莫毅看着她,很快将盒子里包扎需要的东西找了出来放到扶雁面前:“公子说过他相信姑娘,那么就麻烦姑娘了。”
扶雁抽了抽嘴角,也不好多说什么:“好,你帮我把他衣服脱下去,我准备一下。”
闻言,莫毅自然不敢耽搁,将宗郁扶好,轻轻的把他的衣服褪了下去,露出了被鲜血冉红的胸口。
扶雁江纱布和止血药准备妥当,转身看过去,只见男人的左胸已是鲜血漫布,伤口的周边有隐隐的黑色痕迹,想来之前是有毒的。
“莫毅,可有酒?”扶雁不敢轻举妄动,转头看向莫毅。
莫毅一愣,随即将腰间的银色小壶递了过去:“上好的烧刀子。”
扶雁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又不是喝酒作画,刀呢?还有打火石也给我。”
对于扶雁的这些操作,莫毅十分不解,可毕竟宗郁重要,他也没时间多问,将东西准备好交给了扶雁。
只见扶雁将酒倒在纱布上,又用打火石点燃,火苗滕得的升起,随即她便把匕首放在了上面熏烤,“你拿着,我先给他的伤口消毒。”
又取出了一块纱布,扶雁沾了些酒,轻轻的按在了宗郁的伤口上。
“啊……”疼痛让宗郁忍不住叫出了声。
扶雁轻轻的擦拭着,也不管宗郁到底疼不疼:“你这伤口如果不这样消毒直接包扎的话,很有可能可感染,到那个时候,你这条命都可能没了。”
伤口感染,若是放到二十一世纪还好,可这是什么时候,一旦伤口感染,那等带着宗郁的,就只剩下死亡了。
“刀给我。”消毒完毕后,扶雁将纱布扔到一旁,头也不抬的将手放到了莫毅面前。
莫毅把匕首递给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扶雁将烧红的刀子沿着有些腐烂的伤口处轻轻刮着,见状,莫毅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还不至于这样取他的性命,你叫什么。”扶雁无奈:“你没看到伤口周边已经化脓腐烂了吗?如果不赶紧清除,会慢慢烂掉的。”
莫毅自觉吃瘪,只好不在说话。
“好了,腐肉清除了,把止血药给我。”扶雁小心翼翼的把刀子拿走,接过莫毅递来的止血药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缠好,这才算大功告成。
“公子,您感觉如何?”莫毅一边帮宗郁穿好衣服,一边看他的脸。
此时的宗郁满脸的冷汗,方才扶雁的那一番操作着实是让他疼到炸裂,稍微缓了一会儿,宗郁摆摆手:“无妨,回府吧。”
莫毅点点头,让他靠在软垫上,这才下了马车再次启程。
“你方才就是要了我的命,怕是我都没有还手的余地。”宗郁看着扶雁,见她脸色不太好,不由得说道。
扶雁原本望向窗外的脑袋转了回来,“我不是小人,怎么会趁人之危?再说了,你那伤口,如果不这样弄好,以后还有复发的可能。”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姑娘将我这条命救了回来?”男人脸色惨白,嘴角的笑意也有几分牵强。
见他状态这么差,扶雁也不好再与他斗嘴,“你好好歇着,不要再说话了,回了府衙,也要安生的躺上两天才行,不然只会后患无穷。”
男人笑笑,虽然扶雁说话的时候是一副不愿理他的模样,但他还是听出来了她话里的担忧,也就不在多说,倚着软枕闭上眼休息去了。
马车缓缓停下,莫毅掀开了帘子:“公子,姑娘,到府衙了。”
扶雁跳下了马车,莫毅在身后扶着宗郁小心的下车,见状,扶雁也巴巴的退了回来,一手架住了男人的手臂。
“你感觉好些了吗?”扶雁小声问道。
宗郁点点头,原先惨白的脸色稍微恢复了点血色:“好多了,进去吧。”
“李管家,你带着姑娘去之前我让你准备的房间。”
进了府门,宗郁向站在一旁的管家李生说道,说罢,他便在莫毅的搀扶下走向了房间,留下扶雁一人风中凌乱。
早就给她准备好了房间?扶雁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来,这男人早就计划好了,她本就是囊中之物!
“姑娘,请随我来吧。”李管家看了扶雁一眼,见她生的端庄秀丽,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意。
扶雁此时也没了选择,只能跟着管家走了。
“这是张嬷嬷,以后她负责姑娘的饮食起居,若有什么事姑娘只需告诉她就行。”李管家引着扶雁走到了给她准备的卧房前,一旁还站着一位老妪,看起来十分和善。
“姑娘好。”张嬷嬷上下打量了扶雁一番,心中暗暗称赞,好一个不施粉黛还能如此娇俏的姑娘,真是让人心生欢喜。
“张嬷嬷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对宗郁颇有微词,可面前的嬷嬷,扶雁还是没有迁怒的。
跟着张嬷嬷走进房间,扶雁四下打量,房中陈设古朴而不失庄严,不似一些小姐闺房那般温馨,却带着高标准的品味。
这也正中了她的下怀,无论是在现代也好,还是在黑风寨也罢,她都很喜欢这样庄重的陈设,看起来简朴大方。
“姑娘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就先好好休息吧,老奴先下去了,如果姑娘有事,只需喊一声就好。”张嬷嬷见她脸上满是疲惫,不由得说道。
扶雁点点头:“好,那多谢张嬷嬷了。”
张嬷嬷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扶雁伸了个懒腰,坐了两个多时辰的马车,真是腰酸背痛,倒在床上,只觉得哪里都舒服。
“公子,真不需要再找大夫看看吗?”书房里,莫毅仍是担心宗郁的身子,可他又偏偏不叫大夫。
“血止住了,而且现在也不疼了,叫大夫又有什么用?你无需担忧,我的身子我知道。”宗郁已然恢复了正常,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他受过伤。
“我去看看扶雁。”宗郁说罢,便不再理会莫毅,抬脚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