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肆虐，带着几分腥咸的海水侵入皮肤，刺痛钻心。

顾安楠睁开雾气迷蒙的双眼，微微一动，就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醒了？”

凉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顾安楠一抬头就对上厉璟渊那双几欲吞噬一切的寒眸。

“璟渊，怎么是你？”

厉璟渊一脸残魅冷笑靠近。“那你希望是谁？”

不等顾安楠开口，厉璟渊已然将她一把拎起来，继而抵在船头的桅杆上。

“痛……”顾安楠背部撞上棱角，惊呼出声。

“顾安楠，你还知道痛吗？”厉璟渊扶住她纤细腰身的手猛地一顿，近乎咬牙切齿道。

“你逼迫怀有身孕的雅悦跳海，你可知她会痛？”

“你暗自在她的饮食中下毒，你可知孩子会痛？”

“你甚至还制造车祸，让她终生只能靠轮椅度日！”

厉璟渊的每一声质问，都像是无形的钢刀，狠狠戳刺她的心。

顾安楠澄澈的眸毫不遮掩的看向他。“不是我。”

厉璟渊冷哼不已，下一刻，大手一松，毫无防备的顾安楠直接跌倒在地。

一个海浪打过来，顾安楠身上衣服湿了大半，更是被呛得咳嗽几声。

“顾安楠，你不承认没关系，那我问你，为什么雅悦坠海那天，有你发给她的见面短信？”

“那是因为……”

顾安楠脱口而出，话到一半终究是咽了回去，她不能说，这只能是心底残存的秘密。

厉璟渊沉幽的瞳孔收紧几分。

“顾安楠，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话落，厉璟渊直接将她的身体翻过来，健硕的身躯倾轧而下，顾安楠贴在甲板的肚皮一阵冰凉。

“别……”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顾安楠抗拒不已。

“这个时候你装什么贞洁烈妇，今晚穿这性感一身，不就特意为勾引我而来？”

厉璟渊狠狠说着，几乎不带任何前戏撞入顾安楠体内。

撕裂般的刺痛传来，却不及心灵折辱的千百分之一。

原来自始至终，厉璟渊便是这般想她的。

他们相识十年，他从未给过她一分一毫的信任。

一个舒雅悦更是将他们的十年割裂成斑驳笑话。

思及此，顾安楠唇角勾起几分苦涩的自嘲。

“璟渊，相识十年，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一瞬。”

厉璟渊快速挺进的动作猛地一僵，脑海里闪过她娇憨的笑，温婉如雪的面容。

何止是喜欢，曾经无数个瞬间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想与她一日三餐，想和她共此生白头……

只是最终，她亲手摧毁了这一切！

她把自己对她的宠溺化为肆无忌惮伤害他人的利器，他把自己的满腔热爱都践踏成最卑微渺小的尘埃。

如今她又有什么权利这般问！

薄唇微勾，回过神的厉璟渊声线残肆。

“喜欢？顾安楠，你觉得肮脏如你，配得上这么高贵的词吗？”

“像你这种蛇蝎毒妇，只会令人心生厌恶！”

厉璟渊说着，眸中生红，更狠地摁住了她的手。

蛇蝎毒妇，心生厌恶，顾安楠只觉得整颗心如同揉进了一把碎玻璃，痛到肝胆俱裂。

或许，只有心死了，这般凌迟苦痛才能抽丝剥茧远离自己吧！

夜色渐浓，顾安楠无力的从甲板上爬起，刚进到船舱内部，迎面就被一抹浓黑暗影笼罩。

“这是什么？”

厉璟渊手中紧攥着一张烫金卡片，修长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显得青筋暴起，声音更如同从地狱深海打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