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啊,做人得讲良心!你不想一想,是谁在你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你再想一想,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家那条件,有什么只得我柳家图的?世代贫农!”
“不就考了个秀才,进了府学吗?告诉你,在永安镇,想入赘我柳家的秀才多了去了!别以为有点才华就有多了不起。”
“这年头有才华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我柳家待你可不薄啊,也没让你入赘,难道说还当不得四杯酒?”
柳父语重心长的说着,就好像刘安犯了天大的错一般,刘安父母本来就在这里感觉低人一等。
听到柳父这么一说,更加羞愧了。
“安娃子,柳老爷说得在理,给你老泰山道个歉吧,柳老爷,孩子还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多担待一些。”刘安母亲说道。
刘安父亲则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见母亲如此卑微,刘安不由紧了紧拳头。
正所谓 :“男家择日备酒礼诣女家,两亲相见,男以酒四杯,女则添备两杯,此礼取男强女弱之意。 ”
意思是男子带着礼品到女方家,双方见面。桌上,男方放四杯酒,女方放两杯酒,以表示男强女弱。
而现在,柳嫣居然也要四杯酒,让他摆两杯酒,这不就是说要女强男弱。
硬生生的打脸,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无法接受。
刘安此刻心中感到无比悲哀,当男人当成这样,真是失败!可是一想到自己家中的情况,又顿觉十分无力。
柳父说得很对,在永安镇,想攀上他们柳家这条高枝的人很多,他刘安不过是比较幸运的一个。
同样的想法,刘安父亲也有,同样无力,谁让别人有钱,自己穷呢?
“儿子,倒酒吧。”
一直沉默的刘安父亲,在一刻无力的说道。
算是妥协认命了。
象征着女强男弱的酒杯渐渐满上。
这时候一楼柜台,古樾十分生气,拉着掌柜的衣领说道。
“你说什么?二楼让人给包了?我不管,赶紧让二楼的滚蛋!否则你自己掂量吧。”
古樾的眼神十分吓人,让掌柜的十分难办。
六福酒楼来往客官不知几多,就算是江湖草莽,也接待过不少,可是还从未有一人的眼神,如同古樾这班吓人。
能够做永安镇最好的酒楼掌柜,自然是聪慧之人。
掌柜的不会怀疑拒绝了古樾,下场会很惨。可是二楼的那位,他也惹不起啊!
“这位客官,二楼是我们六福酒楼大老板,永安镇首富,柳老爷包下的,您看,要不您就在一楼,我给您找一个好一点的位置,您看怎么样?”掌柜的只好将柳老爷搬出来。
柳老爷作为永安镇首富,眼前这位或多或少应该会给些面子吧!
“不行!你这厮若是不让二楼的人下来,那么我就亲自去,我倒要看一看你们这永安镇首富是个什么人物。”古樾毫不犹豫便拒绝。
开什么玩笑,别说是永安镇这个小地方,就算是在京城最好的酒楼,不给他古将军面子,那也就一个砸字的事情。
掌柜的十分无奈,他也不过是一个替人打工的,帮了古樾,那就是得罪自己东家,这叫吃里扒外。帮助东家,可眼前这位不好惹,光荣了,以柳老爷的风格,绝对是捞不到半点好处。
这叫人怎么办?掌柜的汗水都急出来了。
宁灵见状,看掌柜的如此为难,心中难免不忍。
“要不我们就在一楼吧,其实没必要上二楼的,吃个饭而已,二楼还要多花银子。”宁灵说道。
宁母宁父也认为没有什么,吃个饭,没那么多讲究。
尤其是听到二楼会贵一些,自然觉得更没必要。这些酒楼看上去不错,其实吃的东西,还不一定有路边小摊强。
不过碍于是古樾请客,他们不好说而已。
“古夫人,你这么快就想着替我省钱?不错,不错。”古樾在宁灵耳边亲昵的说道。
一句古夫人,让宁灵羞涩万分。白了古樾一眼。
这家伙实在是太坏了。
宁灵不再说什么了,谁知道这个坏家伙又会怎么说。
掌柜的见古樾和宁灵这小两口这会儿居然还说起了悄悄话,以为没事儿了,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这位小姐说得没错。吃个饭而已,实在没有必要上二楼,白花冤枉钱。”
听到这话,古樾立马就不乐意了。
这人是在羞辱自己吗?好像说得自己没银子一般。
笃的,古樾脸色一变,这速度简直让人难以反应。可把掌柜的给吓了一跳。
“客官,你……”
古樾哪会听他说,直接拽着掌柜的衣领,从柜台后面,把人给提了出来。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把二楼提出来,今天我就砸了你这破地方。”古樾霸气的说道。
宁灵一家听得很是担忧,永安镇的人都知道六福酒楼是柳家的产业,柳老爷可是这里县太爷的兄弟。
谁敢在这里闹事儿,那可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伯父伯母尽管放心,我自有分寸。”面对宁灵一家,古樾则显得十分具有亲和力,完全就无法将他和之前的凶神恶煞联系起来。
这世界怎么还有这种人!宁灵感觉,自从见到了古樾,以前很多的不可能,都成为了可能。
掌柜的哪里还敢犹豫,连忙跑上二楼,罢了,这事儿还得掌柜的亲自来处理,安全第一。
二楼上面,此刻刘安正准备替柳嫣斟酒,内心不停挣扎。
“墨迹什么?还不快点,你这种人,除了认识两个字外,还能做什么?活该你一家受穷,要不是本小姐,你算什么东西!”柳嫣这时候完全没有丝毫顾忌。
在场没有外人,根本不需要伪装,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板,不好了!”掌柜的气喘吁吁的上了二楼说道。
“怎么了?”柳父见掌柜的如此,不敢怠慢,连忙问道。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掌柜的吸引,刘安不由松了一口气,静静的听着。
“老板,楼下来了四人,说是要上二楼吃饭,不然就砸了咱们这酒楼。”
“什么!”柳父大感惊讶,砸六福酒楼?这么狂的话,他可是好久没有听到过了。
在永安镇,还有人敢砸他的酒楼?
“是什么人?”柳父问道。
“是一个高高的青衣男子,对了,还有宁面摊一家,好像是宁面摊家的女儿和那个男子相亲,想要找个安静些的地方,非要二楼不可,本来吧,我都说了,您在……”掌柜的不停推卸责任,若是被东家记上了,那可就不好了。
“哼!我这二楼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的吗?派人去一趟衙门,让他们赶紧走,如果不走,就让捕快抓他们走。”柳父说道。
就这破事儿也来叨扰自己,宁面摊的女儿,不就是上个月柳嫣和刘安订婚闹腾的那个女子吗?
他还记得,上个月宁面摊那一家子丢人的模样,就这种小人物,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这个掌柜的不行啊,看来得换一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