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后一阵风响,饿狼被打晕。
在他要倒向唐鸢的瞬间,被人一脚踹飞,撞上墙壁,摔到地上。
早就端着凉水等在一旁的银票,听见里面的动静,知道唐甲他们将恶人解决,连忙走过来,想要用水唤醒主子。
可当看见唐鸢那娇娆无助的模样,银票像被木头人似的,呆立不动。
只是他不住颤抖的身躯和滚烫火红的脸,让人知道他绝对是个活的。
唐甲年纪最大,一见银票这反应,立刻把被子拉过来盖上唐鸢的身子。
他用力推了推还没回过神的银票,不悦地厉声叱道:“发什么傻!还不快去叫那四个丫头来,难道你一个男子还想替小姐擦身?”
没想到会在人前对着小姐的睡姿失态,银票悔恨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他慌忙将手里的铜盆搁回架上,转身就往屋外走,那失衡的冲力让他连跌带撞地好不容易走出门去。
不一会,金银珠宝闻讯赶来,见到小姐这般难受,也不多问,只将屋里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便开始替小姐“排忧解难”。
一炷香的时间煎熬地过去,房门再次打开,唐鸢仪容整齐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身体甚是虚弱,由银、宝二人搀扶着。
“将他带进屋放在床上。”她冷眼瞥了眼躺在青石板上的恶贼,又朝熄了灯的偏厢努努嘴,“那边也是。”
唐甲等人立刻心领神会地各自行事,只留银票愣在当场,头羞愧地垂下,不敢正视主子。
心中如浪翻滚的情愫连自己都不明白,激得浑身发颤,他不能让小姐看到这样的他,那是对小姐的不敬。
可脑海中却不断重现方才那冲击的一幕,越是想忘记,偏偏记得越清晰。
唐鸢仅是暂时压下了药力,并借助自身强大的自控力,才从外表上看去与人无异,其实体内热浪仍在煎熬着她,并不好受。
若是在平时,银票的反常表现绝不会被她忽视,可今天心不在焉的她却愣是没注意到。
夜色渐渐退去,天边露白。
突然一阵尖叫从唐鸢的房中传出,惊得各屋都出门张望,一个个都心惊胆跳,生怕财神爷出了事。
枯等了一晚的邹若琳听见那边有了动静,心知一定是林文修惹出来的,不由地喜形于色,仿佛看见千万家财堆在面前。
狂喜过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意将脸上的浓妆抹去大半,拔下发髻上的金玉珠钗,将外衫松松地套在身上,装出慌忙起身未梳妆的样子来。
刚到唐鸢的院门,邹若琳就听见屋里传来女子的抽泣声,心中更是笃定。
“鸢鸢!鸢鸢你没事吧!”她大声地嚷起来,故作关心,实则为了引来更多的人围观,将丑事传播出去。
谁知,她一脚踏入屋里时,却傻了眼。
唐鸢居然正坐在外室桌边,虽然阴沉着脸,却没有一丝受辱的样子。
耳边依旧传来的哭声将邹若琳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她心里忐忑中还夹杂难掩的好奇,加快脚步,循声走入内室看个究竟。
被人擒住绑缚在地上的确是林文修,瞧他凌乱的衣衫显然是一度春风。
那哭着的女人为什么不是唐鸢?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翠竹,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唐鸢冷眼笑看该来的人都到齐了,终于好心地鸣锣开场,上演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