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雪整个身体泡在巨大的木盆中,头靠在木盆边缘,微闭双眸,温热的水滋润着身体的每一处肌肤。整个房间雾气缭绕,让林晓雪觉得有些不真实,是不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当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听着老妈的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原来以前有些厌恶的事情,现在竟然在怀念。泪水在林晓雪微闭的眼角溢出,滑落,隐匿在两侧的发迹中。林晓雪整个身体滑入水中,眼泪便溶在了水中,不留痕迹。
一个裁缝店的小丫头在林晓雪沐浴的时候送来了新裁制的新衣,整齐的叠放在了木桶旁。显然楚敌出去的第一件事情是为自己置了新衣,有时楚敌的细心的确让人忍不住心动。可是想到那个坠崖前惊恐万分的男子,那个树下孤身舞剑的男子,林晓雪不禁笑了,如果不是自己早已交出了真心,说不定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如风般的男子。思及此,林晓雪不禁柳眉紧蹙,那夜水若寒好似受了伤,不知此时可有大碍。
楚敌想到了自己夜闯亲王府,还诱拐了一名婢女,虽然事实被迫的一方是自己。就算皇城中不闹成满城风雨,也好不到哪儿里去。楚敌算是做足了心里准备出来的,可是面对着城墙上那醒目的皇榜,楚敌还是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皇榜前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楚敌心虚的压了压帽檐,竖起耳朵聆听,周围人们的议论声。
“你说这个雪妃是何许人也?”
“你没听说吗?这个雪妃来头可不小,是亲王府今年为皇帝选的秀女,可是此女尚未进宫,就已被当今皇帝封为贵妃,以示当今圣上对摄政王的重视。而这秀女未进宫便封妃,古往今来这可是头一着。”说的人不禁咂舌。
“听说这个雪妃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当今圣上沉迷女色,早已对此女垂潋已久。就等择日迎娶呢!你说是哪个色胆包天的贼人敢抢了皇帝的新娘。”
“不过咱的皇帝还真是大度,就算找回雪妃,想必也不会是完璧了吧!”此人一脸的惋惜。
“也许咱的皇帝根本就不在意呢!只要是女人,咱们的好色皇帝都会来者不拒吧!”
“嘘!”另一个人马上阻止了前者的口无遮拦,四下张望,看无人注意刚才他们的谈话的内容,深出了一口气,训斥刚刚那个人,“你不想活了,就算当今圣上没有实权,他也是皇帝,绝对不是你我这样的百姓可以非议的人物。如果不想那么快掉脑袋的话,最好管住你的嘴。”
“不过圣上对摄政王真的是没话说,秀女被掳,竟没有半点责备,还这么大张旗鼓的亲自下旨搜查此人,看来这件事情必然要弄得满城风雨啦!”
“不过敢挑战皇威的这个人,胆识也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周围的人深表赞同。
当听到旁人说挑战皇威的这个人,楚敌不禁缩了缩脖颈,之前以为林晓雪只不过是亲王府的一个小婢女,哪里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身份,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惹了一个大麻烦。不过连楚敌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心底没缘由的怒气,只因林晓雪没有向自己坦白身份,而且还是很有可能利用了自己。
林晓雪原本望着窗外发怔,听到门声,便转过身来,瞧见一脸怒气的楚敌。心下不明所以,开口道:“你回来了,该买的都买好了吗?对了,还有谢谢你的衣服,我很喜欢。”
“我哪敢让雪妃你谢啊!你本就该穿着绫罗绸缎,倒是我这件粗麻布衣糟蹋了你。”楚敌一开口便夹枪带棍的。
“雪妃?”林晓雪指着自己,“你说错人了吧?”林晓雪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雪妃,那怎么可能,自己不过只是亲王府一介小小婢女而已。
听到林晓雪不但没有辩解,还一口否认,楚敌算是容忍到极限了,吼道:“难道你非让我把皇榜撕了,拿到你面前,你才愿意向我坦白吗?”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雪妃?”面对已经到达极限的楚敌,林晓雪有些害怕的不知所措。
楚敌一步步的逼近,林晓雪身体抵在墙壁上,已退无可退。面对这样可怕的楚敌,竟然不敢直视楚敌的目光,深怕那眸中的怒火会把自己灼伤,“既然我已经担了那莫名须有的罪名,为何不让它名副其实呢!”楚敌用力掰着林晓雪的下颚,强迫她直视自己,此刻的楚敌毫无怜香惜玉,在林晓雪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指印。
就在林晓雪想要解释清楚的时候,楚敌霸道的吻上了林晓雪的唇,口腔瞬间了充满了血腥味,恐惧,委屈,无助所有的情绪一下涌上林晓雪的心头,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当林晓雪的泪水滑到楚敌嘴里的时候,那苦涩的咸让几乎陷入抓狂的楚敌恢复一丝理智,松开对林晓雪的桎梏,那受伤的眼神似谴责,又似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