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二年过去了,今年的凌卿儿就是十六岁的芳龄,十六岁的少女是花雨的季节,十六岁的少女已经逐渐抽条显露其的好身段,十六岁的少女即将嫁为人妇!而恰恰就在凌卿儿十六岁的那一年也是楊王四十大寿之时,当时各地官员为了讨得楊王欢心,都绞尽了脑汁,有想送奇珍的,有想送异宝的,也有想送祥物的,更有想送美女的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而楊王最得意的儿子——太子楊逸致则听说在南下安县有一位陶制者非常的有名,这位陶制者性情十分高傲,不屑金钱,不畏名利,只为懂得自己陶制艺术的人,他才会动手去为其陶制一样世间仅有的绝世佳品,据传说,他的父皇——楊王就曾非常遗憾无法得到此人的陶制品。而如今太子楊逸致听闻此人现今在安县安家落户,并要在那里出售一样他此生最得意之作——五福拜寿!据传说这五福拜寿是由陶制者将五种形态不同的人刻画在了一个寿桃上,每个人手里都挂有寿字图样,而他们中间那个寿桃则形态逼真,让人一眼难辨真假!此作是陶制者最为得意之作,现今年事已高的陶制者想找到一个懂它,爱它,惜它之人,将其托付与他!太子楊逸致在得知此消息之后,就知道此次将会是一个完成他父王一生最大心愿的绝佳时机,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那位陶制者的性情是如何的高傲难搞,所以在那位陶制者的面前自己实在不适宜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应像一般人那般去一点点的感动那个陶制者,让他心甘心愿将其赠之,毕竟这样才能显其诚意不是吗?
就在齐玄王抵达安县的同时,安县凌府最小也是最受宠的千金——凌卿儿也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女扮男装偷偷溜出了府邸,在大街上闲逛了起来!当偷偷溜出府邸的凌卿儿在看到安县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景象时,她好奇的转头问向走在自己身侧的侍童!
“小竹你可知今是何日?为何街道上如此繁华热闹?”
一直跟随在凌卿儿身侧的小竹转头看了看四周,笑着说道:
“回少爷我一直跟在少爷左右,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好像听过府中其他姐妹说过所谓何事!”
凌卿儿展开手中的折扇带着一脸风流优雅的笑容问道:
“哦?所为何事啊?小竹你就告诉少爷我呗?你看你家少爷我很是好奇啊!”
走在身侧的小竹状似有些许苦恼的拢起了眉头,却没有再说话。凌卿儿见自己的侍女小竹如此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她不由的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用扇头轻敲小竹的头顶,好笑的说道:
“怎么?我的话很难回答吗?”
小竹听见凌卿儿的话甚是惊讶惶恐,虽然她家小姐不似一般富人家的千金有小姐,没有那些骄纵的脾性,但说到底她也是小姐啊!小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说道:
“少爷您就不要折煞我了,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所谓何事罢了!如果我知道,一定第一个告诉少爷!”
凌卿儿用扇头抵住自己的下巴状似苦恼的说道:
“想不起来了啊!这可真可惜,我还是很好奇啊!”
小竹见自家主人如此苦恼,她也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而恰恰就在此时有俩道声音传入了他们耳中,说话的都是俩个男人,而且好像还都是书生摸样,说话文绉绉的!
“紫竹兄原来你也是为此物而来啊?”
“那自然,难道清源兄不是为了此物而来的吗?”
“额~呵呵!小弟自然也是为了此物而来,话说今日可是我家老母八十大寿,我特来寻此物给家中老母送去!只是不曾想原来紫竹兄也偏爱此物,看来这一次免不得要和紫竹兄一较高下了!还请紫竹兄到时可要手下留情啊!”
“呵呵!清源兄过奖了,到时还不知那珍宝会鹿死谁手呢!现在说这话也未免太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先过去,再说吧!”
那二人边说边走,逐渐远离了凌卿儿,让凌卿儿不在能听见那二人所说的话了,虽说是走远了,但那二人所说的内容却在这个时候勾起了凌卿儿的好奇心,她对那二人口中的珍宝甚为好奇,她用收起的扇子缓慢的敲在了自己的手掌上,思考片刻,说道:
“小竹,本公子我现在对那二人所说之物甚为好奇,走,咱们也去瞧瞧,究竟是何等宝物会让那二人如此想得到!”
站在凌卿儿身侧的小竹应道:
“是的!公子!”
就这样凌卿儿带着小竹追随着前面俩个依旧在交谈的身影来到一座民宅前面,而让凌卿儿没有料到的是,如果说今日的安县大街上市车水马龙,热闹异常的话,那么这一切显然都是眼前这座不起眼的房屋里的主人所造成的,或者可以说是被这屋里主人手中的那件神秘的珍宝所引来,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宝物,竟然会让这些人不远万里来到安县这个小县城里,只为得到那件宝物?而凌卿儿在观察周围人的同时,也在人群中注意到了一抹明亮的身影,那抹身影的主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那人虽穿着简单的样式,似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一样,但凌卿儿依旧可以看出那人用的是最上乘的布料,用最精心的制作手法制作的,虽然她还无法看出那制作手法是出自何人之手,但那其中的精细和用工,却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即使是自己也只有望尘莫及的份了,而凌卿儿虽然只能看到那人的侧脸,但仅仅就是这样就够了,即使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凌卿儿也可以看出那人有着怎样鬼斧神工的俊逸面容!就在凌卿儿大量那个人的同时,那人似有所感的也朝凌卿儿瞧去,当那人转向凌卿儿时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而凌卿儿在看到那人用似笑非笑的神情望向自己的时候,她的眉头狠狠的拢在了一起,她突然觉得那人的相貌也不过尔尔,虽然俊逸,但却显得轻浮!而那个人在看到凌卿儿一瞬间有欣赏的目光转向厌恶的时候,那人不以为忤的耸了耸肩,又将头转了回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抵达安县的太子殿下楊逸致,而站在太子殿下楊逸致身侧的小厮自然将一切尽收眼底,但主子没法活,他一个奴才自然不敢妄动,只能低眉顺眼的站在了一侧,看似温顺的小厮却将眉头淡淡的皱了皱,似乎有些不高兴!而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凌卿儿则在这个时候拍了拍自己面前人的肩膀,礼貌的问道:
“敢问兄台可知这里发生了何事?”
那个被凌卿儿打扰到的人皱着眉头回过头来,本来眼中带有明显的不屑神情,却在看清凌卿儿的长相以后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一脸垂延的笑容看着凌卿儿,解说道:
“这位公子想必不是本地人,但即使如此又怎会不知道张老今日要在这里出售一样世间仅有的物件呢?那公子到这里所谓何事?”
凌卿儿看着眼前前一刻还面带不屑,后一刻却脸露垂延之色的宵小,她翘起一边的嘴唇,露出有些嘲讽的笑意,但本因她张的甜美可人,又因她那嘲讽之意只是淡淡的露出,一般看到,而没有仔细观看的人自然无法识别,反而被她这样的表情给迷惑住了!这一点可以从这位正在与之交谈的仁兄身上窥见一二,只见那位仁兄因为凌卿儿露出的一点点笑意,而被迷的东倒西歪,连东南西北都识不清了,凌卿儿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位露出怎样的神情,她只是淡淡的反击道:
“你还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今日所办何事吗?我只不过是考考你吧!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一定知道今天这里所为何物喽!”
那个人听到凌卿儿如此说,他不由的翘起了嘴角,有些得意的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既然你知道了,也好讲说,今日张老准备在这里赠出一件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物件,叫五福拜寿!据传说五福拜寿是由五位福神共拥一颗千年寿桃,而且五位福神不止神态各异,而且每位福神手中都捧有寿字,而更为巧妙的是五福神将一个巨大的寿桃围在了中间!而这样得意之作,张老仅仅做出此一物件,这个可以说是张老的得意之作,而且据传说,此物曾被五位福神同时赐予无限的福气,拥有这件陶瓷的人都会得到五位福神的祝福,可当时这五福拜寿陶瓷才出来的时候不管有多少人用了多少办法也没有从张老手中得到此物,而如今他却要在这里将这么贵重的物件赠出,只看那个可以入得张老眼中,那人就可以得到这件五福拜寿,你说这是不是大事件?”
凌卿儿笑着点了点头,面带狡黠的说道:
“这到的确是大事件!嗯没有想到这位兄台还如此聪慧,这让在下不得不佩服!”
凌卿儿一边说,一边对那人做了做辑,而站在凌卿儿身边的小竹则淡淡的抿起嘴角,淡淡的笑了起来!那人立刻万分得意的看着凌卿儿,说道:
“那是自然~~~”
还没有说完,那人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转头看向凌卿儿时,就看到凌卿儿用折扇半遮住自己的脸颊,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虽然即使凌卿儿半遮着面,一样可以看出其中的魅惑之色,但当这媚眼中蕴含不在是笑意,而是满满的嘲讽以后,任谁都会立马不高兴了起来,更何况,现在凌卿儿还是一身男装,即使样子长得在讨喜,张的再娇媚,说道底还只是一介男人,和那人自己并没有多差别,这样的嘲弄之色又有多少人可以承受?气愤,恼怒,想想刚刚还觉得有一些骄傲的人,却在转瞬间知晓自己被眼前这个明显白嫩的有些娇小的公子哥给涮了一回!他的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而最有趣的是,那个人的脸色由原来的平常色涨至猪肝红,在到最后的青绿色,凌卿儿看那人脸上的色彩着实丰富,有趣,让原本用折扇遮住一半脸颊,尽量不让自己笑喷场的凌卿儿,现在可感觉有些吃力了,貌似那越来越浓的笑意已经快要不顾场合的倾泻而出了!而站在凌卿儿身边的小竹早已绷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直接笑弯了腰!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排在前面安静的人群在这个时候躁动了起来,有些细碎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传入了凌卿儿的耳朵里,而那些细碎的声音里有着隐忍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开始了,开始了!张老终于将第一关的题目摆了出来,没有想到张老的第一关就是一副半截对联!人生最苦老来贫,常求孝子!”
所有人在看了此半截对联,都大摇其头,没有想到张老不仅陶制技术高超,就连文笔也不错,一时之间都无法想出这幅对联的下部,而这副对联最精妙的地方就在于,这对联看似寻常物,但其中却包含了此次物件的主要中心!就在凌卿儿收起玩笑,表情严肃的思考着对联的时候,刚刚那个被凌卿儿嘲弄的人也在此时狠狠剜了凌卿儿一眼之后,就转过头去思考张老出的第一道难题!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凌卿儿却弯起了嘴角,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这道题很简单嘛!”
就在凌卿儿说完这句话以后赞动的人群在这个时候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转头看向凌卿儿,即使众人目光灼灼的盯视着凌卿儿,她依旧淡笑风声,轻摇折扇!就在所有人都静寂了下来,还没有的时候,刚刚才与之结仇的人就开始落井下石了!只见他翘起一边的唇角似讽似笑,轻声说道:
“看来这位小公子虽人小,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聪慧灵洁!既然这位小公子依然知道了答案,不知道可否赐教一二?”
众人在他说完都纷纷附和了过来。
“对啊!这位小公子你就说一下吧!”
而在这些附和的人当中也不免有些看热闹的,看笑话的人存在。毕竟一个看起来年龄就十分偏小,又长得白白净净就像一个大户人家里的小少爷,谁会相信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出了解答方案?就连他们这些年长的人都还没有想出来呢!凌卿儿缓缓的扫视着四周,手中的折扇依旧不紧不慢的挥舞着,似并未有将谁的不屑与嘲讽放在心上。过了约半响的时辰,她缓缓的收起了手中的折扇,谦逊的对着周围做了做辑,说道:
“那在下就在此献丑了,如若不好,还望各位莫要见怪”
凌卿儿还没来得及说出那早已存在自己心中的答案就被一个清朗朗的童音给打断了!
“先生说半个时辰已过,知道答案的公子请上前面来,将自己的答案与名字写于纸上!待我将你们的答案呈于我家先生看罢,胜负自然就见分晓!”
所有人都一致给凌卿儿让出了空位,谁都想看看这位莽撞的少年是如何出丑的。但见凌卿儿一手持扇,一脸淡笑,却也未曾见到她脸上出现一丝惶恐不安,似乎即使是这样的状况也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当凌卿儿越过众人走到最前面才发现原来在这些人当中也不乏胆大,有才气之人,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知道此次比试的结果会让人隐隐有期待之意,放目望去才知刚刚与自己对视的那个无礼的男子也在其中,她略微的皱了皱眉头,心下有些不快,但她的脸上却依旧神采飞扬,似乎胜券在握!她度步之案前,抬手拾起桌上的毛笔,轻轻点蘸了些许墨汁便在洁白似雪的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答案,并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刚刚说话的小童见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便走之案边将所有人的答案一一收入怀中,转身进入了身后简陋小屋中,是过了许久,那位小童又再次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对着众人说道:
“先生说念到名字的公子请留下,剩下的就请回吧!”
小童略略顿了一小会,接着说道:
“林青,卓青,张凌,陶毅!请各位被念道名字的公子随小童进里屋!”
自从那小童进去再出来,又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凌卿儿脸上到是没什么,但她身边的小竹却略略记上心头,她虽说是相信自己家小姐绝对有能力夺魁,但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在小竹心中隐隐不安的同时又听见小童念得名字中并未出现自己家小姐的名讳,自然心头着急,眉宇也不由自主的皱了一起,当小童说完,也不见自己家小姐的名字,她虽着急,却见自己家小姐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依旧一脸淡笑,想来也就只有她一人在那里暗自着急罢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小竹看看自己家小姐没有任何表示,她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但当小童说完转身进入屋内以后,凌卿儿也随着小童步伐朝屋内走,小竹看着自己家小姐准备就这么进去,她吓了一跳,她赶紧伸手拉住准备抬脚走人的凌卿儿,说道:
“小少爷我们也要进去吗?”
小竹刚刚差点失言,却在凌卿儿淡淡一蟞的眼神中恍然大醒,遂僵硬的改了称呼。而凌卿儿在听出小竹语气中隐藏不住的担忧时,她仅淡淡一笑,说道:
“没事!我们进去吧!”
小竹见自己小姐都这样说,她心头突然微微一怔,同时也忆起刚刚那小童在报名字的时候曾经说道过一个叫林青的名字,难道小姐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那个吗?想通了这一点后的小竹也就安然泰之的随着自己家小姐进来屋内!进了屋内的凌卿儿却不知道刚刚那一切的纠缠都尽入一个人的眼中,那个人就是同样在场,也同样成为张老的入幕之宾的太子楊逸致!
当凌卿儿他们随着小童走入屋内,就看见一位满头白发,神情淡漠的老人坐在案桌后面,而在老人面前的案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陶制品,而坐在案桌后面的老人随眼扫视了进来的那群人一眼,淡漠的说道:
“接下来这一场比试也很简单,请每位公子走到老夫的案桌前,拿起自己自认为是最好,也是自己最喜欢的陶制品,走回原位!”
老人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而所有人在听到老人这样说了以后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老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凌卿儿依旧手持折扇,但这一次她是将折扇折叠收了起来,而并没有打开,她用收起的折扇轻轻的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心,一面微微隆起眉头观察着自己面前的那位老人!过了良久,凌卿儿也微微展出了一抹笑容,那样的一抹笑容于她现在所扮演的男儿身稍显得有些娇媚,好似那笑容中有着千曲百回的柔美气息存在其中,而在场所有看见她那抹笑容的男子无一不心神向往,每个看向凌卿儿的眼神逐渐有些不一样了!而一直站在其中的楊逸致却看到凌卿儿和众人的反应微微的拢起了眉头,眼中划过一道不明意义的光亮,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凌卿儿可没想过要管那些看向她的眼中露出怎样的光芒,毕竟这种情形她早已遇到过很多次了,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做出惊讶的表情!而凌卿儿现在想做的不过是从老者面前的案桌上选出自己最喜爱,最满意的作品!到那个凌卿儿选好陶制品走回原位以后,众人见有人率先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好的作品,也逐一上前选了自己最想要的陶制品!当所有人都选好了自己的陶制品正在暗自观看的时候,老者也自假寐中苏醒了过来,就好像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那老者的控制范围之内,即使是那老者睡着时也一样!老者淡淡的清了清喉咙,说道:
“既然你们都选好了自己喜欢的陶制品,那就请各位依照自己手中的陶制品做一个点评和估价!当然在你们手上的每一个陶制品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故事,这就要看谁能说的出来了!”
凌卿儿在那位老者说完就走上前,扬了扬她自己手中的陶制品,说道:
“我手上的这个陶制品是一个瑕疵品,它的瑕疵在于它太过于完美,一样过于完美的陶制品一般来说都是瑕疵的另一个代名词,或者应该说这样一个陶制品在当时制作时并不能让制作它的人喜爱,只因为它被迫被赋予了太多不需要的东西,而显得有些累赘,花哨!”
老者貌似很有兴趣的重复道:
“完美的瑕疵品?既然完美,又怎么会是瑕疵品?我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凌卿儿在老者说完以后,并没有显现出任何心虚的样子,她依旧带着淡笑,说道:
“是啊!一个过于完美的作品,怎么会是瑕疵品?但这个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而是一种假象,这个看似完美,但却没有一丝可以让人感觉真实的陶器并不能给人一种持之以恒的震撼!它所能给人们带来的仅仅是看见它一瞬间时候所产生的喜爱,随之而来的就是遗忘,以至到最后的厌恶,甚至可以说,所有拥有它的人都不会不满意,会迷茫,因为到了最后他自己也完全看不出这个陶器究竟是哪里吸引住了自己的眼球!”
全场静默,几乎在场的没有一个不为那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带有微笑的少年捏了一把汗!所有人都怕那少年刚刚的言辞得罪了老者,进而被老者给赶出了小屋,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那个他们担心的少年在与他们竞争一样他们都想得到的物件—————五福拜寿!就在所有人都惋惜的看着那个带有笑容的少年,当然有一个要除外,那就是太子楊逸致。可令人想不到的是老者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笑了,他的笑声浑厚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垂暮的老者!他抬手抚了抚自己雪白的胡须,说道:
“果然是少年英才辈出啊!好见解!好见解!果然是好见解!蛮儿领这位少年公子先下去休息,并给他看茶!”
被老者称作是蛮儿的依旧是刚刚那个一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小童,只见那蛮儿对老者行了行礼,说道:
“是的!师傅!”
蛮儿说完又对着凌卿儿说道:
“这位公子请随小童一起去旁边坐下!小童这就为公子送上茶水!”
当蛮儿领着凌卿儿离开以后,楊逸致亦走到老者面前举着自己手中有些小巧的陶瓷说道:
“我手上这个陶瓷狐狸是用上好的粘土制成,表面光滑而圆润,不论是抛光,还是色泽均为上品,这样的一个物件本应为佳品,但却因它是为陶质,结构不紧密,胚体熔化程度极差,这样就使的它的声音因而过于浑厚,而不显悦耳,更甚至断切面过于粗糙,这样就为这种精细品带来了最大的遗憾!让它完全无法成为一个最佳的极品!”
老者淡淡的敲击着桌面,过了一会他抬头看着楊逸致,说道:
“公子果然是懂制陶之人!既然如此,那也请公子随老夫的小童蛮儿先下去休息。”
随着老人的话音刚落,那个叫蛮儿的小童又一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带着楊逸致走到凌卿儿身边坐下,也为那楊逸致送上了茶水!紧跟在楊逸致后面出现的那几个人着实没什么深度,不是拿着自己手中的物件不知道那里究竟藏着怎样的奥秘,就是支支吾吾完全不知所云!老人看着这些人面有难色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陶制品发呆,他也没什么耐心的挥了挥手,将他们拿在手中的陶制品赠予他们,就让他们各自回家了!而后老人就转身走到了楊逸致和凌卿儿的面前,背着手,问道:
“不知俩位姓谁名谁?”
楊逸致看着眼前的老人,露出一抹淡笑,说道:
“在下卓青!”
凌卿儿也笑着说道:
“在下林青!”
凌卿儿说完状似才发现自己名字的尾字竟然与那个讨厌鬼的尾字一模一样,她不禁有些暗自气恼!老人却没有理会俩人之间的波涛汹涌,他转身走到刚刚的案桌前,自那里抽出俩张宣纸,说道:
“林青公子你写的是心事忧愁情所困,多见痴儿,卓青公子你写的是举世同尊今日贵,泪思双亲!俩个人的文采都很好,老夫对俩位的文采很是喜欢,但现在老夫手上只有一件五福拜寿,也就说只能给一个人,既然你们比到现在依旧不分胜负,那你们就各自说出自己需要这个五福拜寿有何用意?”
凌卿儿展开折扇笑着说道:
“听说先生所陶制的五福拜寿十分的有名,在下耳濡目染依旧,今日听说先生要将此物赠出,特来此观赏,当然如能将此物纳入家中收藏,自然也会更加高心!不知先生的意思是?”
凌卿儿一边说,一边忽闪着一双万分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张老,张老在她的注视之下略略有些尴尬的轻声咳嗽了一声,冲缓了气氛中的暖昧,楊逸致则不以为忤,他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
“在下家父即将要过大寿,而在下从小就在家父那里听说过先生的大名,而家父又十分喜欢先生的陶制品,但一直遗憾为能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陶制品!今日听闻先生不仅要赠出自己的陶制品,还是先生最得意之作——五福拜寿,在下自然希望可以得到此物,并将它送于家父,让家父在大寿之际可以弥补他老人家的遗憾!”
老人在俩人之间流转了半晌,遂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老夫便将此物赠予卓公子!”
凌卿儿见老人已经说出此物的要赠予给身边的人,虽然她不喜欢那个人,但她毕竟不是真的想要那件陶制品,自然也就无所谓了,不过她还是拉住了即将离去的老者的衣袖,问道:
“既然那件五福拜寿先生准备赠予卓公子,不知道在下还有没有荣幸可一睹其容啊?”
老者看了看凌卿儿,笑着说道:
“自然可以!请俩位稍等,待老夫进去将其取来!”
俩人都看着老人点了点头,等到老人将五福拜寿取了出来,凌卿儿看到那件五福拜寿陶制品的一瞬间就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自己没有得到那件绝世佳品啊!真是太便宜那个混蛋了!想是这样想,但在表面凌卿儿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眼露赞赏的说道:
“果然是上好的陶制品啊!先生的手艺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而从老人手中接过五福拜寿的楊逸致却似知道凌卿儿心中的不甘,他状似有意炫耀的说道:
“果然是好陶器,在下能有幸得到先生此生最为得意之作,真是不胜荣幸!”
凌卿儿听罢淡淡的瞟视了楊逸致一眼,藏在衣袖中的手几乎将自己的手骨捏碎,但她却依旧谈笑风生的对着楊逸致说着恭喜的话!
“卓公子能得到如此佳品可谓是大喜,再加之卓公子的家父大寿在即,有了这样的礼物即可弥补家父心中的遗憾,也可以聊表心意!这对卓公子实在是件喜事,真是可喜可贺,在下在此预祝卓公子的家父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楊逸致自然知道眼前的林青看着自己拿到五福拜寿,虽说是恨不得咬断了银牙,但他表面却派平静,什么也没表示,只是露出欣喜的面容对自己说着恭喜,这样的人还真有意思!看来此次南下真是不虚此行!而凌卿儿在和楊逸致一起从小屋出来以后就各自分道扬镳,回家了!
再说走在回家路上的凌卿儿虽然一直说是自己不想要那件五福拜寿,但她的脸色却还是越来越难看了起来,不过想想那件五福拜寿还真是一件绝世佳品,可惜自己只有缘目睹,却无缘珍藏,这样一想自己心中还真是有些不甘!而一直处于恼恨状态的凌卿儿没有想到等她回到凌府,等待她的却是一纸选秀通告,所谓深宫幽怨,对于爱好自由,崇尚平等的凌卿儿自是不愿入宫,但当她面对父亲一脸无奈,母亲一脸心疼,凌家随时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此覆灭的时候,她又该如何抉择?而更加让她想不到的却是今日她与绝世佳品——五福拜寿无缘,但那件五福拜寿却在日后又重归她的手中,到了那个时候,看尽世间奇珍异宝的她是否还记得自己当初对于五福拜寿的念念不忘情怀?当然这一切都还是只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