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市里匆匆跑回来的凌卿儿不敢去找父亲和母亲,她只能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关进了屋里,在将自己关起来以前,凌卿儿对小竹再三叮嘱道:
“集市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千万不可告诉我爹娘,听见没有?”
小竹看着一脸惊慌未定的凌卿儿,一脸莫可奈何的点头,回答道:
“知道了,小姐!”
凌卿儿在得到小竹的保证以后,就砰地一声将门死死的给关了起来!小竹见凌卿儿关上了门,她知道此时的凌卿儿并不需要自己在她的身边,她需要自己好好静一静!当小竹转身想离开时就看到不知从何时起就站在身后的楊逸致,他的脸上有着不容忽略的担忧!
“你们家小姐,她没事吧?”
小竹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楊逸致给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睨了楊逸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没事!小姐现在想要好好静一静,如果公子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家小姐今天实在不适宜招待公子!”
楊逸致有点莫名的看着眼前似乎有些恼怒的小竹,他有些摸不准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小的丫鬟会一脸生气的表情,他似乎没有做任何惹到她的事情啊!他伸手拉住即将离去的小竹,疑惑就这样溢出了嘴角!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小竹皱着眉头看着楊逸致,口气有些不好的说道:
“公子,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凌府到底有什么事,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小姐的面前晃来晃去,这会惹得小姐很不开心,会出现很多麻烦的事情,那会很麻烦的!还有公子,今天事出突然,请恕小竹无法招待公子,请公子见谅!”
小竹说完就不再给楊逸致再次抓住她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那里。楊逸致则用抚摸着下巴,翘起嘴角玩味的看着离去小竹的身影!有意思,没想到主人傲,她手下的贴身仆人也傲得十分,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楊逸致没有想到,就在小竹走后不久,他还没有来得急离开的时候,就见小竹一脸凝重的跟在同样沉着脸的凌翼身后一起走了过来,看凌翼的表情楊逸致就知道在凌卿儿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件,但一直跟在凌卿儿身后的楊逸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凌卿儿时做了什么错事,除了不清不楚的跑到选秀会场意外,也没做什么啊?楊逸致看着凌翼就这样匆匆的自他的面前走过,脸色沉着的凌翼即使从楊逸致的面前走过,也没有发现站在一边离得不远的他!楊逸致现在十分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向来沉稳不露声色的凌翼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见他直接越过楊逸致走到凌卿儿的房门前,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在进去之前凌翼对小竹吩咐道:
“小竹你站着外面,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小竹给凌翼福了福身,应答道:
“是的!老爷!”
凌翼打开门走了进去,凌卿儿怒吼的声音就在这一瞬间透过打开的门扉越过低低的门槛,飘进了广阔的庭院间,也飘入了站在庭院间的俩个人的耳朵里!
“出去!我不是说我要静一静,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扰我吗?怎么你这是要造反吗?”
紧随其后的是凌翼严肃而深沉的声音,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可忽视的疲惫和严肃!
“造反?哼到底是谁在造反?任何人?怎么这其中也包括我吗?”
凌翼一边说,一边将门给关了起来!厚重的门扉在凌翼的身后关了起来,凌卿儿惊异的话语透过厚重门扉的间隙中隐约间传了出来!
“爹!你怎么来了?”
当门彻底关严后,房内的声响就再也没有传出来了!但房内的谈话依旧在继续!凌翼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床上的凌卿儿,说道:
“卿儿你还记得为父和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约定吗?为什么都忘了?为什么要违反?”
坐在床上一脸烦扰的凌卿儿在看到凌翼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就紧绷了面部,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父亲!”
凌翼淡淡的哼了一声,就从旁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开口说道:
“如今将一切弄得一团糟,你打算怎么办?”
凌卿儿淡淡的拢起了双眉,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如今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让一切都成为定局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爹可以和我先断了父女关系,既然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就应该由我来结束!”
一声清脆的‘啪’打断了凌卿儿的话语,耳边传来凌翼气到忍不住颤抖的语气!
“你在说什么荤话?你以为你父亲我是什么人?即使当年那个神秘的老人如此说,可我凌翼也不信这个邪,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那一切是不是真的会就此发生,还有你给我好好的带着房间里,一步也不准给我踏出房间,如果我没有叫你出来,你敢踏出这房间半步,那么你就会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样的后果!”
凌翼说完也不管呆愣在一旁捂着脸颊的凌卿儿,他直接甩了甩衣袖,就大跨步的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的凌翼对站在凌卿儿闺房门口的小竹,严肃的交代道:
“给我看好小姐,如果小姐踏出房门半步,我就为你试问!”
小竹福了福身,应诺道:
“是的,老爷,奴婢知道了!”
凌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和站在门边的小竹,一丝无奈悄悄的自他的嘴角溢出,消失在了突然转冷的空气中!这个时候凌翼也看到了站在园中多时的楊逸致,他翘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朝楊逸致点了点头说道:
“卓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家中有事,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谅解!恕老夫无法相陪!”
楊逸致无所谓的摇摇头,笑着说道:
“没事,不过如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大可言明,如能帮忙,在下绝不推脱!”
楊逸致的话提醒了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的凌翼,只见他眼前一亮,语气中有着隐隐的激动之意的看着楊逸致,说道:
“太子”
楊逸致淡淡的瞟了凌翼一眼,那一眼犹如一盆冰冷的凉水迎面铺洒在了凌翼激动的面庞上,他的神色为止一怔,随即笑笑,说道:
“卓公子请上书房,老夫有事要和卓公子商量!”
楊逸致淡淡的点了点头,就随着凌翼一起离开了凌卿儿的闺房前,而一直站在凌卿儿门前被所有人遗忘的小竹则带着一脸惊疑不定的神色看着远去的背影,诺诺自语道:
“太子?老爷刚刚是这样喊的吗?难道那位公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还是我自己听错了?也许真的是我自己听错了吧!再说太子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简直是开玩笑!”
小竹左想想,右思索,最后她还是否定了自己刚刚所听到的爆炸消息,权当是自己听错了!
凌翼带楊逸致来到书房,他招来下人要他们送上上好的茶水,然后就吩咐道: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书房,违令者,家法处置!下去!”
家奴诺诺应声:
“是的!老爷!”
家奴走出书房后就为凌翼和楊逸致轻轻的带上了门,就站在了书房外!凌翼一边和楊逸致品着茶水,一边淡淡的提出了自己这一次为了凌卿儿无意间闯入选秀会场感到万分的头疼和迷茫!
楊逸致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押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令千金能参加选秀,可以进宫,被选作父皇的妃子,对于平常人家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啊!怎么看凌老如此愁苦呢?”
凌翼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楊逸致,抱怨道:
“是,太子说得一点也没错!老夫不得不承认此乃是老夫百年来的莫大荣幸,但老夫自知小女顽劣,不适宜呆在皇宫深围,倘若我那不懂事的劣女在宫中闯了祸,且不说事大事小,就说小女闯的那祸,即使是老夫也自觉愧对皇恩,更不论那些传出来的流言蜚语,那简直就是要折煞老夫,老夫实在没有勇气担下那么大的罪过!所以老夫还恳请太子可否高抬贵手,帮帮我那不成器的孩儿?”
楊逸致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敲击在了另一边的茶几上,过了许久,他才缓慢的说道:
“凌老的担心,实属多余,就本太子观察,令千金虽有些许冲动,但总体来说还算识大体,知情重!再说令千金的文采也让本太子十分佩服,放眼古今,唯有令千金的文采独傲其中,本太子还真一时难以想象还有谁的文采和修为可以与令千金相提并论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当楊逸致说道独傲其中的时候,凌翼端着茶杯的手突然微微的抖动了一下,虽然那几乎是微乎极为的动作,但这一切却尽收楊逸致的眼瞬,他的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接着说道:
“这样说来,凌老的担忧都是多余的,除非凌老还有事瞒着本太子,没有说明白!”
凌翼的身体微乎极为的僵了,眼瞬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惊异之色,但他很快就扬起笑脸,笑着说道:
“呵呵!太子真会说笑,老夫怎敢有事情瞒着太子呢?实在是老夫自己不放心自己那顽劣的小女就这样进宫,老夫真的是很怕小女会在宫中惹出什么杀头的风暴,这于我们凌府可就是一场灾难了!现如今这顽劣的卿儿早已瞒着老夫去了那选秀场所,如今事已成定局,即使老夫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只盼选秀的官员们不要看上我那顽劣不堪的小女,如有幸选上,还要太子在宫中多多帮寸一下小女,至少别让小女闯下什么了不得的灾祸,老夫也就心足矣!”
楊逸致审视性的注视着眼前状似一脸轻松的凌翼,半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凌翼提着一颗不上不下的心,在那里惶恐个半日,只怕等到事件结束,凌翼也会在梦中看到楊逸致那犹如锋利刀锋的眼瞬,而不得已安眠!楊逸致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押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本太子也就是这么随便一问,看给凌老吓得,本太子又没说要治你的罪,你何须吓成此番模样?其实说起来,本太子和凌老也算的上是忘年之交了,如果令千金日后会进宫,本太子自然义不容辞的肩负起照顾令千金,不让令千金犯错的责任,否则他日,有人问起,知晓本太子和凌老的关系,又会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凌老你说是不是?”
凌翼被楊逸致不轻不重的话语早就吓白了脸颊,他全身一哆嗦,没拿稳手中的茶杯,就扑到在地,抖个不停,而还盛有满满茶水的杯子也随之坠落,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划破了满室的凝重和寂静。楊逸致的笑声却在这时候带着一定的冲刷性闯进了凌翼的耳膜中!
“呵呵!瞧,凌老吓得,本太子不是已经答应会在宫中好好的照料令千金吗?怎么凌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凌翼这会是真的被楊逸致给吓怕了,他本来以为一个会跟自己女儿一较高下,脾气温和几近谦逊的楊逸致不会具有这样让人无法承受压力的气场,他全身抖如筛子,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急促,摇着头说道:
“没!没!太子误会了,老夫怎会对太子的安排不满意,老夫只是有些惶恐受到太子如此大的恩典!”
楊逸致翘起一边的嘴角,笑着说道:
“凌老太客气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忘年之交,凌老大可不必如同外人般这样与本太子对话,来来来,凌老还请先站起来,我们坐下聊天可好?”
凌翼给楊逸致磕了一个响头,诺诺应道:
“是!谢谢太子恩典!”
凌翼站起来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对楊逸致抬了抬手,恭敬的说道:
“还请太子上座!”
楊逸致斜视了凌翼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本太子坐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做到别的地方去,再说凌老你是这里的主人翁,自是要坐在上座的,又那有客人去喧宾夺主的道理?”
凌翼的腿又是一哆嗦,他的嘴角牵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说道:
“既然太子喜欢坐在这里,那老夫也陪太子坐在此处!”
楊逸致可有可无的耸了耸肩,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打转,而是何楊逸致说起了另外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的凌翼的心神早就在刚刚的一吼一吓中失了往日该有的平静和睿智!他们最后的谈话也在后来被人送来的布告中结束了,这个时候手中持着布告的凌翼如有端了一个巨大的不定性火山,不知何时会冲出猛烈的火焰将凌翼本人整个给烧成了灰烬,让他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