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狱中的凌卿儿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也会被人算计在内,不管是报复也好,利用也罢!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窥嘘上了她,算计着她,所有人都觉得要完成自己的霸业,她无可避免的会是最完美的垫脚石,因为她的聪慧,因为她的机灵,更因为她的桀骜不驯!
就在凌卿儿被关的这段日子,曹林也没有辜负楊逸致的嘱托,他总是不时的将凌卿儿自牢中提出,严刑拷打,当然这一切都是不是由他亲手来完成的,而是有别人!
暗沉的空房间里有着铁链互相撞击的声响,还有皮鞭与rou体互相碰撞的声响,一个粗噶的男声在那所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一个声音虚弱到几近快要消失细微呻吟夹杂其中!
“说,你到底是谁派过来的?”
“呜呜”
昏黄的烛光照耀在了手持皮鞭,一脸狰狞的男人面颊上,在他的对面被绑在木架上的就是这几日一直被关在狱中的凌卿儿,只见被绑在上面的凌卿儿咬紧下唇,一脸隐忍却不愿就此屈服的表情,剧烈的疼痛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无法在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男人在凌卿儿一片沉默之中,越加冷冽了脸颊,眼中一片血红,他举起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向了凌卿儿,声音里有着疯狂的狂啸!
“说啊!开口说话,不要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可以没事了吗?你不要做梦了,但凡进入东厂的人,就没有可以活着出去的,我劝你最好尽快配合,也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凌卿儿咬住早已破碎的嘴角,嗤然道:
“哼我一身清白,有什么好交代的?反倒是你们乱用职权,私动刑法,天子脚下,你们可还知道王法?”
那男人一脸狞笑的看着凌卿儿,说道:
“哼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凌卿儿一脸嗤然!
“是吗?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日所说的一切!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不死,我就会瞪大着双眼,看着你如何遭受天谴!”
男人被凌卿儿激起了一脸的狂怒,说道:
“呵我倒要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男人加重了鞭打的力度,直到凌卿儿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就在那男人准备叫人拿水将昏倒的凌卿儿再次泼醒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出现在了男人的身后,男人阴沉着脸转过头来,准备给来人一个难看。却在转身的刹那愣住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厂的曹主曹林!男人屈下膝盖,弯下腰,一脸恭敬的说道:
“曹主千岁!小的不知道曹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曹林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嗯!可以了,将凌卿儿送回牢房!”
跪伏于地的泉林似乎不太赞同曹林所做的决定,他有些迟疑的说道:
“曹主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当!”
曹林抬手拍了拍泉林的肩膀,说道:
“不用担心,你现在就直接把凌卿儿送回牢房里就可以了!泉林啊!你做的很好,我很高兴,很期待你可以越做越好的表现!我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跪伏于地的泉林在得到曹主曹林的赏识时,他的身体为之轻轻颤动,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谢谢曹主的赏识,属下定当不负曹主所望!请曹主放心!”
曹林翘起一边的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
“嗯!我会看着泉林你日后的表现的!好了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其余的话,无须多说!”
曹林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走了出去!跪伏于地的泉林虽心有不甘,却无法不听从曹林的命令,他攥紧了手中的皮鞭,微微的咬紧了牙绑,等到曹林的脚步声渐去渐远以后,跪在地上的泉林这才心有不甘的站了起来,他狠狠的甩掉了自己手中的皮鞭,自旁边招来俩个守卫将昏迷的凌卿儿给送回了牢房里!
被送到牢房中的凌卿儿因为别人粗鲁的推摔而倒在了地上,一丝呻吟自她的嘴角溢了出来。当那俩个守卫离开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凌卿儿这才微微睁开了沉重的眼睑,俩眼无神的她看着铁质的牢门,心中一片凄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从小娇生惯养的她会遭到如此对待?她只是不想成为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中的其中一位,这样也有错吗?为什么要如此逼迫与她?为何生活要对她如此不公?难道就因为那段虚无缥缈的预言?呵
此时的凌卿儿心中似有一条看不见的血泪在其中流淌!
自从那一次用刑以后,凌卿儿就一直处于高温昏迷状态!当楊逸致再一次来到牢房里的时候,就看到凌卿儿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卷缩在牢房中唯一的石板床上,全身因惧怕寒意侵袭而瑟瑟发抖!那一刻看到如此凄惨的凌卿儿,楊逸致的心中滑过一丝不忍,一丝怜惜!可惜那只是闪过心头一瞬间的触感,很快就被他心中的霸气和对权势的欲望所吞噬了!站在楊逸致身边的曹林似乎感应到了楊逸致的迟疑和摇摆,他的嘴角隐忍着一片讥笑的痕迹,恭敬的说道:
“不知太子殿下可还满意如此的安排?”
楊逸致垂下眼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弯腰弓背的曹林,嘴角微微翘起,声音里没有起伏的说道:
“很好!就按曹林你的意思去办!记得办得漂亮一点!不过此时的她不能死,你要确保她的安全和健康!”
曹林依旧弯腰弓背的说道:
“谨遵太子之意,属下定不会辜负太子的期望!”
楊逸致甩了甩衣袖,一脸悠然的走出了关着凌卿儿的牢房!跟在他身后的曹林则双眼如炬的盯着楊逸致的背影,眼中沉淀着不知的瞬光在其中流转,波动,转而平静!
过了几天,当凌卿儿自高温昏迷中逐渐清醒,一时的迷茫迷蒙了她的双眼,她的神智,她有些迷惑的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罗曼纱帐,雕花瓷着,青烟寥寥,一时之间凌卿儿以为自己身处于家中,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一切都还跪原样!但周身的疼痛却在那一刻俘获了她的全身,僵硬了她的动作,那些一一在耳的鞭打声声声充斥于她的耳际!倒回床上的凌卿儿微微弯起了嘴角,有些自嘲无声的笑了!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阵脚步声就朝凌卿儿的床边走来,紧闭双眼的凌卿儿无力,却也不想去理会究竟是谁站在了自己的床边,她只知道,皇宫,是一个会吞没所有人思想的地方!显然来人并不想凌卿儿就此逃避,他清澈磁性的声音响在了凌卿儿的耳边!
“凌卿儿你醒了?”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凌卿儿听到来人说话的声音,她的身体为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眼角似有泪光在闪烁!她依旧闭目,无言!来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怜惜的说道:
“唉只是晚回来了几天,为何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本太子如何与凌老交代?想来本太子还是应该将凌老招来,也许凌卿儿的情况会好很多!”
本来紧闭双目,不愿言语的凌卿儿在听到来人所说的话时,她震惊而慌乱的睁开了本来闭起的双眼,不顾周身的疼痛,硬是伸手拉住了即将离去人的衣袖,语气里有一丝虚弱,一丝隐忍,一丝低泣的哀求!
“不要!太子殿下,求求你,卿儿求你,不要叫我爹过来!我不希望他老人家因此而担心!”
处于惊怕状态的凌卿儿没有看见楊逸致眼瞬中滑过的一丝促狭和料定的眼神!他伸出手扶住颤抖不止的凌卿儿,放软了语气,说道:
“好!不去!本太子答应你,不去!可你也要答应本太子,不要妄动,好好养伤!”
在得到楊逸致的保证,因而微微放宽心的凌卿儿此时再也忍不住的低泣了起来!心中隐忍的悲痛,这段日子所遭受的一切不甘与愤恨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楊逸致只是无言的拥住了低泣的凌卿儿,用手缓缓的抚摸着伤痛欲绝的凌卿儿,借以给予安慰!
等到凌卿儿将心中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时,凌卿儿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躲进了太子殿下楊逸致的怀里,她的脸颊略略染红,一丝局促,一丝羞报瞬间渲染了凌卿儿清澈的眼瞬!她略略使力,脱离了楊逸致的怀抱,说道:
“请太子殿下恕罪,卿儿因一时难忍心中悲痛,对太子殿下做出如此越举之事,还望太子殿下切莫怪罪卿儿!”
凌卿儿停顿了一下,似乎才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并没有被还以清白,她翘起嘴角,有些嘲弄的说道:
“呵卿儿真是糊涂,卿儿本就是戴罪之身,又何来恕罪之说?”
楊逸致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早已空掉的怀抱,一丝怅然爬上了他的心头,他放下环住的手臂,翘起嘴角,说道:
“卿儿怎会如此生疏?难道卿儿忘记了,你与本太子在安县之时就已相识,又何须如此客气?再说谁说卿儿是戴罪之身?难道卿儿不相信本太子的办事能力?本太子早已将清白奉还与你!又何来戴罪一说?卿儿只是还需要委屈于你,因为你现在已是本太子宫中的婢女,只可惜本太子依旧无法还你清丽容貌,仍需你做继续做着大家眼中的丑儿,你可会埋怨本太子?”
靠坐床头的凌卿儿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好看的唇瓣,睁大的眼中有着泪光在其中打转,不知过了多久,一丝不稳的反问才自凌卿儿的嘴中溢出!
“太子殿下所言属实?”
楊逸致看着眼前感动异常的凌卿儿,他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
“这是自然,本太子从不说大话!”
凌卿儿不顾周身的疼痛难忍,她自床上跌坐了下来,跪伏于地,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谢太子殿下隆恩!卿儿感激不尽!”
楊逸致抬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凌卿儿,语气里有着心疼的责备!
“身体还没好全,怎可如此胡来?如若你真的对本太子感激不尽,只要你日后能为本太子分忧,本太子就已经很高兴了!而你现在的任务是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好,切莫在伤害自己,本太子看了就会很高兴!”
跪在地上的凌卿儿不愿就此起身,她依旧跪伏于地的回答道:
“谨遵太子之意!卿儿定不辜负太子所托!”
一丝无奈自楊逸致的嘴角溢出,他皱着眉头,有些严厉的说道:
“你若真听本太子的!现在即可就回到床上去安心养病!切莫在此时任性,伤害自己!”
凌卿儿对太子楊逸致磕了一个头,说道:
“是,卿儿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
凌卿儿忍着周身的疼痛扶着床头就想坐起来,但无奈的却是,她周身犹如火焰般疼痛难忍,本来自床上跌落在地,就已经让她满头大汗,此时她又如何能靠自己的力量,坐回床上!站在一边的楊逸致再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凌卿儿如此糟蹋自己,他伸手避开伤口,扶着凌卿儿躺回了床上,为凌卿儿揶好被角,柔声说道:
“卿儿好好睡一觉,将自个的身体养好,本太子明日再来看你!”
躺在床上的凌卿儿看着弯腰,将呼吸轻抚在自己脸颊的楊逸致,一丝红晕略微染红了她的脸颊,她微微点了点头,向太子楊逸致做了保证!楊逸致则翘起好看的唇角,直起了身体,转身离开了凌卿儿的房间!
诚如楊逸致所做的承诺,自此那一天以后,每天凌卿儿总能在固定的时间里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楊逸致,那一刻她的瞬光中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柔和,似乎在这偌大的皇宫深院里,唯一能让自己感到安心的,除了眼前这个当朝太子楊逸致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浑身是伤,无力动弹的凌卿儿在此时也好了七七八八!当凌卿儿完全好了,太医说她可以下床的时候,凌卿儿就已经成为了太子楊逸致的侍女!她的右脸依旧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划至嘴角,横穿了半边的脸颊,摧毁了本来的花容月貌,见到过凌卿儿的人,都忍不住去猜测那道毁去凌卿儿清丽容颜的刀疤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有人说,那是凌卿儿在东厂锦衣卫那里所遭受到的惩罚,虽不死,却容颜尽悔!也有人说,那是凌卿儿自小就存在的刀疤,为了阻止外界的言论伤害到自己的女儿,所以那些年,安县的员外才会禁止凌卿儿外出!但也有人说,那是凌卿儿自毁的伤痕,为的是表明自己的真心!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却有大部分人愿意相信第二种的说法!每当有人问起凌卿儿脸上的刀疤时,凌卿儿总是翘起一边的唇角,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却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