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后,大家就都坐在平台之上吃着烤鱼,直到饱了,才都离去。
澜沫带着原本碧堂苑的人,再一起回到观海潮阁时,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直接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睡着了。
而此时,顾清却将与澜沫之间的对话,复述给凌湛楠听。
“消失……”凌湛楠轻语了一句,眼睛也是眯了眯。
顾清点头:“小沫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她说了,纪小姐所学到的,不过就是皮毛,但她绝不是无师自通的天才。”
“她可有说,学习这种东西,需要多久的时间?”凌湛楠目光再阴了些。
顾清摇头:“没说。”
凌湛楠阴着脸,闭上眼,双拳紧紧的握着。
“殿下,以属下之见,这后庭院,最好还是重新再翻修一下,以免遗留下什么后患。”顾清看着他。
凌湛楠轻点头:“现在那里也无人再居住,你安排一下。”
“是,属下先告退了。”顾清施礼离开。
直到阁门关上,凌湛楠这才缓缓的睁开眼。
再轻呼了口气,喃喃自语着:“母后……您是真给儿子出了一道难题。”
站起身来,走回到里间,再推开窗子,看向外面被月光映照的湖面,心里却无法平静下来。
十年前,当他得知父皇得病的消息后,急急的回京中,却依旧没有赶上见最后一面。
在回到京城,才得知,母后也随父皇而去了。
再见到纪香秀时,她哭的和个泪人一般,冲上来紧紧的拉住他的手臂,哭诉着当时母后临终前的“嘱托”。
看她几次因伤心,而哭晕过去,确是被她感动了,认为母后没有白疼爱她。
并也尽全力的在照顾着她,不惜外界所传出对他不利的传闻,都没有将她送出府中,尽到了一个当兄长的责任。
她在府里所做的一些过格的事,他也不是一点都没听闻,只因她身体不好,也没有过多的责备。
却不成想,她得寸近尺,越来越过分。
现在,竟然如此大胆的,算计起他来了。
这次的事,让他感觉到了羞辱。
只因她所用的方法,让他觉得是一种耻辱。
而此时在观海潮阁的卧寝里,澜沫猛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怀里还抱着被子。
可能是因为换了地方,她是真的困了,却怎么都睡不安稳。
刚刚被突然的惊醒后,如烙饼般的,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拿了件外衣,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间,再一路晃出了小院。
站在栈桥前,她盯着桥面看着,却怎么都无法压下,心里的那份烦躁。
一阵夜风吹过,让她不由的全身轻颤,再一转头,看到一个身影,走在栈桥上。
“凌湛楠!”她暗道。
他走走,停停,很是踌躇,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下,再转回来行了几步,再停下,矛盾的很。
“看来,他也一样难入眠,也是,谁遇到这种事,还能安枕。”澜沫喃喃的再轻摇了下头。
原本是没想打扰他,可在转身时,没忍住的打了个喷嚏。
凌湛楠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这边。
同时,从暗处,也窜出来两个人,立在了她的面前。
“过来!”他的声音在这夜里,格外的清晰。
澜沫轻揉了下鼻子,低下头咧了咧嘴,再对那两人抱了下拳,转身走上了栈桥。
来到他面前,没用施礼,就听他问道:“不睡觉,还出来乱走动,看来是没累着。”
只听这话,就知道他在生气,但定不是在生她的气。
澜沫索性就不施礼了,一副吊儿郎当的看着他:“殿下不也一样睡不着,与换地方有关?”
他双手负后,抬头看向夜空:“不是。”
“反正殿下原本睡眠就不足,心事也多,不过,属下可得提醒殿下,长此以往,对于身体可是不好的,免疫力下降,很容易生病,也会引起旧疾复发的概率。”她伸头看向他,好心的提醒。
凌湛楠扭回头来,低眉垂眼的瞄着她:“你怎么知道,本王心事多?”
澜沫抬起腿来,在膝盖上拍了两下:“这里想的。”
“嗯?”凌湛楠眼睛瞪大了些。
“呵呵……殿下天天公文不离手,那就是忙喽,时而的会出门办些事情,却不见有什么衙门,可见原本的职务应该是暂停了,可却依旧心系政务,这心中所存之事,怎么可能会少,再有一些私事,反正自从认识你以来,也没见你有多消停。”澜沫有些许幸灾乐祸的意思。
凌湛楠收回头,再看向夜空,悠声道:“既然知道,你以后就少给本王惹点祸。”
澜沫顿时就翻起了白眼,撇着嘴的扭头到一边。
“关我什么事。”
“无关吗?”凌湛楠再淡声的问。
澜沫再抿了下嘴,没有接话。
还真不能说,与她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现在她会是个什么样子,还真说不准,而且他也是真的在帮她。
再长呼了口气后,她扭身就坐在栈桥的石栏上,看着黝黑的湖面。
凌湛楠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再说话,回过头来,就见她目光呆滞的看着湖面,表情很是落寞,心也跟着有些发堵。
刚要开口想劝慰她一句,就见她猛然的跳到了起来,一副兴致浓浓的看着他。
“殿下,问个事呗。”
“说!”他对于她这种跳脱的情绪变化,很不适应。
“那里,听说有座建在假山上的房子,我可以去看看吗?”她在笑的同时,身上还微打了个冷颤。
凌湛楠这才看清,她虽然披了一件外衫,却是件薄衫,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夜里寒气重,根本挡不住。
“好奇心过重,对你没有好处。”凌湛楠却还是冷语道。
澜沫却不在乎的一笑:“我也不想太好奇,但好像不行,一桩桩一件件,扑面而来,如果反应的稍微慢些,都可能是个祸端,所以,前期的了解,还是有必要的,就怕到用到时,再一问三不知,可能祸端就会更大。”
“歪理。”凌湛楠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可已经移步的向那个方向行去。
澜沫在他身后咧嘴一笑,快步的跟着小跑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