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邸
“皇子依旧告病吗?”易云月伏在书岸上,眼中满是询问,“皇上却因为皇子,一直都在推迟庆功宴呢吧。”
南方已经满是春色,凝淡的空气,扑在脸上甚是舒服。
回京已有月余,自二皇子赶在所有人之前,带着失踪已久的皇子妃出现后,便再没有出过皇子府。只是每日琴棋书画,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月月很想我上朝吗?那祥和公主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司空拓一双眼睛斜视着伏在书案上的易云月,轻笑道。
“皇子的志向,又怎么能允许身畔的人留有私情呢?”易云月覆又直起身,接着拿起书,心不在焉地看起来。头发自一边散落,尤为清淡可人。
此时俏奴站在一旁,依旧还是一个月前见到两人的表情。有些惊异,有些不解。小姐自从失踪之后,二皇子总是一副冷淡的态度,想来两人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倒也不甚奇怪。但自从这次回来,两人之间却变了味道,像是......兄妹之情,又像别的什么。并且在自己的追问下,小姐已经说这次失踪是二皇子的人掠去的,如今这般,则更是奇怪了。
她寻思间,抬头看向小姐的脸,便又是一阵迷惘,这绝尘的脸终是露了出来,可耳边依旧还是当年莫云姨妈的话:月月之资尤在我们姐妹之上,药女受诅咒的命运又怎能避过。
莫家药学与美貌皆是代代相传,不知为何缘故,历届的后代均为女子,但最都会落到孤苦终老的地步。到了莫云那里就根本没有了子嗣。却因为莫月临死前的坚持,易云月才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此代的传人。在那诅咒的命运下,却不知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司空拓转过了身,半晌道:“你那页都看了一整天了。”
易云月略一呆愣,没有答话。
只是俏奴手中倒了一半的茶停顿了下来,滴答之声不绝于耳。
皇宫
“儿臣参见父皇。”司空拓修长的身影跪了下来。
“拓儿,起来吧,”皇上坐在那里,略一沉吟道,“你这次终归不负众望大胜而归,加上祥南的和亲,应该是时候了。”
司空拓起身看向上座的人,略显苍老的脸带着深深的疲倦,看来父皇真的决定了。
“就在你迎娶那祥和公主之后,我便会立你为太子。这么多年你的积垫,应该可以应付你大哥了。”他看着房中的司空拓,脑中浮现出了文妃的脸,那盈盈笑声至今仍清晰在目。
“拓儿明白。”司空拓颔首道。
就在两人各有所思之时,一个太监忽然莽撞地跌了进来,跪在地上战抖地禀报道:“皇上,大皇子......大皇子在府内自尽了!”
屋中的安静瞬息间凝滞下来。
司空拓一双手紧紧地扣了起来,感觉着父皇探求并带着浓烈愤怒的眼神。他双目凛光,道:“父皇,这其中必有隐情。”
“隐情,当然,我当然知道会有隐情,”皇上声声悲切,覆又恨声道,“拓儿,为什么这么急切,他可是你的亲哥哥!”虽然自己从来不怎么疼爱那个儿子,但毕竟他还是自己的儿子啊!
“父皇,请让拓儿亲自查办。”司空拓紧抿住双唇,跨前一步,异常坚定。
“来人,带二皇子下去严加看守!”
原来,淡薄云青却只有一瞬。
印云阁
“公子,”妙妙轻轻捅了捅发呆的人道,“已经开始了。”她说完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想那公子每每在印狐潭山顶时皆甚为飘妩,可是现在,在这印云阁假山的顶端,倒是说不出的滑稽来。
“有些难办。”叶子萧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喃喃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公子这些日子以来,总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这局必然会要我插身而入,但我现在却没有这个心力。”他淡淡地解释着,柔媚的脸漾上了一抹苦笑。
“公子,有些话,妙妙还是要说的。还有不到半年公子就要闭关了,如此紊乱却又怎么有能力进入印狐潭底?”妙妙叹了口气接着道,“虽然你和岛主情同手足,但我依然觉得我们还是尽快完结这些事情,回印狐潭的好。”
几尾赤色的小鱼荡了过去,掀起的水波皱了一池的清水。
叶子萧忽地上挑嘴角,转过头娇艳地笑道:“我们走吧。”
妙妙有些愕然,但随即也笑了起来,紧随着他走下了假山。深深浅浅的水波依旧漾在那云池中,未曾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