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周戚伟苦等不到女儿、女婿回门,终于决定亲自走一趟台北,顺便把手里的股票还给女婿,再关心一下他那个鬼灵精怪的女儿,是不是已经把人家的屋顶给掀了!
下午四点,一辆宝蓝色的BMW平顺的驶进官家花园。
正在花棚下与董晴芬喝下午茶的黄蕾放下杯子,唤了声站在一旁伺候的孙婆。
“孙婆,去看看是谁来了。”
“是,夫人。”
孙婆还没上前,周戚伟已经打开车门走下来了。
黄蕾呆愣的看直了眼,一位身着牛仔套装的男人走下车,他戴着黑色墨镜,长得高大俊挺,潇洒不�,年纪看起来约莫四十上下,但一身帅气的牛仔套装穿在他身上不但不唐突,还耀眼得有如国际巨星。
“伯母,那人是谁?”董晴芬好奇的问。
“我也没见过。”黄蕾马上站起来,走上前去。“我们过去看看――”
走愈近,黄蕾的眼睛愈睁愈大,早看惯了帅哥儿子的她,也不禁为眼前的男人惊叹,她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中年男人竟然能保养的这么好,浑身充满了耐人寻味的魅力。
就在黄蕾打量着周戚伟时,周戚伟含笑的摘下墨镜。“亲家母真不好意思,事前也没打电话就突然造访,打扰了!”
“亲――亲家母?”黄蕾和董晴芬面面相觑,表情很滑稽,她不知所措的又回头看向周戚伟,张口结舌地问:“请问你――你是?”
“哦,亲家母不认得我呀!”周戚伟朗笑出声,那模样倒和周慧慧有几分神似。“这也难怪,婚宴那天宾客那么多,亲家母又那么忙,之后咱们又不曾再见面,难怪亲家母认不得我,哈哈――”
“你、你是周慧慧的爸爸?你来有什么事?”原来是来算帐的,哼!手脚挺快的嘛,早上离开,下午爸爸就出现了,八成是来谈赡养费。
周戚伟一愣。咦,亲家母口气似乎不怎么好,难不成慧慧真把人家屋顶给掀了?
“嗯,慧慧呢?怎么没看到她?”周戚伟四处打量。
黄蕾冷哼一声。还装蒜?
“有什么事情到里面谈吧!”
周戚伟对黄蕾不善的态度不以为意。
“我那个女儿很麻烦吧?”他笑问。
“她何止麻烦!”黄蕾哼道。
董晴芬在后头抿唇偷笑。
周戚伟哈哈朗笑两声,颇自豪的说:“不过麻烦是麻烦,慧慧的可爱也是没人能比的。”
“可爱个鬼!”
周戚伟没听见黄蕾接了什么腔,因为他一进门就急着朝楼上喊人。
“慧慧、慧慧,老爸来看你��!”周戚伟笑咪咪的站在楼梯口往上唤。“老爸来��,别躲了,快点下来吧!”
“不用喊了,楼上根本就没有人!”黄蕾气呼呼的瞪着他看。心想,他跟他女儿一样,空长了一副漂亮的壳,里边塞的全是稻草!
孙婆端了两杯水进来,欲言又止的看着周戚伟,黄蕾斜眼一瞪,她又赶紧退了下去。
“慧慧出去了是吧,那颜汐肯定也不在��!小两口感情这么好,连大白天都泡在一起,哈哈!”他拍手大笑。
黄蕾气死了,懒得陪他演戏。“说吧,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干脆一次全说清楚了。”
“目的?”周戚伟一愣,“哦,对对,我的目的――亲家母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他手伸向牛仔裤后袋,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摆在桌上。
“这是什么?”黄蕾瞪着它看,心底猜里面装的可能是一些索赔条件,这些乡巴佬就会趁机敲诈。
周戚伟打开牛皮纸袋,掏出了一迭厚厚的股票。
“我之前跟慧慧说了,叫颜汐有空到南部来拿一下,不过他大概是觉得不要紧,所以也一直没有过来拿。”
“这……这是什么?”黄蕾有点吓呆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迭股票。“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哦,这点我也不太清楚,要问问颜汐才晓得。前阵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股票市场里有一些不好的谣传,我看颜汐公司的股票一直跌停板,就想买个几张,结果我的营业员却跟我说,有一些公司股东的股票都抛出来了,很危险,叫我不要买,我想这样子不对,情况很可能会愈来愈糟,所以就一口气先做了所有承接动作,但是那时候我有跟慧慧说……哎呀,对了,就是他们度蜜月那时候的事情。”
黄蕾察觉非同小可,她瞪大了眼地盯着周戚伟,又盯回股票,再盯周戚伟,来来回回数遍,直到一点点的意识回到她的脑袋,她马上跳起来,拨了一通电话给官颜汐。
“颜汐,家里出了大事情了,你、你赶快回来――”
周慧慧离开官家后,并没有回台南。
她怕回到台南后,她又会像个小孩子似的窝在老爸的怀里撒娇,然后又再次被老爸宠溺的保护起来,到最后她又忘了外面的世界有多现实,人心有多难测……
不,她长大了,她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受到保护,她要自己去探索这个世界,去接触更多不同人,她再也不想被嘲笑为乡巴佬。
但是她该去哪里呢?
眼前她一点目标都没有。
站在人车拥挤的十字路口,她垂下了头,瞪着鞋尖,不晓得下一步该往哪里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一个男人已经注视了她很久。
“已经第六个绿灯了,你还不准备过马路吗?”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发声。
咦?她好奇地抬了头,看向说话的男子,又转头看看空旷的四周。
“不用看了,我是在和你说话。”男人笑睨着她。好一张漂亮的脸蛋,非常上镜头。
“和我?”周慧慧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们又不认识。”不打算理他,周慧慧转身就走。
男人追了上去。“看你提了一大包行李,你是不是离家出走?”
周慧慧瞪他。“要你管!”
“你是不是没有地方住,我可以提供你住的地方!”
“神经病!”
“喂,我是说真的,”男人紧追不舍。“你不要误会,我绝对不是坏人,我已经娶老婆了……”
周慧慧停下脚步,回头。
“很好,我也正要告诉你,我已经有老公了!”
“咦,真的?”他咧开了嘴,做了一个好讶异的表情,又马上从皮夹里取出名片。
“我是摄影师,我老婆是服装设计师,最近我们接下了一件很大的Case,但愁找不到一个完美的模特儿,刚刚我观察了你很久,认为你就是我和我老婆要找的人,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模特儿?我不要。”周慧慧转身。
男人绕过去。“为什么?”
“我才不想穿那种东露一块、西露一块的衣服站在台上给人家看。”
“我老婆走的是清纯飘逸路线,一点都不露,而且我要找的是平面模特儿,不用上台。”
周慧慧扬起一边的眉毛瞧他。
“我不要!”
“又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坏人,你有没有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我――呀,我老婆来了!”他手往前指向一位打扮时髦的女人。
“咦?那不是慧慧吗?”前面的女人喊了一声,狂奔了过来。
“哎唷,真的是慧慧,我还以为看错了哩,你什么时候来台北的,怎么也不和我联络?”
周慧慧只愣了一下,马上认出来这是以前狂追爸爸的凯茵阿姨。
男人傻眼的看着两个女人亲密的抱在一块。
“老婆,你们认识呀?”
“当然了,我是她的……她的学姊,”凯茵猛朝周慧慧眨眼睛。“怎么会不认识,我们感情好得很哩!”
“哦哦,”周慧慧恍然大悟,直点着头。“对对,凯茵――学姊。”一下子从凯茵阿姨变成学姊,还真是不习惯。
“咦,你怎么提着行李,刚到台北吗?”凯茵发现了周慧慧手上的行李,回头四处找寻周戚伟。“你爸爸哩,他怎么没有陪你上来?”
周慧慧把所有的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
“什么?哪有这种事情!那可恶的女人,走,我陪你去报仇!”凯茵生气的拉起周慧慧的手。
周慧慧拖住她。“凯茵阿姨,不要啦――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去,也不想回台南,我想学习一个人独立。”
“这样啊?”
“那就当我们的模特儿。”Lance在一旁插嘴。
“咦,对啊!哎唷,Lance你好聪明哦,我爱死你了!”
凯茵转身抱住老公,两人当街就热吻了起来。
周慧慧羡慕的看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离开你,是我的错
周慧慧就像在地球上突然消失了似的,官颜汐透过了各种管道就是遍寻不着她的消息。周戚伟也运用了各种人脉寻找周慧慧,但眼看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官家客厅上,气氛低落。
黄蕾低着头,缩着身子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句话都不敢吭上一声。偷瞄了一眼官颜汐满脸胡渣,心情烦躁地掩面而坐,她更畏怯了。
她好后悔,又好惭愧,连日来面对丈夫及儿子的指责及不谅解,她无话可说,更难堪的是每天都还得面对周戚伟,而周戚伟竟然是第一个肯原谅她、肯对她笑的人。
“都是你不好!”官景涛忍不住骂了黄蕾。“像慧慧这样的好媳妇,打灯笼都找不到,你竟然……哎,你呦,真是愈老愈胡涂!”
“好了,好了,亲家你也别骂亲家母了,我那个女儿有什么本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亲家母准是受了不少委屈,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全算了。”
“亲家,我真是不好意思,你一个好好的女儿嫁到我们家来,我们非但没有好好的照顾,还把人给弄丢了……”
“够了!”官颜汐吼了一声,握紧手中的钥匙圈,霍地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黄蕾急喊。
官颜汐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夺门而出。
不能怪别人,全是他的错!
紧紧握着手中的钥匙圈,懊恼已不是后悔两字足以形容。
她的离开是因为他没能好好的保护她,他没有善尽一个为人丈夫的责任,明知母亲与她对立,却未及早处理,她才会在伤心绝望下,留下离婚协议书出走。
不知不觉地,他的车速加快,旁边的车道上有一辆红色跑车也不甘示弱的紧追在后,并挑衅地不惜冒险用车身擦撞他的车尾。
官颜汐注意到了,他蹙眉,心情已经够烦躁了,又碰上该死的飚车族。
他试图甩开对方的纠缠,然而对方似乎愈玩愈起劲,不但猛按喇叭,还几次加速差点撞上他。
两辆车像是在拍电影般在拥挤的车道上飞驰、追逐,然而,就在他准备转向时,对方好像出了问题,一路左晃右摆不受控制地向他撞击过来,他狂踩煞车不及,两辆车就像失控的火车头似的一路冲撞,在一阵惊声尖叫声中撞上了安全岛,车子蓦然起火。
官颜汐的头撞向方向盘,鲜血从额头淌了下来,他手上还紧紧的握着那个银杏叶的钥匙圈,嘴里喃喃地念着:“赢得幸福!”接着,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翻搅,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地昏厥了过去――
“哇,慧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干?”凯茵对着一桌美食大叫,嘴馋的先吃了一块红烧排骨。“哇,我的天,真是人间美味!”
“真的?那我也要试试看!”Lance也吃了一块,就��着嘴一直点头。“唔唔,真太厉害了,怎么这么好吃?”
“是啊,是啊,好厉害。”
“老婆,你也学学嘛,能吃到自己老婆煮的饭,很幸福!”
“哼,好啊,你开始嫌我不会煮饭了是吧?是不是我不会煮饭,你就不爱我了?”
“哦,没有,哪有这回事,你不会煮饭也还是我最最亲爱的老婆――”
“恶,你少肉麻了,谁信你。”
“真的嘛,来,我喂你吃一口哦!”
“嗯,好香,老公我也好爱你哦!”
两个人又开始若无旁人的玩起亲亲。
周慧慧含笑地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起身走向客厅,脸上有掩不住的落寞。
为什么赢得别人的欢心这么容易,而偏偏黄蕾就是不喜欢她?
而且,老公到现在都还没有尝过她煮的菜,他应该也会像Lance一样赞她吧?
不,这辈子大概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昔日那个迷迷糊糊、爱笑、爱疯的丫头不见了,她长大了,懂事了,也深深体会到寂寞……
好想他――好想,想得心都疼了――
端着水杯,啜了一口,无意识的按下电视遥控器,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节目,突然斗大的字体插进来。
“新闻快报,官氏总经理官颜汐在下午发生严重车祸,身受重伤……”
匡啷!
一声巨响后,在餐厅里恩爱的夫妻都冲了出来,就看见周慧慧一双大眼直直的瞪着屏幕,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恋……颜汐,出……出车祸……”她呆望着凯茵,感到头晕目眩。
凯茵冲过来抱住她。
她紧紧抓着凯茵,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般,她全身都在发抖,早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不在颜汐的身旁,脑海中只是不断的出现颜汐出车祸的画面。
“我要去医院!”她想要冲出去,凯茵抓住她。“放开我,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他,他流了好多的血……好多好多的血……”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你放心。”凯茵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立即朝Lance吼:“快,快去发动车子,咱们到医院去看看!”
周慧慧全身虚弱的倒在凯茵的怀中,泪流满面。“是我害的,一定是我,他是为了找我才会出车祸,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先不要乱猜,说不定他只是小伤,不碍事的,你不要紧张……”
“是我害的,都是我……”
“你们看过这个东西吗?”
医生交给了他们一个钥匙圈,说官颜汐一直紧紧握着它,就连昏迷的时候也不曾放手。
林秘书走了过来,一眼就认出来。“我知道这个,这是赢得幸福,是官总和他太太的定情物。”
所有人都震惊的面面相觑,黄蕾更是难堪的看着周戚伟,周戚伟点点头,叹息了一声。
“如果慧慧知道了,她就不会觉得自己委屈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好了,别再说了,现在只希望颜汐快一点醒过来。”
周慧慧一个人站在加护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躺在那里。
她泪雨交织。那个人就是她的老公?他的五官是那样的熟悉,但是他满脸的胡渣是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好憔悴、好苍白,躺在那里好寂寞、好孤单……
“你来了。”黄蕾不知何时悄悄地站在她的身边。
周慧慧没有回话,也没有看她,她只注视着里头的那个男人,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黄蕾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
周慧慧摇头。“不要再说了……”她哽咽,转头,双手紧紧的抓住黄蕾。“医生刚刚怎么说?他要不要紧?”
“再看这二十四个小时的情形。”黄蕾啜泣,忍不住抱着周慧慧哭了起来。“我好后悔,原本可以是一个快乐的家庭,现在却弄成这样。”
“妈,没关系的,颜汐不要紧的,他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的。”周慧慧抱着婆婆哭泣,两个女人尽释前嫌。
“谢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黄蕾想起了一件事情,忙把皮包里的钥匙圈取出来,交给周慧慧。
“这是什么?”周慧慧觉得好眼熟。
“这是颜汐一直握在手上的东西,连昏迷的时候也不曾松手。”黄蕾看着她,“我听林秘书说,这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名为赢得幸福。”
“赢得幸福?”周慧慧的手在发抖,她想起来了,一幕幕,从公园里的相遇到婚后,每一件事情、每一个镜头,又在她脑海里浮现,热泪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霎时柔肠百转,喜怒哀乐深深地辗过胸口,绞痛了她的五脏六腑。
原来他一直保留着这个钥匙圈,他是这样用心的待她,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就算黄蕾再怎么激她,再怎么讨厌她,她都不会丢下他离去……
哔哔哔哔――
加护病房的红灯突然亮起,周慧慧和黄蕾惊慌的看着一群医生和护士奔了过来。
周慧慧抓进护士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感应器响了,是病人有了反应,要让医生诊查之后才知道!”
上天,求您让他没事!周慧慧在心里狂喊着。
一会后,加护病房里的医生、护士们的神情松了下来,放下听诊器,医生走了出来。
“恭喜,他已经醒了,血压也都正常,应该是没问题了。”
周慧慧忘情的抱着黄蕾大叫:“妈,他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尾声
=官氏集团因开发欧美市场,获利可期,结算将有六成以上的成长,股利分配6.6元,股息3.8元……=
周戚伟看了报纸,笑得合不拢嘴。
之前他买的那些股票原本打算还给女婿,但是官颜汐拒收,并邀他正式成为官氏集团董监会的一员,所以他手上那些股票,一夕之间暴涨了好几倍,他现在好得意,逢人就夸女婿能干,而且成了官家的常客。
官景涛还请他干脆搬过来一起住,不过目前他还在考虑当中。
另一方,官家的画面也很幸福。
官景涛正和友人在下棋,周慧慧则窝在官颜汐的怀中,两人在翻阅着童书。听说胎教很重要,虽然才一个月还看不出肚子,但是周慧慧已经开始认真的学当一个好妈妈。
“慧慧,先把这碗汤喝了再看书。”黄蕾端了一碗鸡汤,送到周慧慧的面前。
周慧慧接过汤,咕噜咕噜两三下就把汤喝光了。
“哇,这汤真好喝。妈,你这么疼我,我觉得好幸福哦!”
她夸张的讲话语气,逗得几位男士都笑了。
反倒是黄蕾不好意思,尴尬的挤了个笑容。
“慧慧,其实我以前……”
“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太笨了,常常惹妈生气。”周慧慧嘴上的笑容甜得可以挤出蜜汁来。
“我妈死得早,老爸又花心,身边的阿姨一个换过一个,唉,说起来,我也怪可怜的,这辈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有个妈疼,但是这个愿望一直没能实现――”
黄蕾听了心疼。
“好可怜的孩子,我以前不知道,还对你那么凶,你一定很怨我吧?”
“怎么会?”周慧慧猛摇头。“妈现在对我就像亲生妈妈一样,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双手勾住黄蕾的脖子,往她脸颊一啵。
黄蕾突受惊吓,整张脸都红了,但疼爱的眼色满溢,只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全掏出来送给这个完美的媳妇。
太夸张了吧?官颜汐终于见识到老婆的厉害,他笑着摇摇头。
现在,他真的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