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由身价已上千亿美元的法籍华人尹大伟创办的“尹氏企业”立足全球,享有美誉。其经营内容多且广,如电脑,汽车等的配制;化妆品,婴儿用品的生产;以及服装,影视和广告的制作等。
正在T型台上展示的服装,是“尹企”新推出的“温文尔雅”晚礼服。靓丽的模特们随着浪漫的音乐,跨着轻盈的步子。场下记者们的闪光灯不停的闪,观众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一阵高过一阵。而全场有惟一的一个人,他坐在那既不拍照,也不鼓掌,只是认真看着服装秀,时而淡淡一笑,时而低下头听旁边的人跟他说话。他就是尹大伟最疼爱和看重的小孙子Allen,中文名尹天昊。爷爷认为他能胜任他的位置,并不全是因为疼爱。他十五岁考上M国际理工大学,四年后便拿到M国际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硕士,又花四年时间成为博士。现在,在帮着爷爷打理服装市场。爷爷还没把重任交给他,是因为想要跟他抢那位置的人太多,而他偏又是个善良人。
Allen虽不拒绝爷爷对他的偏爱,但他极不愿和那些自以为家世显赫,就为所欲为的公子王孙交往,通常打扮得很普通,让别人以为他顶多是个小白领罢了。
服装秀仍在进行,突然全场的灯光全都熄灭了,几秒后,T型台的背景灯发出耀眼的光,一位气质高贵的模特从烟雾中走出。她戴着名贵的珠宝,穿的是今晚“温文尔雅”的压轴礼服,她就是有着四分之一法国血统,长着一双漂亮蓝眼睛的名模Jenny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流露出高贵典雅,风韵万千。她的出现及展示,让全场人眼前一亮。虽然几乎现场所有人都曾目睹其芳容,但她今晚的打扮,却是比以前任何一种形象更加惊艳。Allen一直注视着Jenny,她的美丽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当他们的眼神交汇时,Allen觉得心慌,感到难以呼吸。“少爷,”Allen身边的那个“除了没事,其他事都能搞定”的秘书Eric凑到他耳边说:“这就是Jenny,很不错吧?”Allen点点头,看了看Allen的眼神后,他又说:“少爷,是准备把那套晚礼服送给她呢,还是准备请她吃饭?再或者,两者皆备?”善于察言观色的Eric,只需要Allen的一个眼神或一个表情或一个动作,就会知道他的想法。Allen不说话,只是看了Eric一眼,Eric便不停点头说:“好,我明白。”
表演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了,Jenny走出大厦时,Allen走了过去。
“Jenny小姐,”Allen叫住她,Jenny回头转过身面对Allen,“今天的表演,很精彩。”
“谢谢Allen少爷的夸奖,不过,我真的不能接受那么贵重的礼物。那套晚礼服,可以说是‘温文尔雅’的镇系之宝,再加上那些珠宝,可谓价值连城。无功不受禄,我已经拿了贵公司给我的薪水了,实在没有资格收下那些礼物。我,谢谢您的好意。”
“没想到,Jenny小姐的说话,还带着几分幽默。”
“Allen少爷是一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送那样的礼物,来猎取芳心吧?”
“不,Jenny小姐,你误会了。”
“呵呵,真想不到像Allen少爷这样的风云人物,说话也会人红啊。”Allen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哦。不过,Allen少爷是要请我吃饭的话,我只能说抱歉了,我还有事,改天吧?”
“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谢谢,不用了,我是回去照顾生病的妈妈。”
“伯母她怎么了?”
“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那,我送你回家吧,Jenny小姐?”
“不用劳烦Allen少爷了,会有朋友来接我的。还有啊,Allen少爷,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姐小姐的,叫我Jenny就可以了,我也就不用少爷少爷的叫你。可以叫你Allen吗?”
“可以,当然可以。”
Jenny踮起脚尖,向Allen身后的地方看了看,说:“真不好意思,浪费了Allen的一番好意。今天只能到这儿了,我朋友已经来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吧?再见。”说完,跑向那辆黑色法拉利。
Allen望着Jenny的背影,心生敬意。Jenny除了在事业上很成功,待人很亲切,而且还很孝顺。Allen想:她真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开黑色法拉利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带Jenny去酒店吃了晚餐,把Jenny送到她住的地方后,便开车走了。临走前,Jenny在他脸上吻了吻。
“累死了。”Jenny回到房里,躺在沙发上,“不过,再苦再累也值得,哼,Allen少爷,你很荣幸的成为我的猎物。放心吧,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的,哼。”Jenny像童话里的巫婆一样,双眼放出恶毒的光。这时,旁边的电话响了,Jenny拿起话筒,“喂。”放下话筒后,她拿起旁边的一大包营养品,出门了。
Jenny回到空间狭小的家里,家里有病重的母亲和还在念书的弟弟。虽然Jenny每次回家都对他们没好气的说话,对他们发脾气,但他们还是很高兴见到她。他们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她一个人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好几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家里人不仅没有能力照顾她,还拖她的后腿,让她支撑着整个家。
“姐,你就走啊?妈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弟弟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提起皮包的Jenny。
“你在说什么?”母亲一巴掌拍在弟弟后背上,“你姐姐有工作要忙,你让她留下做什么?我的身体哪里不好了?”母亲又对Jenny说:“Jenny,你忙你的去吧,妈没事的,走吧。”
Jenny回头看看身体瘦弱面色苍白的母亲,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跟以往一样,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推开窗户,空气是凝重的钢筋混泥土味,含着淡淡咸味的空气。第一束阳光踩在窗户上,拥进俞悸娜的怀里,在她柔软黑亮的发丝里深情亲吻。
温柔的阳光洒在悸娜娇美的脸上,白皙的肌肤映照出光亮。此时的悸娜,是大二的女学生。她从家乡来到这座沿海的城市,寄住在开酒楼的姑婆家里。她住在酒楼偏房的二层,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所以这一层空出几间房子,但楼上的房东李阿姨并没有把那些房子出租的意思,楼下则是姑婆家的住房。姑婆的子女在外工作,逢年过节会回来热闹几天。悸娜很孝敬姑婆,省下零花钱为姑婆买营养品,加上经常有悸娜的爱慕者到酒楼来消费,姑婆对悸娜也百般疼爱。
“娜娜,不是叫你在楼下等我吗?怎么又自己先走了?”李阿姨的儿子沈希锐,骑着摩托车赶上悸娜。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你的时间是不会超过五分钟的,谁让你笨蛋小三爱睡懒觉。”悸娜接过安全帽说道。
“你这老是长不大的小笨蛋,”希锐举手高落手轻的拍一下悸娜的脑袋,“跟你说过,不准叫我什么笨蛋小三,要叫我哥哥。以后……”希锐的话和从摩托车尾冒出的白烟一样多,白烟散尽,两人的身影也远了。
沈希锐年幼时,父亲说要出去闯一番事业,捌下了他们母子二人。在沈希锐的心里,父亲是一个洞,洞里什么也没有。乐天派的沈希锐,对于这件事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有母亲的细心呵护,他就觉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