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已经深了。
陆易寒一身清冷的玄衣,负手立在窗前,身侧悄无声息的多了一道影子。
“事已办妥。”
他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上的小瓷杯顷刻间就被捏的粉碎。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陆易寒看向窗外的侧脸冷峻异常,下巴的线条霎时间僵硬的绷直。
今日刚好是立秋,从昨夜就开始狂风大作,似乎是在映衬着这风雨飘摇的局势。
过了半响,陆易寒才问:“现在情况如何?”
风寻答道:“已经按照既定的路线,在宫家回来的路上设下精兵埋伏,见者杀之。”
陆易寒无声的将手握紧,走到书桌旁快笔写下了一封密令,交到了风寻的手上。
“将这个差人送到宫里去,你去那边。”
风寻垂眸应了声“是”,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窗外又轰隆炸开了一道惊雷,天际刹那间就变得煞白,转瞬又没入黑暗。
陆易寒的眸子里深邃的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墨,冷光一闪而过。这个晚上,注定将是掀起腥风血雨。
宫山慈抱着妹妹坐在马车里,长睫微垂,皱眉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前日,从皇宫里下来一道秘密急召皇宫,令宫家举家迁回都城。她的父亲即日带着他们启程,如今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
五年前一别,弹指一挥间已经有五年没再见过陆易寒。
不知道……他怎么样?
窗外又是轰隆一声!
宫山慈被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之后下意识的将妹妹护在怀里,马车忽然急促的一抖,显然是外头的人紧急的将马勒住了。
“你在这坐着。”她低声嘱咐水芙,低下头走了几步将帘子拉开:“父亲,怎么了?”
骑在骏马上的男人一身银光闪闪的铠甲,闻声后转过头来,沉着的眼眸中无声的透露着威严,脸上的肌肉直直的绷着。
宫山慈这才发现他们现在的眼前竟然被一倒下也有半个人那么高的巨木拦住了去路,豆大的雨滴打下来,她的家人虽然穿着蓑衣,但是雨水还是沿着衣服滴落下来,显然早已经湿透了。现在外头的环境极其恶劣,随便一个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泥泞。
“山慈,你先进去。”龙素儿一双凤目中布满警惕,双手一勒缰绳,马儿发出一声长嘶,泥水四溅。
周围很不对劲。
虽说是雨夜,但是……也不足以达到能刮下这大树的力度。
宫山慈并未理会母亲的话,敏锐的将四周看了一圈,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站在了那颗倒下的巨木边上。她足尖轻点,轻巧的让自己立在木头旁边的石头上,不至于弄脏自己身上这一袭薄甲。
只是暴雨倾盆,她刚一出去就被淋湿了。
“不听话!”
“姐,这很不对头,你还是先回到马车上去。”宫无黎虽然要小宫山慈两岁,但是已经长得比她高许多,加上常年训练,体格很是精壮。
宫山慈看了他一眼,又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这木头几眼,转手就抽出了他腰间的长剑!
不好!宫秦心中暗道,大喊一声,“全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