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邓妈妈被推出去掌嘴,楚寻也命亲信随从齐北守在门外,四下再无旁人后。
刚刚一直端坐在侧,没言语半句的楚寻,这会却手中折扇潇洒一甩,接着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别看沈南柯适才面对邓妈妈时,千金尊贵之态尽显。
实则她本是性格柔善之人,那股子狠辣劲,也是经历的磨难多了,这才有勇气强撑起来罢了。
因此这会还没从那番口齿相争里回过神来,双手甚至紧张到直发抖的沈南柯,莫名被楚寻这笑声,当真是吓了一跳。
和对方在王府朝夕相处数月,在整个帝都举目无亲的沈南柯,如今对于楚寻从开始的提防疏远,反倒多了份亲近依赖感。
越发熟悉后,沈南柯也知道,楚寻只是瞧着放荡不羁,实则还是挺有分寸的一个人。
因此就见沈南柯不禁瞪了对方一眼,拍着胸口说道:
“才应付打发了那邓婆子,王爷怎的又来吓我。难道南柯适才言语行为,有失妥当不成,何故竟惹得您这般大笑相对。”
一看沈南柯神情不愉,楚寻这才强忍住笑意,接着忙摆手说道:
“柯儿表妹你莫要误会,本王这笑是为你叫好,可半点恶意也没有。这沈国公府是我大晋名门贵族,资历老规矩大,这也注定深宅后院定不太平。看柯儿平日秀雅文静,我还担心你去了沈家难以自保。可适才瞧见你发威动怒的一面,表哥我这下可是一百个放心。尤其是一想到那邓婆子,刚刚适应不来,呆若木鸡的样子,当真是好笑滑稽的很。”
看着楚寻上气不接下气的把这话说完,接着竟然又笑了起来,沈南柯是个偏静的性子,一时只能无奈的看着对方。
又过了好一会,楚寻才将笑出的眼泪擦了擦,接着抬头看向坐在另一侧的沈南柯,神情一正的说道:
“柯儿表妹,虽然那邓婆子的确该罚,但对方是唐夫人院里的人。你这初来乍到,就丝毫不给对方这位主人家半分面子,恐怕你们两人的梁子也算结下了。”
一看楚寻可算正经起来了,沈南柯在轻笑一下后,不禁柔声说道:
“王爷不早和我说过沈家这位唐夫人,因为一直受沈国公专房独宠,因此凌驾在我母亲楚夫人,这位正房头上。对方不但被抬为平妻,更是夺了母亲本该有的掌家大权,鸠占鹊巢十多年。而当年我会被送去乡下旁亲家,也和这位唐夫人脱不了干系。并且就连母亲抑郁成疾的病,全都是对方一手造成的。”
将早在心里掌握的滚瓜烂熟,有关沈家众人资料里,唐夫人的身份背景一字不差的讲出来后。
沈南柯低头小饮了口茶,润了润喉,然后就端庄得体的继续说道:
“所以根据王爷您给我的情报消息来看,这二房和我大房之间,本就难以相容。所以我即便在恭敬这位本是姨娘身份,却被敬称为唐夫人的沈府平妻,对方也不会因此对我和母亲缓和关系的。很可能我的退让,只会叫唐夫人更肆无忌惮的迫害我们大房的人。因此我沈南柯就是要罚她院里的奴才,叫这位唐姨娘也认清下自己的身份,出手时有个忌惮,如此对我大房而言反倒更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