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做我的皇后
作者:多罗小猫 时间:2020-05-16 12:25 字数:12395 字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碎夜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一眼。抿了抿唇,不再多说什么。

入夜。

夜晚,看到起伏的山的上空,月亮像把镰刀,月光下的沙漠,好像下了雪般。这不禁让碎夜想起一首诗。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升起一抹虚弱的灰烟。

碎夜看着这一把火,想不通,明明是连除了沙子,其他东西都完全看不到的沙漠,宙斯是怎么找到木柴起火的?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纳兰祥菱和婪妮丝,这半个月来,一路赶路,她知道纳兰祥菱经常吃不下他们带来的干粮,这半个月来,她们俩都憔悴了不少。

令碎夜不禁疑惑着自己的决定,带她们出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做对了吗她?

她们本是应该属于纳兰女国,她们本是可以继续当公主和将军,根本不用吃这样的苦……

夜凉如水,沙漠的夜晚,温度特别的低,沙风吹来,不禁让碎夜将自己的身子卷缩成一团。

赶路的时间越长,碎夜便是越佩服这个纳兰祥菱。

明明在这个沙漠已经是撑到了极限,她却还是要继续跟着碎夜他们继续走下去。

而那个婪妮丝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仍然不肯放弃!

这是他们太过信任宙斯,还是宁死都不愿再回去纳兰女国了?

在休息之际,碎夜喝了一口宙斯递来的水。抬眼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纳兰祥菱,走上前朝她道:“不如你回去吧,回去那个本属于你的国家吧。”

即使再怎么不忍心这么跟她说都好,碎夜只怕她会死在这个沙漠。况且她还真没听说过这一片死亡荒漠还有活人走出去。

所以她不想害她!

然而,正在拭汗的主仆二人听到这话,明显地一阵,婪妮丝看了碎夜一眼,拧眉再看向自己的主子,不敢妄下决定。虽然她自己心中没多少底气可以撑到走出这个沙漠,但是公主却……

公主贵为千金之躯,自从便深宫眷养,哪吃过这样的苦头。她怕就怕公主会撑不下去……

但是,她们不走都赶了半个多月的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放弃!

公主……

婪妮丝的黑眸中掠过一丝甘,将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主子身上,毕竟她的性命还有以前那成就都是公主所赐的……

只见纳兰祥菱拉下了自己头上的丝布,抬眼迎视上碎夜的蓝眸,眼里满满的坚定,“不,我不会走的,我不会回去的!只要能摆脱那个变态的国家,我就死也不悔!”

闻言,碎夜一张略带绯红的小脸上带着浓郁的不安。这个公主的性子真教人不安。

唉……

走到宙斯身旁,碎夜抬眼看向这个一向冷冰冰的男人,想从他嘴里探出一点风声,不料自己还未开口,他却先出声道:“相信我的话,就不应该不问。”

碎夜怔了怔,顿时抬眼瞪他,“相信你,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这都走了半个多月了。这鸟不拉屎的沙漠,连虫子都没瞧见一条。我们几个是女人,每天赶路赶路,连干粮都没吃上几口。瞧我们都瘦成什么样了?”

“你想遇到虫子?还是想遇到沙地妖?”不料,宙斯竟是酷酷地挑眉,冷冷地开口出声道。

碎夜的身子僵了僵,想起刚被他带入这一片沙漠之际,遇到的那些奇怪又恶心的怪物……

在这烈日当头照的沙漠中,她居然起了一丝寒意。

顿时哑口无言。

难不成他是为了避免再遇到那些怪物而绕道而行?

对了,上次他们俩对付那些怪物时都差点被吞了,要是这次再遇到的话……

纳兰祥菱是深宫中的花朵,根本经不起这些恐吓和折腾。

而婪妮丝虽是将军,但是女子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能在那种怪物中保护自己又保护这她的主子,再加能全身而退吧……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绕道而行。

但,这也绕得太远了……

她现在是完全看不到能出去的希望。

在赶路的一个月之后,他们终于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看了几户人家。

虽然是有点奇怪,在这寸草不生的沙漠里,居然有几户人家扎根,深怀疑惑,可真没办法了,他们身上所带的干粮和水都已经没了。

为了存水给自己喝,宙斯已经好几天没喝上一口水了,本是赶路一个月来,他脸色都跟往日没什么区别,可几日没喝水的情况下来,他那薄唇显得又干又苍白。

好几次她都将水袋塞给他,可他却一点也不领自己的情,还将自己推到老远外。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的男人。

虽然晓知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不必感到内疚,但他越这样,碎夜的愧疚心便是越沉重。

“天啊,我不是出现了幻觉?这里真的有村庄?”纳兰祥菱扯了扯苍白的莲唇,精致的容颜上的笑意不敢扯得太明显,生怕这只是像前几次出现幻觉看到的绿洲一样。

“公主,我也出现幻觉了,我也看到了一村庄!”婪妮丝抬眼看着坐在骆驼背上的主子,眼里的欣喜越扩越大。

公主也看到了,那就说明自己没出现幻觉了。

“宙斯,我也看到了。”碎夜说着,便翻下了骆驼背,缓缓地接近着跟前小小的村庄。

只有几户人家的村庄。

然而碎夜身后的宙斯却是抿唇不语,牵着骆驼跟在碎夜身后,身后的婪妮丝也牵着骆驼跟上碎夜。

但骆驼上的纳兰祥菱见了村庄觉得太兴奋硬要下来走。

可个头不高,并且没有任武功底子,刚翻下骆驼背,一只脚踩空,眼看整个人就要从骆驼背上摔下。

“啊……”

婪妮丝一怔,想急忙冲上前接住自家主子,可很显然速度根本跟不上……

就在纳兰祥菱以为自己要跟这个沙漠地来一个大大的亲密接触之际……

一抹淡淡是自己不曾闻过的味道窜入自己鼻腔。纳兰祥菱睁眼,一张俊美带着冰冷的脸庞放大的呈现在自己瞳孔。

时间彷若是定格在这一刻上般,这个接住的男人,俊美的脸庞并无任何表情,如此与自己有亲密的接触,眼里更无异样的情绪……

他……

“公主你没事……”待自己回过神来,宙斯已将自己放下,一言不发地将自己交给了婪妮丝,而后冷冷地牵着骆驼继续跟上碎夜的脚步。

纳兰祥菱呆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背影,眸里的痴迷逐渐扩大。

“公主……”婪妮丝轻唤,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膨胀。

碎夜走在前面,根本没留意到身后几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瞧见几个正个拴绑骆驼身穿着好像前世内蒙古服装的中年男子,便欣喜地上前。

一个月了,总算在这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里看到一个大活人还有一只活骆驼!

根本顾不上什么,碎夜立即冲上前,即使精致的容颜带着无尽的苍白与憔悴,可那绝美的脸蛋挂着一抹讨喜的笑脸,教人根本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

“这位大叔,我们是纳兰女国出来的子民,在这沙漠都走了一个多月了,身上的干粮和水都用尽了,能向您讨几碗水喝吗?”碎夜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许些沙哑。

只见跟前的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牵着的骆驼,抬眼看了碎夜一眼,眼里并无太多的情绪,再转眼看向正向着碎夜走来的宙斯,再将目光从宙斯的身上移落到后面缓缓跟来的纳兰祥菱与婪妮丝。

顿了一下,连忙笑了笑,“行行行,几位跟我进来吧。”说着,便将骆驼拴好。转身走向一处外面简陋的木屋里。“几位跟我来……老伴,赶快出来,今日居然有人路过我们这儿……”

碎夜略带惊讶地看着带路的中年男子,心中有些疑惑,便扭头看向身后的宙斯,略停脚步等他走近了便是问道:“你能读懂这男人的心里吗?”

可意外的是,宙斯居然摇了摇头,冰冷的俊颜出现一丝疑惑。

他不是会读懂人家的心里吗?就算她以前触碰到人的手能读出心里想法一样啊。

可为何对这看起来再如此普通不过的大叔起不了任何作用?

难道是他太长时间没喝水没进食了?

思及此,碎夜便伸手去拉住宙斯的胳膊,将他快速地带进屋内。

跟在他们身后的纳兰祥菱和婪妮丝见状,也一并跟了进屋。

“老伴,快出来,快出来瞧瞧。”中年男子朝一扇只系了一块长布当门的房间喊着。

“来了来了……”房间内传出一把略带苍老的嗓音,带听起来,活力倒是十足。

“来,各位请坐请坐,别客气。”中年男子用抹布拭着略带一层细沙的木桌,招呼着碎夜几人,各倒了一杯茶推到几个跟前,“我们这儿啊,你们都有眼看了。几十年来,别说是人了,就连动物都不曾见过啊。今日难得有人经过啊,早知道这样我昨天从市集里就应该多带点东西回来。”

闻言,碎夜将一杯茶捧起让宙斯喝下的手顿住了,“大叔您的意思是说,你们这儿还有个市集?”

这说明了什么,有市集便是代表有小镇,有小镇那就说明有县,有县就说明有城,有城就说明有国……

那就是说,他们快能摆脱掉这个讨厌的沙漠咯?

“是啊。不过这市集离我们这儿挺远的。骑着骆驼到市集去来回至少也要十天时间。所以我们这儿的人一般很少到市集去。”

“是啊。不过这市集离我们这儿挺远的。骑着骆驼到市集去来回至少也要十天时间。所以我们这儿的人一般很少到市集去。”

“那你们为什么不搬到市集那边去?”宙斯连一口茶都不肯喝,眸底有着不明显的防备。

“唉,这说倒是挺容易的。”不想,中年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家三代都在这儿,这儿一百多年前还是一片大草原,我们这个村也原本叫清草村,那时候村里人口挺多的,都是以养牧羊养马为生,但在后来随着环境地变迁,草原上的草原来越少,村里的风越来越大……唉,直到现在,就变成这个鬼村子了。剩下几户人家,搬也搬不走了,搬到外面也不知道怎么生存了……”

碎夜闻言,眼里掠过一丝同情。

确实啊,若是只有两个老人的话,搬到外面的话还真不知道依靠什么生活下去。

“那你们没有儿女吗?”饮下一口茶,纳兰祥菱并无任何疑惑,单纯如她,不像宙斯与碎夜思考这么多。

“只有一个儿子,已在外打工,一年才回来一次。”中年男人提到自己的儿时,眸底流露出一抹慈祥。

碎夜见他们的答案如此地毫不迟疑,看似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般,便拿起杯子正想喝水,却不想被身旁的男人挡住。

碎夜蹙眉向他看去,只见他已是伸出大手往中年男人进攻而去。

中年男人见状,眸底掠过一丝警惕,身手敏捷的闪躲而开。碎夜大惊,手中的茶杯已松开落地,身旁的纳兰祥菱喝了茶杯里的水,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就连婪妮丝也一样,俩人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整个人都昏趴在木桌上。然而宙斯却与中年男人开战了。

碎夜见状,欲想上前去扶起纳兰祥菱,不料从身后的那一帘布的房间冲出一个黑衣人。紧接着从屋外亦是冲进一群蒙着脸的黑衣人,顿时,整间小小的木屋都布满了一群亮着长剑的黑衣人。

然其中一个黑衣人迅速地出销,长剑搁在自己细颈上,散发出一股刺寒。教碎夜根本无法弹动。

“陛下还是别挣扎了,不然就别怪属下这剑不长眼!”黑衣人冰冷的声音在碎夜耳边荡漾而开,将自己紧扣在他怀中,一手持着长剑搁在她细颈上,另一只大手紧扣住了她的双手,力道重得几欲将她一双小手都快捏碎了。

将屋内的摆设搞得一团乱的俩人,听到黑衣人这一句话,宙斯顿时止住了双手,俊美的脸庞上掠过丝丝阴鸷。冷声下令,“放开她!”

“看来陛下真的很在乎这个女人,既然如此那便一并回宫中!太后娘娘很是担心陛下您!”黑衣人的话刚落,碎夜不由得睁大眼睛瞪向这个一脸冰冷,全身上下都冷得像块冰块一样的男人。

这男人居然是皇上?

哪国的皇上?

有哪国的皇上是像他这么冷冰冰,不说话的?

即使帝阎天那个,至少还会耍阴险,但他……

他除了会读心术外,还能干什么?

碎夜心里刚落下这一个想法,便被宙斯狠狠地瞪上一眼。

碎夜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现下可是被人挟持着,小命都落在了这个冷冰冰的男人身上,还想不想什么国家的皇帝。现在主要的是该如何脱身。

就算脱身,但纳兰祥菱和婪妮丝却是……

看来他们应该是逃不了了,并且这些黑衣人只是来捉自己的国王回国而已,所以被捉回去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碎夜心想着,便朝宙斯投上略带哀求的眼神。

然而宙斯却是不看自己,将眼神别开,看似好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双散发着寒气的眸子瞪向自己,朝身旁的中年男人道:“我跟你们回去……”

听到他这冰冷略带着点点不甘的话落下,碎夜的心松了一口气,但整个人全身的力气莫名的被抽离,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瘫软地倒地。

宙斯见状,心一紧,动作迅速地上前扶住碎夜。

冷峻的脸庞上出现一丝丝担忧,“喂……喂……”

宙斯不安的抬眼看向他们一群母亲的下属,眸光一转犀利。满屋的黑衣人便是齐齐下跪,“恭迎皇上回宫!”

抿着一张好看的薄唇,宙斯将碎夜横抱起走出了木屋。

这一次回去,恐怕便是不能轻易逃出来了,垂眼看着怀中已昏过去的女人,一张倾城的容颜在睡梦里显得格外的像个孩子。

好冷……

这是碎夜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的第一个感觉。

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在一个冰窑似的,耳边还有一些争吵声,好吵……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了?带一个已经被人消灭国家的女太子回来,你想气死哀家是吗?”这一把好像中年妇女的嗓音,嗓音中带着气急败坏的感觉,这到底是谁啊?

“从小到大,皇儿已经受过母后你的摆布了,皇儿不想再当一个傀儡皇帝,要选择谁当皇儿的皇后是皇儿自己的事情,不敢劳母后您操心了。”熟悉的声音,这口气却是陌生的很。

“你你你……宙斯。”轩辕太后的嗓音微微放柔了许些,拉着儿子的衣袖,抬眼望着高自己一个脑袋的儿子,柔声劝道:“皇儿,皇后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可你带回来这个女子,她可是黑雪幻国的太子。听闻在两年前被帝亚斯沦为阶下囚。曾一度传出她与帝亚斯的帝王相爱,帝亚斯的帝王为了要立她为后杀害朝中反对的官员。这女子是一个不祥人,你怎能让你一个不祥人来当你的皇后呢?母后仅有你一儿子,母后不想你做出什么傻事,你要顾及着我们皇族的颜面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教我们皇族威信何存啊。”

“皇儿管不了那么多,皇儿就要她一人!”宙斯俊美的脸庞满是坚决,眸中以是满满的坚定。

教轩辕太后一下子没辙了。扭头一望,便瞧见平躺在床榻上的女子,长得倒是倾城,可却属实是个祸水啊。突地眸子一痛,便瞧见了她细颈上龙缠凤纹路的环圈。

心中无奈,这小子,真认定了她一人!

她的皇儿,十足的硬性子,硬脾气。以前倒是可以骗加哄的教他事情,可现下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已经不会受自己控制了。

“母后如果没事便离开吧,皇儿不想任何人打饶她休息。”见自己的母亲并无再开口出声,宙斯便冷冷地别开眼,不想让自己的眼神在她那虚伪的容颜继续停留。

闻言,轩辕太后屏住呼吸,瞪了儿子一眼,“要立她为后也行,但必须叫她抛弃以往的一切,重新安置一个身份给她。我国皇后若是一个被他人的穿过的破鞋,传出去了我们皇族会被天下人耻笑。”

宙斯抿唇,双眸微眯。

轩辕太后见状,眸色微狠,“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扔下这话,轩辕太后便是挥袖而去。

凝望着自己母后离去雍容华贵的背影,她一转身走出自己的寝殿门口,本是守在殿门口的宫女和太监也一并离去。

听着那脚步声逐渐远去,碎夜猛地蹦了起来,捉紧了盖在自己身上厚实的被子,用着发颤的嗓音道:“冷,好冷啊。”

她敢确定,这儿一定是冰窑,根本不是什么皇宫!

什么国家啊这是?

冰窑?

国家?

睁了睁眼,碎夜脑海里突地想起小时候,母后给自己说过四大国的事情。

北方的无泪岚国,是一个长年积着沉厚冰雪的地方,无泪岚国的人亦是长得高大无比,一个正常的人至少有两米高大,所以大陆上其他三国大多称无泪岚国的人为高人族。

难道这儿是无泪岚国,不然怎么盖着怎么厚的被子她还觉得冷?

“你醒了?”宙斯听到她的声音,转身走到床榻旁,“感觉如何?”

碎夜眨了眨眼,看着跟前的男人,眼里满满的疑惑。

不对啊,若这里是无泪岚国的话,那么这儿的人应该很高才对,怎么宙斯就看起来顶多一米九……

“这儿是无泪岚国没错!”读出碎夜心中所想的,宙斯便应了她的疑惑,“这儿的人跟其他国家的人相比,是稍微长得比较高壮,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长得高大无比,外面的谣言纯属夸大了!”

闻言,碎夜双臂抱了抱身子,“那你这儿真的一年四季都这么冷吗?”这么寒冷的天气,怎么跟前的男人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还穿得跟平日一样?

“也不全然,有春季,但时间并不长。但春季刚过,可能要等到半年后才回到。”顺着碎夜的话,宙斯将自己国家的情况道出。

碎夜裹紧了被子,身子还是感到一阵寒冷,抬眼看着跟前的男人,一身金黄龙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一头长发整齐地收拢在一顶玉冠中,玉冠的纹路也是金龙缠绕。看起来颇有点皇帝的驾势。

她怎么没想到,他会是皇帝呢?

就因为他的性子还有脾气根本就不像?

碎夜这个想法刚落下,便是惹来跟前男人的白眼,“你以为我想当这个皇帝吗?”

碎夜抿了抿唇,想起自己跟他之间的相遇,估计是因为不想当皇帝而逃走,不想现下还是被捉回来了。

碎夜摇了摇头,“若你想当就不会想逃了。”她明白他的心情,其实明白了当上皇帝的辛酸。就不会有人想选这条路了,除了渴望权威的人。比如她的大哥墨修。

“是的,其实本不是我当皇帝,我本不是太子,我唯一的大哥允斯才是太子。但是在一年前他却与我父皇出意外身亡,就连尸首都寻不回来。”说到伤心处,宙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眸底掠过一丝悲怆。

碎夜的心一紧,没想到跟前这个男人平日冷冰冰的模样,没想到还有这等经历。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想必他内心肯定很难受吧,不过……

“你说你唯一的大哥是太子,那就是说先皇就只有你们俩个皇子?”碎夜再裹紧了被子,抬眼问道。

“是。”点点头,宙斯眸子一尖,便在床榻坐下,伸手欲想碎夜揉进自己的怀里,却被碎夜一闪躲开了。

“你干什么?”碎夜一惊,蓝眸瞪圆地看着跟前男人的举动。

见碎夜有此举动,宙斯面带略带不悦,冷道:“你身上有哪个位置我是没碰过的?”

“你……”听到他说这话,碎夜脸蛋莫名觉得好像被火烤似的,这男人,她什么时候被他碰过……

“就在婪妮丝对你下药的那一天!”宙斯读到她心中的想法,挑眉道。

碎夜倒抽了一口气,蓝眸睁圆瞪着他,眼里掠过一丝痛意,“我警告你,不许再提起那天的事情。”

“在沙漠的时候,你不是想过好几次了吗?”美型的唇轻掀,吐出的声音低沉有力,十分好听。

只是听到碎夜耳里却显得如此的……如此……如此的羞窘。

“我……我……我那只是……”碎夜哑语,粉颜烧透,绯红似火。

“碎夜,当我的皇后。”却在这时,眼前的男人突地伸出长臂,将自己紧紧地拥住,胸膛厚实而温暖。

一股暖意自胸弥漫,碎夜顿时屏住了呼吸,心里莫名有一种……

好似在学生时期,第一次暗恋一个男生,那种感觉……

但……

“我不能……”挣脱出宙斯的怀抱,碎夜深吸了一口气,蓝眸潋着晶莹,“宙斯对不起,我不能当你的皇后,而且你母后也不都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是一个亡国的太子……”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子……一只被人穿过的破鞋……

是啊,在这个年代里,谁会不介意这种事情,换在现代还有些人都有处女情结了。在古代这边,这里的人能不介意吗?

“我不管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但那些都成了过去,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把握未来。”宙斯说着,眉宇之间散发出一股坚定。

教碎夜的心狠狠地一震,别开眼不语。

“反正,历族传下来的皇后之物已戴在里身上了,你已经是我选定的皇后,逃不掉了。”话落,一双带着教人看不透的光芒的眸子落在了碎夜的项颈上。

碎夜一愣,当即反应过来,顺着跟前男人略带灼热的目光,伸手抚上自己的脖子。

却是触摸到一个硬硬带着冰冷的东西在自己项颈上,仔细摸清楚还是带着密密麻麻的纹路。

“什么皇后之物?”碎夜呆了几秒,随即立即下床,在寝殿里找到一面用玻璃所制成的镜子。

举起镜子一照,容颜还是看似年轻了几岁,可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却是异常的奇怪。

细细的环圈上有着精细雕刻的图案,看图案显然是龙缠凤,在窗外带着点暖意的阳光所照,折射出一抹光痕,略带刺眼。

这是……这是……

“宙斯,你当你的皇后是狗啊,居然弄这么一个狗圈在人家脖子上!”再说了,她也不是他皇后啊,她都没答应过当他的皇后,他居然就把这个狗圈擅自戴到她脖子上了。

思及此,碎夜便是弄了弄脖子上的项圈,可无论自己怎么弄,都找不到开启的位置。

“只有我才能将它取下来。”宙斯走上前,平日冷峻的脸庞就在此时却是略带丝丝笑意。就连眸底也荡漾着淡淡的笑痕。

“那就赶紧帮我取下来。”碎夜瞪他,蓝眸噙着淡淡的怒意。她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没说过要当他的皇后,即使他当过自己的解药又如何,总之她不想留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这样下去,她会被冬死的!

“抱歉,我不能。”宙斯走上前,将碎夜正在项颈上折腾的双手拉下,凝视与她水润的蓝眸,“说了,我只认定你一人当我的皇后,其他人我一概不管。我也不管你有过什么样的过去。反正这个皇后你是当定了。”

“宙斯!”碎夜的嗓音夹带丝丝气急败坏的感觉,天啊,她怎么能掉进这样的冰窑里?这里会把她冷死的,所以不管宙斯说的话如何地感动自己,她都不想要当这个皇后!

“如果你觉得冷的话,你可以每天晚上都抱着我就寝。”读出她心中的想法,宙斯那平日冷峻的脸庞上漾出一抹少有的笑痕。

“我才不要!”推开跟前的男人,碎夜有些焦虑的在寝殿走来走去,看似好像在想什么般。

宙斯俊美的脸庞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一抹娇小的身子在寝殿里走来走去,神情焦虑。娇小的身躯还时不时发出一阵颤抖。

见状,宙斯便亲自拿出自己的狐裘大衣,披在碎夜身上。

碎夜瞧见,拉住宙斯的手,神情依旧是焦虑,“在这么冷的地方,我活不了多长时间的,我怕冷,要是你想我好的话,就应该放我走。”

在现代时,她一直都住在台湾。就算冬天,温度就低也就在4到8度以上。根本不像其他的确零下几十度的。

而按照这里的气候,至少也得在零下几度。

不行不行,她真的不能多待下去了,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别怕,你怕冷,我让人在寝殿周围摆上暖炉。来,过来这边。”说罢,宙斯将碎夜拉到一个散发出淡淡的热气的铁炉里。

碎夜看见这一个暖炉,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般,立即冲上前,站在暖炉跟前用双手磨擦自己的双臂。

要是真没这玩意儿,不出三天,她就被冷死了。

以前在现代时,体质还算可以,而且那时候的衣物也厚实带暖,不像这古代,什么都没,除了什么皮裘之类可以暖身,连件厚一点的衣服都没。这不,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她身上的衣物都换成了看似这无泪岚国的衣裳了。

一身淡粉的齐胸襦裙,宽大而轻盈,但却有点夸张。对她来说而已。与之前在帝亚斯的服装完全不同风格。

“宙斯,你喜欢我吗?”碎夜突地扭头问他。

只见身旁的男人凝视了自己半晌,才轻启薄唇,道:“有好感。”他向来诚实,从不想着勾心斗角,也觉得在碎夜面前没必要撒谎。

“就是,只有好感,你就想立我为后。你要知道,你的好感,你的环圈,会把我一辈子都关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里,你会害死我的。”碎夜有点激动,粉颜现下变得有点苍白,双唇有点发干。

她想,是不是太多天没吃东西了,导致自己现下有点发昏了。她不是刚醒来么?

不,好像真的有点饿了。

“你等一下。”身旁的男人蓦地朝自己道,便是转身走出了寝殿,碎夜想跟上前,却不想离开这暖炉片刻。

“宙斯……”碎夜有些懊恼的唤道。

不想那一抹颀长的身躯已走出了寝殿。碎夜自己只得站暖炉旁边瞎着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曾想过宙斯会是无泪岚国的皇帝,更不曾想过要来无泪岚国。

她怕冷,打从晓知无泪岚国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之时,她便不曾想过来无泪岚国。却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会来到这里。

握紧了双拳,碎夜站在暖炉旁,虽然感觉好多了,但是她总不能天天每时每刻都站在这暖炉旁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碎夜想,她或许是多穿点衣服,外面应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冷吧?

思及此,碎夜便是在寝殿里东翻西翻的,想能找出这么一件女子的衣裳,不想这儿却是一件女子的衣裳都没。

这个宙斯,难道他身为一国之君,都从来不召唤妃子来他寝殿里过夜的吗?这寝殿里居然连一件女子衣裳都没。

碎夜逸出一口气,从双唇中飘逸出一团白雾。揉了揉双手,蹭了蹭手臂,就离开了暖炉一会儿而已,她就感觉自己身子好像要结冰似的。

碎夜重新回到暖炉旁,哈哈了几个口气,碎夜便是不离开暖炉,站在地毯许久。环视了一眼这周围的环境,站在原地转动了一下就觉得好像没那么冷了。

深吸了一口气,碎夜尝试着离开了暖炉,发现虽然没站在暖炉旁那么暖和,但至少不比方才寒冷。

思及此,碎夜走到门口,轻轻地将一扇门打开一条细缝,发现有一群穿着深蓝色的衣服的太监正在搬着暖炉,放在这寝殿的周围。

且瞧见自己把门打开,便有一个身穿与其他太监不太一样的衣服看似是领头的太监朝自己道,“姑娘,皇上让奴才等将膳食送来。”

碎夜看着这领头的太监,这名太监看似年轻,模样也倒是挺清秀的。换在现代的话,会教一些腐女们称之小受。

不过,她微转目光,便是看了大概有十几个太监与宫女手端着端盘,端盘上金金银银的盘子全都盖上了雕刻精细的盖子。

这该不会是全给自己吃的吧?

碎夜不禁咽了咽一口气,若全都给她吃的话,很浪费食物的。她压根吃不了那么多。

“还不快点端进去。”领头的太监朝身后的宫女和奴才色了个眼神,低声说了一句。

他身后的宫女和奴才立即将手中的膳食一一呈了进屋。

由五张正方型的木桌拼凑而成的大饭桌都放满了宙斯叫人呈上来的美食佳肴。

这些膳食虽然看着挺可口的,也令人胃口大开,但如此多的花样如此多的选择,还真教人不知如何开头吃才是。

“姑娘怎么还不动手,这是皇上亲自吩咐御膳房所做的菜式,姑娘可别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心意。”领头的太监站在碎夜身旁,细声细语的说话。

碎夜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长得比阔非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知为何,她还是喜欢阔非那种略带低沉的嗓音。

不过现在想起来,阔非还真有点不像太监。偶尔一两次,她还瞧见阔非还有点胡渣。

太监会长胡子的吗?

“姑娘,姑娘……”见跟前的女子出神,领头太监也不恼,轻声唤了几声。

碎夜回过神来,便抬眼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领头太监一愣,未想过跟前的女子竟会开口问自己的名字。

“不能告诉我吗?”碎夜挑眉,蓝眸流转着光痕。

“不……”领头太监陪笑,道:“奴才叫吕立。”

“吕立,这倒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碎夜点点头,便不再多语,拿起筷子便是动起手来。

因为宙斯命人搬来暖炉到寝殿附近,现下碎夜便没觉得这么冷了。

只是,若是这无泪岚国的气候这么一直下去的话,那么自己便不用踏出这宫殿半步?

那样多闷啊?

在黑雪幻国的时候,她是太子,自然出入宫中根本就不需要父皇和母后的批准,所以她便是隔三差五的跑到宫外去。

那时候的她,最喜欢和银风出去接济一些贫民了,而且从那些毫无心机的平民嘴里,他们可以得知很多事情……

可现下……

这倒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前那般的日子早已回不去了。

帝阎天再也不相信自己,银风那边却一直在伤害自己……

碎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是无胃口再吃下去了,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汤。

在一旁候着的吕立见状,蹙眉弯腰道:“姑娘,怎么不吃了?不合姑娘的胃口吗?”

“没有。”摇摇头,碎夜抿了抿唇,“只是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应该是饿得太多天了吧,反而现下倒是觉得吃不太下。

“那……”吕立顿住,晓知这个女子的身份,该不会是水土不服吧?

“没事了,我倒是想出去逛一逛,你能拿几件厚一点的衣服给我吗?”碎夜叹了叹气,嘴里逸出一团白雾。

心中暗叹,这无泪岚国的气候怎么可以冷成这样了?

“好的,请姑娘稍等,奴才这就命人去拿。”吕立应着,便身转身走到门口,唤来一个名小宫女,细声说了几句。

无泪岚国真的如外面说的那般,还真的是冰天雪地,走在这御花园里,碎夜还看到不少花草树木都结成冰了,甚至还有一面湖都结成了冰湖,周遭还有几个好奇的小宫女在四处玩耍。

画面看起来还是挺温暖的。

“姑娘要是觉得冷的话,就回宫吧。”吕立跟在碎夜身后,软声的提醒。

碎夜倒是抿了抿唇,道:“没事。”都睡了这么多天了,她就想出来走走解解闷。

只是,为什么这个吕立老是跟着自己,“对了,吕立,我听其他宫女说,你一直都是在宙……额,是皇上身边的,怎么现下就……”

闻言,吕立倒是觉得没什么的咧嘴一笑,样子清秀得来又让觉得温暖如阳,“姑娘你初到无泪岚国,皇上又如此着紧姑娘你。奴才的确本是皇上的贴身奴才,就因为是贴身奴才,皇上信任奴才,便是遣奴才来照顾姑娘,若是姑娘有个差池,奴才的罪可就大了。”所以这才是吕立为何在碎夜逛了几刻钟后提醒自己回宫去。

原来如此,这吕立是宙斯身边的贴身奴才,可宙斯为何要将吕立派在自己身边,莫不是来监视自己的?

思及此,碎夜觉得无可能,宙斯又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派人来监视自己,再说自己又不是他的谁?

只是他想要她当他的皇后,但她是觉得不会答应,无论如何!

其实她不肯答应,是因为别的原因吗?

碎夜自己也想不透,还是心底依旧在渴望着,渴望现下已是距离自己有着千万里的人……

她从现代那儿又回来,只是为了想要跟他在一起,若是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没事,多着几件衣服,便觉得没什么冷。”这无泪岚国的空气啊,连深呼吸都是觉得冰凉的。

不过,放眼观望,这无泪岚国的花还真顽强,不少花朵都结冰了,居然还能开得如此灿烂。

在一旁的吕立瞧见碎夜的目光往不远处已结冰的花儿看,吕立一笑,开口解释,“姑娘,那花儿的名字叫冰花,是我国的国花,只有在如此冰冷的气候里才能盛开,若在换季时,花朵便会调谢。”

碎夜听着吕立的解释,不惊略带惊讶的张了张嘴,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你们无泪岚国的人都是会读心术?”眸中略带惊恐。

碎夜想,若是全国的人都会读心术,哇,这些人还得了啊,无泪岚国都可以称霸天下了。

闻言,吕立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清秀的容颜挂上一阵淡淡的笑痕,“姑娘,你真有趣,难怪皇上会对你如此用心。”

碎夜不语,就继续等着他将话说完。

“这无泪岚国,都是盛传着二皇子天生妖术,读透人心,唯戴胸镜,方能避免。”吕立环视了周围一眼,见四处无人经过,好心解说道。

二皇子天生妖术,读透人心,唯戴胸镜,方能避免?

碎夜顿了顿,莫名想起,宙斯好像曾经说过,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如此的能力,所以在沙漠上的时候,他一直都说自己不是人,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如今先皇和太子遇难,无泪岚国后继无人,才便让二皇子登基。可二皇子生性古怪,不爱说话,对皇位一事更是反对至极,连逃了几次,太后才将皇上捉回来。”

听着吕立的话,莫名的,碎夜便是觉得宙斯的身世原来是如此非曲折。

不过这世间应说都是如此吧,想当皇上却又争不到,不想当皇上偏偏要砸中自己。

思及此,碎夜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宙斯也许因为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烦恼了许久了吧。

不过,想起来,这无泪岚国的人也挺可怜的,若是戴胸镜,又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戴吧,却又被宙斯读出心中想法。

真是纠结至极。

“哟,姐姐,远远看的时候,我还当是从浣衣局跑出来的小宫女呢,这走近一看啊,才知道原来是皇上从外面带来的准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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