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玩青木打回来的兔肉后,碎夜打了一个哈欠,一阵冷风吹来,令她不禁颤抖了一下,立即卷缩在宙斯的怀里。
抬头看了一下黑夜的天空,高挂着一缕残月,显得整个夜空更为惨淡。
因为方圆十里都不见有村庄小镇,而且经过白天的打斗,他们的队伍里也伤了好几个人,不宜再继续赶路,也只要选了一块风势较弱的竹林生火过夜。
“冷了吗?要不要到马车里避风?”伸手抱紧了她,宙斯细声的问道。
“嗯,马车太挤了,我不去!”碎夜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白天时那个白衣男子,那个该不会是帝阎天他们?
不不不,帝阎天身边并没有这个男子。那又会是谁呢?
看了一眼周围各自睡各自的护卫们,宙斯靠着一块大石头,将她抱紧了一些。
“宙斯……”她轻声的唤了一句。
“嗯?”
“你跟白天那个男人认识的?”这个问题,在白天的时候她都想问出口了,不过看他一整天都是阴沉着脸,她还是有点怕怕的。
“嗯!”他淡漠的应了一声,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她好奇的事情就一定会探到底!
“你救过他一命?”
“嗯!”
“那他怎么会想捉我?而且还知道我是黑雪幻国的太子殿下?”她微微昂首,一双清澈的蓝眸装满了好奇的看着他。
“那就要将他捉起来盘问才知道了!”他淡淡一笑,低头,在她光滑的额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很晚了,该睡觉了,明早还要赶路!要尽快的到樟大,不然受伤的护卫的伤口没处理的话会发炎!”
“嗯!”她点点头,将整个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闭上眼,沉沉的进入梦乡。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了,他们终于行动了!
不管未来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的!
清晨,在大雾弥漫不散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放慢了速度。直到天黑的时分他们才到达了樟大。
又是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不过这次他们就比较轻松了,因为一些护卫的伤,所以他们要在樟大逗留几天。直到护卫的伤稳定下来,才继续上路。
吃完早膳,碎夜换上了女装,拉着心兰想上街看看,但是宙斯不放心她们俩个,执意要陪她们上街。所以就变成了宙斯和碎夜俩人手牵手在前面走着,而后面就跟青木和心兰。
走在樟大城的街道,碎夜像小孩子一样拉着宙斯四处游看,几乎整个樟大城被她走过了她才觉得累了让宙斯背回客栈。
樟大天气比烟台还要暖和些,所以碎夜才会吵着要上街。
深夜,碎夜因为怕冷,一直都与宙斯相拥在一块。
“碎夜……”
“嗯……”怀中的娇人迷糊的应了一句,便沉沉的睡去了。
就在这一刻,他就闻到房内散发着一股异味……
大脑立即发出警号声,他用内力抵挡着气味,翻身穿上衣衫,帮碎夜盖好被子。
站起身,看着房外七八个闪过的黑影,幽黑的双眸立即转为深沉。
没想到他连这等如此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咯吱’一声,房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几个手持光剑的黑衣人也随之跃了进来。
“不知各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坐在床上的宙斯,微微一勾唇,幽黑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着一丝尖锐的光芒。
几个黑衣人看着坐在床边的宙斯后,显然有些惊愕的互相相视一眼,但眼神对视后立即挥着手中的长剑往床上的人刺去。
不躲不闪,宙斯一人坐在床上就打退了三四个黑衣人,看黑衣人每一招都是想拿命的狠招,心中不禁腾起一股疑惑。
他想杀他?
不,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可这黑衣人又怎么解释?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一脚将黑衣挥来的剑踩压在地上,宙斯一伸手就掐住黑衣人的项颈,阴冷的扫了其他黑衣人一眼。
对上他那残暴而嗜血的眼神后,几名黑衣人显然有些惶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怕什么,上!”其中一名黑衣人瞪了一下身旁的几名黑衣人后粗声命令道。
“不说?”冷笑一声,他的掐住一名黑衣人的手下重了力道,用力一扭,只听见骨胳断裂的声音,黑衣人就翻着白眼,寿终正寝,下地狱见阎罗王去了。
几名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伙倒地后,气愤的挥着光剑往宙斯刺去。
不到一刻钟,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的时候,房外就响起了青木紧张的唤声。
“爷,你没事吧!”
“没事,你等一会儿!”扔掉手中的长剑,宙斯走到床边将处于昏迷的碎夜穿上衣裳,披上狐裘,横抱起她,往门口走去。
“爷,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属下在隔壁听打斗的声音!”青木看着宙斯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怀里还抱着紧双眼的碎夜,不禁皱了皱眉。但一股迎面扑来的腥味不禁让他的眼光往房内探去。
透着淡淡的月光的照射下,他看到房内七横八竖的躺着五六个黑衣人,“爷……”
“将这些尸首处理掉,回头到你房里再谈!”
“是!”
已经二更了,那么晚了,不可能再去找掌柜要多一间厢房了,看来,也只要将怀中的娇人送到心兰的厢房了。
“叩叩叩!”敲了几下房门,宙斯此时有一种颇不好意思的心情,毕竟那么晚了。还来敲一个女子的房门,若让外人瞧见,恐怕惹人话柄吧!
“谁?”半响,幽暗的房内顿时被烛火照亮起来,同时也传出一把警惕的女娃声。
“心兰,开门!”他的声音显然有些不自在。
“爷?”房内的声音明显的一震,接着就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门缓缓的被打开了,心兰惊愕的看着站在房门口的男人,心猛然一颤,心跳就莫名其妙的加速起来了。
“爷,这……”看着宙斯怀里被狐裘裹着的娇人,心兰心底突然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揪疼。
“皇后就今晚就交给你照顾,朕今晚还有事!”说着,宙斯就踏进房内,将碎夜平放在床榻上。蹲下身子,宙斯眷恋的伸手抚摸了一下碎夜的沉睡的容颜,站起身看着依旧站在门口愣着的心兰,“好好照顾好皇后,别的事情你就不必多问!听清楚了吗?”
“嗯……是,奴婢遵命!”屈了屈身,心兰抬眸目送那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渐渐远去。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皇上会将皇后抱到她房里?
心兰满脑疑惑的走到床边,看着被狐裘包裹着碎夜。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去触摸狐裘上面柔软的毛发。
皇上,多么威风凛凛的男人,她怎么就不知道呢?皇后怎么也不知道呢?像皇上那种全身上下充满邪魅的男人,是具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皇后她怎么还没察觉?
女子一生,若能嫁予此男人,可是几生修来的福气,若换作是自己嫁给这样的男人……
等等,她在想什么?她怎么可以这样想?
他是皇上,是皇后娘娘的丈夫,她怎么可以这样想?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难道这是说明,她已经爱上了皇上?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以爱上她主子的丈夫!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今夜,又是一个让人失眠的夜晚。
“皇上!”宙斯一踏进青木的房内,关上房门,青木就立即单膝下跪,双手一拱,“皇上,属下未能及时赶去救驾,属下真是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谁料到半夜竟然有人偷袭!”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青木拉了起来,宙斯幽幽的喘了一口气,拉了一张圆凳坐了下来,“检查过尸首的衣件吗?”
“是,属下方才将六具尸首检查了一翻,并没从中发现任何异样!”青木在在宙斯面前,如实禀报道。
“那么说来,就不是‘他’所为了!而是另有他人,想捉回碎夜了。”倒了一杯白水,宙斯捏进了手中的茶杯,神情复杂,让人猜想不透他在想什么。
“皇上,这次南下,本不该那么张扬!”青木的语气有些不满。这都是为了要带皇后出来,所以皇上才那么张扬的带着十几个护卫坐着马车从京城下江南!这不是摆明了诱惑其他想攻陷无泪岚国的国家来刺杀皇上吗?想想,皇上已经是无泪岚国最后一个皇子了,若是就这么出事了,那无泪岚国真的是后继尉无人了。
“这事,本王自有主张!”言而之意,就是轮不到他来多嘴!
“皇上,属下认为,我们该加马快鞭的上路,早一步到达江南,好保皇上的安全!”
“本王还不至于一些小刺客都应付不了!”
“属下知道,可是那不担保他们不会使手段!”就像这次,他方才在皇上的房内清理尸首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迷魂香的香味,而皇后就昏迷过去了,皇上有内力护体,这些迷魂香对皇上起了什么作用,但是不保证他们下次会使什么手段,这不可不防!
“这就要多提防了!不过这些刺客没回去复命,想必对方已经知道凶多吉少了,已经打草惊蛇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
“皇上,这不可放松警惕心!”青木谨慎的道。
“本王知道!”淡淡的应了一句,宙斯的脑海里突然窜出了前几天在离开烟台到樟大的路上遇刺的事。很明显,‘他’是冲着碎夜而来。竟然被‘他’查出了碎夜的身份,可‘他’究竟想捉碎夜做什么?
“皇上,皇上当年不该帮那个帝亚斯的人!”青木的语气很显然是对宙斯当年做出的事情而感到不满。
“他已经再也不是帝亚斯的皇子了,他还能做什么乱?”喝了一口白水,宙斯淡淡的道。
“可是……”
“再者,他若真的要对朕不利的话,早就在四年前就对朕下手,又何必忍到今时今日!”他的语气好像完全对自己的安危漠不关心。
“皇上,不可太过相信他!”青木严肃的道,“虽说他不会伤害皇上,但若皇上一直要这么护着皇后的话,这恐怕很难说,帝亚斯任哪个老百姓都知道,帝阎天现下正在追寻皇后的下落,难免他不会想捉皇后回去威胁帝阎天,而为了捉皇后对皇上不利……”
“不必多心,朕自会多加小心!”罢了罢手,宙斯不禁觉得有些疲惫了,最近发生的事,越来越多了。恐怕碎夜的身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而‘他’,一定会再出手的!
“皇上,夜深了,属下就不再打扰皇上休息了!属下和几个护卫轮守着皇后的厢房!”拱手,青木已经察觉到了深夜,转身退了出去。
看着青木离去的背影,宙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夜空高挂的残月,心头涌起一股不安。
看来,以后的路,没那么好走了!
第二天,当碎夜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樟大城,踏在灵州的路上了。
睁开双眼,碎夜感觉身体在摇晃,不,不对,是床在摇晃。
“皇后,你醒了?”耳边怎么还会有心兰的声音?
别过脑袋,碎夜看着心兰,再环视了周围一眼。
“这里是?”
“马车,我们已经在通往灵州的路上了!”心兰的声音明显是很兴奋很期待。
“为什么?”昨晚她明明在房里睡着了,怎么醒来的时候会在马车上,而且她一点意识都没有!
“因为早上怎么叫都叫不醒皇后,皇上就只好将你抱上马车了!”心兰有点茫然的答道,因为她家主子平时可没那么嗜睡,房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立即醒来了,今天,不应该是说昨晚皇上抱着皇后敲她的房门的时候,皇后就一直睡得很沉。这有点奇怪?不过心兰并没有往外想,反而觉得可能到江南的这一路上,皇后可能是太累了吧!
“什么?”叫不醒自己?
碎夜立即往窗口靠去,撩开窗帘,朝马车外看了一眼。
这里是?
马车外,是一片绿茵的草地,他们踏走的大路两旁,种着两大排笔直的香樟树,香樟树的树叶微黄,轻风一吹,便摇摇欲坠,有的还有掉落十几二十片枯黄的香樟叶。发出一阵淡淡的香味。
“好漂亮!”看着窗外不断倒影着的野外风景,碎夜惊叹道。
“娘子,你醒了!”宙斯放慢了马速,与马车并路行走。
“停车停车!”拉开马车的车门,碎夜对着车夫嚷道。
“皇后?”当车夫的护卫不解的扭头看着她。
“我不要坐马车,我要骑马!”不顾车夫的目光,碎夜看向正悠哉悠哉骑着马,速度犹如在散心般的宙斯。
顿时,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宙斯的俊脸上。
只见宙斯微微勾了一下嘴唇,开声道,“好啊!”
半刻钟后,碎夜就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宙斯的马背上,即跟宙斯同坐一匹马!
“真扫兴耶,你做什么不让我自己骑马?”不凉不暖的轻风抚过他们的脸庞,碎夜伸手挽了挽被风吹乱的发丝,不满的嘀咕道。
“坐在我怀里,不是更舒服吗?”他低笑一声,性感的薄唇滑过她的耳际。
“见鬼的舒服,我倒宁愿自个儿坐一匹马!”昂首翻了一个白眼送给他,她不屑的道。
“这儿风景好看吗?”直接无视她的白眼,他抬眸看着前方的风景,柔声问道。
“好看!比起京城,虽没了一股繁华之息,但却多了一股脱俗的味道!如果日后住在这种地方的话,命都会长十几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将整个身子头依靠在他的怀里。
“没想到你这不懂女红不通三德四从,五书四经的太子殿下竟然还懂得说出两句形容风景的美言!”他戏谑的一笑,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这话好像说得我一无是处似的!”扭头,她睁大美目瞪着他。他要是敢说是,她就立即掐死他!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可恶,宙斯你果然还一点也没变!居然敢说本殿下一无是处!”她气愤的瞪着他,纤细的双手正想伸向他的项颈,却被他一只大手给禽捉住了。
“还不至于一无是处!”他将音调高了些,声音足让四周的护卫听得一清二楚,“你最大的本事就闯祸惹麻烦!”
“哈哈哈……”周围的护卫一听,齐齐的笑了起来。连严肃的青木也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没错,他们的皇后,最大的本事,的确是闯祸惹麻烦!
“笑什么,不许笑!”秋眸喷着怒火的瞪了一眼四周的护卫,碎夜挣脱着被宙斯紧握住的双手,“就知道欺负我!可恶的宙斯!”
一路上,有他们的皇上逗皇后的乐子,一群就保持着愉快的心情到达了灵州。
灵州距离樟大路程不远,所以他们天黑之时就赶到了灵州。
刚到灵州城时,正好碰上了灵州城一年一度的祭天日,灵州城的老百姓全都集中在城门外的空地上。
火花冲天,城门外不远的空地上,建搭着一个一米高的木台。木台下面站了灵州城的老百姓,老百姓四周围都架起了一个火盆,火盆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在灰暗的夜空中形成了一道耀眼的亮点处。
“咦?怎么那么多人?”碎夜坐在马背上,探头张望着离他们不远的人群。
“别看了,已经很晚了,我们要进城找客栈住下来!”扳正她的脑袋,宙斯踢了踢马腹,往灵州的城门走去。
“不要,我想再继续看一下,难道遇上那么热闹的场面!我想多看一会儿!”一双小手不满的揪了揪马鬃,惹来闪电一阵不安分的骚动。
“别闹了,闪电让我们俩骑了一阵天,它已经很累了!”他板着脸孔,捉住她那一双不安分的小手。
“好啦,我不惹它啦!”撇了撇嘴,她不满的嘀咕道。
“进城吧!”没回答她的话,他倒是将她的脑袋扳正,踢了一下马腹,往城门的方向牵引而去。
身后的队伍也随之跟了上来。只是心兰撩起马车窗帘,眼神焦虑而不安的看着木台那边。一只小手紧紧的揪住窗布。
“皇……夫人……”自从碎夜恢复女儿身装扮后,他们做奴才奴婢的开始唤她为夫人了,开始她也挺反对的,拼命的纠正他们,但他们也不听,后来她便逐渐习惯了这个称呼。
“心兰,你怎么了?”听到自己贴身的奴婢唤声,碎夜转头看向伏在马车窗口的心兰。
透过不远处的火光,碎夜看到心兰脸上的焦虑和不安。而心兰的目光跟紧紧的盯着木台和热闹人群那边,心中多少升起一丝疑惑。
“爷,夫人,今天是灵州城的祭天日,城内的一切买卖生意都会暂停三日!”心兰皱了皱细眉,细声的道。
“什么,那我们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瞪大秋眸,碎夜侧身看着心兰,脑海里已经开始在想象他们夜晚又要在野外度过的画面了。
“心兰,你讲清楚一点,为何这祭天日要让城里的一切店铺停业三日?”拉了一下马皮绳,将闪电停下来,宙斯挥手指令让队伍暂停下来。
放下窗布,心兰直接下了马车,站在队伍中央,皱着眉头,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道出了灵州城的惯例。
“是这样的,灵州城的祭天日,就是一直守护在灵州城着的灵山山神的生辰,就在每年的十月二十五日,正好就是今天!”
“山神?这世上还有这等迷信的城镇?”皱了皱眉头,碎夜显然是不相信真有神的存在!
“灵州城的老百姓可信仰灵山的山神了,而且每一年的今日会……”顿了顿,心兰垂下脑袋低下头,不敢再出声了。
“会怎么样?”在一旁的青木不禁出声问道。
“会……他们会从全城里的老百姓内挑出一对男童女童,作为祭天大典的祭品,呈送给山神做生辰礼物!”心兰越说越细声,但在场的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祭天大典,竟然将孩童当成祭品。
“狗屁东西!”忍不住怒火,碎夜低声咒骂了一句,再问:“那,那些被当成祭品的小孩会怎样?”
“按照灵州十几年来的案例没变的话,那些被当成祭品的小孩梳洗打扮漂亮后,就会被送进灵山山下的一个山洞里,听闻山神就是住在里面了。被送进去的小孩,没有一个能出得来!”叹了一口气,心兰咬了咬下唇,继续道:“被当成祭品的小孩是经过一轮精细的挑选和调查,确认哪家老百姓的小孩优秀俊俏和乖巧,就会被官府派人给带走,然而如果要官府放弃他们家的小孩的话,就要拿银两去赎出来!如果被的小孩家庭很贫穷的话,那小孩就只能被当成祭品了!”
“天哪,这跟明抢有何区别,狗官,真是狗官!”气愤的咒骂了几句,碎夜不顾宙斯的阻挠,翻身跃了下马背,拉着心兰的小手就往右方向的站满了灵州城的老百姓走去。
“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心兰不解的惊呼。
“干什么,当然要去解救那些小孩啦,这么没人性的事都做得出来,这世上哪有什么山神,我倒要看看什么妖魔鬼怪在装神弄鬼才是真的!”
“碎夜!”宙斯也跃了下来,快速的挡在她们面前,神情严肃的道:“别多管闲事!”虽然他也觉得这种事情很荒谬,当然他们现在不宜拿出身份来招惹事端。
“本公主就爱多管闲事,这种荒唐的事,他们都相信,真不知道灵州城的老百姓是不是没有脑子!竟然拿活生生的人当祭品!”她的脑子现在又失去了理智,因为她实在是被气疯了,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山神神仙!
“我们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不要再惹祸上身了!”拉住她的手,宙斯就想拽住她往马车走去。
“我不要,如果今天这事,我管不了的话,这一辈,我都会活在罪恶当中!”因为她的见死不救!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呀,她不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被当成牺牲品而不管!
“你真的要管这事?”他现在才体会到她内心深处善良,原来她不是爱玩,而是因善良而引起的事端。她只不过想帮人。
“我管定了!”昂首瞪着宙斯,碎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反手立即拉住宙斯的双手,变脸似的立即换上了一副表情看着宙斯,撒娇的语气道:“宙斯,你是皇上,你一定有办法管这事的对不对?”
“我虽然是皇上,但是灵州却不是归本王管制,而且这是他们十年的风俗,若我们真的要插手此事,恐怕会引起民愤!”到时候的情况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对,皇后请三思而后行,皇上说得对呀!”青木上前来,拱手劝道。
“我不管!”甩开宙斯的双手,碎夜的眼神瞟向火光冲天的祭台上。
“碎夜,别耍性子了,你要知道我们管了这件事的严重事态!”上前捏住她的双肩,宙斯严肃的说道。
“我……”
“皇上,皇后!”扑通一声,心兰立即双膝着地,跪在他们面前,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心兰,你在做什么?快起来啊!”一惊慌,碎夜甩开宙斯大手,伸手拉住心兰的胳膊。谁知道,任凭碎夜怎么拉她都好,心兰就是固执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你做什么,快起来!”烦躁的看了一眼四周围的老百姓,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宙斯才缓和的问道:“心兰,你是不是有事相求?”话出的同时,他的心中也腾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上,皇后,求你们改变灵州城这种祭典吧!”低着头,心兰抽泣的细声道来,“这种祭典,已经让心兰小时候失去了不少的同伴,若不是爹娘预料到终有一天官府会找上心兰,及时的将心兰送上京城,送进宫里当宫女的话,恐怕心兰也不可能有命活到今日伺候皇上皇后了!”话落,她深深的伏下身,连磕了三个响头。
“心兰,你起来先!”蹲下身,碎夜急忙的拉起她。
“皇后是不是答应帮心兰这个忙了?”心兰期待的看着她。
“你不求,我一定会要插手管这件事!”狠狠的点了点头,碎夜伸手轻轻的帮心兰拭去脸上的泪水。
“谢谢皇后,谢谢皇上……”破涕为笑,心兰眼泪闪烁着希望之光的看着眼前的板着脸孔的宙斯和碎夜。
看来,他不想插手管这事也不行了!这种祭天大典,实在令世人难以接受!偏偏灵州城的老百姓就相信十足!
“我不要,我不要……老头子,我们就那么一个孙子,为什么那么残忍,要选上小秉去当祭品?”
这时,不远处,靠在城门边,传来一阵阵妇人的啕嚎大哭的声音。
他们齐眼看去。透过祭台上的火光看到,两个老人家互相依畏着,他们身旁还站着好几个中年人。
身着棕色麻衣的男人拍了拍抽泣的老年人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徐婆婆,小秉能被选为祭品是他福气,说不定会被山神看中,留在身边当仙童呢?”
“我舍不得,那是我们唯一死去的儿子留下来的宝贝,怎么可以这样?”说着,老婆婆哭得更大声了。
那凄凉的哭泣声刺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紧握着拳头,上牙咬着下唇,碎夜是恨不得将盯下这个该死的祭天日的人千刀万剐!
“没办法,谁叫你们家没银两赎小秉回来,也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小秉被送进山洞里了。”身着棕色麻衣的男人再开口说了一句。
忍无可忍的碎夜正想上前臭骂男人一顿,却被站在身旁的宙斯给拉住了。
“静观其变,不要再节外生枝!”握住碎夜的小拳头,宙斯低声道。
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碎夜清澈的双眸却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表姐?
不,不可能,表姐怎么可能出现在灵州,她现在应该从清风宫回到莹秀宫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不一会儿,碎夜追随的那一抹跟自己相差不多的身影已经混进祭台下的人群当中。
收回目光,碎夜对上宙斯那复杂的神情道,“我们走过去看看吧!”
“嗯!”点了点头,宙斯对身后的青木道:“留下几个护卫看守马车和马匹,其他的想跟就跟上来,不想跟就找住宿地方或吃的去!”
“是!”青木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转身对身后的护卫作出分配。
牵住碎夜的小手,宙斯便警惕的观察周遭的任何动静,而他们身后就紧跟着青木和心兰。四人也混进了人群当中。
‘哗哗哗’的几声,祭台下两旁的火盆的烈火突然高窜起来。周围的老百姓立即嘘唏一片。
“切,够会装神弄鬼!”碎夜不屑的呸了一声。周围的老百姓纷纷回头往他们的位置看去。
宙斯立即捂住她的嘴,伏下脑袋在她耳边道,“看就看,别那么多意见!”
“唔唔……”没办法,嘴巴被宙斯的大手捂住,再加上周围的老百姓的警告的眼神,碎夜也只好忍住心中的不满,点了点头。
松开她的嘴,宙斯刚想再警告她的时候……
“各位灵州城的乡亲们,或是路过灵州城的朋友们,欢迎来参加灵州城一年一度的祭天日,祭天大典!”一米高的祭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四十几岁身着一身红色边的白衣男人,那服装看上不去不像是无泪岚国的服装。男人站在祭台中央,用他洪亮的声音,大声道:“现在,为被选上的祭童洗礼!抬上来!”
男人的话刚落,众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了从城里抬出城外,直抬到人群,老百姓纷纷让出一道宽敞的道路,让抬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几人过去。直到一对孩子被抬了上祭台,在人群里,出现了几声抽泣声。估计是那小女孩的父母。
碎夜抬头看张望台上分别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孩童。
男童秀气,女童可人,怎么看,都会觉得他们长大后肯定是相貌出众的人,而且他们俩个看上去五岁还不到。
真是可恶到极点,什么祭天日,祭天大典,狗屁东西!竟然拿孩童不当人看!
“现在,祭天大典正式开始!”站在台上的男人接过手下的扑人送上来的一碗水和一条柳枝。便大声宣布道。
男人的话刚落,台下便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狗屁,鼓个屁掌呀!这种缺德的事,有什么好鼓掌的!”细声的咒骂一声,碎夜握紧了拳头,小手却被身旁的宙斯紧紧的捉住了。
转身,宙斯对身后的心兰问道:“你知不知道住着山神的山洞在哪里?”
点了点,心兰细声道,“心兰小时候跟过大队目送过小伙伴进去过,所以对那山洞的位置还是很刻骨铭心!”
“那好,现在带我们过去!”
“好!爷,夫人请跟心兰来!”点了点头,心兰转身就挤出了人群,往另一端走去。
向西边大概走了半柱香内,直到一个不大却很陡峭的山下。心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几人,“爷,夫人,这座山就是灵山了,而再往前走去的话,就到山洞门口。心兰只远望过,却一直不敢接近过,除了那个大祭司命人将小孩抬进去过,根本就没有人敢进去!”
“好!你们俩个留在这里,本王和青木进去看看!”揉了揉碎夜的脑袋,宙斯神情复杂的道。
“我不要,我也要一起进去!”抱住他的胳膊,碎夜不肯妥协的嘟嚷道。
“不要闹了,听话一点,和心兰留在山洞外!我跟青木进去看看就出来!”放在她脑袋上的大手下重了力道,宙斯冷峻的脸庞上出现一丝担忧。他不能让她跟他们进去冒险,山洞里面,竟然每年要让人送小孩进去的话,如果他猜得没错,里面一定会有什么要吃人肉的动物,或许可以说是怪物!
“我不要,我死也要跟你一起进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她是铁定心要跟他一起进去,说什么都不会留在山洞外面!
“碎夜!”唤她的名字时,他的语气下重了。
“我要跟你一起进去!”咬着下唇,她的眉头紧锁的看着他。
“你……”他真拿她没办法了吗?宙斯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他们周围突然嗖嗖嗖的几声,四周顿时光亮了起来。
“什么人,竟然敢骚扰山神!”几十个身着红边白衣的男人拿着火把,迅速的将他们四个包围起来。
骚扰山神!
放什么狗屁,这山洞里面当真有什么山神的话,她绿碎夜的脑袋就当场削下来给他们当凳坐!
“嘘!”食指放在双唇上,碎夜松开原本抱着宙斯的胳膊的手,走上前,走到看似带头开口说话长得跟牛一样壮的男人面前,小心翼翼的细声道:“你们别那么大声,小心吓着山神,它一发怒起来冲出来吃掉你们就坏事了!”
带头开口的男人显然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却恢复回凶神恶煞的表情,低声怒吼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接近山神的地盘!”
“你们也不是接近过来了!”不屑的瞪着带头的凶男人,碎夜别过脸正想开口再说上几句时,她的胳膊却被人拽住了。
回头看了一脸向自己使眼色的宙斯,碎夜乖乖的闭上了嘴。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看起来不像是灵州城的老百姓,而且你们又不是祭司,当然不能接近山洞!”带头的凶男人恶狠狠的瞪着一脸不屑的碎夜。心里不爽极了,他倒是第一次被怎么一个女人给无视法!心里不平衡到极点!
“我,我是灵州城的人!”站在宙斯身后的心兰突然站出来道,“我是灵州城的人!”
“就算你是那又怎么样,不是祭司就是不能靠近山洞!”带头的猛男低声怒吼道。
“什么呀,难道就你们这几个就是祭司了吗?”碎夜虽然胳膊给宙斯拽住了,但是嘴却没被封住,所以她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反驳。
“那是当然,只有祭司才能靠近山洞!”猛男瞪了碎夜一眼,看着碎夜那精致的脸蛋,突然想起好像今早看见一个少年也是长得跟她差不多,还跟自己打听了一下今晚祭天大典的事。
“现在的祭司还真没水准,连……”正想损多男人几句,胳膊却给身旁的宙斯给捏痛了。碎夜立即识趣的闭上嘴巴。
“你们快离开这里吧,祭品快被送上来!你们快离开!”瞪了一眼给一个男人护着的碎夜,男人显然不想再跟他们耗下去了。
“我们想看一下你们所谓的祭天大典是如何虐杀小孩的!”胳膊虽然给拽痛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损他们几句。
这一句,显然是让所有在场的祭司们一愣。
对,他们也以前也想过,被送进山洞的小孩就再出不来,生死未卜,但他们的大祭司每年在祭天大典过后就会宣告谁家当成祭品的小孩给山神推荐给哪个神仙了,大祭司是他们整个灵州城的救命恩人,他的话,他们当然相信。
“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你们赶快离开!如果再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们动粗了!”男人显然是有点惧怕他们将今晚的祭天大典给搞砸了,急忙赶他们离开。
“在场的各位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山神吗?”宙斯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淡淡的开声问道。
“你不是你是灵州城的人吗?你不会告诉他听,山神是不是真的存在!”男人指着站在宙斯身旁的心兰,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你们赶快离开,祭品快被送上来!”
“怎么可以这样?”心兰终于鼓起勇气的站出来,声音依旧不大,“怎么可以这样?虽然我是灵州城的人,当年我也受过山神的救济,可是为什么每年就要牺牲掉两个孩子的性命!这样,让孩子的父母怎么办?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被当成祭品般送进去!”
救济?什么救济?
看来,心兰还有事情没有告诉给他们听!
“随你们怎么说,总之你们快离开这里!如果你们执意要留在这里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带头的男人的话一出口,站在他们身后的祭司纷纷准备拔剑了。
什么烂祭司,竟然还随身带剑!
碎夜控制不住的正想上前臭骂他们,结果还是被宙斯拉住了。哀怨的瞪了宙斯一眼,碎夜气愤的一跺脚别过脸,看着山洞洞,一句话也不说了。
带头的男人见状,皱着眉头打量起眼前的男人起来。能令这么一个伶牙俐嘴的女人乖乖的闭上嘴巴,想来,这男人肯定是他们的领头了,只要劝说他答应离开,他们就不必浪费那么时间耗在这里了。
不过,这男人,看上起好像是没那么好说话的人,冷峻的脸庞,冰凝的眼神,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霸气。这男人,绝对不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
对上带头男人打量的眼神,宙斯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淡淡的道:“竟然你们大典可以供于大众观看,为何现在就不让我们等祭品送来,目睹孩童进洞的画面?”
“你们要看就跟着大队上来,现在请你们赶快离开!万一惹到山神生气的话,遭殃还是我们灵州城!”
“我们保证,决不会惹到你们口中所谓的山神!”他语气像是在讽刺他们。
听得一群祭司一讪一讪的,但他们却不想在这山洞口外惹事,所以只好软声劝道,“请你们快离开吧!祭品真的要被送上来了!”
“这么急赶着我们离开,难道山洞内真的有东西是见不得人的吗?”冷笑一声,宙斯转身看面对着山洞口。
“就是呀,若不是有见不得的东西在山洞里面,你们干么那么着急的赶我们走!”见他们占了上风,碎夜立即开口符和道。
“若你们真的不离开的话,那我们就真的对你们不客气了!”带头男人语气带着一丝戾气。
“不用客气,尽管放马过来!”冷笑一声,宙斯将身旁的碎夜护在身后,但碎夜却好像不太喜欢躲在他身后,当然,有事情好玩,尤其是打架练武功的事情,她怎么能错过呢!
“爷!”青木护上前,挡在他们面前,眼神里释放出一丝杀气。瞪着祭司们,祭司们一看,纷纷退后。
此人武功不低!竟然能释放出让人感到恐惧的气息!
本不想惹事,但现在却是不得不出手了!
“我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请你们立即离开这里!”大祭司吩咐过,在祭品未被送上山之前,都不可以让任何人接近山洞,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两男两女往灵山的方向走来的时候,就立即察觉到不妥了,立即上来赶人,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那么难缠!
“我们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宙斯自信满满的握住碎夜的小手,似笑非笑的看着祭司们。
才二十来人,单是青木一人就能将他们解决掉,所以他并不打算要出手。当然,若如果有人那么不知好歹硬是攻击这边的话,他当然书手保护自己身边的女人!
就在他们欲想出手打起来时,山洞里就传出一声划破了夜空的尖叫声。
“啊!!!!!”
是女人的尖叫声,而且还是很耳熟的尖叫声!
众人的脑袋齐齐的往山洞门口转去。
“这声音这么那么熟悉呀?”碎夜喃喃一声。
怎么那么像夕颜的声音啊?碎夜疑惑着,抬眼看向山洞里,却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个,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带头男人依旧不死心的劝说道。
“刚刚里面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你们一点也不好奇吗?”皱着眉头,碎夜不满的开口问道。
“我们……”
“啊!!!!妖怪啊!”
带头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山洞传出来的尖叫声给打断了。
因为惊慌而没看清前方,跟站在离山洞门口不远处的碎夜撞了一个满怀。
“啊,有妖怪,有妖怪呀!”双手被碎夜捉住,从山洞里冲出来的人儿似乎还没脱离恐惧,嘴里还是不停的尖喊着,双手也不听使唤的挣扎着。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碎夜就看清楚怀中的人儿,讶异的脱口而出,“夕颜……”
夕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