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妃不想打扰,或者惊动任何人,只好自己摸索厨房的位置,终于在走错N个房间后找到了厨房。
“果然是有钱人,修这么多房间,像迷宫一样,也不怕迷路……”
她的抱怨还未落音,眼前的一切已然让她叹为观止。
金碧辉煌的装潢,琉璃砖做的墙壁,三层的豪华吊灯闪着耀眼夺目的光,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法兰绒,触肌生温,吊灯常开着,整个厨房都照的金灿灿的。
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她是不是又走错了?好像这里不是厨房,而是一个……小型宴会厅?
“啧啧,真败家……”
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早就给掐死了,还会把他养大由他继续败家?
打开冰箱的一瞬,陈月妃觉得自己刚才惊讶的有点早。
这是冰箱?确定不是超市的冷藏柜?
一排冰箱整齐的排列在墙壁前,总共十二开门,里面鱼肉蛋奶一应俱全,每天有专人管理,甚至,里面的不少水果,肉类和奶类都是从世界各地空运而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只是种类齐全,就足以让她感慨了。
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陈月妃像是逛超市一样,站在冰箱前认真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里的东西根本不用挑——
因为没有更好,只有最好。
半小时后,一份香喷喷的牛肉蛋炒饭就出锅了,食材精细且不说,调味料更是口感独到。
“这应该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份蛋炒饭了吧?”
只是陈月妃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份蛋炒饭配置有多高,比别人吃的海参鲍鱼,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在干什么?”
‘砰——’
前者,是陶家佣人的的一声质问。
后者,陈月妃刚做好的蛋炒饭应声落地。
鞋边洋洋洒洒的全是蛋炒饭的残渣,跟地上柔软的法兰绒极不相称。
暴殄天物啊。
“你是刚来的吗?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毛手毛脚的!”中年女人的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看得出来,保养极好,看来,在这里工作的薪水也不低吧?
女人粗暴的声音打断陈月妃的思维,“你知道这个盘子值多少钱吗?你在这里工作一辈子也挣不出来,还有你脚底下踩得这块地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中年女人低头一看,更是嚣张指责,“你……你这是做的什么东西?你知道这些食材都是哪里来的吗?你知道你这些东西怎么加工,营养价值才能发挥的最充分吗?你是谁聘来的?马上走!这里不需要你。”
陈月妃原本还满怀歉意,不管是借用了这家的厨房,还是刚刚打翻了盘子……但是,听到这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自己,陈月妃心中满满的委屈。
一连多时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亟待爆发,仿若倾斜的洪水。
顾不上自己的处境,大声反驳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我是刚来到这里,但我不是来应聘的……”
做客吗?那也算不上,充其量……自己就是这家男主人‘捡’回来的。
“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就凭你刚才的态度,我就能报警,告你私闯民宅,毁坏别人财物,让你牢底坐穿!”
中年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对陈月妃极不友好。
“你要让谁牢底坐穿?”一道冷漠的男声蓦然响起,偌大的厨房听得无比清晰。
他倒是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这么有本事,自己才离开几个小时,她就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这个声音是……他?
陈月妃抬头就看见陶宇柏欣长的身影,慵懒的靠在墙壁上,她正想说一句你回来了,想让他帮自己澄清一下,自己没有私闯民宅,至于毁坏财物……盘子还是好好地,地毯洗一洗也没关系,就浪费了一份蛋炒饭,而且蛋炒饭还是她自己炒的……
“先……先生,这个女人不知好歹,趁我不注意就跑到厨房胡作非为,把这里弄得这么乱,您放心我马上就打扫。”女人一脸谄媚,看的陈月妃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为什么不说你是我带回来的?”这话,自然是对她说的。
带回来的?她是他外面的女人?还是什么小猫小狗?
“我现在只是寄人篱下,我清楚自己的位置,下次……不,没有下次了。”陈月妃没了之前的伶牙俐齿,低着头,细软的手指搅在一起,温顺的像个猫儿。
“出去!”男人清冷的嗓音冰冷无温,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还有厌恶。
陈月妃鼻头一酸,刚刚心底才升起的一点感动尽数抹去,“哦,我知道了。”
正欲抬脚,陶宇柏不耐烦道,“不是你。”
厨房里没有第四个人,不是陈月妃,那就只能是……
“先生?我只是……”女人试图解释。
不说别的,陶家的工资待遇还都是极好的,这种金饭碗,打着灯笼都难找。
“还有什么问题?”陶宇柏冷漠的眉宇颦蹙着,两片唇瓣一启一合。
那个女人原本再说点什么,却被陶宇柏的眼神生生逼了回去。
女人离开了,偌大的厨房只剩下陶宇柏和陈月妃两个人,外加散了一地的香气四溢的蛋炒饭。
男人淡淡瞥了一眼,神色间未见浮动,看不清他的喜怒。
陈月妃正在考虑该怎么道歉,至于赔偿的问题……这些东西貌似真的价值不菲,她现在穷得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卖了她也赔不起啊。
“这个,你做的?”
“啊?哦,是我做的,我不是故意……”
“为什么不叫姜管家?”
陈月妃以为陶宇柏生气,心颤着,悻悻开口,声音都有些结结巴巴,“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我不想麻烦姜管家,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
“重新做一份,送到书房。”男人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扬长而去。
什么意思?陶宇柏刚刚是点菜了?这算是赔偿吗?
陈月妃纠结了看了一眼地上的蛋炒饭,顿时觉得可惜,却还是默默地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准备再做两份。
另一边,何夕知道陈月妃是陈管家的女儿,并且就住在陶家之后,心里总惦记着,第二天一大早就又跑了过去。
“阿,阿姨?你这么早就来了?”何夕去客房的时候,陈月妃还没换衣服。
她身着一件粉色兔子的睡衣,脑袋上还扎着一条兔耳朵的发带,一走路,两只耳朵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