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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光棍熬夜(3)
作者:香椿叶子 时间:2020-05-17 14:35 字数:3321 字

住在陌生人家里,躺在陌生人的床上,张红英很不适应,几乎是半睡半醒着的状态。

她绝对不会料到有只野狼会从院墙上潜入到这家院子里来了。

野狼用爪子啪唧啪唧地抓挠了几下门,歪着毛乎乎的头颅谛听一会,又调转了身子,用屁股咣当咣当地撞击起门板。

迷迷糊糊的张红英被惊醒了,她拉开灯,胆战心惊地喊道:谁?!

门外立时没有了动静。这让张红英更加的恐慌和不安。

突然,她看到窗子上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狼头,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凶恶的瞪着她。

那目光,比单位领导审视你都得零下几百度。满是冰霜。

张红英尖叫起来,几乎被吓晕了。求生的本能让她忽地爬起来,从床上跌落下来,连哭带叫的钻进了床底下面。

野狼的爪子不停地敲打推拉着木头窗棂,在漆黑的夜色里发出糁人的嚎叫:啊哦——呜

蜷缩在角落里的张红英,浑身筛糠一样,腮边的肌肉一下子变得僵硬,牙齿咬的咯哒咯哒响。

陈不凡,你在哪里呀,快来救救我!她几近绝望地在心里呼喊着。但是,任凭你喊破喉咙又如何?

这个时候,崔扒眼和陈不凡两个人正在村西头转悠着。崔扒眼仰着头,闭着眼睛唱了会儿《光棍苦》,说,唱歌费力气,肚子有些饿了。去李云彩这个娘们那里吃豆腐去。

是你相好的吧。陈不凡此时对崔扒眼开始有了些好感,就和他开玩笑。就不怕他男人知道了跟你拼命?

我跟这个女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相好。崔扒眼纠正着,我们乡下叫嘎豁的。

农村这么邋遢的光棍都有情人,这让陈不凡感到自卑不已。唉,这些年自己咋活的。人模狗样的还是个科长唻。

这个女人跟我有一腿,也怪不得别人,她男人把个被窝空着,让你,你不往里钻?崔扒眼坏坏地笑着。哪个男人不偷腥?

这样做,不道德。陈不凡很认真地告诉他,你这是第三者。就是在乡下农村,也是伤风败俗的。

我靠,崔扒眼骂了句脏话,你们城里人就会假正经。你敢说你没背着自己的女人找个情人?哄鬼哩,鬼都不信。

我连个媳妇都没有,还谈什么情人。陈不凡有些失落,感到自己的额头伤疤忽然疼了一下,这丁学智下手也太狠了,我不就是吃了口你女人刘叶梅给做的饭嘛,你至于一茶杯砸到我头上?他吸溜一口冷气,说,还是啦啦你的风流韵事吧。我好跟你取经。

崔扒眼显得有些得意,想听?反正去这个娘们家还有段路程,得过三个巷子口哩,那我接着啦。

这个李云彩和范邪乎两口子吧,结婚这么多年了,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不是范邪乎那家什不好使,就是这女人身体有毛病。两人谁都不去医院检查,也不知较什么劲。反正整天为了这事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到最后都懒得吵架了。范邪乎就离开家,跟着人家去城里打工去了。几乎常年不回家,也不往家汇钱给女人花。村里人琢磨着这个混蛋可能在城里找了女人。要不,咋把个女人撂在家里不管不问了哩。崔扒眼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慢慢悠悠地说,他自己常抿啦个小酒。有一天,喝得有点高,就满大街溜达着醒酒,搬在山下去住的村长,在夜里跑到山上来,爬李云彩家的墙头,想占她的便宜,正巧被他发现了。他几脚踹开了门,冲进去,对着村长一顿暴打。揍得那叫一个痛快。鼻青脸肿的村长跪地求饶,他才罢手。

你这是英雄救美啊。陈不凡打着哈哈。你看电视看多了,胡诌八扯的吧。

这可是我亲身经历的。没半句瞎话。咱不噱杠你。你要不信的话,等会见了李云彩,咱们三面对证。崔扒眼赌气地说,不信拉倒。我还不想说了呢。

哎,继续啊。怎么不讲了。是不是就为了这事,她感激你,你们俩个就开始了眉来眼去?他男人要是知道,不跟你拼命啊。在这月光如水的山村夜晚,听听一个男人的风流故事也挺有意思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崔扒眼又来了兴致,她男人范邪乎也够混蛋的,脑子里灌进了狗屎汤,在外听说后,回到家来,一口咬定自己的女人和村长通奸,谁解释也不听,谁说都不信。揪着李云彩头发摁倒就打,打得她女人那个惨啊,满地打滚,哭爹叫娘,躺在床上好几天没起来。打完了女人,范邪乎拔腿返回了城里,更不再回家了。一个女人过日子实在不容易,我看着她挺可怜的,春种秋收的,我就过去帮她干些农活。毕竟乡里乡亲的,咱又有的是力气。一来二去,不知不觉两人背地里就黏糊上了。到如今,还没有人看破我们俩的。偷情也是门技术活,不服不行。

你就吹吧。陈不凡摇着头,都说墙打百板还透风,你这村里人们只是眼里看着,嘴上不说罢了。

你去打听一下,我不光帮她李云彩一个人,这些呆在山上的老弱病残的,有几个干的动的?谁家我没去帮过活?他们只要好酒好菜地管我一顿就可以了,乡里乡亲的,我不在乎那点钱。就是给我钱,我也拿不起来。你说,我这么一个大伙公认的热心人,谁会怀疑?就是明目张胆地去这个女人家里,村里人也不会说出半句闲话来。你说,是不?

也是。你这偷情偷的好,偷得妙,偷得别人不知道。陈不凡略带讽刺地挖苦他。

崔扒眼没听出他的话音,沾沾自喜地说,连我女人王学珍还没猜疑呐。

这个崔扒眼,玩得够卑鄙阴险的。陈不凡刚刚对他产生的些许好感没有了。

崔扒眼熟门熟路地领着陈不凡来到一户亮灯的家里,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扔进院子里。这八成就是他们偷情的暗号吧。陈不凡听到里面有个女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不一会儿,传来脚步声,过来开门的是一个丰乳肥臀的农村妇女。这大概就是崔扒眼口中的情人李云彩了。

该死的,这才几天呀,你又上了馋瘾了。李云彩低声笑骂着,伸过胳膊要去拧崔扒眼的耳朵时,看到身后跟着个人,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抚弄着头发。

见李云彩一直拿眼瞄着陈不凡,崔扒眼说,他从城里来的,找崔一包大爷爷看脸来着,回不去了,住我家里。今晚我让他陪着打更哩,我不要他的住宿钱,也得让他给我干点事不是?

谁不知道,你是个会赚便宜的人。李云彩说着话,把他们让进家里。

浓郁的豆香扑鼻而来。陈不凡看到,在压水井台那里,有个雾气腾腾的大柳条筐子,上面压着一块大石头,冒着热气的浆水不停地从筐子里流淌出来。

才几点啊,鸡还没打鸣哩,你看你你又起得这么早,小心累坏了自己。崔扒眼有疼有热地过去,把盛放生豆浆的空瓮给搬放到石磨那里。

哎,豆腐快压好了吧。我一天不吃你的热豆腐,就睡不着觉。

甜嘴呱啦舌的,不要脸。想吃,你家里床上不就有一个嘛,往我这里跑什么?

早她娘的不知去哪里了,信不来,音不见的,我懒得出去找寻。随她去吧。

她不在家,你才想起我,说你是个白眼狼你还委屈。

两人在陈不凡面前打情骂俏,也不忌讳,大概认为陈不凡是个外地人无所谓吧。

哎,你怎么对我俩不太待见?快去屋里拿瓶酒来啊,你这热乎乎的豆腐就好了,我俩当个下酒菜正好。崔扒眼的言谈举止好像跟自己的女人一样实在。

喝。你成天就知道喝。喝你个大尾巴鬼。李云彩嗔怒地剜了崔扒眼一眼,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用手打了他一下,责怪道,你还有脸吃啊,刚才我又忙又累的时候,人影不见你一个。你躲哪里了。

崔扒眼在她浑圆的臀部捏了一把,佯装生气说,小肚鸡肠的娘们。我们不吃了,咱们走。真走了哈。你别拉我哈。

走吧,快走吧。别在这里烦人。李云彩嘴里撵着,进了屋拿酒去了。

崔扒眼显摆地冲陈不凡挤挤眼,美滋滋的样子。陈不凡觉得他俩的行为让他胃里泛酸水,有点恶秧人。他敷衍地笑笑,对崔扒眼递过来的一支烟,连连摆手拒绝了。崔扒眼就自己点上,刚吸一口,他歪着头就很认真地谛听着什么,忽然,一拍大腿,冲着屋里的李云彩喊,不好!你抓紧关死门窗,千万别出来,狼来了!

他一下拉起陈不凡,冲出了院子。

陈不凡吓得不轻,腿脚不听使唤,踉踉跄跄地,迈不开步子,被他几乎是拖拉着奔跑。

狼,狼在哪里啊?陈不凡战战兢兢地问。你这是要去打狼啊?

你他妈的有点爷们样子,好不好?崔扒眼大声骂着,你竖起耳朵听听,野狼八成进了我家里了。你再不给我拼着死命跑,你那女人就被狼给吃了。你他妈的知道不?

陈不凡一听,头要炸了,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疯了一样噌地就窜到了崔扒眼的前面去了。鞋都跑掉了,碎石把赤着的光脚板子刺出了血窟窿,他都没感觉到疼痛。

张红英怎么样了?她会不会被野狼。。。。。。,他不敢去想。

他一把夺过崔扒眼手中的铜锣,一边用力咣咣地敲打着,一边声嘶底里的叫喊着:打狼啊!快来打狼啊!救命啊!野狼吃人啦!快来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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