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收回视线,扫了她一眼,“公主如今在纠结何事?”
虽说南宫明月看到了龙煜的真身,但龙煜并没有打算灭她的口,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在烦些什么。
南宫明月深叹了一口气,嘀咕着,“你说妖是不是也有好坏之分?”
“那自然。”
凌歌口气中有些无奈,“五公主心悦国师这心思人人都看得出来,难道五公主觉得自己的眼光不好,看上了一个恶人?”
“那倒不是!”
南宫明月连声反驳,脸上的神色格外认真,“本公主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国师的为人,只不过...”
只不过妖始终是妖,人妖殊途。
若龙煜是妖,那不管他是好妖还是坏妖,都改不了他是妖的事实。
“公主,茶来了。”
门外的那婢女回来了,端着一盘茶水站在门口。
南宫明月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进来。
这下凌歌才如愿以偿的喝到了热腾腾的茶水,抿了几口后才再次出声,“五公主日后小心些,毕竟隔墙有耳。”
方才来送茶水的那个小婢女,她在上一世的时候见过,是南宫辰府邸的一个婢女,想来应该是南宫辰派来的眼线。
南宫明月还以为她在说关于龙煜的事要隐藏所有人,连连就点头应下。
虽说龙煜是妖这件事让她十分难以接受,但她也不希望龙煜被人识破了身份,受到什么威胁。
“公主的担忧,臣女也能理解。”
凌歌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您这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国师?还有,您一时间理不清今后该和国师继续前缘还是就此放弃,是吗?”
南宫明月看着她一怔,缓缓点了点头,“是...大概就是这般...”
“若是五公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臣女便给五公主一些建议。”
凌歌顿了顿,看了眼外头站着的那个婢女。
南宫明月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出声就对着外头的人说着,“翠儿,你去为父皇和皇兄准备一些点心。”
那婢女低声应下,提步又离开了。
这下凌歌才微微放松下来,抬眼打量了她的寝宫,“臣女先说一个题外话,建议公主您在这寝宫挖一道地下通道,出了何事还能跑一跑。另外,方才那个叫翠儿的婢女,最好还是换了。”
南宫明月双眉一皱,一脸天真,“翠儿怎么了?方才她泡的茶不好喝?”
她像是因为一个婢女泡茶不好喝,就要把婢女换掉的人吗?
凌歌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臣女不敢多说,总之话便放在这了,五公主自己好好想想。”
她又顿了顿,就把话题拉了回去,“至于您和国师的事,国师那边自然是丝毫不会在意这些,不过若是您一旦做出威胁他的行为,他很有可能会狠着心斩草除根。”
这并不是在吓唬她,别看龙煜总是无所事事的模样,若是他狠下心来,比任何人都狠。
南宫明月抿了抿唇,动了动双唇,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对龙煜的性子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虽说并没有那般了解龙煜,但龙煜的伪装她大多都知晓,所以如今才会这般担忧。
“但无妨。”凌歌轻笑,一脸安抚,“国师不过只是对待想害他的人心狠,待其他人心肠还是软的。如今公主竟然已经知道了国师的身份,那便先去表明一番自己的态度,说明自己不会出卖他便可。他定然是会信的。”
“最后,至于你要不要继续保持对国师先前的那番心意,臣女便不多说了,这都是公主你自己的事。”
凌歌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不过,若是往后朝中有人想要害国师,还请公主尽自己所能为他掩护一番。”
其实她根本没必要跟南宫明月说这么多,她有更直接的方式,用意念控制她,随后把她对狩猎那日的记忆更改掉就行了。
但又仔细想了想,留住南宫明月的记忆对龙煜来说可能会是一件有利的事,到时候南宫辰或是其他人想要害龙煜的时候,至少还有南宫明月会在暗地里帮他。
“为何你对国师这般了解?”
南宫明月眼中满是深意,张口就吐出了好几个问题,“又为何你要帮国师到这个份上?你和国师是什么关系?”
凌歌无奈一笑,并不回答她,反倒是再次转移了话题,“公主可听清楚方才臣女说的那些了?今后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见到臣女受了伤,以为是有刺客,便被吓晕了。莫要提及什么狐妖真身,更不要提及龙煜这人。”
说着,她从椅子上起身,打算离开,“公主不想让国师怀疑的话,最好是近日便去表个决心,不过要防备您的三皇兄,三王爷。”
不等南宫明月完全缓过神来,她就已经提步出了寝宫大门。
皇帝和龙煜等人还在院子里坐着,一边的石桌上已经多了好几盘点心。
“如何?”
皇帝一见她出来,立即就从软椅上直起了身,紧盯着凌歌的身影。
她进去见南宫明月的时间并不久,不过就是几句话的时间,这么就突然出来了?
进去的时间太短,导致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结果,凌歌一脸正色,缓声回着,“回皇上,五公主的病已经好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怔。
南宫辰脸色一沉,出声就质疑她,“凌小姐莫不是又用血瞳的能力控制了明月的心智。”
他早就料到凌歌会用这么一招,明月一定是看到了龙煜的真身,所以眼下才这般足不出户,定然是心里受了不小的打击。但凌歌这么一进去,给南宫明月洗了脑,明月自然就好了。
“三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
凌歌故作为难的叹了一口气,“臣女不过只是会一些控火术,对您说的什么控制心智全然不了解。至于明月公主,她不过是受了些惊吓,有了些心结,臣女只是用心安抚了她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