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挽本来就不会什么功夫,在沧流面前更是如同小猫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三两下便被他制服,情急之下只好大喊,“师父!我不能离开王爷府!我还要留在这里查清楚父亲的死因!不然我是不会死心的!”
“这些事情我自然会派弟子去查!你身为阁主,怎么能只身犯险?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当考虑大局,更何况,那个四王爷城府极深,我担心你留在他身边会被他利用被他欺负!绝对不行!”
“你说会去查,可阁中弟子调查了这么多年,有一点线索跟眉目吗?!”她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摆脱沧流的控制,略显单薄的身影摇摇晃晃,眼神中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决心,“师父,正因为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才更应该负起责任,父亲死因成迷,我身为他唯一的孩子不应该置身事外!我有分寸的,我会小心的!”
“你……”少女决绝的身影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从前那个围绕在自己膝前哼着童谣的小不点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让人欣慰,却有些陌生。
陌生的不像他认识的那个花竹挽了。
虽然她的话打动了他,但身为百度阁的大长老,他不能够让她独自一人冒险,她恨自己也好,不服气也罢,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眼中的犹豫再次被坚决所取代,沧流再次上前,想要强行带她离开。
花竹挽见他下定决心,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扯开嗓子嚷嚷道,“师父我跟你老实说了吧!其实……其实我已经有了四王爷的骨肉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他的人了!我不能跟你回去!”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下来。
花竹挽小心翼翼偷瞄,如同闯了祸的孩子般,大气都不敢出。
沧流那张好看的脸几乎拧在了一起,闭上眼深呼吸好几次,才仿佛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这个孽徒,你父亲倘若还在人世,一定会被你给气死!”
“我知道师父你宽宏大量,你……你就成全我吧?”她趁机拍马屁。
“罢了罢了……骨肉都有了,我难不成强行拆散你们?”他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一拂袖,将一样东西留在了石桌上,背过身去嘱咐道,“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那你就在王爷府里好好待着安静养胎吧,过些日子,为师再来看你。”
“徒儿恭送师父!”她趴在地上磕了个头,直到沧流的身影踩着轻功翻过围墙渐渐远去,她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沉沉的舒了口气……
这古代的围墙,简直就是个摆设!
送走了师傅沧云,花竹挽重新的坐回了用上好的檀木制作的椅子上,来回的挪动几下,看着镜子里绝美的脸蛋,轻轻笑了笑。又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就在她准备再往自己的脸上擦些粉时,突然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侍女们,颇有气势的咳嗽一声,“何事?”
跪在最前面的那个丫头恭恭敬敬的回答,“回主子的话,吉时已到,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花竹挽似是不太喜欢“主子”这个称号,动了动唇瓣,思来想去又觉得和她们多说一些有的没的也是毫无用处,索性把想要说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出门时,头上已经盖上一个红盖头。
因为看不清前方的路,所以只能让下人扶着。
上好的布料摩擦上粉嫩的皮肤,花竹挽只觉得有些痒,想要伸手撩一下,动作已经做了一半儿,这才想起来这是什么场合,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没办法,只能瘪了瘪嘴,讪讪的放了回去。
因为还有一个正主,所以这次的拜堂,花竹挽和那个陌生的女人一个站在左面,一个则站在右面。
这仪式倒是不怎么繁琐,只拜了几拜,便可以糊弄过去。
低头拜堂时,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因为过程实在是短暂,所以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午乾今天穿着大红色的礼服,腰间系着一根腰带,上面镶嵌着几颗泛着光的玛瑙,看起来甚是赏心悦目。还想要在花痴的往上看,便感觉到有人拽了自己一把,“这么严肃的场合,你能不能上心一些。”头顶,传来的是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又如同清水一般,缓缓流淌在花竹挽的心尖,微不可查的悸动。
直起身,握着手中红布的力气加重了些,“我知道,不劳你担心。”
此刻正是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关注的人也少了些。
按理说,接下来就是两位新过门的妻子在房间里等,午乾要是去了花竹挽的房中,那么另一方的人便是独守空闺,反之,亦是如此。现在,两位新娘都各应该自坐在各自的房中的床榻上,静静的等着夫君应付完那些赶过来道贺的皇亲国戚。
但是花竹挽一向都是个闲不下来的,兴冲冲的拽下了红盖头,兴致冲冲的在新房中转了一圈儿。还不等再仔细的研究一番,便看到门缓缓被打开。那人逆光而立,三千青丝披在身后,乌黑的长发在头顶被倌起,修长的手指扶着门框,眉心微蹙,正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
他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服,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也红润了几分,只是唇色依旧苍白。
气质卓然,俊美的另花竹挽窒息。
咽了咽口水,冲着门口的人笑,“你怎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应付完外面的那些人了?”说着,已经轻快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一点儿也没有个正经样子,“没想到嘛,效率蛮快的。”
“说话就说话,手别乱摸。”午乾无奈的打掉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收拾一下,一会儿和我一起出去应付外面的那些人。”
“啊?”花竹挽脑子有些懵,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和你……”
“哪儿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当然是给我挡酒。”午乾面不改色的说出让花竹挽吐血三升的话,“我的身体喝不了太多的酒,让下人喝,于情于理不合适,怎么,你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