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大殿中只剩下嫉妒的眼光。数位佳丽,龙阳从未看过一眼。
他拉着她,然后踏着别人破碎的母仪天下出了大殿。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湖,桃花,我都会给你。看见没,这是我们南朝的皇宫。”他拉着她,就那么呆呆的站在最高的楼上。身后远远的跟着一群宫女太监,他们从来未见过太子如此对待一个女子。
“我,南朝太子龙阳,只为娶你为妻。”他透彻的眼睛映出清儿小小的脸庞,其他事物都可以忽视,此时他眼中只有她。
她有一丝的动摇,那种眼神,被龙阳注视的眼神。她着迷,着迷他许下诺言的语气,拥有天下的他,一言九鼎,不会反悔。既然无法与林鸿在一起,何必不顺着父亲安排的路走下去。
这是南朝女人青春的坟墓,红墙之隔,隔离了喜怒哀乐。
“家父是国舅,姑姑是早已去世的孝廉皇后。”她淡淡的说,仿佛在说一件不事不关己的事情。
在南朝,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国舅已经没有从前的权利。孝廉皇后去世后,当朝圣上从新迎娶新后,新后诞下太子龙阳,后宫凤座稳固。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太子思虑半响方说。
“太子怎么会见到清儿呢,清儿从未出过家门半步。犹如笼中之鸟,井底之蛙。”她轻轻的笑了,仿佛把春日里最后一丝冬意都化了开去。
龙阳痴痴的看着她,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的呵护。
“来人,告诉母后太子妃已经选定,当今国舅之女张玉清。”他吩咐下去,只想快些成婚,从此就那么守护着。
皇城的天,站在最高的楼上,依然是一片湛蓝。偶尔有几只鸟儿划过,然后消失在视线外的天际。普遍天下,谁不想成为这皇城中的女主人。龙阳为南朝太子,未来南朝的帝皇,后宫佳丽为后独尊。
而清儿在想,她即使进了这深宫也早晚有一天离开这。她不想在这么个地方呆一辈子,天下河山如此多娇,她不愿意再做笼中之鸟。
中宫之中,皇后正与几位嫔妃品茗。后宫是美女云集的地方,皇后年近四十却丝毫没有衰老痕迹,从面目上看似二十出头,根本不像龙阳的母亲。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小宫女跪在地上,低着头。
“太子选妃已经定下了?”
“是张国舅的千金张玉清。”
皇后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只是一闪而过,丝毫没有被别人察觉。张玉清,那不是她选好的人选。她修长白皙的手端起茶盏,“先把她送出宫吧!然后让龙阳来一下。”
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
马车嗒嗒的行驶在路上,玉清坐在车中。她心思很乱,不知如何是好。转眼间,她已经要出嫁了,嫁给所有人都想嫁人的人家。
想起龙阳,她笑了。从来没见过如此温柔的男人,他总是充满疼爱的看着自己。然后很坚决的说要娶自己为妻,让她一起陪着他。
“驾,驾。”
车夫减缓了车速,刚刚走过的路上驰骋着一匹黑色的马。龙阳坐在马背上,追赶上了这辆载着清儿的马车。他换了套月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锦蓝色的腰带。挂着一块通透的玉佩,长长的流苏随着马儿飞奔而摇摆。
清儿撩起窗帘,看见一张帅气的脸。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好似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清儿,我想,去看看你家后院的湖和那满园的桃花。”龙阳有些腼腆,脸有些微红。他似乎变了样子,完全没有了选妃时的冷漠。
“太子这番出宫,皇后娘娘会怪罪吗?”清儿从小小的车窗向外看去,她从来没出过张府,此刻刚好可以见识下外面都有些什么。
“母后允许的。”太子拿出一块令牌递给玉清,“这个是母后给你的,让你以后进出宫可以方便些。”
玉清把手伸出窗外,接住了那块沉重的令牌。只见上面用篆体刻着四个大字,“蒲苇如丝”。她喃喃的念了出来,却不知是何意思。
龙阳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这四个字是父皇赐给母后的,意思是说母后贤德。”
清儿收起了令牌,然后看向马背上的龙阳。“家父不知太子驾到,必会失礼。”
“我已经让夏晓去通报了,这番出宫只为送你回府。看看那满园的桃花,和那你舍不得的湖。”龙阳定定的望着她,丝毫没有回避目光的意思。
“清儿谢过太子。”她放下了窗帘,然后静静的听着窗外的马蹄声。那个说要爱护她的人,此刻与她只有一窗之隔。
那是一条很长的路,一辆马车,一匹骏马。龙阳的眼睛总瞟向身旁的马车,身旁错过多少繁荣的景色。他不在乎,在见到清儿的第一眼他就已经不再在乎。他只想她开心,然后好好的守护她一辈子。
芬香帘低咬春娇,
斜钗云髻淑窈窕。
马蹄渐花上阶绿
湛蓝天际碧空遨
远远的就能看见张府门前有着整齐的列队,对于太子亲临,这是对张府莫大的恩赐。玉清撩开窗帘的一个小缝隙,门前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么熟悉,熟悉到她的骨子里。她看着他,风轻轻的扬起他的发丝。他有些踌躇不安,向马车旁的龙阳看了好几次。
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有一块写有张府两个金字的牌匾。以张国舅为首,地上跪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