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很痛,痛的他蜷缩了起来,他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哼了一声。他的一只腿跌倒了床下,整个人重心不稳成摇摇欲坠之势,他仓皇的往床下爬。
古泽住了手,眼神晦暗不明。
孟复整个人从床上跌落下来,膝盖砸在地上,砸出了一个重重的响声,不消想,应该是很疼。即使疼,也是要跑的,皱着眉,他迅速的起身,趔趄的往门口走。
不过两步,双手就被另一双手紧紧的束缚在背后。
不论怎么挣扎,不过是白白的浪费力气罢了。
“古先生,古先生。”孟复的脸偏着紧贴在枕头上,他害怕,真的很害怕,他的全身都在战栗,连着声音都抖的厉害。
他意识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这种危险的压迫感比他第一次走进监狱的大门的时候要恐惧的多。
声音里满是渴求,卑微的,可怜的,“古先生,别这样,我是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当真恶心。”古泽道,“可是,怎么办呢?比起恶心,我更想看你痛苦。”
濒临死亡的感觉,突然将至。
“古先生。”
身后的人是全然听不进的。
他想这人这样的可怜,都是活该的。
孟复的求饶声渐渐的变小,小的隐在枕头里,几乎微不可闻,疼痛已经使他的神经变得麻木。他死死的咬着牙,不受控制的叫喊了一声,又努力的平缓了语气道歉求饶,“古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的妻子和孩子。你换个方式惩罚我吧,求你。”
他又在古泽最忌讳的时候提起何漫雨,当真是戳到古泽的伤心之处,怒意更甚,古泽发了狠的道,“这是你应得的。”
是他应得,他害死了两个人,他活该这么痛苦。
都是他应得的。
孟复开始不再求饶,把所有的疼痛和耻辱都默默的吞进肚子里。
他想着七年来的种种,突然发现一生就像一场可笑的戏,他是这戏里的男主角,编剧就像是心里有阴影一般加之他种种磨难。
他觉得很无助,很彷徨,一股浓重的悲哀笼罩着他,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连反抗也是力不从心。
古泽不冷不热地道,“怎么不说话了?”
孟复木讷的眼神里因为这句话突然有了光彩,像是被激怒一般,却又迅速的消失了。
古泽从孟复的头一直扫视到他的脚,然后,他转身走了,却是门已经打开,他还是回过了头道,“有什么问题,就去看医生。”
关门声,清脆而决绝。
孟复还是没动,他痛的动不了,他被这件事冲击的不想动,他的脑子仍旧还处在刚才的那种震惊之中。
然而,门再次被打开了,也是因为后知后觉刚才的话有点关心,也许是因为总觉得这样还不够伤害他,古泽解释道,“对了,我刚才说错话了,这样的伤,怎么会有脸看医生。”
很久很久,狭小的房间里终于寂静了下来。
他想去洗一个澡,却是刚站起来,还没稳,便重重的摔倒在床边。
“孟复,不疼,不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你的报应。”他自我宽慰道,更像是自我的嘲讽。
他赤着身子,一步步扶着墙壁走到了客厅,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去洗澡,门铃声便响了。
一颗惊雷轰隆一声的砸向他的脑袋,是古泽吗?他还来干什么?觉得不够,还想要怎样?还想如何的折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