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清炎？你怎么知道韩陵？”

“有一次我碰到一个小女孩，她说让我带她去韩陵。没想到竟是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应该是找到了吧。

“莫大哥，韩陵是什么地方？”

“韩陵是废弃的皇家陵墓。”

这话让清炎结了舌。皇家墓地怎么会建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她好奇地抬头往身后所谓的陵寝瞅了瞅。可夜黑，什么也看不清。

“清炎，我们可以出去了！”

“嗯？”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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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宛如遗世沧海，穿隔横空，点点哀。夜幕，心静而安神。

无人的染栖偶见几朵落花。莫不是花儿也听着这箫声砰然心动了，连离开枝头都不自知？

沿着小路掌灯至此。轻巧的女子也恍然止步。

风景，俯首皆是。白色衣衫飘逸而起，他本是个出尘的男子。此刻，更衬得扰人心弦。连人连景，她深深地陶醉在其中。

“更声露重，怎还不歇息？”旋音逐渐消顿。树下的女子，他知道她已听了许久，

“莫大哥不是也未睡嘛，还有如此雅兴。”听闻莫衍的话，清炎被拉回了现实，走了出来。

“你我怎相同？”莫衍温婉地责备。

“有何不同？”她反唇以问。

“莫大哥，这是曲子叫什么？很好听。”

“自度的曲调，消遣罢了，不曾取名。”

“哦？那我不是有幸成为听曲第一人？”

“不是。可以称得上第二人。”

“嗯？”这静水楼台的事儿，还有人捷足先登了去，“以后莫大哥谱的曲子，清炎一定要第一个听。”

“好，好。以后莫大哥的曲子只给清炎一人听。任他人恳求也不许。”莫衍莞尔。

清炎呵呵地傻笑。她好像是霸道了点。

箫身只有一半长。这样的长度对这用萧人而言，恰好。

说笑间，那低垂在身侧的左手刺伤了她的眼。薄彧的话一遍一遍一字一句清楚地回响起来。本晴好的心情降到了冰点。

“莫大哥，你若生活在我们那里，多好。”如果是在现代，什么都会不一样的。何必要仰人鼻息，以莫衍的能力足够自在潇洒地过日子，不会在有这么多的事了。

“你们那里？清炎的家在哪儿？”

“我家？”家，还回得去吗？“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天之涯海之角。”

莫衍听着玄乎，“天之涯海之角？”

是，天涯海角。就是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她仰望夜空，这夜还真是空的。

“清炎，我要离开王府了。”

“嗯？”消息突来，清炎感惊讶，“莫大哥离开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不再回来了。”莫衍答道，“很早之前我就想要离开。这里不适合我，我喜欢云游四海，过无拘无束的日子。”

所以你推掉一切的功名利禄，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孑然一身，干干净净地离开？

清炎望着眼前这个男子，她该说他傻呢，还是该说他聪明，他才二十三岁吧。真的可以淡泊如此吗？世人为俗世所扰，看开的人并不多。可是现在竟让她凌清炎碰上了。

莫衍的决定在她的心里划起了波澜。

“莫大哥，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我们一起去游历天下好吗？”她也想离开了。不喜欢这里，王府太过阴暗死寂，来此一回，她还想放眼看看轩庭的盛世之态。

“你愿意放弃这里安逸的生活和我浪迹天涯？”他还是不懂她的。

这里，安逸吗？她内心悲怆。

“清炎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间。天下定是很美的吧。好吗，莫大哥？”

“好。”

莫衍答应了，她兴奋地差不多要连蹦三跳了。

“晚安，莫大哥。不许忘了带上我哦！”她调皮一笑，转身没入了来路，“明天见！”

莫衍听得有些痴然，她的笑声还在身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