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随着援军的齐呼声,粱如猗手松开手中的弓箭,紧绷许久的身子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从马上坠了下来。
如前两次一般,那人又一次接住了她。
元时靖看着怀中昏迷的粱如猗,紧抿薄唇,怜惜之色盛满眼眸之中。
一旁冲过来的梁王吓得脸苍白,一把上前道:“我的猗儿怎么了!”
“昭禾郡主应该是吓昏了过去。”元时靖答道,深了深又道,“此次多亏了昭禾郡主,否则我与皇上都难脱身。”
“那些人这么厉害,竟能困住皇上和你?”粱如风面色铁青,眸子里也盛满狠厉。
皇上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沉声道:“先离开此处再商议。”
众人护驾回到了围场的行宫之中,粱如风将粱如猗安顿好,这才匆匆前去皇上那里与其商谈此次行刺之事。
粱如猗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梁王府上了,一睁眼一旁的半睡半醒的香兰,显然是在她身边熬夜候了一宿。
“香兰。”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香兰有所感应的睁开眼,瞧见自家主子正眨巴着漂亮的眸子瞧着自己,顿时清醒过来欢喜道:“小姐你终于醒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
粱如猗抿唇一笑道:“不过是吓着了而已,又不是生了什么病。”
“这夫人说了,这吓着最容易出事了,之前我们还在素城的时候那王家小子可不就是被吓了以后得了癔症!”
香兰唠唠叨叨的样子让粱如猗笑个不停,正逢被外头的楚华儿听见,急忙推门进来瞧自己的宝贝女儿。
“我的好猗儿怎么了?”
粱如猗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道:“睡了一场好觉,精力充沛的很!”
这让原本面露紧张焦急之色的楚华儿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气冲冲的戳了一下粱如猗的脑袋,生气道:“你这死丫头,干什么不好竟敢去蹚浑水。”
“我哪有?”粱如猗委屈巴巴的捂着额头,还不忘问一句,“那皇上和六皇子怎么样,他们可有受伤?”
“受了些皮肉伤罢了。”楚华儿没好气道,“你这死丫头为何把你那宝贝金色铠甲给别人用,那六皇子会武功能自保,你还给他作甚!”
“这不是敌人太多,我怕他出了危险也就没人保护我了吗?”粱如猗解释道。
“你少诓**亲了,老实交代,莫不是看上那六皇子了!”
这话让粱如猗心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脸颊烫了起来,满脑子都是自己被他接住之时的场景。
“我是瞧得他很顺眼,但也没到那份上。”
楚华儿站起身来,瞪了一眼粱如猗,拿起一旁的小铜镜扔给了粱如猗,没好气道:“瞧瞧你这脸,一提他都红成什么样了。”
粱如猗不敢看镜子,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也罢,既是如此,我也不拦着他来看你了。”
粱如猗惊讶的抬起头道:“他来看我了?”
“可不是,昨夜就来了一次被我打发走了,今早又来了,这会功夫恐怕又在门口和你爹爹喝茶呢!”楚华儿紧跟着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这皇子里你爹爹最不希望你接触的就是这六皇子,可偏生你爹爹与我都觉得这六皇子是最不错的一个。”
粱如猗只觉得这话里有话,可自己的娘亲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下去,叹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娘亲应当不是那种看重权势的人,这六皇子身上莫不是有什么秘密?
粱如猗正发愣的功夫,那元时靖便进来了,她怔怔的瞧着那张脸,生得美如冠玉,丰神俊朗,再加上那温润气质,谦谦君子便是如此。
自己前世怎就瞎了眼,没瞧见这个宝藏。
想起方才楚华儿说的话,只暗想自己会不会脸还红着呢,仓皇的捂住的脸蛋。
“郡主可好些,怎脸蛋这般红,可是那日受了寒引得发烧了?”元时靖有些担忧的关心了一句。
粱如猗顿时又羞又恼,气鼓鼓的别开头道:“你才发烧了!”
元时靖不明所以,默了瞬,这才开口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可是我所错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粱如猗转头瞧了一眼,那张俊颜之上真挚与担忧不疑有假。
算了算了,就这寡言男子恐怕不明白她为何会脸红吧,既是不知道她倒也不怕什么了!
“没有,只是本郡主好得很,你别随便张开就咒我!”粱如猗正了正色,一本正经驳回道。
“那便好。”元时靖抿唇淡笑,悠悠的说了下一句,“不然我还以为昭禾郡主瞧着我害羞了呢。”
粱如猗顿时被噎住了,瞪着杏眼瞧着那元时靖,这厮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个开个玩笑。”
粱如猗松了一口气,气愤道:“一点都不好笑!”
元时靖敛眸歉然:“那是我唐突郡主了。”
听着这话,粱如猗瘪了瘪嘴,二人沉默半响,她又开口道:“为何你总能这般及时的赶到我身边,上次凤鸣楼也是,这一次狩猎也是,还有我昏迷前也是你。”
元时靖想了想道:“许是有缘吧。”
于是,粱如猗的脸再一次涨红了。
这家伙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怎就能一句话惹得她娇羞不已!
“不管怎样,还要多谢你,救了我三次。”粱如猗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了自己前世里在冰窖之中被他救起的事情,说起来,应该是四次了。
“是我该谢谢郡主给我那金丝铠甲披风,否则如今可不能在此与郡主说话了。”
粱如猗歪了歪头道:“你为何和我说话这么生疏客气,你我同辈,按理来说我见了你还得行礼呢!”
元时靖沉默了敛眸不答,似是不知如何回答。
见状粱如猗主动开口道:“你救了我,我也就算勉强救了你一次,咱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必像之前那样了,你以后可以大方唤我如猗妹妹便好了,昭禾郡主这个名头都是留给那些我看不顺眼的人喊的。”
元时靖一怔,应答道:“好。”顿了顿,又道,“如猗妹妹。”
粱如猗脸蹭的一下又红了,这人怎么一回事,怎么喊她名字喊得她心里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