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微微一怔,望进他深邃,看到他眼里的痛苦,跟元云汐那股悲伤的气场是一模一样的,是痛到了绝望后,死了心的神色。
许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喃喃道:“时间会让一切变淡,会遇到更合适你的那个女人。”
陈玄义极度认真的神色,凝望着许晴:“妈,我这辈子就一次婚姻,没有第二次了,你会怪我吗?没有给你儿媳,没有给你孙子。”
“为什么就一次?国家不允许?”许晴疑惑地问。
陈玄义深深呼出一口闷气,心脏像被大石头压着,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好,语气哑哑的:“不是国家,是心不再允许。”
许晴似乎明白了他的感受。
心疼地看着他,心里也变得难过,此刻她想到了元云汐,小声问:“如果是一次还是小汐呢,愿意结婚吗?”
陈玄义毫不犹豫地开口:“不了,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太累,太痛苦。”
许晴蹙眉望着他。
明明那么的痛苦,说得却如此轻松。
可这句话像心不由衷。
陈玄义压抑着心房的闷痛,挤着僵硬的笑,看向她,“别谈我的事情了,我过来找你,是想听听你的故事。”
许晴猛地一震,惶恐的目光看着陈玄义,担心事情还是来了。
她就知道,她儿子没有那么容易让那些事情变成过去。
陈玄义发现她的异样,感觉到她指尖在颤抖,连忙握住她的手,紧紧揉着,小心翼翼的问:“你在害怕什么?”
“玄义啊,过去的事情,我们就由它过去吧。”
陈玄义脸色沉了,语气重了几分,“不可以,24年的罪,我不会让你白受的,绝对不会。”
“可是……”
“妈。”陈玄义喊住她,声音变得凌厉:“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你跟爸爸离婚后,为什么会被囚禁在地下室里?到底是谁?”
许晴缓缓低下头,阴郁的气息慢慢笼罩在她周身。
陈玄义感觉到她手变得冰冷,连忙揉了揉,知道她依然还有恐惧,对过往是不想回忆了。
顿了好片刻,许晴才缓缓开腔,幽幽的语气变得无力,心情变得低落:“我不知道被谁囚禁的,应该是你爷爷吧,每次都是简叔叔过来给我送日用品。”
她心隐隐疼着,因为不得已的情况,需要隐瞒了陈一航的罪,若不这样做,她也会变成杀人犯。
“是谁从地下室把你救出来的,又是谁杀了简叔叔的?”
“不知道,我当时晕过去了,醒来就在酒店里了。”
“那个酒店?”
“我忘记了。”
“……”
陈玄义脸色愈发深沉,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许晴,而她却低着头,不敢看着他说话。
“我真的忘记了,出来的时候,很害怕,很恐惧,对外界有一种抵触感,而且很怕阳光,晒了阳光还会过敏。真的,如果不是心里想着我的儿子,我活不到现在,我可能早就死在地下室里面了,就是心中有一线希望,有一线期待,想再见我的儿子们一眼,所以我活下来,等了24年。”
陈玄义心脏隐痛隐痛的,很是难受地呼气,握着许晴的手温柔的揉着,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谢谢你,妈,真的谢谢你的坚强,谢谢你能再让我有机会见到你。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也把爷爷控制起来,关在军区里接受审讯。”
许晴猛地抬头,惊慌的看着他:“你爷爷捉起来了?”
“嗯。”
“那……”她马上刹住声音,差点问出陈一航有没有被捉住的话来。
陈玄义眉头深锁,疑惑的看着她,总觉得她还有所保留。
许晴润润嗓子,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爷爷她罪有应得,为了钱财,坏事做尽,手里拿着两样传世佳宝,还不满足,还想要我给你的那条永恒,他贪得无厌已经到了愚蠢的地步。”
“你怎么知道?”陈玄义反问。
许晴顿了顿,她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因为陈一航把她当成树洞,每一次寂寞的时候都去找她,跟她倾诉。
“你爷爷告诉我的。”许晴随口地推到他爷爷身上。
“那你知道他找这些东西的用途吗?”
“他的用途很简单,就是想这些财富换什么长生不老药,因为愚昧,以前被医生骗着说地了癌症,后来用神药彻底治疗好,几十年没有复发了。据说神药还能延长生命,他怕死,而且愚昧至极,就一直在寻找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做交易。”
“那骗他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