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云汐来到茶几前面,看到桌面上丰富的食物,顿时感觉肚子饿了。
她刚坐下,陈玄义火急火燎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手握着风筒,走到元云汐身边,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拖起来。
“三哥……”元云汐惊慌失措,被拖到大床上坐着,抬眸之际,看到他已经插电,风筒打开,吹了过来。
想说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了。
他修长的五指撩拨着她柔软的长发,呼呼的风筒声从头顶传来,温热舒服的风吹得她的发丝在飞舞。
一股无形的暖流涌如元云汐心房最柔软的地方,那根绷紧的弦被轻轻拨乱。
她僵着不动,这一刻莫名的感动。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脾气不好,态度不好,冷得让人心寒,可每次都能让她心里暖暖的,每次都能让她感动得无地自容。
这一刻,她心乱成一团。
他再冰冷的态度也掩饰不了他温柔的心。
发丝在他手里一缕一缕变干,她的心也一缕一缕的变软。
蓦地。
她疯了似的,张开手一把搂住他的腰腹,头紧紧贴上他怀里,闭上眼睛深呼吸着,她害怕被粗鲁的推开,害怕他说出冷漠的话伤她自尊,可现在她顾不了这么多,就想紧紧抱住他。
刹那间。
陈玄义的身体僵住了。
吹头发的手也停下来,愣着一动不动,心口起伏不定,呼吸粗了,急了,手指缓缓按开关按键,呼呼的风声也停下来。
他低头看着紧贴着他腰腹的黑乎乎脑袋,感觉到她的力道很紧,他吞咽着口水,心房隐隐作痛。
时间像静止似的停留在这一刻,沉默的气流变得压迫,空气稀薄。
良久,她都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陈玄义淡淡的语气问道:“什么意思?”
元云汐抿着唇,闭着眼睛鼻子都酸了,紧张又迫切的喃喃问:“如果我不是糜安可的女儿,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陈玄义苦涩一笑,讽刺的反问:“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对不起,三哥。”元云汐声音沙沙的哽咽着,委屈不已:“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呢喃着,越说越是哽咽,道歉到最后,心碎一地地哭出声音来,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抽泣着身子微微颤抖。
孩子没了,她才知道属于她的幸福变得越来越短暂,到最后从她指尖流逝,连让她知道的机会都没有。
陈玄义把手中的风筒甩到大床上,双手反过后腰扯开她的手,元云汐扣得更紧,头往他身上钻,哽咽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恨死自己……恨死自己了,为什么是糜安可的女儿,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被别人破坏我的幸福,我……恨死他们……”
听着元云汐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对不起,他心房像被石头堵着难受,胸口闷得呼吸不上来。
元云汐用尽全力,紧紧扣着手腕抱着他不放。
他难受得嗓音都变沉,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怎样,为什么总像天气一样,晴天暴雨总是来得让他措手不及。
他不再掰开她的手,任由她抱着自己不放。
元云汐哽咽着,抽泣着,像绝望中捉住最后一根浮木,像溺水在海洋中寻求救助似的悲凉。
“我不想认命,三哥,我真的不想认命……我比谁都渴望幸福,可是我身边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玄义淡淡的问。
元云汐抽泣着,悲伤喃喃:“我不想做糜安可的女儿,可是我没有得选择,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陈玄义悲伤的嗓音变得低沉,无力的反问:“不是她女儿,又能改变什么?”
泪如雨下,滑落在元云汐的脸颊上,泪水打湿了陈玄义的衬衣,她手再用力,深怕没有说完,他就离开。
“我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什么,但我真的不想离婚,我……我只想要回永恒项链,要回你送给我的东西,可是……”元云汐哭得快要绝气的,气息抽搐,声音也变得困难:“可是汝倾城她给我下药,把我送到她哥的房间制造我出轨的事情,两兄妹联合起来陷害我,我……呜呜……我信了,我对不起你,无法面对你,所以跑去跳海,我以为我会死……”
陈玄义脸色骤变,震惊得身体僵直,紧握着拳头颤抖着,心脏像被雷击中,霹雳的阵痛着。
他双眸通红泛起血丝,泪水眼眶,愤怒得无法控制,竭尽全力在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