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友利也有了底气,再次回过身去埋头摆弄起字的电脑。一边打字一边问:“后来呢?你们怎么暴露的?在‘干活的时候被发现了?最后又是怎么全军覆没只剩下你一个光杆司令的?”
“一提起这个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们‘干活’有一个规矩,绝对不能在自己目前居住的城市里干。每次都要搭几个小时的车程去邻近的城市干。干完之后再返回来,上午在住处睡觉,下午和晚上就出去玩,挥霍。我们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做,运气好干一次就够我们花一个星期,甚至更长的时间。只有缺钱花的时候,我们才会去干。”
“那你们每次都怎么过去别的城市,打车吗?”
“对,打车。后来为了图方便,我们专门雇了一个出租车司机。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只是租他的车。后来跟我们也都熟了,慢慢就知道了,依然混在我们中间。他开出租车赚不到多少钱。每次拉我们,我们给他付的车费都够他赚好几天的。胡来干脆也不跑出租了,专门负责解送我们。每次干活也都叫着他,几点走,几点回来,来往的路线,还有我们的住处,他都摸的一清二楚。”梁子说。
“后来他给你们出卖了?”
“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的车被警察盯上了,在一起跟别人出去的时候被逮到的。到里面就把我们撂了。警察直接冲进我们的住处,幸好我反应快,从我们住的五楼的阳台上下到四楼的楼下躲了一阵。人都走了才出来,还是被发现了,就跑到这来了,才遇上你的。他妈的,不讲义气的东西,平时我们对他那么好,去哪消遣都带上他,从没让他花过一分钱。就这么把我们给撂了,还是人吗他?”梁子情绪有些激动,很愤慨。
“这我可要替他说句话了,这压根就不能怪人家,换做是你、我或随便一个路人甲也都会怎么做。这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了的。你想想看,假设正常他可以判五年,但如果坦白交代,有立功表现,就很可能会减两到三年,这两者之前的差距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很清楚吧。这也正是目前法律体制的高明之处。进去在监狱里,别说两年了,就是两个星期的诱惑,也足以令其出卖他最亲近的兄弟。”友利说。
“那他也撂的太快了吧。被抓后三个小时,警察就到我们住处了。从那个地方到我们这就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这就要归功与办案单位了。要知道,他们每个小组里都有有经验的老道的家伙,各个都是打心理战的高手。在表面上三令五申的强调不允许严刑逼供,实际上这已经是整个内部的潜规则。手段其残忍,快赶上小型的满清十大酷刑了。各地有各地的杀手柬,没受过的根本无法想象其痛苦程度,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住他们的轮番轰炸?况且,你们的关系也没到什么生死之交的程度吧,顶多算一酒肉朋友。人家凭什么替你扛?自己多受罪不说,你还未必会领他的情。撂你那是必然的。怪只能怪你们自己笨,暴露了太多有关你们的行踪。”
友利发表的这一番自己的观点,令梁子很惊讶。
“没看出来,这方面你也懂这么多?不会你也是同道中人吧?也有前科?也出卖过朋友?不然怎么替他说话?”
“哈哈,有规定说必须要亲身经历才能懂的这么多吗?我不是替他说话,我讲的是道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即使没看过猪跑,也至少看过别人吃,或者听别人提起过吧?退一万步说,别说咱没犯过什么事,即使犯了,凭借我的聪明才智,会有人抓的住我吗?想抓我的人,还不知道在哪哥们体内当他的浮游生物呢。”
尽管又是一句玩笑话,又有虚张声势,吹牛X的嫌疑,友利的这一句“狂言”还是令梁子感到震撼。尽管梁子清楚是友利的故意为之,还是无法控制的心虚。友利的这一招,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着目前梁子那脆弱的心理防线,屡试不爽。
或许友利是在给自己信心,证明他有这个能力帮自己摆脱困境?还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他不是一般的人物?梁子胡思乱想着。
“别总说我了,也说说你吧,你到底是何方高人?”梁子尴尬的挤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转移开了话题。
“我哪是什么高人?我才一米七五,还没你呢。我就是一没正事的小混混而已。”
“那你也得生活吧?看这样子还蛮潇洒,蛮惬意的,公子哥?”
“呵呵,那倒不是。我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赚的。不瞒你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比较独立,也比较自由。我的赚钱方式,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不是谁都能行的。收获自然不及你,尽管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正道,但也不用冒你那么大的风险。是不多,也足够我四处游荡了,至少低质量的衣食无忧。”友利说。
“那是怎么样?和这个电脑有关系吗?”
“恩,不单有,而且是很大的关系。赌球知道吗?网上博彩赌球。”
“不是吧,你就靠赌球为生?那可比我假多了。据说现在不是有很多的球队、球员在打假球吗?这样也能赢?”
“赌球是我的其中一种经济来源,是主要的,但不是唯一的,我还做一些其他的网上业务,也能少赚一点生活费。任何事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赌球自然也不例外。只要对你所下注的双方球队球员有一定的了解,尤其是在细节上,更要多加注意。把心态调整好,掌握一定的规律,一些小窍门,是可以长赢的。”友利解释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