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秋心急火燎,心中对于叶纪棠被下的药已经明白了个大概,急忙开始着手准备制作解药。
殊不知,就在她离开那个院子的时候,苏文权带人走进了房中。
两个禁军侍卫将叶纪棠提起来,让他跪在苏文权面前,段永贞站在苏文权身边,抿着嘴不忍心看。
叶纪棠的脸色如雪一样白,冷汗涔涔。
“也不知道叶爱卿,这两日有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解决如今这事儿。”苏文权坐在椅子上,垂头望着跪在地上的叶纪棠。
叶纪棠全身发软,看得出来非常痛苦,他的声音里面都带着颤抖,“我想,这件事情恐怕还得我自己出面。”
“哦?”苏文权颇有些好奇的看着叶纪棠,“你打算怎么办?”
叶纪棠垂头轻轻笑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来,直视着苏文权的双眼,“我们来盘赌博如何?陛下。”
苏文权挑了挑眉毛,突然来了兴趣,他凑上前去,淡淡的看着叶纪棠,“不得不说,你小小年纪,倒是让朕觉得有些刮目相看了。”
段永贞听见叶纪棠说的话,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他们都知道陛下一向都是喜怒无常,叶纪棠居然想要跟陛下做赌,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所以陛下愿不愿意与臣来一盘生死赌局。”叶纪棠惨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样子看起来胸有成竹。
段永贞先说叶纪棠,你还真是个疯子,在此时惹恼了陛下的话,你现在连命都没了,你和他还拿什么来做赌注呢?
向前走了一步,段永贞已经准备要劝阻叶纪棠的时候,突然看见叶纪棠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段永贞立刻愣愣的停在了原地,眨了眨眼睛,不敢动了。
苏文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剧烈的咳嗽一声,“好啊,朕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有勇气你说吧,想要跟朕赌什么。”
叶纪棠只觉得肩膀生疼,好像苏晚秋过来的时候帮他解了一下药劲儿,此时此刻,身上的感觉正在慢慢回来。“赌你信我。”
“朕为什么要信你?”苏文权摸了摸胡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叶纪棠。
“现如今,只有我知道该如何杀了叶鸿明。”叶纪棠淡淡的看着苏文权,“也只有我才能够驾驭得了叶家军,派兵给我,让我带兵去斩杀叶鸿明。”
苏文权的眼中突然泛起了一抹冰冷,紧接着画画成了一股冷笑,他突然捏着叶纪棠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叶纪棠,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叶纪棠感受到了苏文权手指间传来的力量,勾起一抹冷笑,“反正臣这条命现在攥在陛下手中,叶鸿明现在距离京城还有几百里,就看您打不打算做这个选择了。”
苏文权眯起双眼捏住叶纪棠的手再次用力,沉默半晌之后,他冷哼一声,一把松开了叶纪棠的下巴,“你还真有你父亲当年的胆色,只可惜你这一身功力不如他。”
“那又怎样。”叶纪棠咳嗽一声淡淡的说着,“陛下认为现在还有比臣更合适的人选吗?”
苏文权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思索半晌,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不错,现在确实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段永贞站在苏文泉的身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害怕,苏文权转头对他说,让他拉着叶纪棠拖出去斩了。
“朕可以派兵让你去对付叶鸿明。”苏文权轻轻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垂下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你的夫人必须要留在我的手上。”
“没问题。”叶纪棠说:“她在皇宫之中比较安全。”
“很好。”苏文权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盛公公,“把解药拿过来给他。”
身后的两个侍卫松开了叶纪棠,叶纪棠无力的倒在地上。
“段将军,把解药喂到他嘴里。”苏文权说。
盛公公急忙将手中的解药递给段永贞。
段永贞结果姐又急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叶纪棠,将解药喂进他的嘴里。
那药一下肚,叶纪棠瞬间就感觉脑中昏昏沉沉的,也懒得再问这到底是解药还是又加了一层毒上之毒,意识已经混混沌沌的,只听到一个忽远忽近的声音说:“段将军送他下去休息吧,明日便出发前往西南。”
叶纪棠感觉自己被人背起来了,紧接着他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苏晚秋那一双担忧的眼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叶纪棠轻轻动一下手指,感觉到力气都回来了,全身却还有一些无力,他咳嗽了一声,感觉声音沙哑,“好多了,还是觉得没有力气。”
“你这体质太差了。”苏晚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这个药的药劲儿对于你而言有点儿大,恐怕连着一周之内你都没有办法运功使力。”
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轻轻敲响,苏晚秋转头大喊了一声来了,跑出去把门打开。
“公主,这是陛下让属下拿过来的药,说是有助于公子的身体恢复。”段永贞的声音从门外面传来。
“段将军,请进来喝杯茶吧。”苏晚秋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人一起走进院子里。
“陛下让我将叶公子送进了您的院子里,听说您的医术比较高明,陛下送来的药恐怕也并不能够解决什么问题。”段永贞和苏晚秋一路说着走进院子里。然后便听到段永贞对身后的侍卫说:“你们在公主院门外等候。”
段永贞跟着苏晚秋一起走进了院子里。
刚一走进屋中,苏晚秋就迅速将门关上,徐康袁勇两个人守在院子门前,确保周围人都不会过来骚扰这个房间。
刚一进来,段永贞急忙走上前去看着叶纪棠,拱手问道。“公子现在身体如何?有没有感觉有何不适?”
叶纪棠靠在床上冲他摆了摆手,拱手笑着说:“那天多亏你了,否则夫人也不可能知道我的情况。”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段永贞坐在叶纪棠身旁,“陛下要你明日就出发,可是以你现在的状态,明日出发恐怕不行。”
“什么?”苏晚秋顿时睁大双眼,“陛下说让他明日就出发,那怎么可能呢?陛下自己下了多大药量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陛下的话就是圣旨,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段永贞苦笑一声说道:“而且这一次陛下给你派的军队,也是个没什么大本事,一群草包。”
“这也无妨。”叶纪棠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疲惫,“用到这支队伍的时候不多。”
“那公子打算怎么做,难道要只身前往叶家军中去夺兵权吗?”段永贞的脸色非常复杂,“你也知道叶家军的军队并不是看兵符的,主要还是要靠脸,所以你此次前去如果想要夺取兵符控制军队的话,实在是太没有胜算了。”
“我自有我的想法。”叶纪棠喃喃着说:“这些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你们要记得在我带兵去夺叶家军的兵权的时候,立储大典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二殿下一定会让你里应外合,与他一起包围整个皇宫,此次你要做的事情便是,保护陛下和十皇子,还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待着我带叶家军前来支援。”
“可问题是,你真的能赶在十五日当天回来吗?”段永贞脸色严肃的问,“如今距离立储还有不到七天时间了,各方都在准备。”
“放心,足够了。”叶纪棠捏捏眉心,慢悠悠的说:“这么多年以来,叶鸿明一直都是一个把命看的比草还轻贱的人,他手下的兵们一直以来被他暴虐的对待了很多年,里面的兵恐怕也积怨已久,只不过因为他是将军,所以大家才敢怒不敢言,可其实叶家军现如今还能够有如此的成绩,全部都靠着他们曾经的微名,还有这么多年来活下来的老人达成的默契。”
“也就是说,现在的叶家军其实已经完全不像平时大家口口相传的叶家军了。”段永贞眼中的光亮了起来,“现在的兵力基本上已经溃不成军,你只需要去离心便可全盘接手。”
叶纪棠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脚,撑身从床上坐起。
“你现在感觉有力气了吗?”苏晚秋急忙走过来,辅助叶纪棠的胳膊,感觉到他将全身大部分的重量全部都压在自己身上,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两人最开始遇见的时候。
她愣了愣,脚步也顿在原地,又想到明日叶纪棠就要起兵前去夺兵权,恐怕和叶家军也是一场恶战,心里面就总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呢?”叶纪棠轻轻拍了拍苏晚秋的胳膊。苏晚秋猛的回过神来,次数看去,却发现段永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段将军人呢?”苏晚秋有些奇怪地看着四周。
“我让他走了,不能打扰我们。”叶纪棠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笑着说:“都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