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好友厚实的肩膀,鼻尖酸涩,眼眶染红的同时,她已经扑到在霍瑾言的怀中抽泣。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痛苦地颤抖着。
他想要轻拍她削弱的脊背安慰她,却始终提不起勇气。
“瑾言……”她哽咽地发出声,在她的怀中不断摇首,“我想他了……可是,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我甚至开始恐惧未来没有他的世界……我该怎么办?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自私?”
霍瑾言保持着沉默,他像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任她尽情发泄。
她的肩膀因抽泣而不断地颤抖,她倾吐的声音愈来愈沙哑,有时候甚至难以控制地轻捶他的胸膛。
她是那么难受,难受到她几乎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精光内敛的淡淡眸光始终紧锁着她。
良久过后,她的眼眶再也无法逸出泪水,她的双手亦已捶累,只是鼻子与眼眶仍旧通红……
她自他的怀中抬起眼眸,心底压抑的情绪轻松不少,她狼狈地朝他奋力扯出一抹笑,“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他坚定摇首。她时刻都很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清楚。
“很晚了……我得回家了,再晚些,戚姨该担心了!”感激地朝霍瑾言颔了颔首,她平静道,“谢谢你……有你这个好朋友真好!”
他看着她转身离去。
他的心揪成一团,疼痛的程度不比她弱……
在她钻入车厢的前一秒,他突然大呼出声,“陆默,你真的很爱他吗?”
她微笑着,敛下眸,再抬首微笑,没有作任何回答。
而他,却已经得到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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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戚家时,戚氏夫妇正在厨房内准备晚餐。
她的确饿了,所以闻到香味时,她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站在厨房内,撒娇地摇晃着戚姨胖胖的手臂,“戚姨,快好了吗?我好饿!”
她表现得比平日还要正常,完全没有丝毫异样。
戚姨疼爱地点了点她的俏鼻,“都嫁人了,还像个小馋猫似的……快好了,你戚叔在准备你最爱吃的咖喱土豆!”
“恩!”陆默幸福地磨蹭着戚姨。
这一刻的画面,是那么地令人欣慰。
在二老看来,出国是件大事,戚姨仍不放心地问道,“对了,你已经买好三天后去温哥华的机票了?”
“恩。”在戚叔戚姨同意的那一日,她已经预定好机票。
戚姨又道,“那就好……景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你打电话催催他,看他能不能尽量和我们乘坐一班飞机!”
“你就别让小默催他了,他有那么多的公司要管理,未来要去国外定居,肯定有许多事要交代下属的,他是我们女婿,以后还怕见不到他吗?”戚叔倒是看得开。
陆默痴然地笑着,心底犹如五味杂陈,不知什么滋味。
他,不会再出现了……
戚叔戚姨对他的期望显然在与日俱增,虽然他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
晚餐的时刻,陆默将戚叔煮的饭菜全部一扫而光,戚姨夸赞戚叔的厨艺越来越好。
夜晚,梳洗完毕后,她睁着眼眸躺在床上。
天花板依旧洁白,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闭起眼睛想要入睡,几秒后又睁开,再闭,再睁。
最后,她抬起手望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那颗粉钻永远能在沉暗的光线下透着耀眼的光芒。
她又一次试图摘下它,奈何,它始终牢牢地禁锢着她的无名指。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翌日,她醒来时,无名指已经肿得像颗胡萝卜,她痴傻一笑。
进入浴室用冰敷了敷无名指,床头却传来她手机的铃声。
步出浴室,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了姜薇惊恐的声调,“天呐,陆默,你快去看今天的头版新闻……席总身旁站着的那个和你长相相似的女人,她就是你姐姐吗?”
“头版新闻?”
“是啊,陆默,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席总为什么会带着你姐姐高调出席公众场合?”姜薇满脑子疑惑。
陆默怔愣了数秒后,淡淡地敛下眸,异常平静道,“姜薇,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匆忙地结束通话,陆默轻轻咬了咬唇,随即步出卧房。
他和姐姐终于还是在一起了……
只是没有想过,事情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怀揣着试图平静却纷乱复杂的心情,她在厅内见到了原以为已经出门晨练的戚叔戚姨。
戚叔的手中捏着今日的报纸,戚姨一贯和善的面容微微暗沉。
她怔立在原地,双眸带着丝丝惊恐与慌乱,逃避似的望着养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