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席景远正在洗浴。
沉浸在睡梦中的陆默似乎在被噩梦纠缠,她的额前渗着冷汗,神情痛苦,不住摇首。
梦境中,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她的下半身全部是血,医生告诉他,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宝宝……
她只知道,她哭了很久很久,突然,她看见他出现在病房内,她不顾身体的疼痛冲进他的怀抱,她痛苦地告诉他,他们的宝宝没了……
然而,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阴冷地勾起唇角,狠狠地推开她——
这一秒,她被震醒,她猛地坐起身,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激烈起伏。
梦境太可怕,她本能地呐呐喊道,“席景远,席景远……”眼泪仍旧自她的眼角下滑。
不过片刻,仅裹着一条浴巾的席景远自浴室踱了出来。
他的确是很匆忙,匆忙到来不及拭去身体上的水珠。
看见她,她奋力地投入他的怀抱,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她抽泣着,“席景远……我好害怕,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以细密的吻拭去她眼角周围的泪痕,拥紧她,柔声道,“傻瓜,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宠溺地轻啄她的唇瓣,他命令道,“不能再哭了,只是噩默,眼泪对宝宝不好……”
他的身体因沐浴后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闭着眼眸,汲取着他身体的好闻气息,仿佛害怕此刻只是梦境,她愈加使力抱紧他,“嗯。”
她窝在他的怀中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穿透纱帘照射在床上正相拥的亲密男女。
生理时钟令他在这一刻醒来。
她仍如撒娇的孩子般钻入他的怀里,她或许不知道,她熟睡时,脸颊会因身体的热度而通红,看起来娇羞可爱。
在她的额前宠爱地印上一吻,他轻声唤道,“陆默……”
“恩?”她仍在睡梦中呓语。
轻柔地松开她,他在她耳畔细声道,“我去公司了!”
这时候,她却伸手缠绕住他的颈,睡眼惺忪的眼眸慢慢睁开,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她一眨也不眨地直视着。
他笑了,“怎么了,是不是突然发现你的老公长得很好看?”
“臭美!”她嘟唇。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他索性覆上她的唇瓣,给予她一个简单却很令人羞赧的早安吻。
待他放过她时,她几乎将要窒息,唇瓣被洗涤得娇艳欲滴。
蓦地,他翻身下床。
“你要去公司?”她问。
“恩。”他站在柜前整理着衣物。
此刻,她已经不再因他赤-裸的身躯而羞涩,她是那么自然地看着他。
他简单地套了间睡袍便进入浴室。
数分钟后,他一身清爽地步出浴室。
没有料到她已经起身帮他整理好要穿的西装外套和衬衫,他站在她的面前圈住她的腰,“我老婆真乖!”
她的脸因他的称赞而稍稍染红,她急忙解释道,“我是看你肩膀的伤痕还没好!”
他扯唇调侃,“现在不怕面对没穿衣服的我了?”
她恼羞地捶了捶他的胸膛,当然,力道就像对席景远撒娇一般,扁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原来,他以前就注意到,可他曾经时常在她面前毫不遮掩。
“我还可以更坏……”他骤然低沉的磁性嗓音突然带着一股男性的邪肆。
她立即理解他的弦外之音,“讨厌……你还要上班!”
他抬起她娇羞的小脸,眼眸迸射着情-欲的熊熊火苗,刻意清楚地解释道,“我是老板,没人敢说我迟到!”
“我现在不能……”她将手覆在腹部。
“我可以小心一点。”他眸底的欲念火苗仍旧未减,甚至在以极快的速度燃升。
“别闹了……”推开他,她的双颊已如熟透的苹果,声音扭捏,“你快去公司吧,我在家等你……”
大白天的,她当然会害羞,没有逼迫她,他松开她,“也行,我们……晚上再说。”
他已经开始穿衬衫。
她打开衣柜欲帮他找一条匹配的领带,却无意中发现他衣柜内的领带足够他这一生都用不完,而且全都是名牌。
“呃……这个?”她指了指眼前夸张的一幕。
他随意一瞥,“我只能说,你得看紧你老公……围绕在你老公身边的莺莺燕燕可不少。”
言下之意,这些东西全是爱慕他的女人送的?那么,被随意放置在席氏总裁办公室隔间内的数套名牌西装与衬衫亦是由此而来?
不是这么夸张吧?
他烦躁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帮我选条领带!”天知道,他每天都在为搭配领带而烦恼。
“好。”她在诸多领带里挑了一条绛紫色的,“这条吧!”
绛紫色虽然鲜艳,却异常匹配他今日浅灰色的休闲西装,他宠爱一笑,“有你真好!”而且她的眼光确实很不错。
她满足地迎向他漆黑的眸子,此刻,她是如此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