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用药?
除非她自己愿意,没有人可以逼下服药,就算她是在与他人争执时,他亦能够理解……
因为属于自愿,所以,此刻她能够如此倘然,如此无谓,好像她所失去的东西她根本就不在乎……
那么,她曾经所表现的单纯善良,不过只是她的伪装吗?
很好,她成功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一个如此残忍的人……因为他试图相信过她,试图认为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好女孩。
她怔怔地望着他,苦涩的酸水涌到了胸口,“是……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为什么要因为孩子而受到你的钳制?我讨厌你,你碰触我的每时每刻我都在心底厌恶……”她背着心底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忍下心头的剧烈痛楚,“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你以为我这种女人一旦爱上就会放在心底一辈子吗?”
他望进她坚定的眸光,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呵——”
他的笑声令她恐惧而害怕,她全身颤抖着。
他的眸光恢复深不可测,冷冷道,“我说过,你要在我面前试图伪装……陆默,你决定拿掉孩子的根本原因是你看了那份文件,而那份文件或许关系到霍瑾言,又或许关系到我,你只不过在做你认为正确的决定!”
她跟着他笑,脸庞凄楚,“是吗?或许你真的猜对了……”
下一秒,他打开车门,他将那份签好名并盖上政府与律师印戳证明的的离婚协议甩到她的面前,“无论今后你有任何苦衷或者原因……我都不会原谅你,陆默……这辈子,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孩子……
她残忍地拿掉了他们的孩子……
思自此,席景远愤怒地抡起拳头打在厚重的车窗上。
车窗的玻璃破碎了一地,没有再看她一眼,他径直钻入车厢。
在他驱车离去前,他从打破的车窗抛下一个小巧的红色丝绒盒子。
视线望向前方,他阴暗的俊颜恢复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冷漠,他嗤鼻地扔下最后一句话,“那场宴会……我以为你会来的。”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信任。
车子疾驰而去。
看着车影愈走愈远,终至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见,在他上车的那一刻,泪早已盈满了她的眼眶,迅速滑落双颊,沾湿衣襟。
视线蹙及脚畔的那个红色绒盒,她蹲下身子,缓缓拾起。
颤抖的手指打开红色的绒盒。
夜晚……钻石上耀白的光芒熠熠生辉。
透着席宅微微射出的光线,她能够看见戒指外围所印刻的英文字母——xm,印刻的痕迹明显是手工雕琢,却很平整,显然,雕琢这枚戒指的人细心而严谨。
她难以控制地逸出声,“呜……”
席景远……
如果能够再让她选择一次人生,她会选择这辈子永远都不要遇上他!
有人说,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舞步的人未必能陪你走到最后……
席景远,他教会了她人生的最初舞步,可他永远都不可能陪她走到最后。
他曾经宣告过,他的人生计划中永远都不会有她,因为这句话,她一度活在失落无助的绝望边缘。
他毫无预警地将她从绝望的边缘拉回,他给予她希望,他将宠溺与温柔一一展现在她的面前,她竟天真的以为能够和他一直走下去。
然而,当她放弃一切、抛弃自尊同他在一起时,他却给予了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沉重打击——亲手将她推入牢狱。
如果,利用之后,他愿意放弃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她,她相信,今时今日,她已经活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那么,她将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真正的残忍与卑鄙。
的确,她很天真,他的几句甜言蜜语她会很容易听进去,她很好哄,只要他表现出一点点在乎,她会弃械投降、不顾一切地奔入他的怀中,哪怕那场宴会她没有去,她的心依旧死死地惦记着他。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得知这个残酷的事实,为什么她所深爱的男人竟是一个内心残忍至极、卑劣至极的混蛋!
对,他就是一个混蛋!!
他怎么能够如此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是她的母亲,她曾经以为已经不再存活在这个世上的至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