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扶着门板站起身,眼眸处虽有微微的红肿,但却没有眼泪的痕迹。
她平静地进入浴室,任由无情的冷水浇注在她的身上。
然而,数分钟后,她才发现,她忘记了带换洗的衣物。
她无奈穿上湿的衣服步出浴室,没有料到他竟会在此刻回房。
门把扭开的那一秒,他的视线停驻在略显狼狈的她身上,关键是……湿衣服贴在她的身上令她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尤其胸前隆起的部分愈加明显。
她本不知道该如何化解此刻的尴尬,而他却在此时退出房间。
她微微一愣,最后还是拿着干爽的睡衣回到浴室更换。
她擦着湿发出来的时候,卧室内并没有他的身影,她关闭浴室内帮他换好的水,随即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她瞪着眼眸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或许是累了、倦了……没有再失眠,她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睡得模模糊糊之际,她感觉到身旁的位置因某人的身体重量而微微凹陷。
而一贯习惯只留下半身贴身衣物睡觉的他,今日竟意外地身着丝绒的黑色睡袍。
她本能地转过身抱住他……
她其实已经醒了,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她仍旧任由自己抱着他。
她的手欲和他十指交缠,奈何,他没有丝毫回应,她若不使出气力,她便无法握紧他。
蓦地,她终于睁开眼眸。
微暗的光线内,她望着他英俊的侧颜,哽着声音道,“席景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像昨晚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她自顾自地说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问他,然而,在她逸出“爱”这个字眼时,她才恍然意识到,似乎,他从来就没有对她提起过这个字……
突然间,连她自己都觉得她问的问题很可笑……
这一夜,他们又是背对着背而眠。
隔日。
陆默早早醒来,她将熨烫好的西装与衬衫摆放在床前的沙发上,最后瞥了一眼他沉睡时的俊逸脸庞,她轻声关闭房门。
设计室的装修已接近尾声,她需要去看看工人的收尾工作。
由司机载着来到设计室。
装潢后的设计室呈现欣欣向荣的生气,黑色与白色装潢色调,亦令她颇为满意。
“陆小姐,这栋大厦是这条路的黄金地段……你的事业一定会蓬勃发展的。”工程监理领着陆默查看设计室的四周。
“谢谢。”陆默微笑。她没有宏图大业,不过是想要充实自己的生活,同时能够向养父母尽一份孝心。
工人站在人字梯上装灯,监理见陆默没有戴头盔,细心叮嘱道,“这边正在装灯,陆小姐,您要小心一点,我们先去别处看看吧。”
“好。”
然而,就在工程监理扶着陆默转身的那一刻,工人正在安装的水晶吊灯却在此刻因为工人钻洞时的不稳而坠落。
啪——
望着下方的两个人,站在人字梯上的工人魂都吓飞了。
工程监理带着头盔,并无大碍,可是陆默的头部却被水晶灯的重量击中,幸好这盏水晶灯的流苏型设计没有将全部的重量压向陆默……
但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后,陆默还是感觉到头部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她瞬间晕了过去。
工程监理吓了一条,连忙拨打急救电话。
……
数分钟后,陆默被送入医院,守护着陆默的司机兼保镖,第一时间便打电话通知席景远。
在经过详细的检查后,医生来到陆默的病床前。
陆默仍旧感觉有点晕,想要起身,护士连忙搀扶着她。
她扶着额际,支撑着自己,唇色苍白,“医生,我怎么了?”
医生道,“你在装潢工地上出了意外……经检查,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但并无大碍,明日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确定没有对你的脑部造成任何影响,明日你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陆默在护士的搀扶下重新躺下。
“有个男人一直在外面等你,你是不是要唤他进来?”医生问道。
“好。”
陆默原以为的凌然身影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而是无比着急的司机走了进来。
司机躬首自责道,“陆小姐,很抱歉,我没有保护好您……”
陆默想要摇首,可头部的疼痛只能令她轻声逸出,“这件事是意外,你不用在意。”
“我已经通知了总裁。”司机道。
“哦。”她被送进医院大约已有三个小时,即便是从这个城市的另一头来到这所医院,恐怕早已到医院,何况,她的设计室与“席氏”距离不到十分钟的车程,而她送入的医院就在设计室与“席氏”之间。
许多事已经很明了……
沉重的眼皮令陆默闭起了灼痛的眸子……她宁愿她此刻的思绪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