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远去公司后,陆默搭乘计程车来到一间庄严肃穆的白色教堂。
教堂处于这个城市的偏僻角落,但是,这儿的风景很美,四处都开满栀子花
栀子花的花语是等待爱情,选择这间教堂的时候,陆默并不知情,倒是教堂内的神父好心地告诉了她。
是的,她准备将结婚的地点选择在这间教堂。
婚礼的现场布置已经差不多……
神父来到她身边,嗓音上了年纪却很友善,“陆小姐,你确定婚礼现场就这样布置吗?”
陆默瞥了一眼眼前的红色地毯,庄重地颔了颔首,“不需要太繁琐,宾客不会太多!”
“大部分新娘都希望举办万众瞩目的婚礼,你有些特别……”神父和蔼地笑道。
“呵……”她浅浅一笑,语调轻淡,“我二十五岁了,四年前已经拥有过一段婚姻,这一次还是他……我也不确定能够走多远,但我知道,不管能走多远,至少我不会后悔!”
离开教堂后,陆默乘车来到席宅!
同四年前一样,席宅庄严而考究,明明是上了年数的中式府邸,却散发着浓厚的尊贵与静默的安详,令人不由自主褪去满身的戾气,为之尊重。
席宅内的佣人仍旧是四年前的那些人,瞥见近日出现在电视屏幕中却并未在席宅正式露面的陆默,佣人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有一位女佣人走到陆默面前,轻声唤道,“少夫人!”
年轻女佣人似曾相识的面孔令陆默突然忆起了曾经在席宅内留宿数月的回忆……
陆默不敢确定地瞪大双眸,“呃,你……”她记得,四年前,他曾经为了惩罚她私自逃离,他将席宅内服侍她的佣人全部遣退……
年轻女佣人有着和四年前一样的甜甜微笑,“少爷遣退我们之后……听闻少夫人最终离开了少爷,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管家一一将我们请回了席宅……”
陆默沉默地颔了颔首。原来,他听见了她的请求……那时候,她央求他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她以为他无动于衷,然而,他默默就随了她的意。
或许,那时候,他已经开始想要宠她了吧……
思至此,陆默恬淡地笑了笑,“很开心还能见到你……”这个女孩,似乎是席宅内唯一一个始终唤她为“少夫人”的人。
“我也是……”年轻女佣恭谨地躬身,似乎在向她行久违的庄重礼数。
“我想见见老夫人!”陆默道出来此地的目的。
年轻女佣欣然地帮陆默引路,热络道,“老夫人在前厅,我带您过去。”
“好。”
前厅内,隐隐传来沁人心脾的绵长幽远的佛家歌曲,席母正坐在厅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老夫人,少夫人来看您了!”年轻女佣轻声通传席母。
席母的眼眸挣扎了片刻,瞬开。
陆默示意女佣褪下,随即走到席母面前。
席母原本平和安详的眸光顷刻间锐利,“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向我挑衅吗?”
“我很抱歉,我从来就不想挑拨您和席景远的关系……”她能够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毕竟,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和儿子闹僵,尤其在母亲看来,儿子所选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只是一个外人。
“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就当我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席景远当日拥着陆默不顾席母的死活扬长而去,已令席母悲痛欲绝。
陆默的语气轻缓,不似席母的锐利,她清漾的眸子散发着恬柔的光芒,“我今天来是想来告诉您……我和他的婚礼将在这个星期六举行,也就是后日,您是席景远的母亲,我希望您能够充当我和他的证婚人,我诚挚地邀请您来参加您儿子的婚礼!”
“陆默!!”席母身子一震,眸光尖锐地瞪着陆默,厉声道,“你是在向我炫耀你此刻的幸福吗?没错,我儿子的确被你收服了,可我不同,你不要妄想我和他爹地会祝福你们!!识相点就快滚,别在这惹人讨厌!”
来时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陆默轻淡地笑了笑,“我清楚您的性格,您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长辈……您之所以阻扰我和他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是您无法消除您心底的芥蒂,您认为我是陆家的人,你内心愧对陆家,您害怕我的出现是为了替陆家报复席家……”
“不要装出一副了解我的样子,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接受你!!”席母扭首撤离投注在陆默身上的视线,摆明不愿再理会陆默。
陆默脸上的淡笑不变,“您应该清楚伯父正在美国接受治疗吧?治疗伯父的主治医生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您能够答应我出席婚礼,并且充当我和您儿子的证婚人,我保证伯父一定能够健康地回到中国。”
“陆默……”面对陆默的“狠毒”,席母不敢置信地瞠眸,“你居然敢威胁我?”
“如果这招对您管用的话。”
席母不耻道,“你以为你做这些事能够瞒得了景远?”
陆默微微扬高下颔,淡然道,“诚如您所说,您儿子信任我,他会听进我所说的任何一个谎言。”
“景远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席母咬牙愤愤。
陆默带着微笑,感激地朝席母躬首,“谢谢您愿意参加我和他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