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他依然无情地答着。
泪水又忍不住地滑落了下来,拼命地擦着泪:“哥哥,我是张书书。”
说来说去,只有这么一句,心中酸得要死。
他真的不认识我了,我的哥哥,呜,我心里好难过。
“请你让开,你认错人了。”他一拉马,让马从我身侧穿过。
我张开的一只手,还带着风穿过的叹息,飞荡在雨中,久久不绝。
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如此的伤心,我在雨中等了这么久,得到的话还是不认识。
我以为我的倔傲,会不同的,结果还是相同。
我以为哥哥只是恨我跟六王爷那几天厮混在一起,所以才选择远走的。于是我站在雨中,等着他。
如果真的是他,哥哥不会这样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会的。
我嚎沱大哭着,蹲在地上,索性就哭个痛快。
恨我的自以为是,恨哥哥的不认识。
为什么连哥哥也要放弃我呢?我不曾放弃过我们的话。
你要我做你最漂亮的新娘子,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娘子,如今只得一个不认识,我怎么甘心啊。
哥哥,我是用了心地去爱你。
曾经以为那不是爱,那只是一种兄妹相依,同病相怜对你带着一种怜惜和补偿的感情。
可是我错了,我现在哭得如此的伤心,失去你让我觉得心里空虚得什么也没有一样。
我就知道我错了,哥哥你在我的心里,不知不觉的,已经生根发芽了。
但是你不要我了,呜。你说过,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要我,有你的地方,那就是我的。
你什么也不记得了,只得我像是上傻瓜一样,自已跟自已重复着。
这场雨下得真发了,打醒做梦的我,怎么会是这样呢?
徒然无力地坐倒在地上,任雨水打我个满头满脸的,如今就算是下石头雨,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好躲开的。心很痛,很酸,用力地哭,又觉得很委屈一样。
没有人来怜惜我坐在雨中哭,我像是被全世界的人抛弃了一样。
哭累了,心热得发涩了,我想,我得快点找个客栈住下,去看个大夫,要不然身体会承受不了。
即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惜我了,最疼爱我的那个人也不要我了,我还是要爱自已。
撑着身子,有些踉跄地走出这巷子,回头在雨中认真地看着,把这地方记起来,我想我还是要来的,哥哥,我要寻回你。
你这一辈子相当的不容易,马上我们就可以一起了,你却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那怎么行呢?上天欠你的如此之多,我欠你的,如此之多啊。
低头往外走去,宽宽的路,只有我一个人,原来风雨中,连个同伴也没有啊。
何妨我本来就是一个人来的,一个人的路,风雨兼程也是属于自已的记忆。
安慰着自已,任由自已的胡思乱想着,从身上摸到银子去附近的客栈住下,让他帮我叫个大夫,给我买身干净的衣服。
头脑晕沉得厉害,一摸额头,也相当的烫人。
上了二楼的客房,连门也没有力气去关,就趴在桌子坐着。
一身的湿腻很不舒服,小二很快地就送上热水,还有干净的衣服。
换下衣服下去泡着,才有点人间的温度啊。
泪又忍不住流下来了,真讨厌,我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啊。
我现在,是哭给自已看不成吗?没下头去,呜,呜,还是想哭在。
门传来了轻响,小二说:“张姑娘,大夫来了。”
“等一会。”嘎涩的声音还犹带着哭腔。
幸好这一泡,让自已舒服了一会,穿上衣服擦干头发上的水,打理了一会就开门让大夫进来。
红肿的双眼不敢见人,头低低地坐着。
那蒙古大夫,呃,契丹大夫一手把着我的脉,很快就收回。
“大夫,我没有什么事吗?”
“没事。”他很简落地说。
那总得说说情况吧,这个蒙古大夫太有性格了。
“情况是这样的。”他边收拾东西边说:“姑娘你淋了雨,有些不舒服,要吃药,休息三天。”
“嗯。”这个不用他说我都知道,自已的身体不舒服,还是自已最清楚的。
“那个,那个,还有呢?”我抬眼看他。
他说:“什么?”
难道真的是蒙古大夫,抓抓脑袋说:“那个你没有把出我有身孕吗?”
这有什么好羞涩的,他连这个也不好意思好,还怎么混出来做大夫,索性去做和尚好了。
“姑娘不问,我有什么好说的,姑娘你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吃药方面,得小心些。”
果然是有个小宝宝了,怪不得心里老不舒服,老想哭,老是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