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雨神色一顿,沉声道:“这政治上的事情,你不可多管。你莫忘记,你是承启皇朝的公主,当日,宣帝对外称你只是天佑皇朝的一名普通百姓,就不想你陷入这些事情,你切莫不可染上这些是非。”
玄雨美艳的娇颜浮上严肃之态,我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他曾许我一个天下,却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等到那天。”
玄雨一愣,她与他是今生相伴,还是来世相惜。
月下佳人,愁眉,微仰螓首。
世人皆知相思苦,奈何苦相思。
纳蓝罗敏低喃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罗敏揉揉了发酸的脖颈,轻叹一声,转过身去。眼波流转,咬紧了下唇,腿脚却轻颤着,不知为何,与她对视,心会慌乱。
我挽着玄雨,笑道:“公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太累。人生在世,难得快乐,何必自寻苦恼。”
罗敏水汪汪的大眼蒙上一层薄冰,冷声道:“娘娘,你既明白,又为何执迷不悟?难道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需知,最是无情帝王家。”
玄雨把玩着发丝,一副不关己的样子。
我笑了笑,淡淡道:“执迷不悟的人,不是我。我选择留下,因为欠他的,总要还。而且,我与他不能分离。否则……
罗敏面漏嘲讽,沉声道:“不能分离?呵,不过为的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人的位置,你,也不过如此。”
我轻笑出声,道:“公主对我的敌意可不小啊。”
罗敏一惊,是啊,为何对她会有这么大的敌意,总之,见着她心里便不痛快。
我又继续说道:“我要的从不是那位置,会留下,只想看到天下统一,见着他君临天下,俯视万物,只有这样。公主,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动情,千万不要,他日,你必后悔,他不是你能应付之人。”
罗敏恼怒,笑话,想在现代,她是如何呼风唤雨。一个古人,她还不能对付。是你心中害怕,怕他的心会偏向于我,是吗?外头传言,你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但,你却不是他爱的女人。
“不要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再特别的人或物,他都有个期限。他心里的那人永远都不会是你。”
罗敏的心似乎要窒息了,嘴角冷意显现,淡淡道:“他心中的那人也不是你,你我都只不过是他的宠物罢了。总有一日,我要让他完完全全的仅属于我一人,你信不信?”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道:“我在一天,你就不会有这个机会。”
罗敏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似是怜惜,道:“你这人,呵呵。这样的性子,怎适合在这火海里生存?没有他,或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后面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执起她的素手,罗敏心里复杂难喻,德妃的这双眸子过于清澈,不谙世事,可她并不糊涂。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罗敏反复念叨着这诗词,她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我摇摇头,淡淡道:“夏睿涵,他对你自是极好。人就是这样,越在眼前的东西,便越不值钱。人的心永远认为那得不到,失去的便是最宝贵。可不是那样的,,,,,”
我的手陡然一空,罗敏轻柔疏婉的嗓音此刻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道:“不用你来管我,好笑,别装出这么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也不过是怕我与他真的有什么而已。告诉你,我要的爱,那两人都给不起,我也从没奢望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二人谁能做到?”
我苦苦一笑,道:“你怎知他们给不起?”
罗敏反笑道:“你以为呢?那人给了你一个地位,他便是你的天了吗?”
“我说过,我不要地位。。。。。”
罗敏接过话茬,嘲讽道:“莫不是你想说,你只在乎他的心里有没有你,只要有你,哪怕是一点位置,也为他死而无憾?”
我轻叹一声,眼珠子转动一番,笑着说道:“我才没那么犯贱,若是他不爱我,天涯海角,还怕没有我容身之地吗?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能杀我的人除了我自己,除非我想死。不离开,是因为,他生,我便生,我死,他便随之。”
罗敏身子一颤,又听她道:“你可能不信,于他,我无悔,心交出去了便是一生,有道是:覆水难收。我的心收不回来了,纵使恨过他,也恼过他,那也是因为太爱,太在乎,所以会伤心,失望,当然难过。
“我与他有着太多的牵绊,不是我霸着他不放。只是如此深浓的情丝,怎能说斩就斩?他知我心痛,懂我恨意,却无计可施,才选择遗忘,重头来过。可他又错了,因为出现了你,你将会打乱我与他的一切。该离开的人,是你,你懂吗?”
袅曳的垂柳被人扶起,柳林里转出了几位俊朗非凡男子。
最前端的男子负手而立,明黄华美的衣袍翻飞,人最宝贵的是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