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的眼睛恨不得贴那些银子上,心下一紧,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这些银子跑喽。
“这位爷,您稍等我马上去叫他们,您可千万别走。”
此刻,风灵馆的大门外,一个娇小可爱,白白净净的男子正满眼好奇的盯着门前的牌匾。自从他听人说起这里,就一直想来看看,今日可算让他寻到了机会。
“瑶姐……”
旁边又一位长相清秀的人儿软软的说道,看着牌匾眉毛都犹豫的拧在了一起。
“你叫我什么?”白瑶两眼一瞪,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咱俩今天可是女扮男装,叫我瑶公子!”
“瑶,瑶公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她已经开始后怕,万一让人知道,他们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去过风灵馆,不仅要被爹打死,还要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白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对这个地方好奇,双手往后一摆,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门。白诗柔见了,也急忙低着头跟了进去。
风灵馆内的布置当真配得上一个雅字。
进门便是一副踏雪寻梅图,往里走去,便是书法大家陈稀之的春风词,有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之意境。一路深入,脚下云生雾绕,恍若仙境。
白瑶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景是好景,怎么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有人吗?”白瑶大声叫了一声。
白诗柔吓的急忙拉住她的袖子。
她们本来就是进来瞧瞧,还是低调点好。
“小公子晚上来吧。”阁楼之上,一个清爽的声音响起。
白瑶循声望去,瞬间呆住。
仿若落雪听梅,面如冠玉的男子站在画前对她含情一笑,仅一瞬,白瑶觉得自己恋爱了。
白诗柔不自觉的流露出女孩子家的娇羞来。
她长这么大,一直觉得她堂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可眼前这位清朗的男人,仿佛从画中走出的公子一样,竟丝毫不逊色她堂哥。
阁楼上的人,似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嘴角若有似无的一挑,朝着楼下的二人扔去一个飞吻。
白瑶就算再彪悍,此时也红了脸,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着,磕绊道,“你是何人?”
“清月。”男子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忧郁,配着他的容貌,像是一把无形的弯刀,把人勾的死死的。
“哎,别走啊……”
看见男子留下名字后便离开,白瑶急忙追上去,白诗柔伸手抓了个空,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顾倾之所在的上房这会可热闹极了,一屋子的小鲜肉,看着顾倾之跟香饽饽似的。
“大爷,这位您绝对喜欢!别看他才刚十三,就没有他不会的姿势。”
“邱吉布塔。”
“还一般啊,这位爷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声。
顾倾之心里也郁闷,邱吉布塔根本不是什么家乡话,而是任五与弟弟的暗号。
可是她念了那么多遍,一个人都没有反应。
难道他弟弟压根不在这里?
‘嘭——’
一道重物落地声,打断了众人看热闹,纷纷不满的看着是谁在捣乱。
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子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刚刚龟公让他送两壶酒来,刚行至门口,就不知道被哪位争宠的小官无意间撞了一下,打翻了盘子。
“没用的东西!赶紧收拾好!”龟公气汹汹的骂了一句。
男子深深埋着头,手下动作又快了几分。
“邱吉布塔?”顾倾之试探的喊道。
男子面色一紧,立马又埋着头收拾起来。
“爷,他就是一个毁了容貌的丑八怪,可担不起您的‘邱吉布塔’。”龟公以为邱吉布塔就是一般的意思,打趣的说道。
“就他了。”顾倾之三两步走到门前,指着门口的玉面男子问道,“他多少钱?”
“什么?”
龟公一瞧她指的人,冷汗瞬间又冒了一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白瑶说话的男子。
清月打量着面前这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嘴角微微勾了勾。
有意思。
可多少年没碰到过这么不长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