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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部分 第十九章      起始(上)
作者:暮雪梦 时间:2020-09-30 03:18 字数:2648 字

  一个人,如果遇到了伤痛,当在一段的沉沦后,便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忘却。如果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话,也一定会有人来告诉他:“忘记它吧!”

  于是,在伤痛到极点反感到平静后,在日复一日后,那般伤痛,便恍若真的如人们所期望那般,在时间的消磨后淡去了,只是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埋于心底。

  但倘若有人再次提起,甚至是再次体会类似的情景,却又会心有余悸。这才明白,一个痛彻心扉的伤痛,永远无法真正忘却,永远无法真正看淡。

  但也有的伤痛,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逐渐的,就算被再被提起或者再次体会时,也不会感到有多大的痛楚。然而,世界之上,又怎会有这样一个人,满身的伤痛都像这般浅淡?

  倘若你耐着性子,将这本书看到这里的话,又恰巧在你身边真有这样的人亦或是你便是这般的人,那我很希望,你可以联系我,来告诉我这个人,或者,你自己。

  因为我太迫切,也太渴望,去了解这样一个人。我需要向这样的人请教,请教他们:到底要怎样,才能去看淡过往的一切伤痛?

  背负过往的记忆,是一件很累、很累、很累的事情。

  不是不想忘,而是忘不了。甚至是本以为自己忘了,却在某些偶然的情况下,因为某些巧合,再次被逼迫着提起,而当提起之时,竟然比初次所受到的伤痛更为深刻。

  全身地沉于黑暗时,我才会起身,彷徨地去摸索,翻寻过往的记忆。

  那是一个只属于自身的黑暗角落,比依托加索更为难寻。

  也只有行走于那样一个小黑屋时,我才有勇气,让自己看着过往的伤痛,而不哭出来。

  五年前,夏日。

  清晨是那样的清爽,双眼朦胧之际,却可以清晰地见到四周随风轻扬的树木。

  四周明明静的很,却还是能听到声音。

  有风刮树叶的声音,也有身下木椅因被我躺着而发出的声音,更有从自己的肺叶不断传来的“嗤嗤”的声音。

  从长椅上翻做起来,回头一望,见到自己所带出的黑色背包,便安了心。

  大脑依旧混沌,心里却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马上起来。

  背上背包,远离了长椅,却好像远离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恋恋不舍,我却依旧要前行。

  行走在人行道上,我没有一丝勇气去抬起头来看走过身边的每一个人。怕他们投来的那种嫌弃且厌恶的目光,也怕他们回朝自己唾骂。

  身侧是一排的树,习惯地用余光扫过,见到前方的一棵树上靠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的体面大方,衣服均是当时最为潮流的款式,而在像这样的城市中,并不多见。

  或许是因为新奇吧,经过他的时候,我抖着胆子抬起头,瞟了眼他的脸。

  却见到他双臂环着胸,一脸轻蔑地望着我。

  我没有多少的在意,原因在于早已习惯这样的眼神,也在于完全没想过一个因为自身的浮躁与叛逆而选择离家出走,到最后落魄的人会得到他人的尊重。

  但总感觉,这个人是故意早早地靠在这里,等着我走过,给我那轻蔑的一笑。

  更让我惊奇的,是他双眸的颜色。那是如天空般的湛蓝,却透着寒冷的气息。

  但我无暇顾及。

  我知道我必须得在这个时候,去找一个类似于超市那般的店面,或是一个无人的带着镜子的公厕。

  因为只有那般的地方,才能留给我一份空间,去打理这个落魄的自己。

  没有走太久,我便找到了目标——一家就快开门的大超市。

  偷偷地走进附近的阴暗处,躲在角落里解下自己的背包,从背包中翻出一小块巧克力,塞入嘴中,却不敢嚼。

  我只能一边含着,一边拉着背包,继而靠在墙上,慢慢等待那种带着微苦的甜蜜融化于整个口腔。口齿之间被一片轻柔与甜腻包笼,恍恍惚惚之间,竟能感到一种如慈母轻拍着哭泣的孩子的背那般的幸福。也只有在这般的困境之下,我才能体会到这种只属于巧克力的滋味。

  而当所有的巧克力通通融于口间,当所有的甜蜜通通都从浓厚化为单薄后,才会满心愉悦地吞吞口水,想把这片刻的幸福牢牢记于心间。

  我伸手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但我清楚,倘若只像现在这样,无论自己怎么理,我依旧邋遢。我依旧需要进入那所超市,跑进厕所,照着镜子,去真正地打理打理自己。

  清晨的时候,来到超市的人不会太多,但在超市的门口却总会早早聚集起一群的老人在等待超市的开门。

  我并不明白他们为何要那么早来,但这样更好。

  混在人群中进入,可以不让超市内的人过多的注意到我。

  我探出头偷偷地望着,等了一会后,终于见到超市的门由内向外打开了。

  忍不住心里一阵的激动,我便飞奔着窜进人群,混进了超市。

  离家出走到底已经有多少天了,走了又有多远,自己有到底身在何处,这些我通通不清楚。

  但无论身处何处,有一点至始至终都记地很是清楚。

  ——我要努力地活下来。

  当在落魄的起初,我有想过,亦有后悔过,每一天都思虑着是否要回去。

  但那时我已不能认清回去的路。

  时至今日落魄的自己,我也已没有再回去的想法。

  匆忙地四下张望,飞快地找到标识,我便似是风一般地逃窜进厕所。

  如果这时有人见到,我估计会认为我是来蹭厕所的。

  跑进厕所间,“啪”地合上门,锁死。一连贯的动作完成后,我才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接着,便从背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服,飞快地换了起来。

  而当自己完全更换完毕后,我才把一直悬着心,轻轻地放了下来。

  换下来的衣服,被锁进背包,离开超市后,我便会找个无人的,且有水的地方,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再偷偷地找个无人的地方晾干。

  再一次审视了下自己的着装,觉得还算得体后,才敢打开门,走向一旁的洗手池。

  将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用清水彻彻底底地洗一遍。

  把一切都搞定后,我才敢从背包一旁的网袋中拿出离家时带着的梳子,把自己乱糟糟地头发梳理整齐。

  这便是我来到这间超市所谓的“打理”。

  打理完后,出了超市,我才会思量着尽量找些小活做做,赚些钱,来维持生存。

  有些迷茫地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我不知道我到底还能像这样坚持多久。

  有时候,走在街上,我会想着一死了之。

  虽痛却爽快,想象着死后,一切便都与我无关。

  但是,当自己的勇气被鼓到一定的巅峰后,匆匆地登上高楼后,我又会胆怯。

  很是舍不得,也很是不甘心。

  舍不得自己已拥有的东西,不甘心自己还未得到的东西。

  于是,在观望了能见到的一切之后,我又会退回原来的路,继续以迷惘,行走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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