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５．６．１

　　“早安。”年华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地对顾城说道。“你昨晚干嘛去了？黑眼圈这么重。”顾城走到她身边，有点惊讶的看着年华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哝。”年华下巴朝书桌的方向努了努，“还不是要做那些什么练习题！”年华漱了漱口，拿毛巾擦了擦嘴。“顾城，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年华撅着嘴。她做那些练习做到凌晨三四点，顾城这家伙睡得跟猪一样！

　　“．．．我错了！”顾城挠了挠头，进去洗漱了。年华耸了耸肩，想先下楼，走了一两步就感觉到头晕目眩。她连忙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学校】“顾城，我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班级门口前，年华有些歉意地对顾城说道。“啊？”顾城脸拉了下来，“你功课真有那么紧吗？”“对不起嘛。”年华低下了头。“用不着说对不起。”顾城弯下腰捧着年华的脸，“那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都行。”年华浅笑。

　　“放学后呆在教室里哪也别去昂。”顾城捏了捏她的鼻子。“好。”

　　“咳咳！”几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顾城和年华皆不爽地扭头去看。“老师？！”

　　“请你们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办公室里，年华的班主任大动肝火。“这里是学校，你们是学生！做学生就要有做学生的样子！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们都初三了还不懂吗？！”

　　年华静静站在一边，顾城不时偷偷和她对视两眼，然后两人在心里偷笑。“年华，距离中考已经不到一个月了，你是我们这个学校最重要的尖子生，我以为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应该不会自甘堕落去学那些坏孩子早恋！”班主任有些痛心疾首。

　　“早恋的就是坏孩子吗？”顾城开口，年华按着他的手示意他别生气。“在我们老师眼里，像你这样子不学无术还带坏别人的学生，就是坏孩子！”班主任对顾城的印象差极了。

　　“你——”“那么请问老师，当着学生的面指责学生的不是说着打击学生自尊心的话的老师，是不是不够格当教师？”年华打断了顾城的话一脸平静的反问。班主任语塞。

　　“你的教龄不过两三年，不过是个大学毕业生你在这里嘚瑟什么？装什么资深教师？”年华露出微笑，“敢问老师，您以前就没早恋过吗？早恋怎么了？说得好像我影响学习了一样。”

　　“干嘛？老师，你该不会是嫉妒我们吧？”年华问道。班主任的脸涨得通红，“年华，你现在还小，还不懂这些事情。现在这样子只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发展．．．”

　　“中考的确要到了。”年华呼出了一口气，“但是我没有荒废了学业。你每天给我大量的作业，我连睡觉都不到四个小时。亲爱的老班，你已经害我低血糖了。还想让我怎么样？”年华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了点恨。

　　“我．．．”班主任哑口无言。“我只是想谈恋爱，就这样。”年华放下这一句话拉着顾城准备走人。“还有，顾城不是坏学生。他的成绩没有差到哪里去，甚至比我们班那些人都要好。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告诉您，如果顾城以后的选择是职业学校，那么我会和他一起不读高中，我很理智，没有任性。”

　　语罢，年华拉着也惊住了的顾城走人。

　　她不是要因为一个人选择一所学校，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希望她去的学校有顾城，她能给顾城的只有不弃。顾城以前说过，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然后他陪了她十几年。

　　“年华．．．”离开办公室，顾城拉住了年华。“你说的是真的吗？”顾城面色凝重。年华默默放开了他的手，“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你是不是疯了？！”顾城吼道，“拿你的大好前程拿你的风光未来在赌一份爱情，这根本不值得！”

　　“不值得？”年华“呵呵”笑了几声，“高的学历好文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读职业又不是找不到工作！我就是拿我自己的未来在赌我和你的将来，不可以吗！”

　　“你不要不考虑后果好不好？别冲动．．我这是为你好！你一定要读高中！不然你这十几年的委屈又算什么？放着好好的高中不上你想把你爸妈气死吗？你想被你妈打死吗？！”顾城抓着年华的肩晃着她，似乎想把年华摇醒。

　　“他们才不是我爸妈！”年华红着眼喊道。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在干嘛？”隔壁班的老师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声音出来制止。“看看你们什么样子！”那老师呵斥道。

　　“这就是学生的样子。怎么？看我不爽让学校开除我勒令我退学啊！”年华回过头吼道，“不就是个破学校吗？我也不想呆了！都是些什么人．．．趁早退休算了！”年华发泄完踹了踹班级门就大步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地老师和同学以及一脸悲伤的顾城。

　　顾城有些黯然，他刚才好像说错了．．．

　　“阿姨！”年华气冲冲地跑回家，顾母却不在。正准备上楼收拾东西，客厅里却响起了手机铃声。年华听得出来，那是顾母的手机。“喂。”年华跑过去拿起手机接听，“顾湘，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拿给她了，我很快就可以接年华回家了。你能不能找个时间让我和年华单独见面？我想和她说说这件事．．．顾湘？顾湘你在听吗？”

　　年华咽了咽口水，手慢慢垂下，摁断了通话。来电人清楚的写着两个字：“沈泽”。

　　“接我回家？”年华自言自语，“呵呵呵呵．．．我在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家没有！．．．啊啊啊啊啊！”年华大叫，她快要崩溃了。她才十几岁，她为什么要这么累．．她到底欠谁了．．．

　　顾城，我真的是好累，我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学校我不会回去了你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中考参不参加看我心情。我需要冷静，你不要找我。哦不对，你怎么可能会去找我呢？就这样。

　　——年华

　　顾城回到家就只看到了这一张纸条和空空的没有了年华东西的房间，就这样．．．连一句再见都没有了。

　　“许思媛你太过分了！”顾城红着眼，呐喊声在房间里回荡。他一遍一遍拨打着年华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

　　“每一次让人心碎的，除了爱还有什么呢？”年华站在楼顶上，裙子在脚边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