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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叶落西窗殇离别
作者:牧格羽 时间:2018-05-16 12:24 字数:5202 字

海泪顶着黑眼圈,进了学堂,被宗政一阵取笑,应柳儿摸不着头脑,才一晚不见,怎么就变了这样子。海泪也摇了摇头,昨晚上小院那么大的动静,还好没人知道。

舒月明和拓跋谭都不在,这倒省去了不少的事情,本来还想着见到舒月明会有些尴尬。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想了半天,脑海里乱的一团糟,海泪拍了拍额头,不想了,还是什么都不想为好。

宗政哈哈大笑声,嘴中说着:“来来,看着,公子给你们来个泼画。”

教画画的夫子不敢得罪,由得他胡闹,众人嘻嘻哈哈的围了上去,瞅了半天,有人问着:“公子,这是什么画啊?”

宗政闭眼思索着半天才道出:“这是美人出浴图。”众人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却接着说道:“你们看看,这美人美吧?”

宗政边说边看向海泪,而且对着海泪露出一个笑容,众人附和着,好!好!

海泪看着一片墨迹,噗嗤一声,口中的茶水正好喷在那片墨迹上。宗政脸憋得通红通红的,瞧着沧海泪,他自称洛阳小霸王,可自从上次被贼人潜入教训和妹妹的那件事情之后,明里不说,暗里他也猜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沧海泪才是着洛阳霸王。

海泪反倒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好画!好画!”这违心的话真不好说。

应柳儿拉着海泪:“好画?你都说得出来?”

海泪不语,宗政拱手作揖:“多谢沧兄夸奖!”

海泪咳咳的干咳着:“你还是叫我沧海泪吧!”。沧兄?这文绉绉的,海泪真心感觉宗政今天是生病了,才会不和她抬杠。应柳儿拍着海泪的后背,替她顺气。

哪知宗政拱手作揖:“沧兄说笑了,大家都读圣贤之书,又怎么可以直呼沧兄你的名讳呢?”

噗嗤一声,海泪口中的茶水又全部的撒在地上,宗政又憋红了整张脸。海泪擦去下颚的水珠,学着宗政的样子作揖说道:“宗兄说的在理,是海泪疏忽了。”

“你不是疏忽,你本来就少根筋。”

女子娇声娇气的说着,海泪不看都知道是宗怡,她还记得那天她将她推下水后说着,淹死你,就是这般声音。

不同的声音响起,怡怡,你什么时候回洛阳的?怡怡,你回来怎么都不说一声等等。

本已安静的应扬和应柳儿两人,此刻站在海泪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那半亩竹子被砍了之后,就没再见过宗怡,海泪自己微笑着:“我又不是九曲十八弯的,少根筋也没什么。”

宗怡咬着嘴唇,眼睛挣得老大,原来这就是淑女,大家闺秀,在别人面前永远的伪装自己。

海泪耸了耸肩,早知道出门前应该找姑父占一卦的,遇到宗家兄妹二人,诸事不利啊!一定是犯太岁了。不去管宗怡的眼观,挨着表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草坪上,现在来个泼墨也不错的。

“应斋书院真不比洛阳书院,都要比赛了,还有人这般玩耍。”

海泪记得这个声音,与昨晚上在听君留醉听到的有些相似,是太监。转头看到的是一干人,舒月明和拓跋谭均在其中,中年男子站在中间甚是显眼,和舒月明长得极像。只是舒月明少了岁月的洗礼和时间的沧桑,不然真的可以算是一模一样。

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挪动的力气都没有,原来真的没有多想,原来都是真的,只是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只希望是自己想错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不相信。

“真是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行礼。”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海泪这才发现,只有自己还站着,众人均跪在地上了。海泪记得娘亲的话,却又想不到好的方法,正待寻个方法能避免这跪拜之礼,看到拓跋谭向她这边瞧了瞧说着:“父皇,应斋书院的人灵活得很,孩儿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他们和洛阳书院谁更胜一筹了。”

天子哈哈大笑:“都免了吧!朕闲来无聊,散散心,反倒打扰了你们雅趣。”

拓跋谭这一说,省去了海泪的跪拜大礼,感激的看了拓跋谭一眼,拓跋谭向她做了个鬼脸。余光瞥见舒月明的一脸淡漠,猜不透的表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都是真实的他,舒月明是他,东平王拓跋翰也是他,都是他。

行礼道谢,天子坐在主座俯视众人,君临天下便是这边:“应斋书院虽比不上洛阳书院的繁华,但简陋却不失雅致,应夫子,很好,很好!”

应夫子拱手作揖:“草民谢皇上赞赏。”

天子乐呵呵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东平王和燕王放着繁华的洛阳书院不选,偏来了这应斋书院,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应夫子向一旁的舒月明和拓跋谭行了行礼:“草民荣幸之至,谢过两位王爷。”

舒月明不语,轻抿茶水,拓跋谭瞧了一眼兄长甩了甩手:“应夫子您别客气,本王倒真喜欢应斋的雅致宁静。”

天子抿着茶水:“燕王说的不错,的确雅致宁静。”

“皇上,应斋书院不仅雅致宁静,听说这琴瑟之音更可称得上天籁之音呢?”

这声音就像是噩梦,海泪想想昨晚上的事情感觉都有些后怕,宗爱没有一点向这边看来的意思,想来舒月明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

应柳儿和凌婵脸上均有几分惨白,应夫子微笑僵硬在脸上,姑姑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应夫子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今日这一出太过明显,凌婵亦或是应柳儿若表演了,定入天子之眼,不管是谁就都没有以后了。

海泪着急的看着姑父和姑姑,两人神色没变,还是原有的模样。

见到舒月明嘴唇微动,像要开口说话,却听着拓跋谭有些着急的说着:“父皇,儿臣听说洛阳男子,从小就开始学剑,现在兴趣正佳,想要练练剑,不知父皇可有兴趣?”

姑姑和姑父均是满脸的感激,海泪余光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舒月明,读不透的表情,道不明的感觉,今日会发生大事了。

舒月明的声音恰好响起,说着:“父皇,谭儿说的正是,儿臣也想试试呢!”

天子微笑着:“也好,也好。翰儿、谭儿父皇的确好久没见你兄弟二人使剑了。”

看着拓跋谭瞅来的目光,海泪勉强的笑了笑,只见拓跋谭拱手作揖:“那儿臣献丑了。”

拓跋谭走下平台,从随从手中接过剑,还没有出剑。宗爱的声音却适时的响起:“皇上,燕王爷舞剑,若再有琴音,岂不是天下之绝唱。”

海泪看着拓跋谭手中的剑僵在半空中,眼神中透着杀气,宗爱这马屁拍的太过明显,却又是那般的受用。

天子若有若无的点着头,嗯嗯几声,“好,宗爱卿这个主意不错。”

海泪、应扬和应柳儿都着急的瞧着应夫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下招了。海泪对于琴瑟之音不在行,应柳儿和凌婵不论是谁?都将对书院有很大的影响。

“不如让儿臣一试,儿臣还没试过和四弟合曲呢?”

舒月明语气中都有些不安,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的询问着天子。天子微微一笑,似是思考,看了看舒月明说着:“东平王你还会这琴瑟之音?朕还不曾知道呢!”

“儿臣闲来无事便学了。”

舒月明回答着,众人等着天子的回答。却听着宗怡说道:“皇上,翰哥哥和谭哥哥又不是在书院学到这些的。”

天子点着头,“怡怡你说的不错。”

舒月明不再说话,坐回了位子。宗怡得意洋洋的表情,瞬时海泪心里凉了一截,这就是一个陷阱,等着他们往里跳。宗怡,为何这么残忍?海泪拉住了要上前的表姐和凌婵,凌婵安抚着海泪,对着两人微微一笑:“海泪、柳儿让婵姐姐保护你们一次。”

海泪摇了摇头,着急说着:“婵姐姐?”

凌婵又是淡然一笑:“我们三人之中,若真有一人要入宫,那人只能是我。”

应扬喊着:“凌婵。”

凌婵冲着三人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几步朝着天子福了福:“皇上既有雅致,学生愿意献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婵身上,海泪看到那眼角的泪光,天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微微笑着。

凌婵的出色演出,拓跋谭一剑一试的舞着剑。一入宫门深似海,至此之后她便不会再有自由了,海泪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瞪着宗政和宗怡,这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

海泪大口呼着气,天子脚下真叫人喘不过来,凌婵那绝望的眼神,表哥那爱莫能助的眼神,还有舒月明那读不懂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无奈。

舒月明见着海泪离开,一转身也离开了天子身边。朝着海泪离去的方面走去,跟着海泪半天,却见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捂着嘴唇干咳了几声,才见到海泪不得不扭过的头。

满脸的忧愁,嘴巴鼻子都要拧到一块儿了。早就知道的结果,只是不愿去接受而已,现在都在眼前,不想去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想到刚才的事情:“多谢王爷。”

舒月明露出个不明的表情,他其实不想她这么聪明的,只不过是一个动作,她都能猜得出来。语气都那么的疏远,心里有些难过,淡淡的答道:“我也没做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海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舒月明却是看着她不说话而不敢说话。过了半响方才说:“你在生气?”

海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就算生气又能怎么样?生气又能改变吗?能换回什么吗?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换不回来了,注定了凌婵不得不进宫,那个只有四方天地的地方,谁想去?而表哥注定要一辈子的等待了。心里却是莫名的堵得发慌,海泪想,自己一定是疯了,眼泪圈满了整个眼眶,却还是仰着头不哭出来。

“对不起,海泪。”海泪抬头对着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在跟她说对不起,身体的某个部位像是瞬间的软了下来。他也只不过是个皇子而已,再怎么优秀,也必须听从他父皇的安排,可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是因为她,所以将他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以后的路他会有多辛苦?

海泪冲动的想要摸摸那张白净的几乎透明的脸,却还是强压住了那股莫名的冲动,断绝了为好!至少不能成为负担,靠在栏杆上有些自嘲的回答:“王爷不在前院,怎么反倒来了这清寂的后园了?”

舒月明额头微微皱了皱,她真的还是生气了,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顿时的露出了一个痞子般的笑脸,她生气就让她生气到底吧!保护不了,推得远远的反而更好,“本王本就喜欢清静。”头往海泪微微靠了靠,有些无赖的笑:“不打扰你吧?”

海泪自己笑了笑,以前总说他是无赖,如今第一次见到他那无赖的笑,却不比俊朗的笑容差,看得自己有些花痴。又是自嘲的说着:“民女岂敢让王爷打扰。”

舒月明又是无赖笑着,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几分是做戏,几分是真。突然伸手扶住了栏杆,将海泪圈在自己的胸前,海泪不得不靠在栏杆上,舒月明身体向前倾斜,就差整个贴在海泪身上了。

海泪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呼在自己的脸上,脸颊瞬间绯红,不敢注视他,只好偏过头去,又向后靠了些。

“你会不会游泳?”

海泪想不到舒月明这一连串的动作,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东平王拓跋翰不应该是为人忠贞、兴趣高雅、品行端正吗?怎么是现在这般无赖呢?先前的不愉快顿时的想不起来了,问着:“你问这个干嘛?”

“你若不想我们二人掉入池塘的话,可以继续挣扎。”舒月明上下打量着海泪,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不过这大热天的,洗个鸳鸯浴也挺好的。”

海泪感觉自己耳朵脖子都是红的,舒月明的气息热呵呵的游走在脸上,对她都只会是冷漠淡然,忽冷忽热的,今日却是这么的无赖?而且还无赖的这么帅?

“王爷说笑了,王爷若想洗鸳鸯浴,自可去找王爷的侍妾,就算王爷没带侍妾,可东平王爷可是这洛阳城多少待嫁女子的梦中情郎。难道王爷好这一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海泪看着自己身着的男儿装,得意的盯着舒月明,关天化日之下,堂堂东平王哪能这么无赖?还是想办法脱身为好,舒月明纵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总要考虑天家的面子的。

舒月明咳咳了几声,笑了出来,这人居然这般来拒绝他,撅着嘴巴,甚是好看,樱桃般的红唇,心中的那股悸动涌了上来,俯身吻去。

海泪看着舒月明越来越近的脸,这人连天家的面子都不顾了吗?居然就这么的吻自己了。宗怡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翰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海泪伸出小手推开舒月明,脚下一滑身体向后仰去,想着不会又要掉水里吧?顺手的一抓才站稳了身体,看见了的是舒月明结实的胸膛。海泪红着脸颊,怎么就抓上了衣襟了呢?冲着舒月明笑了笑,顺便的将平复着舒月明的衣襟,将舒月明推向一旁,向前夸了一步,听着身后传来落水的声音,转头看到刚才自己靠着的栏杆已经不在了。

宗怡站到舒月明身边拉住他的手说着:“翰哥哥,我找了你几圈,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啊?”

舒月明甩开宗怡的手,理了理胸前刚才被海泪抓乱的衣服:“我是书院的学徒,想去哪里都可以。”

宗怡撅着嘴巴看着海泪,大眼睛瞪的圆鼓鼓的,大声喊着:“沧海泪,你又为什么在这儿?”

目光瞟了一眼舒月明,宗怡其实挺幼稚的,却是占着是宗爱的侄女,仗势欺人。只是今日她做的太过火了,有些无奈的答道:“宗小姐,我这不是要走了吗?”

宗怡跺了跺脚:“走吧!走吧!碍眼。”

海泪作揖淡淡一笑,脚一伸扑通一声,见着宗怡在水里大骂着:“沧海泪,你公报私仇?”

海泪拍了拍手掌,“我就是公报私仇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办?”转头看着舒月明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东平王爷,你可以英雄救美了。”

舒月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挣扎的宗怡,心里竟然隐隐的有几分开心,让她受受苦也不错的。转头看到海泪的背影,三年前,宗怡怎么就忍心将她那娇小的身体推到水里呢?

宗怡喊叫声越来越大,舒月明无奈一提气将宗怡带回亭子,宗怡对着舒月明撒娇,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有声音几步开外传来:“三哥,海泪,我四处寻找原来你们在这儿。”

海泪不想行礼,等着舒月明开口,舒月明上前几步站在海泪身旁:“何事?”

拓跋谭答道:“父皇已尽兴,该回去了。”

语气中有几分的不耐烦,海泪趁着拓跋谭说话,一提气往外跑去。看着她离去背影,舒月明无奈的叹了叹气,不让她卷入这些纷争中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她远远的。

拓跋谭看看沧海泪的背影,又瞧了瞧三哥,自个儿莫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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