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舒月明生气是应该的,表哥和婵姐姐也太胆大了点。除夕夜,天子眼下居然私自出宫幽会,不管结果如何对舒月明都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才刚到拐角的地方,海泪抬头正好看到了那灯火通明的前院,大小轿子摆满一地,宗政正前后使唤着,几个小黄门正在驱赶游人,游人们都怯怯的离去。
天子一身便服和几位皇子有说有笑的正往两人的方向走来。
“父皇真的要上着塔顶吗?儿臣担心……”
舒月明临危不乱的表情还是闪过了一丝惶恐,海泪急忙放开了舒月明的手,便往后院跑去,的快点告诉应扬和凌婵。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不知道是楚王拓跋建还是吴王拓跋余喊舒月明,海泪来不及细听,提气便向塔顶跃去。
“表哥,婵姐姐,不好了。”
海泪的去而复还,应扬和凌婵脸色均是一变,那一句不好了,两人更是皱着眉头看着海泪。
“表…表…表哥,皇上在塔下面。”
两人一脸的错愕,面面相觑。半响,凌婵才笑了笑说着:“海泪,谢谢你了。”接着对应扬说道:“应扬,以你的轻功离开应该可以不留痕迹的?”
似是询问又似是吩咐,应扬点了点头,现在两人离开是不可能的,凌婵一点武功都没有,只有自己快点离去,剩下的事情,走一步是一步了。却还是担忧的看了看塔底,“那…海泪,怎么办?”
海泪不想现在反而是自己让表哥担心了,“表哥,我和月明一起,迟早的拜见皇上。”
海泪都不知道是在安慰应还是安慰自己,和舒月明一起迟早的拜见天子没错。可现在这种情况,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拜见天子。
凌婵有些泛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笑容,伸手捧着应扬的脸颊,“你保护好自己就好,我不会让海泪有事的。”应扬点了点头,还是满脸的担忧。却还是提气向一旁跃去。
凌婵的手掌瞬间的冰凉了,海泪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拉紧着凌婵的手,互相安慰快点镇静下来,接下来的便是等着天子上来,今晚自己这个拐带妃子私自出宫之罪,恐怕是逃不掉了。
转头看了看凌婵,只有这样才能没事吧?
那舒月明怎么办?自己中千日醉毒之时,舒月明私自离开军营之事,天子大怒。他被削去了封号贬为平民,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封号,现在也就是个闲置王爷,今夜这事不知道又要为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凌婵不时的转头看海泪,海泪不但没平静下来,反而更慌了,刚才那一眼看去,看到的不仅仅是天子,还有宗爱、更主要的是宗怡和晋王拓跋罗。
宗怡对应扬和凌婵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要落井下石轻而易举,这可如何是好?
还在考虑着该怎么办时,海泪已经听到脚步声了,看了看凌婵,勉强的笑了笑。
“这不是雅妃娘娘吗?怎么会在这里?”
宗怡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凌婵拉着海泪不慌不忙的转身,缓缓向着天子行礼,“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泪愣愣的目光从舒月明身上一闪而过,舒月明略有担忧的样子甚是好看。下垂的眼帘修长的睫毛闪动着,心有灵犀吗?明白了现在只能一傻到底。在凌婵拉了几下过后,傻傻的跪在一旁,“民…民…民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吞吞吐吐的将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没有抬头接下去会怎样?只要宗怡不插话就好了,只是她怎么可能不说话呢?处处制自己于死地,她不会那般好心。
天子上前一步扶起凌婵,眉头微皱问着:“爱妃怎么会在这儿呢?”之后看了看海泪,接着说道:“你也平身吧!”
海泪起身乖乖的立在一旁,宗怡瞪着白眼瞅了一眼海泪,一副得意的样子:“父皇,您还在寻找雅妃娘娘呢!却不想雅妃娘娘已经在这儿了。”
晋王拓跋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宗怡的胸有成竹,太子读不懂的表情,其他的两位王爷均是嘴角含笑,目光不时的从海泪身上游走着。海泪目光看着舒月明,舒月明平静的表情,现在却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凌婵对着天子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拉起海泪的手,又向下跪去说着:“陛下,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海泪不知凌婵是要做什么,跟着凌婵的步伐跪在屋顶。天子还是不改的神情,额头的皱纹甚是明显说着:“爱妃赶快请起,爱妃何罪之有?”
凌婵微微一笑,完全没让宗怡有开口的机会,看着海泪说着:“陛下,海泪是臣妾的同窗好友,臣妾见她心切,便私自出了宫,请陛下降罪。”
“不知雅妃娘娘是见人心切,还是见其他的什么心切呢?这么美好的夜晚,两个女子会面有必要到着高塔上吗?”宗怡一副自若的样子拉着晋王拓跋罗问着。
天子面色微变,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快,久久的没说话,舒月明还是原有的表情,安分的站在天子身后。
“晋王妃,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怎么这般没大没小的。中常侍是怎么教你的?若闲这儿太热闹了,本宫便喊晋王带你回去。”
一副看好戏的太子居然开口说话,那只是一句话却是在替凌婵解围,事实是在为自己解围吧?海泪猜想了一番,终于读懂舒月明的表情了,天家的勾心斗角,想想都害怕。
太子晃目光在海泪身上打量片刻之后,移向舒月明嘴角含笑,太子晃应该是认出了自己,方才帮自己解围。这样舒月明又欠他一个恩情了,舒月明还是不变的笑容,宗怡撅着嘴,晋王不明的表情。
因太子晃那一句话,宗怡隐忍着不再说话。天子这才说道:“爱妃,起来吧!”将凌婵扶起来之后,接着对着海泪说道:“你叫什么?免礼了。”
“她叫海泪,臣妾进入书院之前家里遭土匪洗劫,是海泪救了臣妾,又将臣妾带到了书院。臣妾方才有了落脚之处,今晚,在城门臣妾见到海泪,急着见她便私自出宫了。”
明明是在说谎,却是说的那般自若,海泪觉得自己都有些愣住了,怔怔的瞧着凌婵。婵姐姐已经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单纯的婵姐姐了,两年后宫的生活,在和那么多女人一起期待天子的垂怜之后,她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了,保护的那么天衣无缝。
心里像个五味瓶,七上八下的。都经不过时间的改变,海泪偷偷的瞄了一眼舒月明,恰好对上了舒月明的目光。
双目相对,舒月明暖暖的笑意,那是在示意她没事吧!
天子点了点头,安抚着凌婵:“爱妃竟有这样的遭遇,是朕失职了。那海泪便是爱妃你的恩人了,朕又怎么会怪罪爱妃你呢!起来吧!”
海泪行礼作揖,“民女叩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想来没事了吧?他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有事情呢?
“三弟,这不是郝连博用来威胁你的女子吗?你当日还说他要是敢动这位姑娘一根汗毛,你便马踏柔然,你二嫂当时吃醋的说为什么被抓的人不是她呢?”
这是不是就是杀人于无形?天子已经不再责怪凌婵私自出宫,接下来的目标便是舒月明和自己,这算不算是惹祸上身了?海泪抬头看着舒月明,舒月明还是没有一丝慌乱。
太子、楚王和吴王一同开口。
“晋王?”
“二哥?”
拓跋罗瞬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惊讶的表情:“儿臣多嘴,儿臣多嘴。”
为何可以这般的自若?明明是故意却是表现的不小心说了出来。宗怡笑笑的接着说道:“海泪啊!我是羡慕的紧呢!东平王为你马踏柔然,你看看晋王就什么也没为我做过,我都后悔当日为何要悔婚不嫁东平王了。”
“晋王妃,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太子晃脸色深沉,宗怡一副无辜的表情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着天子说道:“儿臣多嘴,儿臣多嘴。”
天子目光深邃,目光直视前方半响都没有一点反应,凌婵脸色没有一点血色。眉头深锁,海泪无奈婵姐姐只能保自己周全,别人顾及不了。
今晚这样,想顾及也顾及不了。
“晋王说的可是真的?倒是朕孤陋寡闻了。”
天子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民间传言,天子马踏柔然扫除了魏朝北方的障碍,天子被誉为一代贤君,爱国爱民的好皇帝。
现在,舒月明该如何是好?怎么回答都是错的,怎么回答天子都不会满意。
堂堂魏朝东平王为了一个女子才马踏柔然,那自己这个祸水又当定了。天子又会怎么看待自己?那是他所宠爱的皇子,可是却为了一个女子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舒月明该怎么办?
舒月明脚步上前迈出看了看海泪,拉起海泪的小手半跪着,说着:“回父皇,海泪便是儿臣要娶的女子。”
宗怡睁大着眼睛,海泪也想不到舒月明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一句话,拉了拉舒月明的衣袖,舒月明摇了摇头。
天子左右遥望着,没有说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塔顶顿时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都在等着天子开口。
“拓跋翰,马踏柔然本是造福万民之事,可你只是为了一个女子。红颜祸水,这要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如何嘲笑我魏朝。”
天子指着舒月明,大口的喘着气,凌婵不停的抚着天子的后背,替天子顺气。天子咳咳了几声,不再说话。
舒月明没说话,海泪也只有沉默着,半响,舒月明才说道:“马踏柔然是父皇对魏朝子民所做的事情,万民敬仰,后世子孙定当传颂的佳话,儿臣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朝堂人言,你东平王品行端正,以朕看来,全是胡扯。你自己想想你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品行端正的?”
天子大声说着,宗怡这会儿脸上全是笑意,一副得意的模样看着海泪和舒月明。天子接着说道:“将三军战士丢在军营,谁知道你真是去拜祭你母妃还是为了去见这女子?朕就不该恢复你的封号也不该贬你为平民,欺君之罪朕就该直接杀了你,省的他日别人说朕教而不善。”
天子盛怒,指着舒月明和海泪。海泪着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舒月明却是一脸的淡然,满不在乎的模样。
“应统领呢?将他东平王和这个祸水给我押入死牢,凌迟处死。”
天子说完咳嗽了起来,海泪先前还有些镇定的,听说天子要将他们二人押入死牢,真的有点镇定不了了,转头看着舒月明。
凌婵和太子是同时开的口,“陛下,不要啊!”
“父皇,不要啊!”
凌婵半跪在地上,接着说道:“陛下,海泪是臣妾的救命恩人,陛下要是将海泪处死,那臣妾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了?”
凌婵眼角闪动的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天子将头一偏,太子晃向天子行礼之后,同舒月明跪在一起:“父皇,您息怒。三弟是性情中人,却是一心为朝廷。”
拓跋建和拓跋余也一同跪在塔顶,拓跋建说着:“父皇,几个哥哥之中,就三哥性情最像您了,您难道还不了解三哥吗?”
拓跋余接着说道:“是啊!父皇,三哥是一心为朝堂啊!三哥和太子殿下、晋王年纪相仿,浚儿都那么大了,三哥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如今,三哥只是喜欢了一个女子,这是该值得高兴的事情……”
天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指着拓跋余,“你给我住嘴,你知道什么?”
“儿臣只是说实话而已,父皇,您就别怪三哥了。”拓跋余不但没住嘴而是继续接着说道。
几人的求情,海泪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天子还是板着脸,怒火冲天的看着舒月明和海泪。
海泪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做什么,能做的就是装傻到底吧!海泪还记得上次天子和舒月明的对话,那哪像是父子之间的对话,那就像是两个有深仇大恨的人的对话。
谁也不能退让,绝强的要死。舒月明都是那帅帅的样子,即使身处危险之中,即使那个人是当今天子,他也还是一副模样。
那次舒月明和天子的打赌,最后还是以天子妥协而告终。今晚,这么多人在场,天子哪会妥协,可要舒月明妥协比登天还难。
“好个一心为朝廷,好个一心为朝廷。拓跋翰,好个一心为朝廷。”天子连续咳嗽着。
太子晃摇了摇舒月明,小声说道:“翰儿,你就向父皇认个错。”
“父皇,儿臣是错了……”舒月明抬头着天子对视,那语气哪像是认错的口气,刚说了一句,海泪便拉了拉了拉他。示意舒月明别再说了,这个时候软弱一次不行吗?
舒月明却是接着说道:“儿臣错在要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儿臣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愿自己的王妃像自己的母妃一般,天天等待,最后却是什么也等不到,郁郁寡欢忧郁而死,连死都不能见最后一面。”
“你……”天子指着舒月明,又是咳咳了半响。
“月明,你别说了。”海泪拉着舒月明,这个时候再说下去,天子一怒,真将两人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好个不像你母妃,是朕的错,朕的错。”天子说完仰头看着天空,哈哈大笑着,半响才接着说道:“拓跋翰,朕既然可以给了你生命也可以要了你的命。”
塔顶本就不平,舒月明被天子一推,还有海泪拉着,才不至于滚下塔顶,却也半响才稳住了身体。
“母妃去后,儿臣就像不曾活过一般。父皇既然要儿臣的命,儿臣只求父皇能将儿臣的骨灰带去洛阳和母妃团聚。”
提到舒氏,天子脸上一阵苍白,指着舒月明咳嗽着,半响才说道:“摆架,回宫。”
太子晃上前扶住天子,对着舒月明笑了笑,扶着凌婵跃下了塔顶。舒月明和天子的关系本来就不好,现在这么一闹恐怕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缓和一点,转头瞧了瞧舒月明,舒月明却是一副放松的表情。
舒月明真的像极了天子,两个人的脾气也一模一样,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天子是该生气,而舒月明怎么就不会说的委婉一点呢?
楚王拓跋建和吴王拓跋余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异口同声道:“三哥,我们先回去了。”拓跋余接着说道:“三哥,父皇他只是一时生气,不几天便会消气的。”
舒月明点了点头,海泪冲着两人微微一笑,两人跃下了屋顶,留下拓跋罗、宗怡、舒月明和海泪四人。
“千日醉都毒不死你,你命还真大啊!”
宗怡真的那么恨自己,海泪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今晚,这一出,舒月明那么的维护自己,天子是想起了舒氏的才不将两人打入死牢吧?
天子是爱舒氏的,只是天子的爱给的不仅仅是舒氏一个人,天子的爱该给的是天下万民。
舒氏享受不了那么久的宠爱,亦不能享受。那个人是天子,天子的爱是天下万民的。
舒月明上前牵起海泪的手,转头对着拓跋罗说着:“二哥,从小到大我从未得罪过你,什么事情都对你处处忍让,月明想提醒二哥得饶人处且饶人。”
拥着海泪跃下了塔顶,海泪依偎着舒月明。手脚都有些冰凉,后背居然一阵凉飕飕的,想来刚才真的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了,半响也回不过神来。傻傻的盯着舒月明,那洁净的几乎透明的脸颊,微皱的眉头,低头便吻在自己的额头,久久没有离去。
海泪双手缠绕在舒月明的腰上,脸颊靠在舒月明胸前,紧紧的搂着舒月明,这辈子再也不离开这个怀抱了,都不要离开。
“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了。”
海泪摇了摇头,将眼泪生生的逼回了眼眶。若不是自己要帮表哥和凌婵,也不至于将他拉入这个漩涡之中,天子也不至于那般生气。
两人到达前院时,天子已经坐上软轿离开了。软轿两侧宗爱和应扬离去的背影,海泪庆幸,还好宗爱刚才没上塔顶,不然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情。
跟着太子晃和舒月明,海泪一路无言。
太子晃也是一路的安静,海泪不清楚也猜不透,他不应该和天子一同回宫的吗?想和舒月明说说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舒月明还一副自若的拉着海泪,半响才说道:“殿下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样子月明还真不习惯。”
太子晃嘴角含笑,转头对着海泪上下打量了半响,方才答道:“你每次都是这么的绝强,就不可以向父皇妥协一次?父皇老了,以后别顶撞他了。”
“有吗?”舒月明问着,继而接着说道:“没有吧!他是天子,谁敢顶撞他啊。”
海泪自己听着都想笑,舒月明的样子哪像是刚经历过那一场无形的厮杀啊?其实,两人本来都不用见天子的,他也不用摊上这么大的麻烦,却是因为自己。
“晋王做事是有些过了,可都还是自家兄弟,父皇最希望的是兄弟和睦相处。能忍让还是忍让一些。”太子晃似有似无的说着。
舒月明下意识的将海泪的手牵的紧紧的,“大哥所说的甚是,月明会注意的。”
太子晃笑笑的不再回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海泪也偏头笑了笑,冲着舒月明做了个鬼脸,刚才太过惊险,现在脱险了,自己也完全的放松下来了。
“长大了,也漂亮了,三弟啊!也不枉你用了五年的时间来等她长大。”
海泪本对着舒月明做鬼脸呢!听着太子晃这么一说,瞪大着眼睛转头看着舒月明,舒月明嘴角含笑,侧脸的轮廓都是那般好看。
五年,他用了五年的时间来等待自己长大。
五年,自灭佛诏事情,洛阳相遇之后,是有五年的时光了,五年,他就在等自己长大吗?
为什么不说?
舒月明,为什么不说?
“明早带她一起向父皇请个安吧!谭儿都成婚了,你这婚事也该定下来了,总不能委屈了她。”
舒月明看了看身边目光游离的海泪,嘴角含笑点了点头,海泪自己却是一直处于眩晕之中,还在想着五年的事情。
他真的用了五年的时间来等自己长大吗?
一路迷迷糊糊的走回王府,海泪都不知道太子晃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和舒月明回到王府了,微风吹得竹子前后摇晃着,海泪却还在神游着太子晃的话。
舒月明都看了海泪半天了,海泪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是除夕夜,天气还是有些凉,伸手在海泪额头弹了一下,“在想什么呢?”
“啊!”海泪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抬头看着舒月明,“你干嘛呢?”
“问你在想什么?都回来半天了,还在神游呢!”
海泪四周的看了看,“都回到王府啦?”
“不然呢?”舒月明伸手将海泪拥入怀中,低头在海泪额头吻了吻,“回屋吧!天凉,今晚折腾的也够了。”
海泪点了点了,有些得意的问着:“你是不是第一次见我就喜欢上我了?”
舒月明将头一偏,没有回答。海泪不依,踮起脚尖,双手环绕在舒月明脖间,“你真的用了五年的时间等我长大?”
舒月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看来先前的不开心都忘记了。这要是回答了,自己以后就真的没有地位了,这么好的风景,本来还想吻吻她呢!
现在是真的有些无奈了,慢步走向房间。海泪半响方才反应过来,舒月明已经到门口了。
海泪大声喊着:“舒月明,你还没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