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口的侍卫吞吞吐吐的说着:“王王…王爷,我我我……我什么都看不到。”
那个侍卫我了半天红着脸自己退了出去,海泪有些纳闷,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过来,抬头看到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舒月明,自己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舒月明宠溺的捏了捏海泪的脸颊:“一世英名,全毁在你手上了。”
海泪此时只有微笑了,自己身着男装,不知道明天军营会不会都传遍了东平王拓跋翰是断袖?
舒月明将海泪拦腰一抱放在床榻上,轻吻着海泪额头,“我去看看。”
海泪听话的点了点头,等着舒月明出了帐篷,海泪才一骨碌翻了起来,弄了弄长长的黑发,也出了帐篷。
没见到舒月明,方又折回了帐篷,不一会儿,舒月明和拓跋谭一起回了帐篷,海泪替他们端了茶水。
“三哥,军饷是个很大的问题,又不能让父皇知道。若从京城调来,是远远赶不上了。”
舒月明来回踱步,似在思考,半响又有一个侍卫进来,海泪记得是殷泰。殷泰才出现,舒月明就问:“怎么样?”
“属下不负王爷所托,不出三日便会有军饷了。”殷泰微笑的回答。
拓跋谭答道:“三哥,怎么回事?”
“刘义隆以邹山险固,有荣胡家,乃积粮为守御之备,这便是我们的机会。”舒月明甚是开心。
拓跋谭似是不明白,挠了挠头才问道:“只是该怎么对父皇讲?”
“自是不能让父皇知道。”舒月明停了停,“燕王,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敢不敢冒这个险了。”
拓跋谭哈哈一笑:“三哥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们的目的是军饷,所以不能有太多的动作。殷泰,娶你军队中挑选三十人,本王亲自带领。燕王你也回去挑选三十人,告诉大家明日休息好,就定在明天晚上吧!”
殷泰领命出去了,拓跋谭开口道:“三哥,就有我带领吧!你别去了……”
海泪也点了点头,正是这个意思,不想他去。舒月明看了看海泪,又看了看拓跋谭,“也好!我会把详细的计划给你,你按着做就行了。”
拓跋谭一副自信的离去,军队军饷那是一件大的事情,像舒月明说的,若从京城调来,已经赶不及了,现在只有冒险一试了。
拓跋谭离去已有两日,舒月明虽不说,可海泪明白他有多担心。顾忌天子看到自己,海泪总是一个人留在舒月明的帐篷。
舒月明练兵回来已是深夜,站在门口眺望,海泪也有些担心了,拓跋谭怎么还没回来呢?
不一会儿,殷叔便进来了禀报说道:“王爷,燕王爷回来了,还带回了好多粮草。”
舒月明面带微笑,半响才答道:“人呢?人怎么样?”
“有几个受了皮外伤,其余的都没事。”
舒月明笑笑,都在掌握之中。燕王带回粮草,天子大喜,随即便下旨封了一干人的官。
史书记载,世祖南讨,燕王拓跋谭授中军大将军。先是,刘义隆以邹山险固,有荣胡家,乃积粮为守御之备。谭率众攻之,获米三十万以供军储。义隆恃淮之阻,素不设备。谭造筏数十,潜军而济。贼众惊溃,遂斩其将胡崇,贼首万余级。
青、冀二州刺史肖斌率军攻济州;臧质、王方回领军直趋许、洛;梁、南秦、北秦三州刺史刘秀之攻汧、陇;徐、兖二州刺史刘骏和豫州刺史刘铄东西并举,太尉刘义恭总统各军。一开始,宋军进展顺利,连克碻磝(今山东茌平西南)、乐安(今山东博兴西南)、长社(今河南长葛东)等,进围滑台(今河南滑县东)。九月,拓跋焘领兵救滑台,大破宋军。随后,魏军分道并进,征西大将军永昌王仁自洛阳出寿春(今安徽寿县西南),尚书长孙真趋马头(今安徽怀远南),楚王建趋钟离(今安徽凤阳东北),高凉王那自青州趋下邳(今江苏睢宁西北),拓跋焘自领中路大军,十一月到邹山(今山东邹县东南),刘宋鲁郡太守降,拓跋焘遣使者以太牢祀孔子。十二月,兵临淮河,魏军割芦苇编筏渡河,盱眙(今江苏盱眙)守将臧质闭城坚守,刘宋遣将军胡崇之领军二万援救,途中被魏军击败,于是淮南皆降。与此同时,其他几路魏军也相继攻克悬瓠(今河南汝南县)、项城(今河南沈丘县),占领淮西(今皖北豫东淮河北岸地区)。
刘宋前期战略失误,丧失主动权。魏军在拓跋焘的指挥下,攻占东平(今山东东平)、邹城(今山东邹县),后来,魏军兵分四路南下,攻克下邳(今江苏睢宁西北)、彭城(今江苏徐州)、盱眙(今江苏盱眙)、悬瓠(今河南汝南)等地,拓跋焘率军抵达瓜步山(今江苏六台东南),饮马长江,与刘宋首都建康隔江相望,使得南朝大为震动。但魏军没有渡江用的渡船,并且北方人不习惯南方气候,军中士卒多染病,拓跋焘被迫撤军。
此为南北第三次大战。刘宋朝廷上下震恐,内外戒严,尽发民丁,王公子弟皆从役,才建立起一道防线。拓跋焘看到刘宋戒备森严,无力攻取建康,遂于次年正月,焚烧庐舍,掠民户五万余家而去。这次进攻,使刘宋受到严重损失,国力大削,元嘉之治,自此而衰矣。
魏军为了泄愤,撤退时经过宋朝江北六州,遇房便烧,见人就砍,儿童更是被他们挑在长矛头上,挥舞戏耍。所过之地,化为灰烬,淮南一带,几乎成了无人区。“自是道里萧条,元嘉之政衰矣”。南方“元嘉之治”的盛世局面,一去不复返,而北方也因为损失了大量的士兵马匹,好多年无法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魏军泄愤之事,海泪足足震惊了好几日,回来的一路上都默默无言,本来要回洛阳的。舒月明不同意这才回了京城,心里却是一直难过,到底难过些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成王败寇,可是与百姓无关啊!怎么可以滥杀无辜呢!连婴儿都不放过,对于这件事情,拓跋谭甚是自责,可他们都是辛辛苦苦作战的军队,克扣了饷银,其余也没有太多的惩罚。
南征结束,天子改国号正平,公元451年为正平元年。
又一次到东宫但一切都太不一样了,海泪看到瘦如皮骨的太子晃,一时没忍住,眼泪还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拓跋浚拉了拉海泪,还是一副大人的模样说着:“我带婶婶出去走走吧!父王有话对三叔讲。”
海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他是太子长子,小小年纪便能这般胸怀,若将来能够继位他定会是一位好君主。
“好…好…孩子……”太子晃咳咳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三个字,冲着海泪笑了笑:“去吧…在这里…也…只是徒增悲伤。”
听着这就象是遗言,海泪越发的想哭。和太子虽然没什么交情,而且还下令暗杀过自己,但是从舒月明口中,还是知道了太子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听着太子断断续续说着:“翰儿…大哥为了魏朝江山求你,大哥会尽量让父皇立你为太子,我只要你护浚儿兄弟及府中各人安全。”
“殿下……翰儿恐怕……”舒月明看了一眼海泪没有说下去,海泪知道舒月明担心什么,对着两人笑了笑起身向外走去。
“大哥知道你不在乎江山,知道等浚儿能够自保了,你在将太子之位还给浚儿就是了……”
后面的海泪没听到,跟着拓跋浚向殿外走去,正直黄昏,东宫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看起来甚是凄凉,海泪拉起拓跋浚,拓跋浚将小头一扬,对上海泪的双眼,海泪淡淡一笑,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坚强的眼神,太子的长子又岂会是凡人。
看着晋王和宗怡走进来,见到海泪均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什么。宗怡恨恨的瞪了海泪一眼。海泪向两人福了福,海泪不想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两人也是淡淡一笑,随之向太子寝宫走去,拓跋浚咬着小牙,久久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发呆。
不一会儿,便听见内侍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天子几乎是小跑着走进太子晃的屋子,海泪跟着拓跋浚一旁行礼,天子也没理众人,天子才进去,舒月明、晋王和宗怡便是一道的出来了。
牵上舒月明的手,他的手都有些冰凉,太子恐怕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心里隐隐的更是难过,与太子晃不算是什么交情吧!但他和舒月明也算有些兄弟之情,如今竟是这般,心里自是难过。
对宗怡的恨居然又加了几分,若不是宗爱,太子晃也不会这样。因天子出征在外,以太子监国,中常侍宗爱性险暴,多行不法,与太子宠臣仇尼道盛、任平城等有隙,恐受其害,遂于天子前诬告道盛等,天子居然相信了宗爱诛杀道盛、任平城,东宫官属亦多诛连坐死,太子自此一病不起,到如今已是这个样子了,回魂无药。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便有内侍说道:“东平王爷,请留步,陛下宣王爷觐见。”
舒月明叹了叹气,拉起海泪往回走,到达太子晃屋外,却将海泪留在了屋外,海泪也没问什么。
海泪还在想着天子要舒月明折回来做什么,内侍的声音又响起了,“陛下请姑娘进去。”
天子应该知道一切了,也没那么着急。太子晃还躺在床榻上,天子和舒月明都坐在一旁,海泪行礼作揖,“民女拜见陛下。”
“还好你没事,不然你老爹一定会将朕亲手杀了呢!”
海泪勉强的笑了笑,挥着手:“不会,不会。”
回了白云山就什么都清楚了,绍王爷叛变时,现在的天子只不过才一岁的年纪,绍王爷的手下抓了天子,以天子作为人质,爹爹看着天子幼小,不忍心便将天子送了回去。天子这么说真不像是开玩笑的,自己当时若真有什么事情的话,爹爹真可能会动手呢!
天子笑了笑,那种笑说不出地凄凉,半响才接着说道:“你们成亲吧!太子向朕请命,要为你二人证婚,朕回去便让礼部选个吉日。你们就成婚吧!”
海泪显然是震惊了,床榻上的太子晃笑着点头,舒月明说道:“父皇,按道理海泪现在已是我过世半年的王妃,这个时候我再将海泪娶进门,恐怕……”
海泪不解,他在军营时还说一回京便下皇上请旨赐婚。若不是太子病重,他早就上奏了,现在天子开口了,他却是表现出一幅担忧的样子?看他那表情,比自己都还开心呢!
“成婚当日,新娘成天都盖着红盖头,难不成还有人会在你之前将红盖头揭下来?”天子说着。
真不习惯舒月明还会这么的狡猾,抿嘴微笑,“父皇说的是,儿臣谢过父皇。”
虽说天子下旨要两人成婚了,可想到太子晃……海泪就是高兴不起来,这好像是他最后的希望,临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