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报名也许,在中国的人行道上,遍地最多的行道树就是法国梧桐了。对于天马一中给人的印象,走入校园的首先映入眼球的就是通向一号楼的两侧道路上的高大浓密的梧桐树了,不禁令人想起《花镜》里的诗曰:“梧桐,又叫青桐。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妍雅华净。四月开花嫩黄,小如枣花。五、六月结子,蒂长三寸许,五稜合成,子缀其上,多者五、六,少者二、三,大如黄豆。”
“爸爸,给你,喝一点吧?”易凡顶着炎炎的烈日对着爸爸说着。
八月份的天空,万里无云,唯有一轮火球高高的漂泊着,永不疲倦的散发着光和热。似乎空气里都散发着窒息的气氛。
易凡双手拿着两瓶康师傅的红茶,此时他的右手正扬起,将还剩一瓶没有开启的递到爸爸的面前。
爸爸有条不紊的将左手的的袖口往上卷了卷,撇撇了我手中的红茶,微笑道:“不用了,我还不渴,你喝吧。”
“哦,那不您去休息吧,您都站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我来站一会儿吧,你看,那儿的梧桐树底下凉爽的很呢。”说着,易凡指了指后方一排排高大魁梧的梧桐树,那儿已经坐了三三两两的家长了。
爸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没事,你爸爸平时在工地一干活就是一天,站这点算什么呢?”
易凡看了看长长的队伍,这都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前进了五六米,以现在的速度计算,不到正午是轮不到我们的。
看了看旁边有的家长打着太阳伞有说有笑的,再看看爸爸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打湿了脸颊和衣衫。易凡还想张开嘴再劝劝,但看着爸爸的面庞,我还是应了一声:“嗯,那您有事喊我哦。”说着易凡快步走回绿荫下。因为对于爸爸的脾气,小易凡是太了解了,即使我再说什么,也无法说动他的。
“你爸爸,怎么说的?”一回到绿荫处,浩华的声音远远的就传来了。
“他说,他不需要。”易凡无奈的颓然着答道。
浩华,全名为南宫浩华。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富二代。其秉性也继承了这个时代的富二代的共性,总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彻彻底底地大土豪、村霸。不对,是方圆百里的县霸。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浩华为人是很不错。
“虽然每次都表现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至少浩华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情分还是有的。虽然身在土豪家,但一点富二代的觉悟都是没有的。难能可贵的是,浩华身上的那种豪爽、真诚待人的心,总是令易凡深深地折服。”
“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浩华的样子,那时的他正在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瘦弱女生,在走过的去的时候,我本无心介入是是非非中。当我与他擦肩而过后,准备就这样匆匆走过。谁知这时那名瘦弱的女生向我喊道。救命救命啊。快走快走,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我一边努力地劝说自己不要过问闲事,一边极力的迈动脚步。可是,此时脚下就像犹如千斤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哎,算了。还是看看什么情况吧。终于战胜不了内心的心魔。又向后退了两步,微微侧身,‘喂,大哥,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好吧。有什么话我们放开了再说。’说着我就要分开那时的掐着那个女孩两个肩膀的南宫浩华,谁知对面的男孩一点不理我礼貌性的建议,双目怒斥着,吼道:‘你是谁啊,管你什么事?’额,我心里顿时一火。也许年轻吧,当时大家的火气都比较大。两句不和,我就和那时的南宫浩华大大出手,最后打得难解难分,只知道,最后我们俩身上多了几处青一块,紫一块的。”
“最后,当我发现我要救下的女生已经不知去向了,我主动了放弃了和南宫豪华的纠缠,毕竟,人已经走了,在这么继续下去,已经没有多少意义。谁知这时南宫浩华已经和我打得红了眼。也许是从来没有这样被欺负过的原因吧。
那天的夕阳比平时更早的就落入了山头里。彩霞的余晖映照着气喘吁吁的脸颊,更加的显得血肉模糊。“我打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真是气死我了,不分青红皂白。”南宫一边猛地挥拳过来,我一边躲闪着一边挥拳回敬着。最后,不记得是什么状况了,只记得当时狼狈的回到家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被爸爸训斥着罚站了一晚上。虽然平时总是惹事的我,还是头一次狼狈的模样回到家里受到责罚,我暗自咬着牙。于是,我第二天。。。。。。”记忆斑驳如洪水般涌现出来,易凡都不禁的笑了起来。
“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吗?”易凡偏过头笑着问道。
“啊?第一次啊?还真是,令人难忘怀啊!”说着,二人沉浸在满满的回忆里,不禁开怀的大笑起来。
“是啊。真是难忘啊!当时的我们还真是有趣啊!”
“是啊,你这个不搞清状况的家伙,就乱逞强,真是令人讨厌啊。第一天晚上打得难解难分,约好第二天做到了断,谁知你。。。。。。”
“是啊。幸亏第二天带了鹏去了,要不然我们俩现在准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一辈子不能自理了。”
“是啊!幸亏当时我们都认识鹏。”
回忆慢慢地随流水倒退,第二天我如约而至,南宫早已在那儿准备了。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红。“咦,怎么是你啦?”突然,邀来为我助威的好朋友叶皓鹏发出轻咦声。
“恩?你认识他?”易凡疑惑的追问道。
这时,似乎南宫也看到了叶皓鹏,“咦,鹏,你怎么在这儿?”小孩子的天性,大家在一起还是容易相处的。
顿时,皓鹏喊道:“误会,误会,这肯定是误会。”接着皓鹏冷静的对易凡说:“怎么回事啊?你让我来助威,怎么是和南宫啊?他是我的好朋友啊!当然也是你的好朋友啦!”
“哼!谁和他是朋友啊!”南宫顿时手叉腰,冷哼了一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恶狠狠的盯着易凡。
易凡不甘示弱的比划着,若不是叶皓鹏处在中间,恐怕早就冲过去了。
最后,架是没有打成了,相反的,倒是结下了不解的羁绊,一生一世的好朋友。毕竟中间有个熟人,这个架怎么能够继续。小孩子之间,坐下来好好地解释一副,彼此也是很容易健忘的。
最后,我才知道,那天还真的有点多管闲事了。那个女孩无缘无故抛弃了南宫的一位儿时伙伴,导致那个同伴差点服药自杀,幸亏家里发现及时,才免幸于难。不过,最后也是黯然的伤心的远走他乡了。而当时的南宫就是在为哥们打抱不平。那样容易变心的女子,所以,才会有那天晚上的事。
往事如烟,又都历历在目。转眼间,我们已经迈入了青少年,儿时的伙伴也是走得走,散的散了。像易凡和南宫以及皓鹏这样的一生的挚友,已经不多了。时光匆匆的流逝,远去的人啊,最后留下了什么呢了?不过是模糊斑驳的记忆罢了。南宫也是今年考上天马一中的新生,也是慢慢岁月中,易凡留下的不多的朋友之一。我无奈着坐到他的身旁。
炙热的空气里,似乎连说话都觉得是多余的,喧闹的人群,扰乱得使人心烦意乱。抬头听见风声吹得高大浓密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不禁感慨,幸好有这么一处绿地让我们听写。梧桐树像是守卫边疆的战士挺拔的站成一排,守护着他们脚下的一片绿地,尽可能的为人们带来一丝夏日里的清爽。他们手拉着手,尽可能用浓密的的帽子遮挡住更多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一丝丝阳光透过空隙斜斜的照射下来,在绿荫里形成一处处斑驳的光圈,充满阳光的味道。这些梧桐树想可爱的战士,从底下沿着粗壮的树干向上望去,挺拔的树干向上直升,高擎着翡翠般的碧绿巨伞,气势昂扬。恐怕,一个人怀抱勉强才能抱过来吧。树皮平滑翠绿,树叶浓密,从于到枝,一片葱郁,显得清雅洁净极了,难怪人们又叫它“青桐”啦。“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这两句诗,把中国梧桐的碧叶青干,桐荫婆娑的景趣写得淋漓尽致。
“咦,易凡哥哥,你也在这儿吗?”突然一阵惊呼,将陷入沉思的二人拉回现实,定睛一看,正是卜驿和唐可馨二女款款的走来。发出惊呼的正是唐可馨这个可爱的女孩子。
“是你们俩啊。怎么了?奶奶还好吗?”易凡愣了片刻后,看清来人,关切的问候起奶奶来。
“哦,奶奶没事了。”卜驿回道。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南宫浩华。”
“南宫哥哥好啊!”“额,你好!”大家有彼此的交换姓名,握手算是结识了。
“对了,易凡哥哥,你也是新生来报名的吗?不知道你在哪个班耶?我和卜儿姐姐都在同一个班哦。”唐可馨甜甜的笑道“哦,这个,好像是《14》班吧”易凡模棱两可的说道,因为他还真的没有在意过这些芝麻小事。
“啊!”二女异口同声的喊道。
“额?怎么了,有问题吗?”易凡一愣一愣的追问道。
“因为我们也在《14》班。”卜驿淡定下来。冷静的缓缓地说道。
“太好啦,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易凡哥哥!”可馨高兴地喊道。
“啊?这样啊!看来我们缘分还真是不浅啊!”易凡傻傻的笑道。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突然,这是,响起了铃声那种自行车上的铃声。
“HELLO!各位美女、帅哥在干吗呢?”对于突如其来的一身火红的许耀辉,走到哪里都不能消停,真是着实将众人吓了一跳。
还是唐可馨在任何场合都受着欢迎:“耀辉哥哥,我们正在讨论班级了。我和卜儿姐姐、易凡哥哥还真是有缘,我们三个都在一个班级里了。对了,耀辉哥哥在哪个班级啊?”
“我啊?好像。。。。。。不记得了,不过,和汪星轩在一个班。对了,星轩知道,星轩,星轩,我们在哪个班级啊?”许耀辉向后咆哮道。
不远处,站在阳光下的王星轩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徐海军老师,高一《14》班。”许也跟着点头:“嗯、嗯!”
顿时,可想而知,在场的易凡和二女顿时石化,这未免也太巧了吧,竟然,竟然,大家都在一个班级。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唐可馨,“真是太好了,大家以后都在一起拉。”
许似乎没有听懂,又似乎不在意,又好像有着急事,摆了摆手,风一般地远逝而去。
“易凡哥哥,我们也走啦!”说着卜驿拉着唐可馨的手也告别了易凡。二女挥手间,已经辗转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远远向着爸爸的方向望去,相比这高大魁梧的梧桐树,易爸爸的身板就要渺小的多了。是啊,常年从事于木匠工作,穿梭在各种气宇轩昂的建筑里,顶着风吹日晒雨淋,加上生活营养跟不上的农民工,身体又怎会健康。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易爸爸作为一位普通的父亲,虽然只有九十斤,消瘦的身材,却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毫无多余腹肌的胳膊,却缔造出一个帝国的繁荣,支撑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许多年过去了,虽然岁月早已在易爸爸的两鬓上添加了些许花白,但却挺起了一个男子汉应有的尊严。从青春期的叛逆走来,一路上,易爸爸浓浓的的父爱和百般宽容,令易凡在多次犯错无助的时候挺过来。洁白的衬衫早以被汗水打湿,但父亲就挺起了一个父亲的脊梁,不愿他的宝贝儿子受到一丁点的辛苦。
其实,此时易爸爸身影就如易凡身旁的梧桐树,一样高大威武。泪水已经浸湿了眼眶,模糊了易凡视线。
后来,不记得是怎么结束的。也许,在万般无聊的漫长等待中,早已麻木的境况子下结束的吧。只记得记忆里,已经是正午时分,一轮红日高高的漂泊着。
也许,是回忆录的关系,我将小说换成了第一人称,自己。虽然,可能会有些不同,但我想,回忆录才是我自己想写的,想要表达的吧。
现在身在他乡的我,一如既往的每周给妈妈一个电话。快要到端午节了,身边的朋友、同学都在讨论着回家的事,可怜我们这些身在外乡的人,每每听到这儿,思乡之切,可怜,回家的事是和我们没有关联的。听妈妈说,爸爸1的胃病又在犯,希望我打个电话回去,其实,不是我经常不愿打电话回去,而是,我知道,老爸每次总是以为我有事才打电话给他。若没事的话,说不到几句就挂了。其实,我想劝劝爸爸,但我知道,他有他不得不为这个家拼命地理由,我劝不住他的心。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其实,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往往打电话回去,不是因为什么事,而只是想想听听那些我们日夜牵挂而放不下的亲爱的人的声音。
现在,老爸也独身一人在他乡,是不是和我一样孤寂着呢?
愿岁月静谧,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