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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首次交锋
作者:任临枫 时间:2020-10-01 06:18 字数:5121 字

……从那次小偷窃贼老大们会晤之后,整整一年过去了。陈立伟于西纪元1996年12月取得了国家政治局的不可侵犯的豁免权。凭借他手中的金钱和关系,迅速办成这件事并不那么困难。

在这一年问,他雇用的形象宣传和广告班子使他成了“治国之才”。他们用他的钱,在几家最大的报纸上刊登访谈录,陈立伟在其中就这个或那个问题,在华夏和全体选民面前,向记者畅谈自己的观点。对每个问题他都有现成的解决方案。

大量传单,上面有他的肖像和经过美化的传记,被塞进一个个信箱,贴满他的选区。陈立伟在传单上向自己的选民许诺一座座金山:在区里大办学校和医院,降低食品价格,让人民币更加坚挺和可自由兑换……

陈立伟能言善辩,而且有不容置疑的说服人的天赋。唉,像他这样能说会道的投机分子,(纵令没有公开的犯罪前科)在未来的政治局常委中实在是太多了。

当选为“独立”常委的罗翼对选民来讲也好不了多少。这位饶舌的笑容满面的交易所经纪人是经济自由化的狂热爱好者,当然是为了他可爱的本人。他的竞选演讲成功地化作了缕缕白烟。他让自己幼稚的选民们难以忘记的,是他与热情而永恒的反革命女活动家谢娅娅的格外缠mian的友谊。由于陈立伟和罗翼之流的企业家而沦为乞丐的人们,渴望出现“经济奇迹”,甘愿被欺骗。在只有一张常委席位的选区里,无论是他的主要竞选对手,属于经济精英的民主派,还是另一位竞选对手,**人的代表,都无力同陈立伟投入数十万美元的竞选活动相抗衡。结果他赢得了近百分之六十的选票,如愿以偿,当上了常委。

当选之后,他立刻加入政局的一个阵营。这个阵营考虑到陈立伟在金融界举足轻重的地位,推举他为国家财政委员会副主席的候选人。

陈立伟朝思暮想的也不过如此。新的职务为他展现了无限宽广的前景。陈立伟迅速巩固自己的跨国联系,开始肆无忌惮地出卖华夏。

不过,令陈立伟备感恼火的是,一年之后他的国际阴谋开始受阻。北京的检察机关终于发现了他。先是陈立伟与美国人达成的一项有利可图的协议告吹。美国人答应提供贷款,开发新的油田,但有人向美国人揭露陈立伟的犯罪纪录,说协议中所说的油田事实上并不存在,所有贷款将全部落入陈立伟的腰包。接着,陈立伟控制的几家北京企业的股票牌价在伦敦证券交易所遽然下跌。

损失数千万美元之后,陈立伟气得发狂。他下令给在向飞银行的基础上组建的保安机构的头目,让他找出搞破坏的人。一个月过后,保安部门头子的报告放到了陈立伟的办公桌上。这些重大麻烦的制造者在总检察院工作,职务是北京总检察院特大要案侦查局的侦查员,侦查组组长。他叫靳伟杰。

陈立伟命令尽可能详细地了解这个人,因为没有这些情报,他的所有计划都无法落实。陈立伟的人全面监视靳伟杰,他很快就可以翻看搜集到的靳伟杰的厚厚一沓子材料了。

靳伟杰生活俭朴,对事业忠心耿耿。他的妻子操持家务,还有两个已长大的孩子:儿子上大学,女儿中学马上就毕业。几乎所有业余时间靳伟杰都在郊外的大房子里同家人一起度过。这座房子建于两年前,位于检察院在清华路的别墅村。

总的说来,陈立伟的人没能挖掘到极为重要的情报。靳伟杰工作全力以赴,拼命推动重大刑事案件和雇佣杀人案的侦破工作,但他经常同政府和总统办公厅的高官显宦们的利益发生冲突,因此侦破工作常常数月乃至数年不能结案。

但幸运之星突然向靳伟杰露出了笑脸。瑞士检察机关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向华夏查询有关乔风的资料。绰号鬼手的乔风在瑞士过着悠闲的生活,同时却领导着北京的犯罪团伙青狼帮。瑞士人窃听了他们的电话,在此基础上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总检察长要靳伟杰同瑞士人联系,把已掌握的鬼手的所有材料都提供给他们。

乔风聘请瑞士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成功,如他自己所说,“洗清了黄色报刊对一个诚实商人的诬蔑”。瑞士人看到,在他们的民主国家里,对鬼手这类犯罪分子无可奈何,便把他们积累的关于在欧洲的华夏天地会的材料全部提供给了华夏。

这不啻是投向腐败政权的重磅炸弹。材料中赫然在目的不仅有政府的,而且还有紫禁城的最上层的高官的大名。

靳伟杰初步翻阅瑞士方面提供的几卷厚厚的材料,就感到双手发抖。材料以详实的细节揭露华夏犯罪集团的洗钱渠道,国家高官在瑞士银行的存款账号,逃避交纳出口税的方法,以及武器、毒品和石油的地下交易情况。最让人丢脸的是详细描述了主席一家在国外拥有的不动产和众多账户的金融凭证……靳伟杰懂得,收到并掌管这些材料,他自己也就坐在了炸弹上。一步不慎,一言不当,被媒体知道,他的下场便不堪设想。作为一个有远见卓识,足智多谋的高手,他深知,这些通过官方渠道从瑞士人手中得到的材料不可能长久地保密,所以必须准备承受预防性打击。靳伟杰曾是位出色的专业人员,刚当侦查员不久,就侦破了不只一件重大而复杂的案子。那时候他是多么天真啊!满脑袋灿烂的理想,希望彻底改造全世界,将一切污垢扫除干净。当时他觉得这全都不在话下。岁月流逝,他的职位越晋升,他的天真消失得就越快,就越因过分热衷于侦破案件而遭受报应。

邓肖平的改革开始之后,靳伟杰又重新振作起来。他似乎清晰的看到了“隧道尽头的光亮”。然而一年年地过去,一切都没有改变。更有甚者,在“公开性、言论自由和民主”的掩护下,早先在检察审判机制中形成的一些行之有效的做法也被取消了。彻底砸烂以前的体制,愚蠢地抛弃它的多年经验,哪怕仅只是实践经验,就不可能创造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历史没有教会我们任何东西。先“砸个落花流水,然后……”这就是我们的统治者和人民惟一学得不错的知识。破坏和摧毁当然比建设和创造容易许多。

在西纪元1917年,我们不利用那时的经济学家的丰富经验,把“厨娘”摆放到了领导岗位上。培养真正的专家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人力和时间。如果不想这样做,就学聪明些,像美国已经和正在做的那样:不用资金和时间培养自己的专家,而吸收世界各地的专业人才到自己这里来。这同样不便宜,但最终结果还划得来。

可我们华夏呢?每次都是“想办得更好些,结果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事事如此!想创建新经济体系,把旧的砸烂了,结果新的没建成,旧的却破坏得那么迅速和轻率,致使国家和人民处于社会灾难的边缘。解散了可恶的四人帮,顺便也裁掉了高水平的专家,改换了令人生畏的缩写词,结果如何?稍好一点儿的有了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改革进行几乎十年了,一直伴随着层出不穷的事件:全国范围内爆炸声不绝于耳,夺去成百上千人的生命;犯罪率和形形色色的破坏活动噩梦般增长,多得执法机关根本无力控制局势,并公开承认这一现实,竟然向他们有义务保护的公民们求助。

而齐国呢?靳伟杰忧郁地叹了口气。威武可敬的叶剑鹰将军曾向主席禀报说,同齐国人不可能达成协议,他们也不可能被收买和吓倒。他们只尊重武力。

不,靳伟杰并不反对齐国人民。然而,难道有人问过这个人民想要什么吗?无论是江哲民还是奥巴马或小泉,更不必说那个约旦的嗜血成性的疯子哈塔布了,他们从来不替人民着想。这些土生土长的“拿破仑”主要关心的是权力和金钱。算啦,安拉也好,上帝也好,迟早要惩罚这些嗜血鬼。他这位特大要案侦查员此刻必须认真而冷静地思考自己的行动,以免引火烧身。西纪元1991年8月他是何等精神振奋啊!仿佛真正的民主终于来临!不料……不过一年便国势日衰,全面危机,谁都无心干事了。靳伟杰同其他许多人一样,根本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华夏联盟时代预算收入来自出口所得,再有便是酒类销售。

然而,不知谁和为什么,偏要把这些部门“私有化”。起码的治国常识要求保持对这些部门的垄断,在其中即使瞪大眼睛也未必能找出对民主的侵害。可是现在谁都可以随意出售国宝,出口国家商品的钱则流进了与官员们沆瀣一气者的腰包。

国家又从哪儿弄钱来养活军队和卫生工作者,并及时支付工资和退休金呢?

当然,国内还存在着敬业精神的弱芽,可以说,它还没有丧失殆尽。靳伟杰决定尽最大努力,让这些材料在适当时机发挥作用。为了不引火烧身,他决意采用像世界一样古老的方法来影响社会舆论,暗示这些材料的存在。就说,有那么一些材料,但将其公布于众的时刻还未到来。人民将企盼真理战胜的那一天,人民的敌人畏惧被彻底揭露。时机一到,他就可以使用这些对许多人来说确实是致命的揭露材料,完成自己的使命。

为了使人们对他的意图充满信心,靳伟杰下令揭露几起涉及逃税的刑事案件;由此又引发了对贿赂国家官员、洗钱等一系列案件的调查……靳伟杰并不那么傻,当然明白,只要那些自己手脚就不干净的人还在华夏掌权,这些案件就不可能交付审判。但他机智聪明,找到了某些抗衡的办法,其中便包括与欧洲护法机关合作。靳伟杰把检察院掌握的许多材料巧妙地泄露出去,于是,几乎确实可信的情报便通过国际刑警的渠道和文件存储器传到了欧洲……

正是在华夏检察院采取这一行动之后,陈立伟的商业活动开始出现问题。

陈立伟本想把自己的大批资金投向别的渠道,但这需要时间,他又没有时间,在短短的几周内便损失了两千万美元。哪怕为这个数目的十分之一他也要咬断随便什么人的喉咙,而这时……

必须直接找到断他财路的侦查员,想办法对他赤裸裸地施加影响。

一天上午,靳伟杰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响了。他拿起了听筒。“喂,侦查员,咱们聊聊吧?”他听到一个陌生声音,带点轻微的,但可觉察的长白山口音。

“你是谁?”靳伟杰问。他内心有点紧张,立刻明白,以这种腔调开始的谈话将格外令人讨厌。

“这并不重要。知道得越少越长寿。”

“您听着,如果您还以这种腔调说话,那就……”

“侦查员,你大概还没明白,”陌生人打断了他的话,“要讲话的是我,你只是听!”

靳伟杰认为,比较明智的做法,是听一听用政府内线打电话的这个放肆家伙要说些什么。显然,此人的地位相当高,觉得自己不会受到任何制裁。

“好吧,请讲,我准备认真听一听您说的话。”靳伟杰冷静地答道。“第一,你散发了一些文件,这损害了一些重要人物。第二,你的下属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第三,你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家庭。比如说你的女儿吧,她是那么可爱。如果某个坏人看上了她,那会怎么样?”

“我们大家都在上帝的注视之下。”靳伟杰克制着愤怒,尽量以自己惯有的平静语调回答。

类似这种话语他也曾听到过。但怎么能用政府专线说这种话呢?他内心一阵发冷。大街上的普通人不可能使用政府专线。那么,就是说……

“喂,喂,侦查员,路是自己走的,你等着吧!”陌生人凶狠地说。“咱们还是放弃使用威胁手段吧。”靳伟杰安抚地说。他试图从打电话的人的口中套出某些信息,摸清他的底细。“我全都明白了。您想要什么呢?”

“这就好多啦!”对方笑道。“只要你制止对泰坦尼克合同案的调查,你就可以得到能在新加坡买套房子的钱……”

“就这些吗?”

“刚开始这就够了。如果在这件事上咱们的合作有成效,稍后咱们便可以讨论别的事情。那么,说定啦?怎么样,侦查员?”

“首先,您没做自我介绍。事务性谈话不能这样进行……”靳伟杰耍了个滑头。

“我的情况暂时你不必知道!”陌生人凶狠地说。“要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首先要检查你的‘卫生状况’。”

“好吧,我都明白了。”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靳伟杰的脑海里:这也许是个阴谋,只不过想突然袭击他一下,要整垮他的人正在对电话进行录音吧?

“我认为这次通话是阴谋,并事先告诉您,我要向上司报告。继续谈话已没有任何意义。”此刻他又决定进行反击:“请您记住,您的威胁只能促使我采取相应措施。”他稍微停了一下,又大有深意地补充道:“我想,您应该知道,其后果将会如何!”

靳伟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这才打开了自己情感的闸门。

“我们的国家被糟蹋到了如此地步!”靳伟杰的心中涌出了这样的感慨。“竟然向我,总检察院特大要案侦查员,肆无忌惮地提这种建议!身后有何等强大的靠山才敢于这样有恃无恐啊!也许我猜得对,这个电话确实是个阴谋?”

靳伟杰按了一下选择通话器。

“海燕,”他对自己的助手说,“请查一查,方才是从什么地方用政府专线给我打的电话。查清后立刻告诉我!”

几分钟过后,助手梁海燕来到靳伟杰的办公室。“电话打自国家政治局主席办公厅,靳sir。”

“谢谢你,海燕。”

靳伟杰沉思起来。由于工作关系,他经常同政府的和主席办公厅的许多官员相遇;同国家政治局的许多领导人也认识。但他断定,刚才同他谈话的声音是陌生的。

“也许,打电话的人使用了改变音色的装置?”他想,“虽说……不,不会!他同我说话十分自信而芒肆,何必还用这些技术手段呢?此人坚信,他做什么都可以不受惩罚……那好吧,必须准备应付一切不测。试一试,能不能劝女儿近期内出门带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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