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我再次回到邑川,没有过多的感触,就像一塑早已没了灵魂的躯壳,盲目的不知所措。
陈朵朵来电话时,我刚下火车,拖着豹纹皮箱站在铁轨左侧两米之外,看着眼前飘过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我想起了林秋涩,忽然间就热泪盈眶了。该说是我太傻还是怎么了,总之我好像一个的了失心疯的疯子被众人洗礼。
陈朵朵则一直在我的右耳拿她野鸭子般的嗓音嘶吼。我特别怀念她骂我的声音。我想象一下她现在的样子,肯定是趴在沙发上啃乐事薯片。我太了解她了,了解的我敢说我和她肚子里的蛔虫没什么两样。
“我在我家楼下等你,半小时内给我抵达,不然,你知道的。”陈朵朵在电话那头说。末了,我还听到“咔嚓咔嚓”的薯片断裂声,我果然没有猜错,她还是保留着这个习惯。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朝售票口外走去。
二十分钟后,我抵达目的地,在出租车内老远瞅见陈朵朵那头金灿灿的超短发,她穿着白衬衣,蓝色小跨裤伫立在风中,那一小样别说有多招小姑娘欢喜了。我有点担忧,她什么时候才愿意改变一下风格,不然这已经是二十三的高龄了,以后再没有男人肯收留那可就难办了,我可不要养着她。
“hello!dear顺子,你可来了。”她挽住我的胳膊,小脑袋往我卡其色外套上蹭了蹭,然后,拎起我的豹纹皮箱就要往楼上走。我的高跟鞋在楼道内发出踢踢踏踏的刺耳锐音,陈朵朵回头瞪了我一眼,她说,“顾顺秋,你不发出声音要死了啊!”我只能做鸵鸟状,轻手轻脚跟紧她。
陈朵朵脾气不好,这是我在认识她三天后知道的事实。所以我尽可能让着她,避免有一天我惨遭她的毒舌。但是,她从未对我真正发过火。她曾经告诉我,“顾顺秋是我陈朵朵这辈子最珍贵的姐妹,有我罩着,别人休想伤你一根汗毛。”我承认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一句话,它甚至比三年前林秋涩说过的我爱你更加动听。这句话足以让我激动了好一阵子,我天天给陈朵朵买各种口味的乐事吃,看她大把大把将薯片塞进自己粉色双唇中,我笑的和一傻子似的。
我又沉浸在回忆中了,都不知道陈朵朵早已在我面前停下,我很不争气的撞上了她的后背,额头和脊柱的撞击快令我痛的窒息了。
她又瘦了,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顾顺秋,你想谋杀亲夫啊!”陈朵朵跟个没事人一样转过身来指着我额头骂道。但同时,她纤细的手指又不停在我额头划过。她还是心疼我的,有这样的姐妹,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我一把抱住她,我说,“朵朵,我亲爱的朵朵,我好想你。”
然后,陈朵朵身后的防盗门就打开了,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睡眼朦胧地盯着我们俩。我羞愧极了,差点就就地身亡了,我拽起陈朵朵的手臂就朝楼上跑。
“顾顺秋,你跑什么跑啊!那是我男人!”陈朵朵在我身后嘶吼。
我倏地停住脚步,站在两层楼之间,望着陈朵朵快断气的模样。我一拍脑袋,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
我说,“什么时候找的。”
“在你离开邑川后的一个星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