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靖微仰着头冲站在他身后的杨杰点了点头道:“恩,刚答应马先生要同他一起去看下那只生病的狗。那通电话是廖艳打来的吧,你也难得放假,却总是用来陪我办这办那的,我占用了你们夫妻二人相处的时间,还真是很过意不去,我现在也没啥大事了,你快回去陪陪她,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回去的。”
“可是……老师……”杨杰一脸不大放心地看了马晓冉一眼,正要出言劝他打消帮助马晓冉的主意,话还未说出口便却被马晓冉抢先道:“老师,完事后我送你回去,我现在可是将所有的希望全放在你身上了,你要是不去,我真的没把握搞定呢!”
阮靖见马晓冉一脸欲哭无奈的表情,淡淡地笑了笑转过头去看了杨杰一眼,向他示意自己也有随马晓冉同去的打算。
杨杰垂着眼看着阮靖想了想,最后一脸不大乐意地松开了轮椅把手,用嘱咐似的口吻对阮靖道:“老师,手机可不能离身的,有事就打电话给我,还有,安全到家后,也要记得同我挂通电话,否则,我会担忧的。”
“恩,我知道了。”阮靖点了点头答应道,马晓冉见杨杰同意留下阮靖,忙屁颠屁颠地走上前去扶着轮椅把手笑看着杨杰道:“这位先生大可放心,我马晓冉以性命担保,绝对保证老师毫发无伤地安全到家。”
杨杰一脸不快地瞪了马晓冉一眼,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那还真是要麻烦马先生多多照顾老师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马晓冉鸡啄米似地点头谄笑着说罢,然后为俯下身,向阮靖征询道:“老师,我们可以走了么?”阮靖看了杨杰一眼,点了点头,马晓冉立即像获得了释放令的囚犯一般,乐颠乐颠地推着阮靖便向前方走去,无情地将一脸眷念不舍的杨杰抛在了身后。
“拔掉……你们听见没?我说给我把这个针头拔掉,我现在没事了,我要回公司!喂!听见没,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在李潇所住的病房外,站着好几个身着病服或者探病的人,都纷纷一脸好奇地将头探向病房里,一脸饶有趣味地窥视着,病房里站了五六个男男女女的医护人员,正一脸头痛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处于暴走边缘的李潇,谁也没有说话。
“喂!你是我的医生吧!我问你,我要是现在出院,应该是死不了的对吧,一个小小的感冒,吃几片药就好了,用得着像这样必须住院麽?”李潇见众人没有理会他,于是便将话头射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白挂医生身上。那白挂医生见李潇将矛头对向自己,轻咳了一声以病人因为生病,所以心情不佳为由,用沉默以对的策略,自动将那句问话忽略掉了。
李潇见那个医生没有搭理自己,于是便又将矛头指向一个女护士道:“你们护士不是……”话刚出口,便被一个男人的怒喝声打断道:“给他拔了,真是的,你没一次入院是风平浪静的。”随着声音的响起,屋内的众人依次向两旁让了开来,李潇转头一看,见是位身着一件白色衣袍,胸口上挂着一个听诊器,五官同李潇长得有些相似的男子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怒瞪着自己。
李潇看着那个男人微微怔了怔,神色不禁有些尴尬了起来,“大哥!”他一脸不快地闷声唤道,扫了一眼屋中的众人,又道:“我要回公司去,最近比较忙,只要休息一会儿,就会积累很多事情要做。”
那男子没有理会李潇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走进病房中,看着李潇说道:“高烧不退,*劳过度,要是外人还真以为李家公司是人间地狱呢,连老总都弄成这样,下面的员工恐怕都已经有生命之危了。”
那还不是因为阮靖老师害的,李潇听他大哥说罢,垂眼看着白色的床单心道,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输液的手背,见一名护士正在给自己取针头,莫名地有了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悲凉感。
针头被取了下来,屋内屋外围观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散开了,原本拥挤的房间,一小会儿功夫就变得异常宽敞明亮,李潇看了一眼有些发青的手背,用脚蹬开被子下床穿鞋,正欲要走出病房,却听他大哥用不缓不慢的语调在他身后说道:“谁说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