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到失火的禅房,只见这里已经围满了人,寺院所有的和尚全部出动前来救火以至于火势很快便控制住了。
从人群中走出来,待看到姜玉珍母女的时候,依娜差点忍不住喷笑出声,只见两个人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上面还冒着烟,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火烧的衣不蔽体,满脸的黑灰以至于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一张嘴说话,整张脸上就只有牙齿最清晰可见。
等火势终于扑灭时,跟随姜玉珍的丫鬟抬头看了一眼姜玉珍,将笑意忍住,道:“二姨娘,二小姐,我把披风拿来了。”
云听雪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场的人,将丫鬟手中的披风接过来紧紧的裹在身上,今天她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不仅丢人,还差点把命给丢了,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她依旧惊魂未定,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多可怕的东西。
姜玉珍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只是她比云听雪懂得隐忍,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见状,云未央走到姜玉珍跟前,关心道:“二姨娘,你没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姜玉珍心中呕的吐血,这个可恶的贱人还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想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她反应的快,她和云听雪早已死在那些毒物的口中了,脑海中想起那些满地的蛇吐着蛇信,她就一阵恶寒。
单看姜玉珍的模样,云未央就知道今天这记药足够姜玉珍喝一壶了,身子前倾,云未央凑到姜玉珍的耳边,低语道:“二姨娘,你说你今天要是死了,将军府中是谁受益呢?”瞥一眼因为她的话而浑身颤抖的人,云未央继续道:“比如,将军府中的掌家大权?”说完,云未央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姜玉珍。
云未央的一番话在姜玉珍心里激起千层浪,她一直觉得奇怪,那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禅房,想来是被林栖霞暗中掉了包,在姜玉珍潜意识里面认为云未央是她们共同的敌人,林栖霞就是再不满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现在细想起来,云未央根本不足为虑,因为云盛重对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那云未央就是再厉害,也在将军府中掀不起多大浪,相反林栖霞就不一样了,她一直觊觎掌家大权,如果她死了,凭借林栖霞在老祖宗心中的位置,掌家大权势必会落到她的手中。
想通这一切,姜玉珍只觉得胸口有股难以压下的怒气直冲脑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似好心的林栖霞,姜玉珍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哼,林栖霞,你还真当我是傻子,你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时,慈云寺的方丈慧光来到姜玉珍的跟前,沉声道:“施主,您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丈慧光的言下之意是那些毒物怎么会找上你的禅房,刚才他前去查看失火地点,只看到满地狼藉,实在是可怖。
原本就处在惊恐中的云听雪一听这指着方丈,怒道:“你这可恶的老道,你究竟是何居心,让我们居住这有问题的禅房。”
“听雪!”姜玉珍呵斥道:“方丈跟前岂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说完,姜玉珍朝方丈深施一礼,歉然道:“小女胡言乱语,还请方丈莫要见怪。”
“阿弥陀佛,无妨!”方丈慧光缓缓道:“慈云寺的位置虽然偏僻,但是从未发生过今天这样的事。”
“是啊,二姨娘,你可要好好仔细想想清楚。”后面的几个字林栖霞咬的格外重。
将心中的恨意压下,她姜玉珍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孰轻孰重她心里很清楚,再大的仇恨也抵不上将军府的脸面,深吸口气,姜玉珍眼珠子一转歉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在来慈云寺的途中因为途中的风景甚好便下车观赏了一番,其中有一株花长得格外漂亮而且香气怡人,因此摘下来放在了房中,想必是那株花把这些东西给引了过来。”
“阿弥陀佛!”方丈双手合十,喃喃道:“原来如此!”说完,吩咐旁边的和尚,道:“法华,带两位施主下去包扎伤口。”
“是!”法华手向前一摆,道:“两位施主请跟我来。”
临走之后,姜玉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栖霞,然后便跟走了出去。
回到屋里,依娜好奇的问道:“主子,我看二姨娘的眼神怪怪的。”
端起茶盏,云未央轻抿一口,幽幽道:“哪里怪了?”
闻言,依娜细细回想了一下,开口道:“主子,你是知道的,杀手对于杀气异常敏感,刚才二姨娘临走之时的眼神可是充满杀气的。”
“没错!”将茶盏放下,云未央漫不经心的回答,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与其自己动手,不如假借别人之手,一举两得。
见状,依娜不满道:“主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她还以为主子至少会表现出点惊讶,没想到……
望着窗外的月光,云未央但笑不语。
“二姨娘,今天的事实在是可疑啊?”林栖霞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姜玉珍,疑问道。
姜玉珍心里暗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依你之见呢?”
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林栖霞冷声道:“依我之见莫不是那小蹄子暗中动了手脚?”
姜玉珍脸一沉,将心中的不快压下,冷道:“有没有动手脚我不知道。”说完,姜玉珍打了个哈欠,疲倦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困了,想早点休息。”
见状,林栖霞也不好意思厚脸皮再待下去,只好从椅子上站起来,浅浅施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见林栖霞的身影消失,姜玉珍暗中冷哼:动手脚?恐怕动手脚的人是你吧!
翌日,东方的天色逐渐明亮起来,晨光有浅蓝的柔和色调,带着露水的潮湿,黎明已至,天光畅亮,天边朝霞灿若云锦。
从慈云寺出来,云未央有些感叹连朝露也可以美到如此让人叹幕的境地,这在前世那污染严重的时代是不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