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蒋家二老正在自家的大宅中焦急的等待,自家的女儿已经失踪了一夜,那两位仙人也不知所踪,二人正急得焦头烂额,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正厅里焦急的踱步。
“老,老爷,他们,他们回来了。”管家匆匆忙忙的从买面跑回来,结结巴巴的喊道。
蒋家二老一听,连忙起身出门。只见从门口进来的四人,各个风仙道骨,正是将蒋卿救回来的几人。蒋岚连忙向前道谢,看见自己的女儿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不禁疑问“这位仙人是?”
苏月瑾上前道“吾兄,厌芳尊。”简短的回答,并不看向厌芳尊。
“哦哦哦,原来是仙姑的兄长,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蒋岚连忙说道,一边将昏睡的蒋卿接了过来,交代下人扶下去休息了。
厌芳尊听到苏月瑾如此介绍自己,开始也是一愣,随即释然,苏月瑾能如此介绍自己,可见她是真心把自己当做亲人,心头一暖,相识多年二人早已像亲人一般,自己也的确愿意作为个哥哥来呵护这个姑娘。
最高兴的应是驺虞了,见苏月瑾与厌芳尊只见只有兄妹之情,心下也很是轻松,看厌芳尊也越发顺眼起来,加之多年前也曾救过他,算是有缘,而厌芳尊的确实力不俗,此刻竟有点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
“等令千金醒的时候,咱们再仔细问一问妖怪的事情吧。”驺虞道。
“好好好。”蒋岚连忙说道,“几位仙人辛苦辛苦,先到客房休息一下吧。”寒暄过后,众人也都疲惫不堪,各自回到了房间休息。
夜凉如水,朗月高悬,正是三三两两钓鱼舟,岛屿正清秋的好气候。
苏月瑾正独坐在自己的房中,却听门外有敲门的声音,敲门声虽轻,但在夜晚也格外清晰,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是驺虞“瑾儿,你睡了吗?”
苏月瑾一怔,打开了房门,门外的人依旧一袭白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目若星辰,“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驺虞挑眉斜靠在门边上问道。
“夜深露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招惹闲话,战神有什么事就这么说罢。”客套生疏的语气连自己都感到吃惊。
驺虞却不在意,只是笑意似乎有点苦涩,“我是来道歉的。”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半晌苏月瑾都没有说话。驺虞无奈,只得转身。刚刚走出几步,只听苏月瑾在后面开口,“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到驺虞的耳朵里。
驺虞脚步一顿,只是转过脸,长发飘落,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只是夜凉如水,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世间万物似乎都不存在了,苏月瑾的耳朵里似乎只听见了一句话“为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他说“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不知道驺虞是怎么离开的,苏月瑾靠在自己紧闭的房门上,心中似有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自己对驺虞的种种失态的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却仍不明朗。
是啊,千帆过尽,我们也没有为了谁而关闭自己的心,旅人在每个生人门口敲扣,行万里路途,终将遇到一见如故的人,只是苏月瑾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第二天,众人都坐在正厅中议事,蒋卿也似乎恢复了精神,今天格外的动人,鹅黄色的裙子趁着肌肤胜雪,唇若朱砂,端着茶壶给在座的各位敬茶,身上还似有似无的传来淡淡香气,步步生莲。走至驺虞处,突然面色潮红,娇声说道,“仙人请用茶。”声音犹如黄莺,委婉动听。
驺虞倒很是平静,“多谢。”也不多看她一眼。
蒋卿咬了咬嘴唇坐下,又开口问道“请问月瑾姐姐和仙人是一对吗?好般配啊。”说完紧紧的盯着月瑾,暗自希望她否定。
苏月瑾也不辜负她的期待,放下手中的茶杯,只说了一句“朋友罢了。”
蒋卿心中一喜,又想开口,却被厌芳尊打断,“正事要紧,蒋小姐还是说一说妖怪的事吧,拖得越久,那妖怪害的人越多。”
那蒋家二老早就明白了自家女儿的心意,所以才一直未开口,听到厌芳尊这么说,才连忙说道,“对对对,捉妖是正事,都怪小女不懂事,卿卿,还不赶紧和几位仙人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蒋卿无奈,只得放下自己的私心,说起了那天的经过,“其实我也并没有看见什么,那人一身黑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面容,何况当时我自己也十分害怕,只是仿佛看到一双苍老的手,像枯树枝一样,十分吓人。”
本也没能指望蒋卿能提供什么线索,不过众人还是忍不住失望了一下。苏月瑾看驺虞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什么,轻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在想蜡烛”驺虞回答道。
“蜡烛?”众人不解。
“恩,蜡烛。”驺虞看向苏月瑾“那日我们在那个山洞里看见的蜡烛,当时我就觉得眼熟,却不曾想起在哪里看见过,今日听蒋小姐一说,方才想起。你可还记得?”
苏月瑾努力回想,突然灵光一闪,“是征鸿家的老婆婆!”见众人不解,接着解释道“我和驺虞来的时候,曾到过一家休息,她家中的蜡烛似乎与那日关蒋小姐的石洞中的蜡烛一样,而那婆婆的手,就像蒋小姐说的一样,衰老恐怖。”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收了这只妖怪。”驺虞看了看苏月瑾说道。
苏月瑾点头,顾不得过多的客套,三人一起离开了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