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那么蓝,草儿依旧是绿的,微风和畅。偶有几只鸟雀飞过,撒下些许大地的馈赠。
牧飞缓缓地睁开眼睛,用力的揉了揉双眼,顺手见那馈赠从脸上抹去,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而先前的龙骨早已不见,只有些晶亮的粉末游离在空气中。
牧飞摸了摸胸口,依稀有些热感传到手心。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只觉心有余悸。
看着那散落的骨灰,白牧飞再次跪倒,面朝天边。
回到房间,梦琪翘起了腿,双手托着香腮,唇不点而红,一身宝蓝锦衣,腰如束素,宛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误入凡尘。
见到了梦琪,牧飞沉痛的心情忽然好转。
“师姐,你来了。”
梦琪见是牧飞回来了,喜不自胜,但还是板起脸来。
“老实交代,你去哪了?我可能了你老半天。”
牧飞顺手倒了点水:“我去砍竹子了,今天多砍了一些,顺便练练体力。”
梦琪连忙把牧飞手中的杯子夺了过去,嚷道:“走啦,都什么时候了,书宫的宋师兄来了,好像有什么大事,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说着便拉着牧飞的手一路向乐宫宫殿那狂奔。
奈何这位小师姐道行真的高出自己许多,梦琪在前面奔跑,而牧飞就在她身后,几乎是脚不沾地,一路飘过。但总算这些年都适应了,要不自己就只有晕的份。
不过,牧飞心中却是对这些有些享受的感觉,想起刚开始,自己就直接吓晕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缓过神来。不禁暗自摇头苦笑。
盏茶的工夫便是到了乐宫大殿。黎昕正襟危坐于殿上,殿下立有一人,一身镶金白袍,手拿一柄玉折扇,真是风度翩翩又不失帝王气质。
“黎师叔,家师的意思我已禀明,那这就告退了。”那年轻人道。
“宋师兄,你来了。”梦琪抢话。
宋师兄才发现正有两人走上殿来,一美人,一少年。
“呵呵,原来是琪儿师妹和牧飞师弟啊。”
这逍遥仙宫的人常常要切磋技艺,而各宫游走。而这宋师兄自然是常客。牧飞却是因修炼而成名。可谓在逍遥仙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宋师兄这便要走吗?”
“是啊,家师令我禀完事情速速回去修行。”宋师兄谦逊道。
“那可不行,要想回去,跟我打一场先。”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祭起白凤玉簪便要开战。
可见黎昕对这个女儿当真是宠爱无比。
而那宋师兄见黎昕没有阻止,那便是应允了。叹了一口气:“琪儿师妹,这里空间小,不如我们到外面去。”
两人便是到了外面的广场上。梦琪清音发诀,白凤玉簪在忽隐忽现,向着宋师兄斩去。
而那宋师兄又岂是等闲之人,双手快速集结了一个个复杂的法印,一面面冰墙凭空而出,正好将隐身的白凤玉簪困在其中。
梦琪绣眉轻蹙,却见,白凤玉簪瞬间化为九根,冲破冰墙,从各个方向刺向宋师兄,而梦琪也是挺身而出,奔向宋师兄。
宋师兄不慌不乱,将手中玉折扇抛向空中。
玉折扇在空中喷出滚滚气流,打在冲击而来的白凤玉簪上。
只见白凤玉簪速度渐渐放缓,最后凝结不动了。而宋师兄接过玉折扇便是一个转身,抵在了梦琪的身前。
只是几个恍神的功夫,便是将梦琪完完全全的击败。
黎昕笑道:“宋贤侄道法又有许多精进啊。”
“师叔过奖了,琪儿师妹,天资过人,只是修行时日尚浅,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说罢,又客套了几句,便是御起一把冰凌镜,破空而去。清风徐来,白衣飘飘,好似出尘一般。
牧飞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日最少也要达到宋师兄的地步。”
黎昕心中暗道:“此子结印手法更加熟练,法术较两年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想不到师兄连冰凌镜都传给了他……”
“师姐,这宋师兄是什么人哪?”牧飞问梦琪道。
“宋师兄名叫宋景,是书宫的弟子,入门已经很多年了,一身玄功更是精妙,这几年来更是多次闭关,想必功力更是有许多精进,十二年前的大比,宋师兄便是高居第三。”梦琪说着便是步入乐宫,嚷道:“爹,宋师兄今日所为何事而来?”
书宫宫主陌宇主管整个逍遥仙宫的内部事务,俨然有冲破诗宫的束缚成为五宫中的第一。
而其他宫的宫主要么是闭关,要么出去游历感悟天地大道,又或者像黎昕这样不理事务,只愿独自逍遥。
“近日魔教在南疆一带有小股势力出来作乱。你们陌师叔的意思是每宫选出一名弟子,前去平乱。”黎昕已到了殿内。
“那岂不是只有五名人选?”梦琪喃喃道。
“人数是有些少,但情报上说南疆的魔教势力只是个刚刚崛起的小部落,派五人前去的目的是给这五人一个锻炼的机会,为以后覆灭魔教,兴我正派,扬天下道义多做准备。”黎昕一时直说得气血翻涌。
梦琪听完,抱着黎昕的手撒娇道:“爹,你就让我去吧,我都好长时间没下山了。让我去吧。顺便也跟师兄师姐长长见识啊。”
“说起去历练一番,我看牧飞就不错,牧飞原本就生活在人世凡间,这来我乐宫也有好些年了,这是该出去历练历练的时候。”
梦琪脸上写满了失望。
黎昕正色道:“白牧飞何在!”
牧飞快步走上前来,一躬身:“弟子白牧飞拜见师傅。”
“牧飞,你进门几年?”
“回师傅的话,已经整整十年了。”
“十年了,都已经十年了……”黎昕嘀咕道:“这十年来我虽未亲受你玄功,进步也不总是令人满意。但听你大师兄说你的根基总算是扎上,十年到了玉玄四层,你若到了五层便可修习御物了。”
“这次,你便和其他几个宫的师兄师姐去磨练磨练。要知道,就算是世上最好的璞玉若不经雕琢也只是一块石头罢了。”
“奥,对了,你现在一次能砍几棵竹子了?”
牧飞顿时感到手脚发轻,头冒冷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牧飞是砍了十年的竹子,练就了一些体魄,但九玲珑的传承又岂是那么平凡。每次传承都是一次脱胎换骨,都要耗尽牧飞不多的精血。而牧飞于那骨龙传承后,便被梦琪拉到了乐宫大殿上来。黎昕又道法高深,释放的威压又岂同儿戏。若是平常倒也罢了,便是以常人之姿,也能抗的过去,只是现在的牧飞,真的是太虚弱了,太虚弱了。
三日后,牧飞悠悠转醒。
“水,水……”牧飞的喊声还是有些虚弱。
张槐连忙端了杯水:“小师弟,你可终于醒了。身体怎么这么差啊。”
牧飞见是大师兄,心中有些失落。
猛灌了一口水“咳咳,大师兄,我……我也不知道。”
“行了小师弟,你先别说话。你刚晕的时候师傅给你服了一颗雨露丹,现在药力还没有完全化开。”张槐明显有些着急。
“雨露丹,难道……”牧飞心中已有些明朗。
这雨露丹可不是普通的丹药,普通丹药在凡人眼里便已是仙丹玉露了,而雨露丹却是仙人丹药中的极品,乃是师傅黎昕采集了数百种仙草,这百种仙草中有一种名为素翠红轮莲瓣兰。这素翠红轮莲瓣兰可非有些仙气便可生长的植物。相传素翠红轮莲瓣兰原本是全素的,有意痴情男子喜欢一姑娘,得知姑娘有难,星夜赶去,虽救得姑娘却也心力交瘁,吐血而亡,血滴溅到这兰花上,如红月弯钩,于是便有了素翠红轮莲瓣兰。
当年黎昕下山游历,只是偶然间寻得一株,直到如今这是只有一株。这一株素翠红轮莲瓣兰只被黎昕炼成了十二颗雨露丹。具有增强体魄,回复精血,提高玄功的作用,亦是疗伤的圣药。只是一人一生只可服用一次,吃第二颗时便没有了诸多功效,反而变得浪费了。
张槐接着说:“师傅对你可真是没话说。不过,师傅却依然坚持要你出行南疆,你身体都这样了,还行吗?”
黎昕这几年对牧飞虽看起来不是怎么关心,但牧飞一有突破,脸上还是常挂着笑容的。
“大师兄放心,师傅也是为了我好,可以出去多历练历练。”牧飞说这话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还是笑呵呵的。
“算了,那你就去吧,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现在饿了吧,我去找老七给你做点东西吃。”
“恩,还是大师兄最好了。”
此时,牧飞心中感到无比的幸福,无论以前吃了多少的苦,以后还要再受多少的泪,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只这一刻的温存,便够回味千生,回忆万事。
数日后,诗宫大殿。
殿上,四位宫主正襟危坐,成人字形。殿下立着五人。分别是诗宫的王朔然,书宫的宋景,礼宫的乐天意,辞宫的房月寒以及乐宫的白牧飞。那四人男的俊俏,女的靓丽。身上无一不流露出一股自然地仙气,令人耳目一新。
“你们是我们五宫中年轻一辈的优秀弟子,近日派遣你们去南疆的任务相比你们也都清楚了,我在这也就不多说了,尔等一定要尽心竭力。”说话的是诗宫宫主陌宇,因掌门诗宫宫主破玄一心潜修,早已闭关多年。这仪式便有陌宇主持了。
陌宇拍了拍手掌,便有五名弟子,每人手托一碗清白色液体出现。
牧飞五人咬破手指滴了几滴鲜血在上边,血液在水面上久久未曾化去。
这一仪式专为弟子出行而作,若外出的弟子不幸遇难,那他所滴的血液便是会消失,给人警信。
饮过了离别酒后,五人便是踏上了行程。
王朔然祭起的是一柄绿色长剑,古朴无痕。宋景的是冰凌镜,绽发幽幽的白光。乐天意的是一把风雨扇,而队中唯一的女性房月寒祭起的法器却像一根羽毛。
而这个队伍中最奇怪的就是白牧飞。牧飞还没有到达御物的境界,修行不够。
牧飞心里也明白,自己还差一个层次。看得来送行的其他弟子一个个爆笑连连。
“你行不行啊。”
“是不是没法器啊,来哥哥这,我借你个。”
“你倒是飞起来让我们看看啊。”
……
牧飞听到这些话语,越显得局促不安。
乐宫宫主黎昕听到下面嘈嘈杂杂,正是说得自己的徒弟,心下大怒:“闭嘴。”
顿时,众人只觉耳鸣发晕。
几位宫主在心下暗道:“黎昕的功力怎么又见长了,真是不能小觑。”
于是白牧飞在宋景的友好邀请下,由宋景载着牧飞,五人一路南行。
行过了一个多月,牧飞对这队伍里的四人有了一些了解。聊的最欢的就是书宫的王朔然,两人年龄相差不远,而王朔然又是天性好动,很快两人便成了好友。
宋景年龄是五人中最大的,生性豪爽,整个队伍中的行动基本上全由宋景掌控。
而乐天意手持一把风雨扇,更有翩翩风情,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房月寒却是冷到了极点,柳儿般的眉眼,桃花般的面庞,身穿荷红色紧身衣,远远望去,宛如从彩霞中降临的仙子。只是房月寒不苟言笑,对别人的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见个人总是瞪直了双眼。
牧飞还记得刚刚出门时,王朔然对他嬉笑道:“嘿嘿,咱们这下是有眼福了。”
“什么意思?”牧飞一脸无知的样子。
“不会吧,那可是房月寒啊,难道你不知道。”王朔然一手指着房月寒一边惊讶道。
牧飞随让感觉房月寒很美。但美则美矣,心中却想着黎梦琪。
而此时,房月寒感觉有人在提到她,冷冷地看了过去。牧飞则是顺着王朔然所指的方向。
两人刚好触目而对。牧飞为了表示友好,向对方笑了笑。
房月寒却是感觉自己被戏弄了一番,马上对着白牧飞一个瞪眼。白牧飞好像也感到自己的失礼,灿灿的低下了头,只是感觉自己的脸变得滚烫滚烫。
“听说这房月寒小时后父母被仇家所杀,后来遇到辞宫的房柒语,宫主发现她根骨奇佳,便收为了徒儿。她曾在父母坟前改名为房殇尽,后来见到了房柒语宫主,房柒语宫主说女孩子叫那名太凄凉了,便又让她改了回来。如今出来可是小试牛刀啊。”王朔然侃侃而谈。
队伍又行了一些时日,已进入到了南疆地界。前方隐隐出现了一个小镇。五人像往常一样在城外降落。徒步进入城中,采买些干粮和日常用具。说是在城外降落是防止扰民。
五人说话间,行到了一处客栈,随便点了几样炒菜。
“众师弟师妹,如今我们已经进入了南疆。想必魔道之人在此兴风作浪,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防备他们的偷袭。”宋景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又道:“据师门情报上来说再往前行三百里地有一山,为万妖山,曾是万妖国最大的根据地,繁盛一时。”
“当年我们逍遥仙宫替天行道,陨落了数位长老和近百名优秀弟子才将此山中的妖人消灭一空。”
“如今却不知哪里来的魔道占山为王,为祸人间,我等身为逍遥仙宫之人,见此类必诛之。”
“今天大家先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进万妖山,探查些情报。”
对桌坐了四人,三人身材魁梧,披着黑色斗篷,一名少女坐在上位,带着白沙斗笠。少女嘴角轻扬,轻笑了一声,好像是在讽刺,众人倒也没甚在意。
是夜,窗外月华如水,明明暗暗洒下写斑驳的光影。清风徐来,自在青竹翠色间淡淡穿绕流畅而过,无比舒心。
白牧飞在房内运行了一周天的《逍遥醒世诀》,又修习了几遍《玲珑荡》的功法,舒了一口气。心想:“自我突破第一层以来,修炼第二层便要得心应手了许多,到了第三层,第四层,甚至都不需要很强的悟性,只要一心的修炼便是好了,如今已是到达了玉玄四层的巅峰,应该尽早突破,可以御物才好……”
正想着,一道琴音越窗而入,语音渺渺,不绝如缕。牧飞仿佛置身于琴音之中,不能自拔。叹道:“好美的琴声。”
牧飞虽是不通音律,但就算是普通人对好音乐还是有一定的判别能力的。
说着,便推开房门,踏声而去。
绕过了门房,穿过了后院,琴音渐渐明朗。再往前是一片花圃,牡丹、月季、玫瑰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花儿争相斗艳。
牧飞举目望去,一名少女端坐在百花之中,案前放着一把古琴,纤纤手指不断拨动琴弦,放出优美的音调。
再看时,少女身披一套白纱,恍若九天仙子,柳腰轻摆,长发及地,娇艳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秋水,如淡波,如清月。波光粼粼里带着点点的温柔和羞涩,自微颤的长睫下看向他。极静的,极轻的,似是一处便蒙蒙化了开去,然那微藏在水色清光后的灵动狡黠便这么一带,偏偏勾起心中深深的涟漪,漾得人心口震荡。
“不知公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少女红唇轻启,露出银铃般的声音。
白牧飞才缓过神来,又一想到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盯着一个姑娘,实在是无礼。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我……我……我……”说了半天竟只说出了一个字。
“公子既然前来,便说明你我有缘,小女子在这里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好……好……好……”牧飞似是变成了口吃。
姑娘轻笑,便要开始抚琴。
牧飞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丢脸,心中一急,伸出手连忙喝住,但又是吞吞吐吐的:“姑……姑娘,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这……这便先告退了。”
说完,牧飞便要转身离去。
“公子。”那名少女站起身来向牧飞走去,“今夜有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你又何必不解风情呢?”
女子踱步到牧飞身后,便要为他宽衣。
可牧飞刚想喝止,那女子口吐白雾。
牧飞只觉头重脚轻,晕了过去。
女子心中窃喜,“就你这小小的微末道行,也敢与我圣教作对。爹的万魂幡还缺几个极乐之魂。哼,能为我爹效力也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一个好归宿了。”
收了琴,将牧飞拖进了旁侧的一个房中,一手附上了牧飞的额头,另一手便附上了自己的额头。
原来那女子的父亲所制的万魂幡需要一万个极乐之魂。而极乐之魂便是需要精壮的男子在快乐中死去,夺其魂魄,炼制而成,练成后威力无比,却也歹毒无比。
而这女子修炼了一门功法,可以时别人在梦中体会到人间的极乐,然后杀之,夺得魂魄。
当白衣少女进入到牧飞的梦中时,是一片黑色,又是转了半天,气道:“你这蠢人,难道就没点什么自己想要的吗?嘿嘿,看我的。”
白衣少女轻吟法诀,顿时黑暗消失,视线变得光亮起来。
此时牧飞置身在一群衣着单薄的绝色女子之中,有的女子在劝酒,有的女子在抚背,而有的则是剥了一个葡萄递到了牧飞嘴边。
一时莺声燕语,满堂春色。
白牧飞虽已十八,但常年在逍遥仙宫苦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非常的慌乱。突然感到心中一暖,一暖流从心田升起,镇定心神。若是仔细看,那暖流正是由一黑一金两股气流组成。
奈何周围的人都是女子,衣着暴露,不经意间便有了肌肤之亲,牧飞急得大喊:“姐姐,姐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而隐在人群中的白衣女子口中念念有词,场景再次转换。
此时白牧飞身穿官袍手持金印端坐在高堂之上,下面跪着众人,齐声道:“参见大老爷。”
白牧飞急忙把金印丢掉,边脱官袍边急声道:“别别别,我不是你们什么大老爷,你们人错认了。”
“您就是我们的大老爷,我们跟了您那么多年,怎么会认错呢!”堂下又是一片附和声。
白牧飞脱了半天也脱不下官袍,急得大喊:“我不是,我不是……”
突然间,场景又变成了黑色。
白衣女子眉头轻蹙,又突然嘴角上扬,暗道:“看你这次还行不行。”
再次,清音响起,场景变换。
白牧飞此时正处于一座大山的顶峰。只是这座大山是由一块接一块的黄金堆成的。白牧飞站起身来,大喊:“师傅,师姐,师兄这是哪里呀!”
内心无比焦急。
那白衣女子顿时为之气结,隐在暗处,问道:“我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你到底想要什么?”
牧飞听到有人声,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担左右不见人,大声喊道:“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都不要,都不要……”
这几句牧飞喊得直接震得那白衣女子气血翻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险些吐出血来。
接着,牧飞梦中的场景再次变换。
那是一个茅草盖的小屋,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而屋内有三个人正在靠着火炉取暖。看样子应该是白牧飞和他的父母。
母亲一脸慈祥的抚摸着白牧飞的头,父亲虽有些严肃但依然露出了笑容。
“这不会是他的小时候吧?”白衣女子心想。
“牧飞,长寿面快熟了,今天是你的生辰,赶快许愿吧。”还是母亲先开了口。
白牧飞的眼睛眨了眨说:“不,我要把这个许愿的机会留给娘。”
“这怎么行,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啊。”母亲惊讶道。
“不嘛,娘,今天就由您来许愿吧。”牧飞撒娇道。
那白衣女子看到这,不禁为牧飞的撒娇而感到好笑。但又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自己的父亲撒娇了,又感到有些落寞。
牧飞和他母亲还在让来让去,而那一直微笑不怎么言语的父亲发话了:“算了,今天牧飞是寿星,他最大。孩他娘,你就听他的吧,快许个愿吧。”
“那好吧。”母亲有些无奈:“那我就愿我们的牧飞快快长大,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牧飞听后,挺了挺胸。小嘴一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一家人,平平凡凡的,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白衣女子也不只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红红的,蓄满了泪水。
过了一会儿,白牧飞便在母亲的怀中睡着了。白衣女子手指掐诀,整个空间就只剩下童年的白牧飞和她。女子走到白牧飞的面前,轻轻摇醒。
“姐姐,你是谁呀?”白牧飞揉着而朦胧的睡眼。
女子指着自己说:“我……我是天上的仙女,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然后很期盼的看着牧飞。
牧飞仔细地看看了她,道:“那我就希望我们一家都快快乐乐的,永远都不要分开。”
说完,牧飞就快乐的跑开了。
顿时,白衣女子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再也压抑不住,也不再压抑。任泪水划过……
“白牧飞,白牧飞,白牧飞……”窗外传来几人的焦急喊声。
白衣女子暗道一声糟糕,慌忙中破窗而逃。
此时见有人逃走,房月寒与乐天意已然追了过去。王朔然,宋景破门而入,却见牧飞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
王朔然跑过去一把抱住白牧飞,大喊:“牧飞,牧飞,你醒醒,你倒是醒醒啊,千万不要吓我。”话语中带着心痛。
毕竟,白牧飞是王朔然这一路来最谈得来的好友。两人年纪又相仿,牧飞心性又是纯真,王朔然真不想失去这个好友。
宋景年龄最大,经历的事情也多,心态上也最为稳重,先是探了探牧飞的鼻息,又将手附向牧飞的额头,松了一口气道:“王师弟不必如此悲伤,白师弟没事。”
王朔然听后心中自是欢喜,情急之下,竟也忘了探人鼻息,但看到依然昏迷不醒的牧飞,疑惑道:“那怎么还不见清醒。”
“想必白师弟是中了迷魂香,只是白师弟道行太浅,昏迷时间长了些罢了,给了那鼠辈有了可乘之机。”宋景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范着嘀咕:“白师弟已经昏迷了一夜了,想必那小人已然得手,而白师弟却未有所伤,这是为何呢?”
三日后,白牧飞悠悠转醒,看到宋景,王朔然,乐天意,房月寒站在身旁,目光闪烁的看着自己,疑惑道:“师兄,师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又看了看周围,“我怎么睡在这里了。”然后心情有些复杂,“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仙女姐姐啊,刚才还在花园里的。”
“你……”王朔然急道。
宋景一把拉住了王朔然说:“白师弟,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宋景看到白牧飞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心中已然明了。
“你中了迷魂香,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口中的仙女姐姐我们倒是没有见到。”房月寒没好气道。
“奥,是这样啊。”白牧飞心中轻笑,“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看来,白牧飞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中了。
白牧飞说的声音非常轻,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
宋景忙问道:“你说什么?”
白牧飞被宋景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啊,没,没什么。”
宋景看着白牧飞慌张的样子,心中已有了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