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听陈浮说得如此肯定,迫不及待的运足力道冲墙上狠狠踹了一脚,结果除了多了一个白脚印,墙壁没出一声动静。
“我们的仪器显示,它有差不多16英寸厚!”陈浮对正在忙着放松脚掌的杨聪说。
“你们怎么不弄开?”杨聪问
“这必须要经过主人的允许!”陈浮把目光转向我,征询我的意见。
“你有没有用探测器探出些什么来?”我知道陈浮他们此类的设备肯定不少,自然要先预估一下打开的危险系数。
“里面多个方位有金属反应,但并未发现有生物能的迹象”陈浮回答说
“那你们准备如何破开这面墙,爆破?”我有些担心
“不,是激光切割”陈浮回答完接着问我
“我们是否可以…………”
“既然专程来了,那就看看好了”我对他点点头。
之后就见陈浮拿起手机,拨叫了一个号码,半分钟不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便鱼贯而入,看架势似乎是某支特种部队的,手里长短不一的武器我竟然一件都不认识,最后面地两个竟然推进一个吸尘机样的机器,伸出两条触手,上面还有两个大大的吸盘,而走在最前面的手里提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伐木工用的那种德国DOLMAR电锯,只是没有伸出的锯齿部分。
这队人马来到陈浮面前,领头的向陈浮立正行礼,陈浮指了指墙,这队人就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我把齐齐和杨聪拉到身后,自己则跟陈浮站在拿着貌似无齿电锯的士兵身后,那件仪器我估计就是切割仪了。这时最夸张的是陈浮,竟然从腋下掏出两把枪来,一把给了我。
我其实对所谓的密室本是毫不在意的,既然伊诺儿把古堡留给了我,她总不能在地下室里埋个炸弹或者养个食人魔来害我!但等我手中有了枪,原本平静的心态反而紧张起来,突然担心伊诺儿挡了一面墙就是为了不让我发现甚至为了保护我,如果真是那样,事情就复杂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齐齐拉着我衣襟的手微微有些摆动。
正胡思乱想间,从后面上来两个士兵,一个将手里的两个吸盘一上一下的贴在准备破开的石门上,另外一个则在地面上放了一条滑轨,看样子似乎想用那台不起眼的机器把切下的石门给拉开来,我担心万一这帮小子没控制好,石门翻过来把后面的人拍成肉饼,赶紧示意齐齐他们向两边靠。
等准备工作做好,前面的士兵把电锯样的仪器平贴在离地1.8米左右高度的位置,仪器手持的位置竟然有一个显示屏,上面显示出几个数字“15.19”,旁边还有红绿两个指示灯,此刻绿灯正亮着。我有些不解的看向陈浮,陈浮手掌立起,两手一比,意思是墙的厚度,是15.19英寸,又把手捂住口鼻,看意思警示灯是来测毒气的。
既然仪器如此精密,我相信他们肯定能控制激光强弱而不损坏里面的东西。只见手持激光仪的士兵向身后的人打个手势,就按住一个开关按钮,从上往下的贴着墙平移,所过之处被切开一条缝隙,悄无声息竟如同切豆腐一般,不多时就在墙上划出了一个1.8米*1.5米的石门。
负责切割的士兵向旁边一闪,切下来的厚重石门竟然硬生生的被那台不起眼的机器一下子就给抽了出来。
在门两侧出现缝隙的刹那,突然有强烈的光透出来,弄得守在门外的人惊讶不已,但两侧的士兵并没有丝毫犹豫,竟一闪身就冲了进去,等我跟陈浮跟进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
说灯火通明是绝不为过的,而这决不是先冲进来士兵的杰作,这确实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按陈浮原来的说法,这里的情形应该跟地牢相似,只有一个小窗子,外面虽是阳光高照,里面却应是黑暗阴森的,但现在室内正上方一个悬着的圆球正发出璀璨的光,照亮每一个角落,而一束太阳的光带正通过那个唯一的窗口上的闪光窗台被反射到圆球上。
“太阳能灯?!”杨聪紧跟进来,一眼也看到了那个球体,忍不住惊叹出声。
此刻先冲进来的士兵正分列两旁,只不过枪口已经不再指向前方,我、齐齐、杨聪以及陈浮站在破开的门口,呆呆的望着密室内的一切。
在明亮的灯光下,整个密室一览无余,它的面积如同一个宽敞的客厅,并不像伊夫堡那样存在两间房,可能后者是为了囚禁犯人而特意改造的。
在密室的中央,圆灯的下面,是一个直径足有两米的圆形工作台,台面是厚厚的金属,而台墩看起来像某种古树的树根。
台面上平摊着一张纸,远远看去像是一幅画。
而整个密室四周的仿佛是陈列柜,摆满了莫名其妙的东西,看样子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实验室。
在一帮士兵的簇拥下,我们慢慢的走到密室的中央,杨聪对那些陈列品显得十分好奇,径直跟几个士兵走了过去。
而我、齐齐和陈浮则走到了工作台边去看那幅画,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竟然画着一个怪物,长着火球般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鼻孔中喷出火焰和毒气,样子十分的恐怖。
我开始有些怀疑,莫非是外星怪兽,难道伊诺儿在这个密室甚至城堡的地下封印或圈养着如此一个妖魔鬼怪,可等我看到对面的陈浮一付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这才感觉自己竟然变得有些魔幻了。
“哇,靠,这是什么?”就在这时候,杨聪突然大呼小叫起来,搞得密室里的人都一阵紧张。
转回头,杨聪正掀开一个锥形金属塔的盖子往里面钻,等到我想要阻止是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已经全进去了,而且竟然把盖子也合了下来。
正在我以为他遭遇不测甚至异想天开的认为杨聪说不定已经被传到外太空的时候,盖子一掀杨聪的脑袋露了出来。
“木大哥,快来看,这东西太有意思了”
我跟齐齐靠过去,看那个金属物,眼前的东西整体呈锥形,上面像个尖顶的草帽,下面连接着一个圆柱,再下面是一个有很多梯形的金属片围成的大椎形,罩在一个伸出许多金属管的底座上。后来齐齐跟我说那个看起来有点像坐在岸边,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垂钓人,而我却觉得像个大乌龟壳。
我们从杨聪掀开的盖子样的金属片往里看,错综复杂的连杆结构,下面似乎还有轮状物,看来这东西能移动。
几个人讨论了一番,杨聪因为进去过,说如果从里面能往外射子弹,这家伙倒可以做坦克用,我跟齐齐听了不知可否的一笑,毕竟这东西跟现实的坦克差别太大,而陈浮则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杨聪变得更加兴高采烈,怕他再莽莽撞撞惹出祸来,我跟齐齐一直跟着杨聪的脚步,依次察看密室里面的奇物。
在金属锥塔的旁边是一辆车,有三个轮,前面一个方向轮,后面两个像是动力轮,
车的中部安装了两根弹簧,后轮连带各个齿轮相互咬合,车身上还安装了一个圆盘装置,圆盘表面有很多方形的木块,和每个轮子连接的铁杆的另一端与圆盘相接,而位于齿轮之间还有一个木块,也不知道作用如何。
杨聪动了动弹簧,车子竟然跑了起来,直直奔着陈浮就冲了过去,把正在沉思的陈浮惊得跳得一边,杨聪赶紧过去一脸歉意地给推回来。
接下来的第三件更是吸引人的眼球,因为它是挂在房顶上的,从整体的结构和形状看像极了一只蝙蝠,身体由木头、帆布制成,里面有一个动力滑轮,还有个手摇的曲轴,两侧是一双膜状的翅膀,展翼估算不少于10米。齐齐悄悄跟我说,那看起来像一架特殊的飞机,我对此深有同感。
如果前面这几样东西我们还能有个概念,后面陈列的东西我们就一点也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有一个从侧面看呈工字形状的,上面一根长杆,下面是一个大大的齿轮盘;还有一个外形像艘船,但上面确有一套复杂的齿轮联动装置,甚至还连接到一个船舵样的结构上;再有就是在三根立柱上两个大的齿轮夹着一根连动杆,杆上面还缠着一段绳子,仿佛井辘轳一般但又绝对不是;再依次下来的东西有大有小,有金属也有木质,虽然大都难以辨别,但可以肯定一点,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绝不会比我们现有的科技水平更加先进,相较之下反而十分粗陋。
眼前的密室的一切使我陷入了一团谜雾,已知的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伊诺儿确实是高等文明的种族,她留下这座古堡,而这间密室又是特意搞得如此隐蔽,按正常推断,里面即便不是些惊世骇俗的生物体也应该是高等文明的技术瑰宝。而事实上除了刚开始进来看到的圆形发光体让我震撼了一把,那张鬼怪般的画作让我稍有些惊讶,其他摆满四周的简直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只怕捡垃圾的流浪汉见了也都不屑一顾。
我心中如此这般想,再看周围荷枪实弹的特种兵,估计陈浮此时也应该哭笑不得了。
这家伙开始可能以为发现了什么外星人据点,说不定还心存侥幸希望能找到点其他种族的专利技术啥的,又害怕有什么不良的后果,这才打着黑匣子的名义把我这替罪羔羊从中国千里迢迢的请来,之后又是激光又是军队的,我甚至怀疑眼前这帮士兵手里的武器说不定都事关他们的国家机密,没想到费了半天劲,结果却成了考古队,毕竟密室的东西也算是有年头的东西了。
但等我的目光真正捕捉到陈浮时,心中的猜测荡然无存。陈浮似乎压根就没怎么失望更没有哭笑不得,从进来到现在就仿佛一直在思考中,一会儿看看桌上的画,一会儿又观察周围的物品,看样子竟像是有所收获却又心有疑惑,惹得身旁的士兵个个呆立当场,眼瞅着自己的长官来回踱步又不敢打扰,怕影响了他的思绪。
我拉拉齐齐的手,示意她我们先出去,既然密室里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外面正阳光明媚,还不如去散散步、聊聊天。
本打算招呼杨聪,结果这家伙正跟最后面的一个竖着的木柜较劲,看样子正致力于如何开柜子门,我估计里面也不会是什么宝贝,索性不去管他,转身带着齐齐就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只听得“咔啪”一声响,接着“哐珰”,之后就是一声大叫“啊,怪物”,竟然是杨聪的惨叫声。
我跟齐齐一听,顿时感觉不妙,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幅画上的怪兽,赶紧回头找杨聪,眼前的情形还是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
最先看到就是那帮特种兵正围成一圈,个个手举枪械,枪口下瞄,指着中心的位置,看样子一声令下,就能把目标轰成灰烬。就连陈浮也双手握枪,神情颇为紧张。
再看长短枪械指着的方位,上面压着的是那个长木柜的背面,下面被压的是杨聪,只看到他的双手双脚露在外面,两扇柜门被扯落下来,一边一个还握在杨聪的手中,而脑袋则整个被柜子罩住,就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我心中一寒,唯恐杨聪已经遭了不测,拿着陈浮刚给的枪就挤了进去。当时的情形大家谁都不知道柜子里是什么东西,又不确定杨聪是否存活,一时间剑拔弩张。
“杨聪,杨聪………”我冲着柜子底下喊了两声
“还好,还好,我没事”,杨聪的声音从柜子里传出来,有些嗡嗡的尾音,应该是头在柜中的原故。
紧接着,杨聪的手脚都动了,腿弓起来,然后两手扶住柜子的边沿,一下就把柜子推到了一旁,看样子正准备来个鲤鱼打挺,结果看到脑袋上方围了一圈直径不一的黑洞洞的枪口,吓得腿一软没能翻起来。
“手举过头,慢慢起身,快”陈浮冷冷的命令声里,不存在一丝人类的感情。杨聪一脸的疑惑,看看左右才确定是在说自己,先看了一眼陈浮的脸,似乎吓了一跳,又看看我,结果我那时的表情正对陈浮突然转变的态度一脸的疑惑。虽然我跟杨聪两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不论是我还是杨聪却都看出来了,如果不照做,只怕杨聪立刻就被打成筛子。
杨聪依言,高举双手,慢慢的站起身来,此刻一帮特种兵分成两队,一队仍然枪口对着地上的木柜,另一队则一直瞄着杨聪。
我皱起眉头,正要问陈浮什么意思,陈浮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多言,之后就见一个士兵从背上解下一个方盒,从里面拿出一个20多公分宽,30多公分长的一个长方体来,看起来像一个黑玻璃盒子,只见他两手一拉,两端竟然各伸出一段来,总长度足有一米长,这才两手平举,如同扫描仪一般在杨聪的前后左右,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最后把仪器拿给陈浮看,陈浮看后点点头,这才让属下把枪口移开并示意杨聪靠后。
之后陈浮也不理会我们三个,径直带着一帮人围住那个柜子,此时柜子已经被杨聪反转过来,里面的东西已经一览无余,而刚才的士兵又拿那个仪器对柜子的东西仔细扫描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陈浮他们才收起了家伙,把柜子又扶正到原来的位置,弄了半天不过是虚惊一场。
那柜子里又究竟是什么呢?说出来只怕都没人信。
一个机器人
一个人形机器人
一个假人形机器人
一个破烂假人形机器人。
这个伪机器人不仅没有想象中的人工智能,甚至外壳都是拿木头、皮革和金属拼凑的。与其说它是人形机器人,倒不如说它更像一套中世纪欧洲的武士盔甲,只不过下部多了齿轮装置而主体也不是空的,而是两个机械杆的齿轮与胸部的一个圆盘齿轮咬合构成的,之后又通过一个传动杆与头部相连,在下颌部分甚至还装了一个自动鼓装置。
当时杨聪怎么也打不开柜子的门,有些急躁,用力一扯,毕竟他也是自幼习武的,结果力道大了,不仅把两扇柜门给扯了下来,没想到把柜子也给扯倒了。按理说以杨聪的身手本不会跟苍蝇似的被拍在地上的,倒霉就倒霉在那个伪机器人上,杨聪柜子一打开,刚好跟里面的机器人弄了个脸对脸,一下子就把杨聪给吓懵了,还以为遇到外星人了,结果不仅没躲开,而且还把额头给碰青了,这也难怪,拿脑袋撞铁板哪会有便宜占。
事后,杨聪对那个机器人仍不死心,又溜进密室试了试,没想到一经操作,这个破烂货竟然可坐可立,能挥舞胳膊可转动脑袋,按杨聪的描述甚至还能发出声音,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于陈浮为何当时对杨聪的反应如此激烈,后来我也曾专门问过,结果陈浮又说出一番雷人的话来。
按陈浮的说法,他们这队人马过去曾经处理过很多怪异事件,就曾经遇到过一种液态生物,如同一滩透明的浆糊,这种生物擅于将人的脑袋整个的包裹住,然后像沙漠的水一样通过发囊渗入大脑,并最终寄生在人体内,控制人的言行,陈浮的手下就有丧生于此类生物的先例,之后这才制造出了专门的探测仪器,就是那个可伸缩的玻璃盒。当时他一看找不到杨聪的脑袋,就起了戒心,等手下扫描过了这才把杨聪给放了。
密室里的所有人都被杨聪这家伙搞得神情紧张,特别是杨聪本人更是被陈浮吓得够呛,后来私下里跟我说要我离姓陈的远点,说“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后一句话我深有同感,只不过他说错了一点,陈浮其实不姓陈,这家伙是个伪中国人。
密室里的一群人之后再没有其他发现,最后就逐一退了出去,而陈浮征得我的同意后,取走了工作台上的那幅画作,又安排另一波人进来研究。
我看着里面这堆东西,本已经没多少兴趣,但察言观色间,陈浮反而对这些东西十分重视,我可以肯定一点,陈浮一定知道什么或想到了什么,所以等出了密室直接就问陈浮,问他是否有事情瞒着我。
陈浮显得挺诚实,说心中有些怀疑,但还不确定,所以才派人研究密室的东西,而他自己则要回去亲自查一查资料,等他心中有了结论,自然会告诉我。
如此这般,陈浮便离去了,留下齐埃尔为我们准备食宿。
显然这次齐埃尔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足,甚至安排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师,不至于像上次一样三个人坐在大厅里吃一堆的速食食品了。
因为我们到达古堡时已经有些晚,再加上跟陈浮一通的折腾,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等我们晚上吃过晚餐,酒足饭饱,杨聪缠着我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即便我省略了一些内容,仍然耗费了一段时间。而杨聪听明白后,一副被古堡的优雅所深深吸引的模样,口口声声要每年来这里度8次假,我跟齐齐连连答应,相视而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这家伙对伊诺儿仍未死心。
夜深的时候,我跟齐齐进了主卧,对一天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讨论,对黑匣子的内容唏嘘不已,对伊诺儿的安危隐隐担心,对密室的东西则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后不久两个人就休息了,夫妻恩爱自不必多言。
杨聪则自己挑了一间客房住了进去,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等我们进花园散步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几套拳脚打完,满头大汗。我看他似乎没睡好,问他怎么回事,这小子一阵长吁短叹过后只说了三个字
“失眠了”。
这也难怪,不管换了谁突然知道自己想追一个外星人做女朋友都一样得失眠,这就是所谓老虎啃刺猬,无处下口。
早餐出人意料的丰盛,摆的也挺有中国特色,不是西方人习惯的分餐制,而是面包、果酱、牛奶、咖啡、果汁全摆在桌上,齐埃尔似乎怕我们不习惯,竟然还特意弄了几个中式餐点,结果一顿饭吃完,面包、牛奶之类基本没怎么动。
我们刚要从餐桌旁撤退,陈浮来了,来的风风火火,来的匆匆忙忙,估计连早饭都没吃,要不怎么进了餐厅,两句话说完就坐了下来,把摆在桌上的果汁、牛奶之类一扫而空。
看陈浮吃饭虽然不讲究了但仍然绅士,这吃剩饭剩菜的架式一摆,我倒觉得他越来越像中国人了,后来才知道,这家伙自从离开古堡一直没闲着,档案馆、研究院连轴转,又查了整个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顿像样的饭,真真是饿坏了。
陈浮看我们在边上陪着,有些不好意思,真个风卷残云,很快就跟我们一起转移了战场,直接就去了密室。
不得不佩服陈浮属下的办事效率,一夜之间,切出来的石门处已经装上了一扇雕花金属门,门的样式竟颇有些古雅之风。
推开门,在陈浮的带领下,四个人径直走到中央的圆台前面,陈浮从包里取出厚厚的一摞资料放在台面上,示意我们取阅。
我拿了一份在手里,仔细一看,法文,我和齐齐还没所谓,杨聪却不懂法语,又不好打扰我们,好在有不少配有插图,他就暂且翻阅,当作看小人书了。
我看了几份,感觉很奇怪,因为资料显然都是关于一个人的,一个名人,就是“列昂纳多-迪-瑟皮耶罗-达芬奇”
也就是那个与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并称“艺术三杰”,名画《蒙娜丽莎》的作者---达芬奇
记得初高中的历史教科书上都有这个伟大的名字,但我即便把资料拿到手里也想不通一个意大利人跟这座古堡会扯上什么关系。
我抬眼一看,见杨聪正尴尬的挠头,就干脆问陈浮
“资料颇多,你不妨跟我们先说个大概吧”
陈浮也看出杨聪的境地,就直接跟我们展开了一番对话。
“我开始看到密室的东西和那幅画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人”
“达芬奇?”我接过话头,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
“不错,我国有个克洛-吕斯城堡,你们可能不很熟悉,但我去过。那是达-芬奇曾经生活的地方,后人还在那里复制了他的一些发明,而复制的那些模型看起来就像是密室中陈列品的一部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把结论告诉我们?”杨聪有些嗔怪之意,看来这家伙还挺记仇。
“仅凭相似不足以证明什么,所以我才带走了那幅画,并派人来研究这里的东西”说完,陈浮从资料里挑出10多张照片,同时将带走的那幅画又铺在台面上。
“请看这张照片”陈浮指着最上面的一张道
三个人一看,照片上是一个古盾,样式很古朴但绝不华丽,材质也很粗糙,看来决不是贵族使用的那种,只不过盾面上的图案十分特别,仔细辨认后,竟然跟台面上摆的那幅画上的怪兽一模一样。
三个人都盯着陈浮,看他怎么说
“图片上的盾就是我国未曾公开的国宝,就是当初的幼年达芬奇替一位农民画画的那面盾,那位农民的后人一直视若珍宝,但二战时还是被希特勒给*了,等战后才被我国的军方发现,一直留在了我国,而桌面上的画,我相信就是达芬奇盾面画的那份手稿”
陈浮说得很轻松,但想一想跟意大利却有着极大的干系,且不论过程如何,那面盾本属于意大利的,如今所以不曾公诸于世,想必也是担心两国间扯皮。
“那你派来密室研究的人可有什么结论”我感觉事情似乎正在向陈浮的假设靠拢,所以迫不及待的询问他另一方面的进展。
“根据达芬奇遗留下来手稿和在佛罗伦萨市中心发现的密室里的东西对照,我们的专家认为,这里的陈列品才是所有资料的原型机,也就是说达芬奇最初的研究是在这里进行的。”
陈浮所说的的另一个密室,我后来还真查过,是在古罗马圣地西玛安纽里亚他大教堂隔壁的修道院里发现的。
“这也能判断出来,你们不会是拿木头切片去比较年轮多少,以此先来判断年代先后然后出的结论吧”杨聪当时有些不相信。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比较这些物品的性能。在后世发现的手稿中,大部分发明都暗藏着一个缺陷,而这些缺陷只有在制造过程中才会暴露出来。我们的军方人员按其传世的草稿等比例复制了一辆坦克,结果发现草稿中的齿轮部分是装反的,无法有效移动。同样等比例的飞机也只会一头栽在地上,汽车也无法载人。
但是经过试验,这个古堡密室里的东西都不存在上述的缺陷:坦克是可控的;那架飞机在人力的推动下也确实可以飞起来;而那辆车则可足以装载一个成人,因此我们认为这里才是达芬奇真正的实验室,而手稿和另一个密室模型的‘人为缺陷’都是被达芬奇特意修改过的”
“坦克、飞机、汽车?你是说这些东西?”杨聪环顾四周,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错,你手中也有插图,你可以对照一下,那个就是最早的坦克、那是汽车、那是飞机、那叫轻负荷提升机,那是淤泥挖掘机,旁边叫两轮式提升机,下面那个是降落伞、后面地上放的是机关枪、手榴弹,在后面的模型是潜水艇和双层船壳战舰,那块长条桌上依次摆的是最早的照相机、加热机和温度计...”,陈浮的手指环指了一遭,最后停在了那个机器人上
“那个则是他最早提出的机器人”
“这些会是这么先进的东西?好像看起来跟现在的差别很大?”杨聪一手捧着资料图片边对照边发出感慨,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当然,达芬奇逝世的时候是1519年,距今已经差不多500年,他能在那时候提出这些概念并制造出来已经是奇迹了”
“你说他逝世是1519年?”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不错,准确时间是1519年5月2日”陈浮回答说
“看来这里的东西只怕真就是达芬奇留下的”我跟齐齐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陈浮和杨聪说
“何以见得?”陈浮对我的语气感到十分有趣。
“这面墙不知道是谁砌的,但厚度你也知道,15.19英寸,只怕就是为了纪念达芬奇用的。”我指指那面墙。
“那达芬奇是意大利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杨聪问,莫说杨聪,即便是我们也一头雾水。
“细说起来只怕需要一段时间,我们还是去客厅吧”陈浮如此提议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收拾起摊开的资料,一起回到了大客厅。
等大家坐定了,陈浮这才拿着那摞自己辛苦整理的资料,跟我们细述这位天才的伟大。
因为达芬奇的成就过于惊人,我也不得不引述一番,只有这样才能把他跟古堡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暂且不提他的艺术成就,我仅将陈浮的言语引述几例:
“在天文方面,达-芬奇断言地球不是太阳系的中心,更不是宇宙的中心,而只是一颗绕太阳运转的行星,太阳本身是不运动的;他还提出月亮自身并不发光,只是反射太阳光。
可能现代人觉得没什么,但等他死了20多年后,哥白尼才提出“太阳中心说”;而且,那时达芬奇已经开始利用太阳能了,密室里的圆球灯只怕就是他的杰作,而100年之后工程师所罗门-德-考克斯才开始第一次真正实用太阳能。.......”
“在物理方面他发现了惯性原理,死后近70年,伽利略的实验才证明这一点。........”
“在医学方面,他通过解剖学,首先发现了血液的作用,发现了心脏四个腔,并画出了心脏瓣膜,他甚至认定老年人的死因之一是动脉硬化,而产生动脉硬化的原因是缺乏运动,在他逝世109年后英国的威廉.哈维才证实和发展了达-芬奇的这些生理学成果;而到了2005年,一名英国外科医生利用达-芬奇设计的方法成功进行了心脏修复手术……..........”
“在建筑方面,他开城市街道设计之先河,首次将车马道和人行道分开;在设计城市建筑时,具体规定了房屋的高度和街道的宽度,这些一直影响了500多年。.....”
“在水利工程,由他经手建造的一些水库、水闸、拦水坝中,有些水利设施至今仍在发挥作用,也足足运作了500年。..........”
“至于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军事和机械。不妨比较一下后世的发明时间:直升机是1907年,降落伞是1785年,机关枪是1884年,坦克车是1915年,手榴弹按你们中国清代彝族的飞雷论,差不多是在1850年。而以达芬奇的逝世时间算,他的发明分别提前了388年,266年,365年,396年和331年。即便是距离他年代最近的潜艇也是1620年才出现,距离他辞世也有101年,更不用说现在还没有发展成熟的机器人了...........”
不知道旁人听到这些作何感想,至少当时,我们三个是被陈浮所列举的一桩桩一件件给彻底震撼了。
等陈浮终于说完,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这位达芬奇只怕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否则他的实验室怎会出现在了伊诺儿的这座古堡里?而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他身份的另外一点,则是因为陈浮最后以这样一句话收的尾:
“在一份500年前的档案里,达芬奇曾留下这样一段描述‘那东西将从地底下爆起,……使人在无声的气息中突然死去,城堡也遭到彻底毁坏,看起来在空中似乎有破坏力。’”
地球人都知道,那是原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