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钓巫溪一叶舟,半日渔田半日闲。
早伴朝霞迎晨露,晚乘清风向月圆。
村童吖吖学牙话,老翁陈酒贺新年。
谁家雄鸡报春晓,隔邻小姑画新眉。
我自陶然山野乐,摒却机心向自然。”
一条弯弯的小溪畔,一个身着青衣,头系白巾的青年男子坐在一条无篷的小船上,手里拿着一根清竹做成的钓杆迎着清晨的红霞,缓缓的呤哦着。
“啪!啪!”几声脆响,传来一阵赞叹声:“好诗!好诗!三公子多年不见,越发显得清雅俊朗,直似那仙神人物,飘飘然几欲乘风而去,翱翔九天,直令我等凡夫俗子心驰神往,好生感叹。唉!可惜恐怕只能等三公子一统九州,执掌乾坤,小公子承乾基业后,微臣不、不、是我等才能附翼仙踪,旁参大道啊,一想到将来能时时与三公子逍遥于青山绿水之间,辨道于奥妙无穷之境,真令我心急难耐,不过我想以公子的绝世才华,这一天应该不会让我等得太久吧?”只见一个身着皂色绵袍,头戴员外冠,挺着大肚子,眯着小眼睛,留着八字胡,长着一张小嘴巴的中年男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呱!呱!”一只正在睡懒觉的乌鸦被刚才的巴掌声吵醒,不情愿的“扑滋、扑滋”拍打着翅膀,冲向蓝天,去远方开始着今天找虫子吃的活计。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今天对于这只乌鸦来说,也许会是幸福的一天
“大清早的怎么会有老呱叫,晦气!晦气!该不会是我家的阿花(大牛家一只怀孕的大花猫)难产吧,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正在耕田的大牛急急忙忙的把牛拴在田埂边上,慌慌张张的往家赶去。
“要是我家阿花能平安生下几个小猫崽,正好可去隔壁大狗家换几壶酒喝,那个小崽子都催过我家阿花好多次了,真可笑,肚子里的小猫崽,是说生就能生得下来的么?怎么会有那么笨的人,整天跟一只猫叽叽咕咕”大牛边走边想着大狗家新出瓮的糯米酒,口水吧吧的直往下流。
“诸将听令!包围这个村庄,收押三公子、三夫人和小公子等候老主公发落,杀光这里其它所有村民,鸡犬不留,违令者斩!”刚才的肥胖男子一改先前滑稽恢谐的行情,面色凝重,大手一挥,众军士如狼似虎,冲向炊烟袅袅的村庄
“不!不!苍天!苍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随着小弯村最后一个赶回家的大牛倒在血泊中,刚才在河边吟诗的青衣男子双膝跪地,以头呛石,悲天呼地,血红的泪水顺着那悲愤欲绝的脸颊滴滴哒哒的流在黑红色的泥土上,不远处的悬崖边上一株早开的杜鹃花、红得似乎也欲滴出血来,迎着晨风,卖弄得舞动着身姿,告诉着人们,春天早已到来。
“威风啊!你好威风啊!大梁国的神武皇帝陛下,您不惜千里远征,率领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五千神策军,摧枯拉朽之下,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南湘国二百手无寸铁的善良百姓,杀得个一干二净,此等功业,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哈!哈!哈!”青衣男子用手指着一个身体壮硕的老者,状若疯狂。只是那老者红彤彤的额头上隐隐透着一丝紫气,这恐怕是一个月前中了东极武宗的必杀一招——紫气东来留下的症状,只是自古以来,中此招而没死去的人恐怕只有大梁国的神武皇帝陛下了,虽然如此,神武皇帝只怕也是命不久已。
“此事与陛下无关,三王子殿下,这一切都是微臣的主意,是微臣擅做主张,指挥神策军杀了这二百村民。”刚才在河边拍掌的肥胖男子丝毫没有以前那种滑稽恢谐的神态,面色凝重的说道。
青衣男子双手伸出,指向肥胖男子的脖子,直是要一下把他掐死在地,旁边的军士见状慌忙死死的架住青衣男子。只见那青衣男子不停地喘着气,挥舞着双手大声呼喝:“赵诗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他们与你有何仇何恨!你竟然下得出这样的毒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赵诗礼!!你这天杀的郐子手!!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逆子!!不得与丞相无礼!此事虽是丞相计策,却经朕首肯,正是朕苦思而不得的妙计,此事丞相有大功于我大梁,史官!记录:天元(古中国大陆各国公用的纪元)525年大梁国神武皇帝命神策军杀南湘国小弯村平民二百。待天下一统后编入史书,让千秋后代去评说是非吧。”
“逆子!朕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顺便给你说说这天下之大势。”神武皇帝端起一杯清茶,喝了几口茶水后继续说道:“小湾村座落在大巫山山谷中,与外界隔绝,这里可雪藏五万兵马而不被人发觉,其东南面藏剑峰长江口、宽度仅容两船进出,两岸峡谷高耸万丈,是一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雄关,惜南湘国主不知所守;出长江口水面宽阔骤达数里,一路畅通,直达洞庭,由洞庭顺湘水南下至南湘国都湘城而仅二百余里。大巫山西北面与我国接攘处虽达千里之遥,然因多是雪山沼泽之地,故南湘国根本未曾认真设防。朕今次因事态紧急,一路率大军匆匆而来未曾隐藏行迹,然南湘国丝毫未曾发觉,足可见其防备之松驰,国政之荒废。”
“唉!自一百五十年前我华夏故国皇室一脉因后继无人,以至天下分崩,九公分治,各占一州,华夏故国分为九州,我大梁国先祖时为九公之首,占据梁州而立国号为大梁;天下纷争历经一百五十余年而不断,其间分分合合国立国灭而天下始终未能一统,九州之乱变为如今六国争雄;初九公之后而国未灭者仅余我大梁矣,如今天下万民苦于战乱而思一统,我大梁为华夏故国九公之后而唯一幸存者,实为天下民心之所向,理所当然要混一九州,横扫六合,复华夏之故国,归天下于一统,拯万民于水火,开千秋之盛世。”
“自十年前淮水一战后,我国经十年休养生息,国力已复,北方其余三国经我国近年来不断小规模用兵,早已惶惶不可终日,只求自保,无力南下对我用兵,然因其大部地处草原荒漠,地广人稀,我若对其动用大军,达到完全之占领,势必要耗费数目庞大的器械粮草,以我国目前的储备、还不足以发动这场统一北方的大战,但若以南湘国雄厚的经济再加上我大梁国中原百战之兵的骁勇、却足以统一北方。至于南越小国,乃跳梁小丑,待天下大定,可不战而降。”
“所以如今这天下之大势,首要是攻取南湘国且不能有大战,先南下而后北伐,先积粮草而后进雄兵、是我国当前之根本国策。如今南湘国国政荒废,吏治腐败,加之南湘国立国才二十来年,甚无根基,百姓心不系其主而乐为我大梁之民。只要我国不计沿途雪山草地的运需损耗,分批秘密运送粮草兵马,一年之内就可屯集5万大军雪藏于此地。到时我尽出大军集结于淮水北岸,南湘国必举全国之兵与我对抗,其国都身处腹地,久不见烽火,必无重兵守备。然我出其不意,以五万精兵出藏剑锋,沿长江顺流而下,由洞庭而入湘水,七日可达其国都湘城,一鼓而下,迫降其国主,南湘国方圆三千里之地可不战而降。如策划得当,五年之内天下可归一统矣。然军国大事,守秘为第一要务,杀二百人而能使军秘不泄于世,为致天下于一统,免万民涂炭于战火,虽背千秋骂名,朕亦不敢有所畏惧。”
这时一名军官快速跑来,跪下道:“启禀陛下:小湾村村民连三王子一家共计205人,现核实尸首共200具,王妃已带到,小王子不见踪影,另有村长和其义子二人据查于七天前出山未归。禀告完毕,请示下。”
神武皇帝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隐忧:“传令下去,仔细搜索方圆二十里之内的一草一木,务必要找到朕的小孙子,另速通知我在南湘国内的天杀组,在整个南湘国范围密查另外漏网二人,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将其格杀。”
“爹爹!娘亲!女儿不孝,引狼入室,不但害死了爹爹娘亲,还连累了全村人的性命爹爹!娘亲!你们为什么要生下女儿这个祸害啊”一个混身是血的女子伏在一对混身插满箭矢的老人身上,紧握着拳头使劲的捶打着青石台阶,那双拳头早已血肉模糊,隐隐看得见白色的骨头,只是那女子丝毫未觉。那死去的老年男子手里还拿着把满是锯齿状缺口的大刀,刀上满是鲜血,显是经历了剧烈的拼斗,被乱箭射杀,那老者死前用身体挡在其老伴的身前,死后一只手还紧紧的拉着他的老伴,显然两人生前是恩爱至极,直到死去还舍不得放手。
“想不到一代刀皇竟隐居在此,她家的女儿倒也没辱没了朕的三儿子,只是造化弄人,朕神交已久的一代宗师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朕的将士刀兵相向,悄无声息的惨死在这不为人知的地方。”神武皇帝感概万千,想起刚才的情景,心里一阵后怕,暗想道:“他若不是被其毫无武功的妻子拖累,刚才朕那一千御箭营将士恐怕还真拦不住他,朕武功尽失,身边高手无人是他一合之将,若被他冲破箭网,朕恐怕会被他当场斩杀。”想到这里,神武皇帝额头青筋暴起,大喝道:“密风营统领何在!”
旁边一将领慌忙跪下道:“未将何通候旨。”神武皇帝面色一沉:“何通!小弯村有如此高手你竟毫不知情,差点陷大梁国江山社稷于万劫不复,你该当何罪!!”
正在这时,那血衣女子突然夺过老年死者手里的大刀,猛地刺向自已胸口膻中要穴,刹那间,那女子周围的树叶尘土以此女子为中心慢慢旋转,越转越快,越旋越高,不多时,竟形成一道龙卷风,周围三十米范围内的兵士都站立不稳,开始沿着圆弧转圈;原本晴朗的天空上聚集起大量的乌云,上下翻滚,雷声隆隆;悬崖边上,一个大约五岁的小孩双手死死的抓住一根枯干的葛滕,探出半个脑袋,口张得大大得,死劲的想喊什么,可能是吓慌了,怎么也喊不出来。
一时情景诡异之极
只见一道血雾逸散开来,那女子双手握刀,抬头望天,两行血泪滚滚而下,她口里呢喃着说道:“爹爹,娘亲,女儿来给你们报仇了等等女儿,女儿很快就来陪你们了,女儿不会再任性,再惹你们生气了”
一道红光冲天而起,那女子升至百丈高度,脚踏虚空,双手举刀向天,混身散发着血色的光芒,那光芒弥漫着血雾竟笼罩了整个小弯村的上空。无数道闪电劈打在刀锋上,聚集起一道越来越粗,越来越长的刀状电芒,不多时,一柄长度超过百丈的巨大光刀形成了
“不好,是神皇刀诀的神破苍穹,快保护陛下”
“不可能,不可能”神武皇帝一脸绝望:“难道是天要灭我大梁么”
神皇刀诀据说是一位古代大神遗留在人间的无上刀诀,共七七四十九式,传说只要练成最后一式——神破苍穹,就可以凝聚魂魄,摆脱肉体的束缚,遨游在广袤的虚空,与宇宙同在,并可役使宇宙万物之力,有毁天灭地之能;此刀诀一式比一式历害,每后式都是前式的双倍威力,只是此刀诀越到后来越坚涩难悟,自古以来只有刀皇体悟至第三十七式——刀贯长虹,刚才刀皇正是用此招差点冲破御箭营千人连续射出的箭网,要不是他妻子在他身后形成了无法弥补的大破绽,再多千名神射手恐怕也拦不住这招的冲击。
其实世人不知此刀诀早已招出了武学的范畴,它实是那位古代大神在破空前悟出的以刀悟道的修神法诀,重在悟性,如能参透生死,看破本源,就是一天悟道也是有可能的。那位大神以近千年的体悟,一朝福临心至,体悟天道,于是把自已突然的体悟化为刀招,本只一招——破空,因虑后人无法领悟,于是以循序渐进的方式拆分为四十九式;以刀皇的绝世智慧再加上前人附在刀诀上近千年的体悟,其实应该早就能达到破空的境界,只因其痴爱其妻子,看不破情关,参不破生死,虽隐隐想到了本源,但最终也只能体悟到第三十七式。[注:有绝高智慧的人在合适的修炼方法下能在很大程度上强健自已的身体,获得比平常人多达数百乃至数千年的寿命,在漫长岁月的思索下,极少部分的人终于体悟到了万物的本源,以至能凝聚自已的魂魄(也就是思想意识的载体,是宇宙万物的本源形式),通过破碎躯体的方式,摆脱肉体的束缚,化入虚空,与宇宙万物合为一体,因宇宙本源即是其载体,所以破空后的意识体就能调用宇宙万物的能量]
其女智慧更是超出其父,早已隐隐体悟到了神破苍穹这一招的奥妙,只是传统的武学都是循序渐进,因自已功力勉强才能练至第二十式——横刀破浪,虽有想法也不敢肯定,又因有情郎爱子相伴,对人生眷恋不尽,那里能看破万物本是虚空、人生如梦幻泡影,所以一直都没有体悟到四十九式其实只有一招——破空。
此次实因事发突然,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全部失去,短短的一个早上历经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心爱的情郎带给自已是的无限的伤痛和无情的欺骗(这时她已认定自已的情郎——这个号称大梁国的不败兵圣隐名埋姓来到这里是有其卑鄙的目的,这倒真的是冤枉了这位梁国的三王子)。这其间历经的人世沧桑早已超过了那位大神近千年感悟;以绝高的智慧再加上远超千年的感悟,刹那间她就明白了此诀的奥秘,悟透了生命的本源,只是虽达至破空的境界,却没有修炼至破空的实力,不得已之下她用刀刺破自已的膻中要穴,把全身的真气散入自已感悟到的魂魄之中,只是虽然如此但实力还是不足,不能达到完全凝聚魂魄的目的,她一念之下干脆把大部份魂魄散入血液中,以血雾的形式破出体外,忍受魂魄撕裂的痛楚以坚强的意念控制着残破的身躯,用依附血雾的魂魄调动宇宙万物的能量,因魂魄依附在血雾中,虽与虚空接触的距离很近,但因未能完全融入虚空,所以能调用的能量非常有限,但用以消灭眼前这五千来个凡人,那是绰绰有余了,只是魂魄未能凝聚而强使破出体外,其结果恐怕也只能是魂飞魄散了。不过话说回来,凡人死后那个不是魂飞魄散。
只见那女子凝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缓缓的说道:“天道不公,我就替天行道,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你们视人命如草芥,那我也就视你们如蝼蚁,如今我就扫除你们这些蝼蚁,还小弯村二百亡灵一个公道!”说完一道刀光横扫而下
眼见那刀光离自已越来越近,那悬崖边上的小孩终于喊出声来:“妈妈!妈妈!”只见那小孩一只手抓住葛滕,另一只手已抓到杜鹃花旁的一块突出的岩角上,头猛地一伸,眼看就要爬上来了,却不料头撞在上面的岩石上,昏了过去,双手一松,掉下万丈悬崖
“轩儿!轩儿!”那半空中的女子顿时万念俱灰:“轩儿!轩儿!我怎么忘记了我的宝贝轩儿呢”什么国仇家恨,什么爱怨情仇,那女子这时全都顾不上了,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和伤痛只见一道红光冲出体外,那女子最后一丝真灵也破体而出,融入血雾中;只见那女子的身躯从半空坠落,也掉入那万丈悬崖下,顿时笼罩在小弯村上空的血雾快速的凝聚成云团,顺着那悬崖,滚滚而下,随道那女子,一起追着那小孩去了
“想不到最后还是朕那从未见过的小孙子救了朕的江山社稷,唉!朕那可怜的小孙子。”神武皇帝此时面色苍白,心里一阵后怕:“天道之威竟如此之强横,凡俗高人在天威之下竟不如蝼蚁天道、天道何为天道?”望着自已身边仅余的五百来绝处逢生的将士,神武皇帝嘘唏不已:“万幸的是朕的爱子和丞相还在。”刚才在毁天灭地的天威之前,大梁国五千将士无一人贪生怕死,全都涌向刀气最盛中心地带——神武皇帝周围,以慷慨赴死的坚定意念,死死的把大梁国众首脑人物护在中心,此三人更是被众将士以身体层层叠叠的压在底下,赵丞相差点因此窒息而亡,最终用四千多人的性命挡住了那未曾尽发的一招,保住了大梁国的希望所在。本来神武皇帝为刀意所指,万难幸免。时压在神武皇帝身上的最后一个人——密风营统领何通受此刀招启发,自爆天灵,用全身精血挡住了透过众人的最后一丝强横刀气,用自已惨烈的牺牲,保住了神武皇帝性命。
此时何通静静的躺在神武皇帝的怀里,全身皮肉绽裂,无一处完整,那胀裂眉骨的双眼显示了刚才自爆天灵那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楚,只是那双圆睁的双眼透出来的神意、表达出了何通刚才慷慨赴死的勇气和对神武皇帝无悔的忠诚。
神武皇帝割下自已身上的一块锦袍,盖住了那双已没法合上的双眼,强忍住此时撕心裂肺的悲楚,声音砂哑的说道:“丞相听旨:此战所有牺牲之将士一律品升三级,直系后人由国家按官品发放三代俸禄,其中子弟有才者朝庭从优录用。”
“南湘国宵小意图不轨于朕,刀皇孙廷赞、其妻杜氏、其女孙芳菲为护皇威不幸为宵小所乘,天妒英豪,朕心凄然,为彰其功,表其志,现追封孙廷赞为大梁国护国武王,其妻杜氏为护国王妃,其女孙芳菲为王子正妃;孙芳菲之幼子——朕之爱孙梁轩不幸早薨,今追封为皇太孙;密风营统领何通为护圣驾,勇挫群宵,力挽狂澜,惜天妒朕躬,忠勇良将竟身役宵小,呜呼悲哉!”
“为彰其功、表其忠、扬其勇,现追封何通为忠勇护国公,入祭太庙,其后代世袭爵勋,非谋逆不诛。另在朕寝陵旁为何通建莹,赐其陪葬朕躬。钦此!”
“丞相须抓紧时间,全力动员,早日完成此地的军事部署,待一年之后,时机成熟之时,将朕的旨意彰告天下,讨罚南湘。朕的时间已不多了,犬子如堪辅助,请丞相费心,如仍冥顽不灵,请丞相自代之,唯请丞相怜我华夏子民陷身水火,早日完成统一之大业。这就是朕的遗诏,不得有违!”
赵诗礼伏在地上,双手抱住神武皇帝的大腿,大哭不已,那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悬崖边上,梁国三王子梁玉迎风而立,双眼望向万丈峡谷:滔滔长江水,从谷底奔腾而去,却被藏剑峰迎头拦住,只见那江水在出口处使劲的撕嚙着两岸的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此时那弥漫峡谷的血雾早已散去,视野异常清晰,从悬崖往下看、可清楚的看见峡谷下波涛滚滚的长江水;谷外的长江水面却骤然开阔,微波荡漾;此时太阳突然冲出云层,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射在荡漾的水面上,刹那间、整个长江水面顿时闪烁着鳞鳞金光,仿佛象一条金色的大道通向那无边无际的远方
慢慢的,水面上升起一丝丝雾气,那水雾越聚越多,不多时,竟弥漫了整个长江,那雾中竟隐隐传来一阵阵摄人心魂的歌声:
“圆圆的月亮落在大狗家的树梢上,
我家的轩轩是娘亲最疼的宝贝心肝。
大牛家的妞妞乖巧伶俐白白胖胖,
长大后做我家轩轩漂亮的新娘。
我家的轩轩聪明又善良,
长大后肯定是个人见人爱的俊俏郎。
皇帝家的公主轩轩都不稀罕,
每天晚上只赖在娘亲的怀里数星星看月亮”
“菲儿!菲儿!”梁玉此时眼泪滚滚而下,这儿歌正是去年八月十五晚上,妻子为哄生病的小儿睡觉临时编的,当时为哄爱儿,她竟唱了整整一个晚上。
梁玉跪在悬崖边泣不成声:“菲儿!轩儿!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死了你们,害死了岳父岳母,害死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众军士死死的架住梁玉,生怕他跳入悬崖。
“痴儿!这关你何事,是为父害了你们,是为父对不起你们一家子,有时为父真不想做这个皇帝咳咳!”神武皇帝突然咳出一滩血来,面色渐渐苍白,双手死死的抓住梁玉的双手。在这短短一个多时辰内,历经这么多剧变,神武皇帝身心俱受重创,终于压制不住紫气东来留在内腑的真气,伤势发作,已不可挽回了。
“为父已经不行了,为父一生东征西讨,犯下无边杀孽,如今为父遭老天报应,大儿子跟四儿子全家都被你那狼心狗肺的二哥害死,为父如今只剩下你这个三儿子了;为父知道你从小就心地善良,厌恶杀戮,你本一个儒雅高洁的善良书生,却为成全为父一统天下的夙愿,多年违心的为大梁国东征西讨,虽闯出了不败兵圣的名头,知子莫如父,为父却知道你为此而死在你手里的无辜生灵寝食难安;十年前你丢弃三军,突然出走,以至我军大败,国家元气大伤,为父虽然恼怒,却从未真正怪过你,为父知道你的心思,你确实不适合做这个皇帝,但天道无情,世事难测,你生在帝王家,命运已由不得你来选择,如今你是大梁国江山社稷唯一所系,你一定要答应为父,振作起来,当好这个皇帝,完成为父统一华夏的遗愿,使百姓免于天下割据的战乱,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痴儿!没有暂时的牺牲,那来长久的太平,你一定要放下心头的妇人之仁,以铁血心肠,为天下万民的未来,去征讨那些割据四方的乱臣,杀光那些抗拒一统的叛逆!”
神武皇帝此时面色潮红,坐了起来,想起以往的征伐岁月,豪情顿生,唱起了初历征战时做的一首诗歌:
“男儿浴血跃冰河,
放马天下战九州。
从来万姓是一家,
岂容宵小分骨肉。
百战艰难唯一死,
千里杀伐为国仇。
鼓声雷动烈士怒,
一战决胜定乾坤。”
“朕虽一生杀戮过甚,但朕从未后悔!凡夫俗子怎会知道朕是为天下万民的永久太平,长年披霜露雪,万里杀伐,为什么天不佑朕,以至次次功败垂成,这其中的艰辛痛楚,谁人能知!朕不后悔!朕不后悔,朕不后悔”神武皇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意识昏沉,只想沉沉睡去,只是耳边那凄然的儿歌声始终不散,无法安心就去
“我已知你,知你,知你”山谷中回响着一阵阵细细的回音“我已不再恨你,不再恨你你去吧,去吧”
神武皇帝手一松,面色平和,安然睡去
一代帝皇,在异国他乡,就此驾崩
为什么娘亲找不到你,找不到你”山谷中的回声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失了,只是那水雾不但丝豪未散,反而越聚越多,会聚成云,随着那山风四处飘荡,不多时,竟遍布了整个大巫山,那云雾中不时的淅淅沥沥往山下下着毛毛细雨,不多时,湿透了整个大巫山大巫山从此多云雨,历经十数万年而不绝,成为现在巫山的一道奇异的景观。天元524年秋,大梁国大王子梁剑征伐西凉,夺二郡,粮尽,班师,回军路线被泄,遭西凉兵伏击,梁剑死。
天元524年冬,大梁国二王子梁秋怀疑自己串通西凉谋害大王子的阴谋被发觉,发动兵变失败被杀。神武皇帝遭东极武宗行刺,东极武宗第一高手雾云天死,仅弟子十余人逃窜至南湘国。神武皇帝重伤昏迷,皇室被乱兵屠戮一空,大梁国危。
天元525年春,大梁国失踪达十年之久的三王子突然登机称帝,改元仁武,尊前皇帝为太上皇,一月后称太上皇伤重不治,驾崩,全国举丧。
天元525年夏,前大梁神武帝屠南湘平民一事被小湾村幸存之二人指证,大梁国虽不承其事,但因证据确凿,天下震动,纷纷声讨。
天元525年秋,天下各国谴责大梁毁《九州公约》,屠戮平民。大梁国顿失天下民心。于是五国聚集天下兵马,由各国主亲自统率,共同讨伐,誓灭大梁国,为民雪恨。大梁国危。
天下重归混乱,九州狼烟肆虐——
黄山之巅,青松下,二老叟于石桌对弈——
“鸿钧道友,往事悠悠,不觉间距华夏一统已五百年余年。只是天意难测,世事无常,370年天下又重入分崩。看如今这天下纷争无止无休,只怕你我当初一番心血是白费了。”广成子一声叹息,想起了华夏故国的往事:(有兴趣的读者可查阅前言《华夏故国史记》)
想到这里,广成子对鸿钧说:“十年前梁国倒是有一统天下的气象,可惜我因多年不通世务,出了个自以为是的馊主意,不然天下也许己经一统了。”广成子老脸微红,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有兴趣的读者可查阅前言《大梁与南湘淮水之战》
“道门外室弟子梁拜见两位恩师......”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鸿钧与广成子俱都长叹一声......
一番长谈之后(有兴趣的读者可阅读前言《鸿钧论政盘古破土》),鸿钧最后说道:
“你目前只能主守势,然淮北多平地,少险阻,易攻难守,为之夸何?何不伐木为梁,筑土为基,围之一地,聚而为城;一郡筑三城,相距三十里远近,则进可攻,退可守,民可聚而不易散,实为保土安民之良方也!”
自此淮北大兴土木,华国中心地带——大河周边的森林被砍伐一空,露出地上的黄土,河水日渐变黄,华国复国两年后,大河水终不再清,于是改名为黄河。
广成子笑道:“想不到道友竟是凡尘第一谋士,何不帮忙帮到底,去改任华国的国师(其原是夏国国师)。”
鸿钧笑道:“道友误我,我乃一行将就木之老叟,怎再经得起红尘折腾。”转身对梁玉说道:“我有一爱徒,名仓硕,小有才,可为你添一庙堂之小柱。”
广成子亦对梁玉说道:“我有二玩徒,名阿虎、阿豹,大有滑头,可为你添两大玩伴。”
二强壮青年慌忙死死抱住广成子大腿嚎啕大哭:“弟子黄飞虎(申公豹)不敢再抢老祖宗碗里的鱼头(鸡屁股)吃了,求老祖宗不要赶我们走!”(注:此天道非后世俗道,无戒荤之事)
广成子老羞成怒道:“不历红尘之劫难,怎悟大道之沧桑!此事已定,休得再胡言乱语!”接着低下头去哄道:“你二人实乃为师心头之骨肉,心肝之宝贝,为师也很想留你二人在此为我欢愉晚年、养老送终,呜-呜-呜——不过你二人俱是大有缘法之人,怎能陪我这老头子老死在这荒山野岭。”
二青年见事难挽回,不再哭泣,都站起来身来相互嘀咕了一会儿,突然齐声说道:“老祖宗诳我二人!”
广成子不解,遂问:“为师何处诳你二人?”
二人齐声大叫道:“因为世人都说:您是千年老——不——死——的!!!——”
梁玉愕然,遂大笑——
天元525年夏初,梁玉退位,大梁国亡。
天元525年夏至526年春末,淮北华国复国军北路元帅申公豹、南路元帅黄飞虎用奇谋败南北五国联军,五国国主全崩于梁亡之争战,五国一百一十万精锐皆没于新起之华国,竟无一人得生。(有兴趣的读者可参阅前言《华夏复国之战》)
华国有雄兵无国政,五国存国政而失尽精兵,天下噪动,众豪杰纷纷乘势而起——
天元556年初秋,华国复国军之北路元帅黄飞虎、南路元帅申公豹各挟原大梁境内、南北各郡之当地德高望重者齐聚梁州,议复华国。
申公豹望着大殿外黑压压的梁州百姓和刀戟并举、威风吓吓的十数万雄师,扫了一眼殿内颤颤发抖的德高望重之众乡老,满意地说道:“今我与北路黄元帅在众乡老的再三请求下,决定按当年广成子仙师以天道构思的建国之策,由天下民选天下贤,复我华国国器,为我多灾多难的华国百姓选一众望所归之贤主,诸位乡老皆为德高望重之长者,为我华国千万百姓之代表,请各长者谨慎为之,莫要辜负了天下万民对诸位的期望!请诸位举贤!”
众老乡不明其意,惊恐不已,俱默不作声。
“梁民真是愚之极也,皆为不识时务之徒,恐误我等之大事,惜当初不听丞相言,稍加提示之。”黄飞虎小声说道:
“如此才有趣之极,我思其中必有一二之聪慧者,且静待之。如有至愚者,尽杀之,勿使费圣上之米粟也。”申公豹答道。
黄飞虎大声说:“关上殿门,勿使殿外喧哗之声挠乱各长者之神思!”
众人大恐,惊惶不已
此时一聪慧者站起来小心的说道:“我举二元帅之一者。”
余人大悔,均想:我怎么就这么蠢呢。
黄飞虎满意地说道:“长者之言实无私心之举,也算是诚心为百姓举贤。然我二人只会打打杀杀,长者此举意欲置华国万民于我二人屠刀之下吗!荒谬之至!然言者无罪,且坐下再议。”
良久,另一人站起来说道:“我兄甚贤,去年大水,自己饿着肚子给众乡邻施粥,救活了一百多个乡邻,我举我兄。”
“长者兄今何在?”申公豹和蔼的说道。
“我弟神识不清,请元帅千万不要介怀。”此时一长者离座伏身在地,磕头不已。
“二元帅之德可昭日月,兄长岂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弟虽举你,旁人却未必,你何必如此不安,弟举你亦知无成事之可能,不过是抛砖引玉、为二元帅打开局面而已。”此人说道。
“真是不知死活的畜生,我今天被你给害死了!”其兄心中大悲,昏撅在地。
申公豹心中恼怒不已,缓缓地说道:“长者之兄饿己救邻之举,实可推广。然恐其心思怕是借此收买人心替其谋利而已!我和黄元帅二人不惜自身安危,举义兵,为尔等退亡国灭家之强敌,尔等不思为民举贤反存私心,尔等良心何在!我二人率众舍生亡死之勇士,历尽千辛万苦为尔复祖先之故国,尔祖之国为华国也!当年华国历代国帝为尔等祖辈呕心泣血,尔等祖辈受历代华帝数千年之恩惠,如今尔等竟要为谋己之私利,而弃华帝公姓之子孙吗!我等复华国是为报历代华帝数千年之恩惠,非是为尔等谋自家之天下也!勇士何在!把这二居心叵测之小人拖下去,莫使其污秽了众长者之神思!”
“元帅饶命啊!元帅不是说言者无罪吗?元帅饶命啊!——”
黄飞虎对其说道:“申元帅不过是请长者兄弟二人去后殿喝茶而已,不必惊惶。”
此时众长者心中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于是殿内不再那么平静,议论之声不断传来。申黄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相互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一长者站起来说道:“我郡有一公姓贤者,其自称其祖先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华帝之堂侄,二元帅看此人是否合适?”
申公豹心中怒极,说道:“年代太过久远,血统恐已混杂;且我看此人必是冒充此事借以抬高自己的身份,如此沽名钓誉之徒怎能托负天下!长者想必神思已倦,神识不甚清楚。勇士!后殿备茶,请长者于后殿细思之!”二勇士手持钢刀如狼似虎的扑过来——
“这可如何是好,恐怕今日我等众人要被其杀个精光,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一知识甚为渊博的长者甚为着急:“华帝之后?最后一代华帝公钰只剩了一个儿子公中,后来合国之后改姓公孙,但公孙之后在天元370年绝了种,现在哪里去找华帝真正的后人?这两个白痴杀神,自已蠢得不想做皇帝却还要我等猜这杀头之迷!等等,皇帝,他们真的不想做皇帝吗?为什么不想?那肯定是他们的幕后还有别人,只是谁还能再管得住他们——他们怎么一下子就有那么多兵,会不会是原先梁国解散的军队,梁国皇帝梁玉怎么会把军队解散,等等,梁玉,公钰,名字倒差不多,可他不姓公啊,按说这华国也只有他才能服众,可他已下诏退位,连梁国的皇帝都不想做了,不可能离宗叛祖去当华国的皇帝啊,况他也不姓公,等等,祖、祖宗——天啦,这梁国的老祖宗不正是姓公吗?——太可怕了!”长者知识虽极其渊博,然老年人思维比较迟钝,想了这么老半天才完全想清楚,这段时间,又有数人被请去喝茶。当然不是众人不知死活,踊跃表态,而是申、黄二人等得不耐烦了,指定发言。
只见此长者以一往无前,舍死忘死的勇气站起来大声说道:“想当年我华帝太子公中以一往无前,舍死忘死的勇气吞并了夏国公主孙后——”
众长者哗然:“此君吓傻了?又多了一个喝茶的,还是自请的——”
其继续说道:“为酬答为此事立下汗马功劳的四爱将,特设四国公——”
众长者皆羞愧的低下头:“真是丢尽我大梁国众乡老的脸面,娶老婆还要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吞到肚子里去?四国公是靠打仗打出来的,此君竟把四国公形容成拉皮条的——四国公?大梁皇帝祖先不就是四国公之一吗?难道刚退位的仁武帝与公姓还有什么瓜葛?对了,肯定是要我等举仁武帝,但仁武帝不姓公啊,二元帅刚说要举姓公的,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不管了,肯定是仁武帝!”有时候有句名言非常正确:知识就是力量。其实众乡老早就想举仁武帝,因为他们知道的大人物除了把自己强行掳来的二元帅外,另一个就是当日大梁国人人皆知,如日中天的不败兵圣梁玉,但因其姓梁不姓公,一直不敢举,而唯一一个知道其祖宗姓公的却又是一个老糊涂,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仅因为知识不够以致枉送了许多乡老的性命,知识就是力量啊!虽还是想不清楚这梁姓公姓的问题,但众人心中有了目标,慢慢的也就直起了身子,不再那么害怕。
这众乡老平时多住在深山老林或乡村小院,诚恳老实,年纪又大,且平时处理邻里纠纷甚为公道,村民听二元帅说要让他们自己派代表选皇帝,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生怕自己选得不好以辜负了二元帅的好意,都把自己最相信的众乡老推出来,希望他们能为自己选一个好皇帝;这可苦了众乡老,其对种瓜耕田、养鱼打猎、婚丧举礼,处理邻里纠纷也算是知识渊博,经验丰富。但这皇帝真能让他们选么?就算真让他们选,以他们大字不识几个,连大官也只识二人(就识这凶神恶刹的二元帅),这可不是闹笑话么?幸亏他们虽诚恳老实,倒也没真把自己在二元帅面前当成德高望之长者、倚老卖老,而一直小心奕奕,且神情也是胆颤心惊,俗话说:人老成精,这些老人虽从未与当官的打过多少交道,但以他们几十年识人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此二元帅实乃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把他们弄到这里来只是为唱一场戏而已,谁当皇帝早就定了,只不过是想借他们的口说出来罢了,但唱戏却不给剧本,也实在是太不地道了。“莫不是二元帅真要借机把自己等人杀光?可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想到这里,众乡老又开始不安起来了。
其实众乡老于此事倒真的冤枉了二位元帅大人,实因他二人认为这是一件太简单的事了,连梁州城的贩夫走卒都知道要选仁武帝,他们以为,活了多么多年的地方乡老,还会不如梁州城的那些贩夫走卒吗,见磨蹭了大半个上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清楚,恼怒之下,很是杀了些死不开窍的老糊涂,他们哪知道这些乡老知识不够全面,又很少出外走动,不如梁州城的贩夫走卒那么清楚:仁武皇帝祖宗其实姓公啊!恐吓之下就是想选也不敢作声了,真是枉死这么多乡老。
此时见那乡老终于说到了四公这里,二人顿时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有意思,这老头还有点说笑话的天份,待会儿把他弄到府里来,闲时说说笑话,讲讲古,倒也是不错的消遣,不知比起我家的老头(广成子)谁会更有趣一些?”申公豹有点想走神了。黄飞虎此时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否则再杀下去,圣上那儿不好交差啊,至于死的这几个老头嘛,嗯,年纪大了,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水土不服,为天下的万民福祉最终不幸客死他乡。”腹稿都已打好,此二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那说话的乡老见元帅二人都在开心的笑,知道自己猜中了谜底,于是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口齿也越来越流利:“五百年后,昔年的梁国公后人出了一个才冠千秋,旷古烁今一代皇帝——不败兵圣,就是我前大梁国的仁武皇帝陛下,老朽认为,这天下只有仁武皇帝才配做皇帝,老朽代表全体乡老,全天下万民肯请仁武皇帝当我华国万民之主,同时老朽个人恳求仁武皇帝陛下顺从天道之孝道复祖宗之公姓!”
“此老头反应虽迟钝些,见识却的确非凡,不但能猜到圣上要改姓,竟连我等困扰不已的问题竟被他不费吹风之力就解决了,生造了一个天道之孝道出来,用来唬百姓真是恰好不过了,真是旷世贤才啊,虽老些,但俗话说:家有一老,胜过一宝,看来不能让他给我家看园子了,要举荐给陛下才是。”黄、申二人虽凶狠残暴了些,但对梁玉却极为投缘,此时已在想为国举贤了。
“原来仁武帝的祖宗姓公啊,我等怎么从没听说过啊,那些说书的先生也太马虎了,回去需好好训斥一番。只是此老为人真是厚道,有福与我等共享,有难却自己独当,你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叫皇帝改姓,那是杀头大罪啊!”众乡老虽替他宛惜不已,但知道自己等人都已脱离大难,遂都松了一口气。原来众乡所熟知的历史都是听书听出来的。
只见申黄二人俱都站起来说道:“长者之举实合天道无私之至理,不管成与不成,都为我华国立下了开创未来辉煌盛世的首举之功,我等一定将长者举荐给新帝重用,且长者学识渊博,知我等所不知之事,竟知道原来才冠千秋的仁武皇帝祖宗原姓公,为我华国免失一位旷古烁今的千古圣帝立下了汗马功劳,长者后面所说的天道之孝道,实为我等深为赞同,做人哪能不守孝道,不认祖宗,我等立华国之主,只立公姓,不立外人,若仁武皇帝为大家所公举为华国之国主,我等一定会劝其认祖归宗,诸位长者,请举贤!”
“原来仁武皇帝真要改姓啊。”此时众乡老哪里还敢犹豫,全部起立,大声说:“我等皆举仁武皇帝为我华国国主,并全体恳求仁武皇帝遵从孝道,认祖归宗!”
黄飞虎、申公豹二人大声说道:“如众长者所举!”
黄飞虎忽又叹道:“唉!刚才有部分长者身体疲乏,吾二人因怜惜长者身体,恐其过于操劳,特请去后殿喝茶,不料却因长途跋涉,竟由此而生水土不服之急症、不幸谢世,为万民福祉客死他乡,我二人心中不胜凄凉!呜——呜——呜——还请其同乡之长者代朝廷送其骨灰返乡,并替朝廷厚慰其亲属。众长者需明确的表达朝廷对其抚慰之情,不可说错了话,表错了意,以免使百姓对朝廷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以免使朝廷对众乡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众勇士还不大开殿门!速请仁武皇帝来殿议事!”——
天元526年秋,新复的淮北之华国开千秋未有之盛举,由全民举贤,选原华国华帝公姓之后裔梁玉为华国国主;中秋,梁玉在代表百姓民意之华国众乡老、华国复国军二路元帅黄飞虎申公豹等众臣再三跪请下,不得已,就国主位,并顺从民意,去皇存帝之祖称,称华帝,改称梁州城为京都;为从天道之孝道,在万民强烈要求下,认祖归宗,复祖宗之公姓,改名公玉,并以其名为帝号,曰:朕要以宝玉一般纯洁无暇之亦心善待天下万民。天下世人纷纷称赞不已,称其为玉帝。
时华国大部民众惨遭李漠等北国联军屠戮,百姓亡十之四五,华国大部分郡县田园尽毁,山林被焚,河堤决口,许多地方竟成为沼泽。华国玉帝不得已,放弃一统天下之最佳时机,散兵为民,只留黄飞虎率军十万驻北漠原以镇北方三国、申公豹率军十万驻淮水之北鸡鸣山以防淮南。玉帝自留神策军五万镇京都。
天元526年冬,天下各国主慑于华国黄飞虎,申公豹之毒辣阴狠,更惧于玉帝用兵神鬼莫测之能,在玉帝盛邀下,齐聚京都,订十年互不相攻之盟。淮北遂无战事,然淮南因已无强国坐镇,群豪纷起,相互之间,混战不休